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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晏也站在一旁，颇有几分感慨。
当时写下姻缘签，也是没抱什么希望，只是想了却执念，但没想到竟然真的灵验了，所以要还愿的不只是姐姐，还有他。
喜鹊落在菩提树顶，叫声清脆欢快。
陈小小和姜七月并肩走过来，还是陈小小先出言：“没想到你这个小孩还挺历害，这才多久就把我们姜姜这座冰山给融化了。”
纪清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欠揍了是吧？”姜七月横她一眼，岔开话题，“时间也不早了，咱们下山吧。”
众人没有异议，便同行向山下去。
陈小小回头望向已隐在青山中的古刹，悄悄握紧了齐韩的手。第100章 同居真的很考验自控力
“明天我回学校参加毕业答辩。”陈小小窝在齐韩怀里，似乎有些闷闷不乐。
齐韩将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嗯，不开心？”
陈小小挣开他的怀抱，扭过身子面对着他，表情十分严肃，却欲言又止，好半天才垂头丧气地揪住他的衣袖：“我毕业以后，就要去别的医院了。”
帝都北济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医院，是多少医学生梦寐以求的工作地点，挤破头都想争个一席之地，可是僧多粥少，人外有人......
“而且马上又是大四实习了，指不定多少小姑娘惦记你。”陈小小越说越来气，恶狠狠地拧了一把他腰间的软肉。
“……”
没拧动。他腰上压根没赘肉。
陈小小抿唇，下一秒干脆地倾身过去咬住了他的耳垂，然后迅速松开。
“嘶……”齐韩的凤眸中渐渐汇聚了几分暗光，他扯住陈小小的手腕拉了一把，让她靠近过来一些，“属狗的？”
靠近一些过来，“属狗的？”
“我，我属虎！”陈小小略显慌乱，却不肯失了气势。
输人不能输阵，气势决不能弱。
齐韩被她这副模样追笑了，他以额头轻抵陈小小的额头，安抚道：“放心吧，主任不会再给我安排女生的带教了。而且你怎么知道北济一定不收你？总要递个简历试试看。”
他说话时，气息夹杂着柑橘香扑面而来，惹得她根本没心思听他说了什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里就写了一个字：“馋”。
“陈小小。”齐韩压抑着情绪，声音沉哑，“别这么看我。”
“啊？”她微愣，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已给被他倾身压在沙发上，她惊呼一声，
赶紧伸手想把他推开，“你，你干嘛！”
齐韩直视她的眼睛，轻笑起来：“搞清楚，是你先动手的。”
“我没有…”陈小小话没说完，他突然轻轻吻住她的唇，呼吸粗重起来。
她刚洗过澡，身上带着一股好闻的依兰花香，引得他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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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韩却被这一声唤回了理智，他猛地坐起来，有些懊恼：“抱歉，我去冲个澡。”
说完，他几乎落荒而逃一般冲向浴室。
“哗哗”的水声不断，冷水【创建和谐家园】着大脑，让他稍稍冷静了些。
同居果然是一件考验自控力的事，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在陈小小面前总会被轻易击溃。
再这么下去，不是他出事，就是陈小小出事。
等等，他刚才好像闻到了依兰花的味道，家里的沐浴露明明是薄荷味啊。
齐韩的目光落在旁边一个小玻璃瓶上——
依兰花精油。
他嘴角微微抽搐，果断关了花洒，穿好衣服走出去：“浴空里的精油是你的？”
陈小小愣愣地看着他，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啊……也算是吧。是实习结束之前纪璇送我的，说是庆祝我实习结束。”
“以后别用了，对身体不好。”齐韩的语气很坚决。第101章 要出国吗
陈小小不明所以，晚上躺在床上，随手搜了一下依兰花。
她的目光落在功效上，脸颊瞬间烧了起来，把手机丢到床头，用被子蒙住脸。
“纪璇！”她重重磨牙，打定主意第二天去找她算账，依兰花具有轻微的催情功效，难怪当时纪璇把东西送她的时候，表情那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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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答辩对陈小小来说非常轻松就通过了，她在离校之前，却被徐教授叫到了办公室，徐教授将一张申请表格放在她面前，语气严肃：“这是去M国做交换生的机会，三年才有这么一个名额。你是这届毕业生里能力最出众的，希望你能认真考虑。”
“两年，不管你回国与否，前途都一定会非常光明。”徐教授补充道。
陈小小拿起那张薄薄的A4纸，沉默了。
公费去M国读研，而且是世界顶尖的医学院，这种诱惑几乎没有一个医学生可以拒绝.
“徐教授，”陈小小艰难地开口，“我想考虑考虑。”
“好。尽快给我答复，下周申请就截止了了。”徐教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陈小小心情复杂地走出办公室，压根没心思去北济找纪璇，而是一路赶回了邻近市郊的家。
陈旧低矮的楼房成群，墙皮脱落，留下一块又一块斑驳印迹，楼角背阴处有墨绿色的苔藓，处处都显着沧柔和破败。
她驾轻路熟地上楼，摸出钥匙开门，一股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奶奶，我说了多少次，记得开窗通风，潮气对身体不好的。”
陈小小无奈地推开窗子，才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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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过身，动作已不大灵便，步履蹒跚地走到客厅，拿了一盒糕点进来，递给陈小小。
是街道尽头那家糕点店的栗子糕，陈小小最喜欢吃的。
“奶奶，你腿脚不好，栗子糕我可以自己去买的。”陈小小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感动地揭开盒盖。
但她却愣住了。
盒子里的栗子糕已长了绿斑，霉坏了。
“哎，瞧我这老糊涂。”张桂兰叹气，摇摇头，又冲她笑，”放太久，我忘记了。”
哪里是放得太久，分明是奶奶特意买回来，不舍得吃，想给她留着，没想到她太久没回来，才霉坏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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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我谈了男朋友。”陈小小岔开话题，挽着张桂兰的胳腾撒着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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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陈小小慌忙打断她的话，佯怒道，“您说什么呢，您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张桂兰却只是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什么也没说。第102章 抉择
窗台上的兰花仍生长得亭亭玉立，姿态可爱，看得出养花的人投入了不少心血。
这盆兰花是爷爷生前待弄的。兰花生长最是娇贵，侍弄的人稍有不慎，兰花便会长残，甚至是死亡。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它仍旧在奶奶的照料下好好地生长着。
奶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比谁都想念爷爷，所以才固执地守在这间老房子里，守着这盆难以侍养的兰花，不肯搬去和她同住。
陈小小想到那张申请表，一时间心绪纷杂，不知道该如何决断。
“囡囡，有心事。”张桂兰见她表情复杂，便猜到她心里大概是在纠结一些事情，轻叹一声，迈着步子走过来，“是关于奶奶的？”
“没有。我能有什么心事，还不是想着怎么说服奶奶搬去和我一起住，”陈小小掩击异样，嘻嘻笑着靠在张桂兰的肩膀上，心里却笑不出来。
张桂兰摇摇头：“奶奶老了，禁不起折腾了。而且住惯了这，搬走反倒不适应。”
陈小小心中忽地一惊。
是啊，奶奶今年已经84岁了，年迈体弱，禁不起折腾。
她轻轻攥起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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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济依旧是人来人往，医患交织。陈小小本想去找齐韩商量留学的事，但在路过护士站时却改变了主意去找了纪璇。
只是她没想到，半个月没见而已，纪璇竟然憔悴到这个地步，人也瘦得厉害。
“这是怎么了？”陈小小揪心不已，赶紧问道。
纪璇苦笑一声，给她倒了一杯水，才忍着泪意，声音有些沙哑：”我和冯司分手了。”
“分手？!为什么，你们明明——”陈小小惊诧地瞪大眼睛，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所以你那天去洒吧是因为这个？”
“小小，很多时候面包和爱情不能兼得。我工作太忙，休假几乎没有，手机24小时开机待命，必须随叫随到，根本不能顾家。甚至连见家长这么重要的事，我都没去上。”
“那天我无意间听见冯司的母亲逼他和我分手，否则就要来医院闹。我不能放弃我的工作，我也不想他这么为难，所以我主动提出了分手。”
纪璇长长叹了一口气，淡淡笑道。
陈小小抿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的确，这是很多医护人员都会面临的问题。
“不过，我去酒吧的事你怎么知道？”纪璇面露疑色。
“还不是林翊……”陈小小给她讲了一遍那天的电话内容。
纪璇恍然大悟：“原来是林先生......我喝醉了，什么也不记得。小小，麻烦你替我谢谢他，多亏了他，不然我可能都回不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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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至斯的无力，她现在大概理解了。
陈小小也若有所思，“面包”和爱情，还有那盒栗子糕，她大概已经有所抉择了。
两个人默然不语，各怀心事。第103章 放弃
陈小小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机会。
对她来说，出国进修的机会还会有很多，她还年轻，有
足够的时间去充实自己，但是奶奶的身体每况愈下，两年的时间对奶奶来讲实在充满了太多的未知。
她不能赌，也赌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