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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好笑，我不笑了。“齐韩将大包小裹的行李搬进电梯，俯身附在她耳边，声音低沉着，“缘分。”
陈小小扭过头不理他。
齐韩家里宽敞明亮，装潢简洁大方，到处井井有条，让人看着心里也舒坦。
她好奇地随处看了看，发现这里简直干净得像没人住，除了各类医学书籍和资料，必备的生活日用品和一应具全的厨具，没有其他任何杂物。
“你平时都没有什么娱乐啊？”陈小小按捺住进他卧室看看的冲动，动手开始收拾行李。
齐韩帮她一起整理，随口道：“有时候会练练书法，闲下来可能也会去健健身。”
“难怪…”陈小小想起之前无意间撞见他换衣服，算是明白了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好看的腹肌和人鱼线......
“你脸怎么这么红？”齐韩随意一瞟，发现她的脸漫上两抹飞红，“发烧了？”
陈小小赶紧摇头，讪讪笑道：“太热了…是太热了。”
他这屋子明明冬暖夏凉，估计是她脑子里又想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齐韩在心里无奈叹息，手下动作又加快了一些，却又忍住不想逗逗她：“这样啊...我还以为某人是害羞了。”
“我才没有！”
“我也没说你有啊。”
“你！哼。”陈小小气闷不已，扒拉开他的手，“起开起开，我自己收拾。”第97章 你做饭，我刷碗
暮色降临，华灯初上，帝都依旧人流如织，喧嚣不休。
陈小小挂好最后一件衣服，活动几下僵硬的脖子，觉得肩膀和后背都酸痛得很。
她走出房间，餐桌上已摆好了饭菜，色泽诱人，香气扑鼻。
齐韩端着最后一道菜走过来，放在桌上，才解下围裙，替陈小小拉开椅子：”最近太忙了，没时间去买菜，就随便做了一点。你尝尝看？”
陈小小盯着餐桌上的三菜一汤沉默了片刻，觉得齐韩可能对“随便”有什么误解。
但她饿得已经前胸贴后背了，也没心思和他讨论这些，用汤匙盛了一些松仁玉米放进碗里，刚吃一口，就双眼放光地看了齐韩一眼，二话没说开始埋头苦吃。
她不挑食，看着好像挺能吃，但她胃口其实并不大，一般多半碗饭就够了，所以她只能眼巴巴看齐韩将残余不多的菜有处理掉，觉得有点可惜。
“齐医生，你的手艺也太好了吧......不愧是拿手术刀的，切出来的菜片片薄厚均匀，刀法了得啊。”陈小小自告奋勇去刷碗，一边洗，一边狂吹彩虹屁。
齐韩将流理台收拾好，笑道：“你是想让我承包伙食吧？”
“我可以负责洗碗嘛。”陈小小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结果忘了手上有泡沫，蹭了一鼻子，莫名有几分喜感，“啊…
“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齐韩认真打量她，一本正经，“像个小笨蛋。”
陈小小接收到他疑似嘲笑的眼神，恼羞成怒，趁他不防，伸手抹了他一脸泡沫，得意洋洋地挑起眉：”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大笨蛋。”
齐韩也不恼，只是笑着拉她到水龙头下，给她冲掉手上的泡沫，又帮她擦净手，才擦了自己脸上的泡沫：“剩下的我来吧。”
“那不行，”陈小小将他推出厨房，“说好了你做饭，我刷碗，分工明确。”
“呵。”齐韩笑得无奈，只好点点头，就在门口看她忙来忙去，将厨房收拾整洁，心中充斥着一种名为“幸福”的情绪。
这种情绪和烟火气混在一起，似乎就是家的感觉。
暖黄色的灯光柔柔地洒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在厨房门口划出一条泾渭不太分明的界限，这边明亮温暖，另一边昏倦暖昧。
手机【创建和谐家园】响起，惊扰了一室温情。
齐韩走到茶几旁拿起手机，来电显示上“林翊”两个字让他眉心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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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小反而有些疑色，点下接听键道：“喂，怎么了？”
平时晚上，尤其是这么晚的时候，林翊是不会给她打电话的，除非真的有什么事非说不可，但几乎从来没有。
“纪璇喝多了...”林翊那头十分吵闹，隐约能听见女人的哭声，“哭得凶呢，你赶紧过来接她，我是控制不了她了。”
“你们怎么在一起？”陈小小疑惑道。
“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就正好碰上。别问那么多了，我在……”他话还没说完，电话突然被挂断了。
陈小小赶紧拨回去，结果只剩下关机提示音。
“……”陈小小无语。
“怎么了？”齐韩见她表情不对，出言询问。
陈小小耸了耸肩，也是一脸迷惑：”不知道，电话打不通了。”
不过有林翊在，纪璇应该不会出事吧……第98章 同病相怜
寐色。
林翊无语地看了看被扔进酒杯里的手机，又看了看喝得烂醉如泥的纪璇。
能怎么办呢？和一个醉鬼讲道理吗？
早知道他就不应该和那帮小崽子来，这下可好，遇见陈小小的朋友一个人在这喝成这样，还是个姑娘家，总不能把她扔这儿不管吧。
“麻烦给她一杯蜂蜜柠檬水，要温的。”林翊夺下她手里的酒杯，向酒保点了解酒的饮料，又替纪璇结了帐，连劝带灌地让她喝完柠檬水。
一杯水下肚，纪璇才稍微清醒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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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璇喝大发了，问什么答什么，迷迷糊糊报完一个地址，便趴在了吧台上，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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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惹了这么个不小的麻烦，算他倒霉。
他扶着纪璇往出走，把她塞进车子后座，向她说的那个地址疾驰而去。
“有人吗？”林翊从楼下看屋子里头亮着灯，便扶她上楼，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个男人，戴金属框眼镜，长得倒是温文尔雅，只是看着似乎是个性子软和的，估计是她男朋友，林翊把纪璇往男人怀里一推：“你是她男朋友吧，她喝多了。”
男人下意识地接住纪璇，然后才抿了抿唇，看向林翊：“我是她前男友。她家在隔壁小区A栋601。”
“前男友？”林翊这下是彻底崩溃了，“你是不是叫冯司？”
男人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
“哥们儿，这姑娘冲我喊了一晚上冯司了，你说我怎么知道。”林翊被他气笑了。
怎么说他和纪璇也勉强算朋友，又有陈小小这层关系在，他多少得护着点纪璇：“她再喝都该进医院了，你总不能这么绝情吧？”
冯司有些欲言又业，但还是狠心将纪璇推开：“麻烦你送她回家吧，我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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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璇仍喃喃自语，当然出场率最高的还是“冯司”。
也是个可怜人，只不过她得而复失，大概比他求而不得更难受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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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她送到家，林翊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想到了被纪璇扔进酒杯里的手机，苦笑着走下楼去。
看来要换个手机了，就是不知道之前手机里面和陈小小的合照还能不能找的回来。
他轻轻叹息。
夜凉如水，晚风虽柔，却有些透骨侵肤的寒意。
他在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听冰啤酒，坐到路边的台阶上，拽开拉环，仰头灌了一大口，苦涩的酒液入喉，几乎苦进了心里去。
林翊看了看牌子，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随手将只喝了一口的啤酒丢进垃圾箱。
“这么难喝。”他自言自语，“以后都不买了。”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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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山寺桃花始盛开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纪清晏心念一动，给姜七月打了个电话：“姐姐，明天周末，我们去还愿吧？”
“明天？”姜七月翻了下日程表，没什么工作安排，“行，我问问你小小姐去不去。”
之前去无名山是为了给陈小小祈福，这次再去也该叫上她一起，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时间.
姜七月这么想着，给她发了微信：[明天有空吗？]
陈小小秒回：[有。怎么了？]
姜七月和她说了邀约，陈小小欣然应邀，还顺带叫上了休假的齐韩。
因为海拔高，无名山上的春花开得正烂漫，山野间芳香四溢，姹紫嫣红，林木葱葱郁郁，山泉叮咚作响，间或有野兔出没于草丛中，一眨眼的工夫便不见了踪影。
古刹依旧檀香袅袅，青烟缭绕，姜七月跪于蒲团上，心境与上次来时截然不同。
陈小小平安归来，毕业论文也已经通过，在北济的实习顺利结束，还拿到了优秀的评定，以实习医生的身份获得了北济的大会表彰。
虽然她对齐韩仍旧心有芥蒂，但就目前来看，陈小小和他在一起以后的确舒心许多，她也勉强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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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走到庭院中，那棵老菩提已生出嫩绿芽叶，枝上的彩带有增无减。
姜七月不由自主地走到树下，仰头去看那一条条或满载甜蜜，或心存不甘的彩带，目光却突然被高处一条半新的绸带吸引住了——
“纪清晏，姜七月。——于2021年1月。”
很工整的行楷，是纪清晏的字迹。
“幼稚......"姜七月轻轻笑了起来。
不过还真的挺灵验，说不定真有月下老人看见了这些彩带，用红线拴住了一对又一对佳偶。
“姜姜！”陈小小跑过来，笑道，“你在这儿啊，我们找你好久了。”
姜七月回身，指了指菩提树：“求姻缘的，挺灵的。要不要求一个？长长久久的才好。”
“不用了。”陈小小笑得平和从容，“姻缘这东西，都有定数。而且我和齐医生也算同生共死过，哪用这些虚的。”
齐韩站在不远处，一字不落地听了个真切。
纪清晏也站在一旁，颇有几分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