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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医生，到啦。”陈小小扯了扯他的衣袖，兴冲冲地将他拉进眼前略显破旧的小店里，驾轻路熟地招呼老板点菜，“你吃什么？”
齐韩只点了几样青菜，并上大骨熬出的清汤底。
点过菜，他用指腹擦了擦桌面，油腻腻的触感让他皱起眉，抽出几张纸巾，细致地擦拭桌面，但是效果甚微。
“噗。”陈小小看他的动作，没忍住笑了出来，伸手拿过他手中的纸巾，“这是用的时间太久了，上面的油渍已经擦不掉了。”
她观察着齐韩脸上不断变幻的表情，笑得眉眼弯弯，从自己的包里找出一块方巾垫在齐韩那边的桌面上：“这回就好啦。”
齐韩有洁癖，和他稍微亲近一些的人都知道。
“你经常来这里？“齐韩打量着小店的装潢，墙壁已经被油烟熏染得发黄，店内只有几张桌子，但是人却不少，大都坐在店门口摆出的塑料桌椅上。
陈小小单手撑着脸颊，点点头：“嗯，高中下了晚自习，就和姜姜，林翊一起来吃。如果是冬天，爷爷......就会来接我。”
提起爷爷时，她略微停顿了几秒。
齐韩从母亲和林翊那里大概听说了她爷爷的事，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便岔开了话题：“你们关系很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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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们从小就认识啦。”陈小小眼中闪动着星子一样细碎的光芒，“我爸妈离婚的时候，我才上初一，就搬到帝都和爷爷奶奶一起住，姜姜为了我，考到了帝都的私立高中，林翊也和家里闹了好久，最后考到了帝都来陪我。”
“怎么说呢，如果现在要我在父母和他们两个中间选择，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他们两个，因为我最难过的时候，都是他们陪在我身边。”
说话间，麻辣烫已经上来了。
“快吃，凉了味道就不好了。”陈小小招呼着。
她没有注意到齐韩若有所思的眼神。
陈小小刚想拿一双一次性筷子，齐韩已经将一双打开的、并且磨平了细小毛刺的筷子递给了她。
齐韩轻轻笑了一下，挑起一根青菜放进嘴里，很给面子地称赞：“好吃。”
“是吧？”陈小小颇为得意。
她吃饭的时候很专心，比她做手术的时候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齐韩其实并不太饿，只吃了几口，就不着痕迹地看着陈小小。
她微微垂着头，脸上的婴儿肥已经养回来了一些，至少看着没有那么消瘦。
耳边碎发调皮地耷拉下来，有些已经垂到了汤汁里。
齐韩自然地伸出手，替她别好头发：“头发都掉进去了。”第84章 生日
陈小小没有察觉到他的举动，听完他的话便抬手去捋头发，没想到刚好抓到了齐韩尚未收回的手，下意识地看向他，竟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微偏了眸子，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她的手格外柔软，而且，他已经能感觉到她的紧张了——掌心一片湿意。
“一会儿菜凉了。”齐韩眼中染上几分促狭笑意。
陈小小猛地松开手，眨巴着眼睛，就是不肯和他对视：“我吃饱了。我去结账！”
说着，她刚想起身，但齐韩却快她一步将她摁回了座位上坐下：“我去就好，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送你回家。”
陈小小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不自觉地扬起笑容来。
之后的几天陈小小便开始忙着准备毕业论文和毕业答辩，每天忙得不可开交，齐韩体谅她，时常替她值班。
“齐医生，“陈小小活动活动脖子，站起来走到他办公桌旁，“那个……明天能替我值下班吗？”
“嗯？怎么，明天有事吗？”齐韩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左手捏了捏眉心。
见他似有倦意，陈小小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但想到什么，还是斟酌着小声道：“嗯。明天林翊生日，我和姜姜，还有其他几个朋友商量给他过生日。”
齐韩的身子坐直了些。
好些日子没提到过林翊，冷不了听陈小小一说，他的危机意识立刻升起，本想拒绝，但看见陈小小一脸的期待，拒绝的话又怎么都说不出来。
“好吧。”齐韩最后还是屈服了。
“谢谢齐医生！”陈小小的眼睛一下了亮了起来，雀跃地回到了她的办公桌前坐下，心情大好。
齐韩无奈地轻声叹息。
.
“小小，七月？”林翊打开房门，看见两个姑娘就在门口，愣了一下，“你们怎么来了？”
陈小小冲他扬了扬手里的蛋糕和食材，一脸的“我就知道”：“你今天过生日，是不是忘了？我可是特意调了班来的。”
林翊挠挠头，接过两个人手上的东西，把她们迎进来：“还真是忘了。生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过不过都一样，除了提醒我又老了一岁。”
“少贫嘴。”姜七月横了他一眼，“我比你还大一个月呢。”
陈小小抿嘴偷笑，看着他们两个人拌嘴，向来稳重的姜姜被气的火冒三丈，心里充盛着一股暖意。
她们还叫了几个玩得不错的朋友，陆陆续续也都到了。
都是同龄人，难得聚在一起，自然安静不下来，林翊这个寿星被灌了好几杯红酒，又替陈小小挡了几杯，颇有些醉意。
不知道是谁提议去唱k，得到了一致认同，一行人便又往KTV去。
陈小小平时虽然看着外向，但并不常来这类过于热闹的地方，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但又不想扫了大家的兴，少不得强撑着。
加上也喝了一点红酒，头有些发晕，便在沙发上听他们唱。
闹到好晚，大家才散。
林翊被灌了不少酒，此时醉得历害，姜七月也没好到哪去，还是陈小小给纪清晏打了电话，把姜七月接走的。
陈小小搓了搓肩膀，盯着手机上“齐韩”两个字半天，最后还是没摁下拨通键，自己打了计程车回家。
【作者的话】
数据好差，哭了第85章 你愿意当我女朋友吗
齐韩早早到了医院替陈小小值班，刚好今天没什么状况，他也就忙里偷闭，躲在办公室里看一些手术视频打发时间。
大约是快下班的时候，他的电脑突然出了故障，一直黑屏，他没办法，给陈小小发了条微信，借她电脑用一下，得到同意后，他才坐到了陈小小的办公桌前。
她桌子上的东西虽然多，但看着很工整，并不会显得杂乱，齐韩伸手打开电脑，结果手肘不小心碰到了一摞资料，纸张"哗啦”一声全都倒了下来。
“嘶——”他赶紧将这些资料整理好，正打算把东西放回原位，一张画稿却飘飘荡荡掉在了地上。
齐韩捡起来，却怔在了原地——
画上是一个动漫化的男人，眉目秀丽风流，于中拿着一把小提琴，眼眉微垂，清冷如月光，仿佛西欧贵族那般含蓄矜贵、优雅从容。
他手中是木质的小提琴，透着古朴典雅的味道。
他身边被一簇绚烂盛开的玫瑰围绕着，柔软、热烈，与男人的冷清形成鲜明的对比。
齐韩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大概是他自己。
画的左下角有一些阴影，他将画稿翻至背面，果然有一行娟秀又带了些锋芒的字，是陈小小的笔迹——
“我喜欢你。”
“也只是喜欢你。”
他心中一跳，一股慌乱油然而生。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离下班还有十几分钟。
他给陈小小打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齐韩眉尖紧蹙，脱下白大褂丢在椅背上，勿忙出了办公室，和主任说了声“有急事，先走了”，便快步出了医院。
他双手握紧方向盘，驱车到了陈小小家楼下，给她打电话，依旧无人应答。
从未有过的焦急包裹住他，齐韩坐在车里，等待她回家。
时间一点点流逝，天色已完全黑了下采。
陈小小刚下计程车，就见齐韩迎过来，愣了一下：“齐医生？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是医院出什么事情了吗？”
齐韩摇了摇头，深呼吸了几次，认真地看着她：“我有话和你说。”
“啊...“他话音刚落，陈小小便低呼一声，抬头看了看天空，浓云密布，月亮被完全遮住了，“下雨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上车说。”齐韩也感觉到了细雨蒙蒙，微微蹙眉，拉着陈小小上车。
陈小小被他搞得完全摸不着头脑，加上酒劲稍有些上头，她稀里糊涂地被齐韩拉上了车：“齐医生你...”
“陈小小，我喜欢你，“齐韩没给她询问的时间，几乎显出些迫切。
“什，什么？”陈小小愣了好几分钟，眨了眨眼睛，怀疑她是喝醉了所以出现了幻觉，于是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疼的“诶哟”了一声。
不是幻觉？
齐韩此时也平静了许多，一双凤眸此刻盈满了细碎如宝石的光芒：”我喜欢你，很久了。”
“一开始的确是因为你和...她很像，但是慢慢我发现，你和她是完全不同的个体，我不应该带着先入为主的态度去揣度你。”
“你真诚、独立、仁慈，有些脆弱，但又很强大。”
“是个，很矛盾的姑娘。但我确实喜欢上了这个矛盾的你。”
“陈小小，你……愿意当我女朋友吗？”第86章 别走
纪清晏将姜七月放到床上，去厨房冲了一杯温的蜂蜜水端给她：“把水喝了再睡，明天起来该头疼了。”
姜七月皱着眉，咕哝几声，微微睁了眼，只是眼中醉意朦胧：“不要……我不喝。”
她突然伸手环住纪清晏的脖子，凑近几分，勉强睁大眼睛：“你是谁啊…怎么这么眼熟，好可爱...未、未成年嘛？”
她的手柔软滚烫，贴在他肌肤上，惹得他一阵颤栗：“你你喝多了，放手，乖...”
他怎么忘了，姜七月的洒品差到了极点，上次他就被她给……亲了。
“我才没醉！”姜七月一甩手，身体又倒下去砸在床上，不满地舔了舔嘴唇。
她的声音其实算比较标准的吴哝软语，只是平时刻意压着音调，才显得冷淡难近，此时略沾了些撒娇的语气，换了谁听都会忍不住心软。
纪清晏无奈极了，只好低声诱哄：“好好好，你没醉。那你把这杯甜酒喝了，我就相信你没醉。”
这一招激将法对付喝醉了的姜七月简直不要太好用，她一把从纪清晏手里抢过蜂蜜水，举杯示意一下，颇为豪迈地一气喝干了，过后还砸了哪嘴：“挺甜...但怎么没，没酒味呢...”
纪清晏失笑，摇了摇头，替她披好被角，轻声道：“好好睡一觉吧。”
他转身要走，却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腕。
“别走...”她声音里竟然带了几分哭腔，“别留我一个人...”
纪清晏身体微微僵硬了一瞬间，回身凑近她，语气温柔到近乎带了蛊惑的意味：“我是谁？姜七月，你看清楚。”
姜七月听话地睁大了眼睛，认真盯着他几秒，一字一句道：“你是纪清晏……臭小孩。”
他倏忽间放松了身子，坐到她床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真乖。睡吧，我在这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