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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她的妄想简黎林浣-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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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黎的眼睛依旧泛着红,面色却出奇的苍白,他没有穿外套,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毛衣,站在冰天雪地里,连嘴唇都冻得发紫,他隔着车窗对我说:“下车。”

      有那么一刹,我心痛得怀疑自己到了濒死的边缘,我几乎是第一时间握上了车门把手,想抛开一切和简黎回到那个温暖的家,我想靠在他的怀里,和他一起蜷缩在沙发上,哪怕只是静静的看电视,那也是我梦寐以求的幸福。

      我的人生规划,从来没有缺少他的存在。我追求的梦想,我追求的目标,一直与他息息相关。

      可是,我不能太自私。

      我浑身颤栗的缩回手,强迫自己不去看他,我对顾明卓说:“开车。”

      顾明卓愣了愣:“啊?”

      “开车。”

      顾明卓迟疑的望望我,又看看简黎,最终还是踩下了油门。车辆疾驰,将简黎的身影远远甩在后面。我透过后视镜,看见他在马路上狂奔。直到车子快转入主路时,简黎才气空力竭的坐在了地上。我嚎啕大哭,水渍浸透了半边衣袖。衣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我拿出一看,来电显示写着——

      老公。

      这是简黎给我戴上求婚戒指那天,拿我的手机改的备注。我掩住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哆嗦着按下了接听。电话那头,传来简黎声嘶力竭的怒吼:“林浣,你给我下车!”

      我知道,当我这次拒绝了简黎,我和他,就真的完了,从此以后,再没交集。

      不会再有人等我两年,不会再有人为了我汲汲营营,我会错过我此生挚爱的少年,七年的感情也会画下句点。

      我闭上眼,挂断了通话。像是一场竭尽所能的逃难,我甚至扔掉了电话卡。我无力的靠在椅背上,泪水无声的覆盖了满脸。

      不知过了多久,顾明卓矮声安慰我:“没事儿,就一个渣男,过去就过去了,以后,会雨过天晴的。”

      “他不是……”

      “什么?”

      “简黎不是渣男。”我望着窗外晦涩的景致,断断续续的答:“那条微博……是我发的……简黎从来没想过,让我一个人面对……”

      顾明卓默了半分钟:“林浣,你这……让我怎么说你好?两个人在一起,就该同甘共苦。结婚宣言不是说,不管生老病死,不管贫穷富贵,都得相依相偎,到了你这儿,你咋就非得独揽大锅了?每个女人都跟你似的,还要我们这些男人干什么?”

      我半晌没吱声,过了好一会儿,我出神的看着挡风玻璃前,放着一个格外精致的水晶熊猫,我喃喃问顾明卓:“你为什么不把这东西放在地上?”

      顾明卓:“……”

      顾明卓惊呆的瞄我一眼:“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创建和谐家园】什么要把这么贵的东西放在地上?”

      “你喜欢这东西吗?”

      “废话。”

      “是啊,这么喜欢,怎么舍得他跌落尘埃呢。”

      顾明卓反应过来:“林浣,你这思想……”

      我疲惫的合上眼,打断了他的话:“我承认,我胆子小,我和简黎,只能同甘,不能共苦。我……不舍得。”

      顾明卓叹了两口气,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

      我晃着神打了个盹儿,顾明卓无处可去,只好开着车兜风。等我悠悠醒转,他才问我准备去哪。我想了想,让他把我送回了公寓。我的衣物不多,加上以前买的简黎代言的产品,也只装了两个行李箱。中午我请顾明卓吃了顿外卖,下午我就叫他送我去火车站。

      帝都的机场由于常年被各家粉丝占据,但凡有点明星出没,那绝对逃不过大众视线。相比之下,火车站的往来旅客就要朴实许多,也相对安全一些。顾明卓阻止未果,只好随了我的意,和我一起买了张一等座票,方便送我进站。

      我的家乡在南边,高铁正好能直达那个川渝交界的小镇,也省了我路途辗转的时间。顾明卓送我上车安顿好,又觑见整个车厢也没几个人,这才稍微放心。我催着他快走,他一个一米八的汉子竟然差点【创建和谐家园】落泪。他抹了把眼睛,问:“林浣,下次,我们什么时候再见?”

      我抿了抿唇,不答。

      顾明卓忽然上前抱住我:“这一次,你能想起我,我很开心。林浣,我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嗯,我们是朋友。”

      顾明卓一颤,勉强笑着说:“对,朋友。”他松开我,深吸一口气:“如果遇上什么困难,随时联系。我的号码,你是记得的。”

      “我知道。”我点点头。

      “那么……一路平安。”

      “好。”

      顾明卓依依不舍的走出车厢,站在站台上和我挥手道别。我恍惚的坐在位置上,这一场天花乱坠的梦,到底是该梦醒了。

      我离开北京的第一周,简黎的粉丝们欢天喜地,纷纷庆祝自己的偶像重回正道,远离了我这个洪水猛兽。简黎的微博粉丝重新涨回八千万,创下了娱乐圈里最富戏剧性的涨粉跌粉记录。

      我离开北京的第三周,公司的解约合同发到了我的邮箱,我打印出来签了字,快递给胖哥。我用新的手机号码给胖哥发了条短信,告知他合同已寄出。胖哥忙不迭的打来一个电话,和我寒暄了几句,最后他说,《定渊》剧组联系了他,由于舆论压力实在太大,制片方决定更换女主,重拍相关的戏份。涉及的违约金,公司的意思是让我承担。我默默应下,请胖哥后续把违约金额发给我,我会想办法支付。

      这之后,胖哥莫名的没有再和我联系。我人懒性子慢,也疏于过问。

      我离开北京的两个月后,微博上的营销号放出了消息,说是简黎同意《定渊》重拍,并继续担纲男主,和流量小花张萱萱搭档对手戏。身为男二号的顾明卓因为拒绝补拍,也被另一个小生取代。

      我一时间百感交集,想给顾明卓打个电话,号码按下又删,删了又按,末了还是无疾而终。我看着黎粉们如同过年般的喜庆以及那些对我源源不断的辱骂,我心累的卸载了微博。自这以后,我就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

      我成天呆在我妈的疗养院里,与神叨叨的病人们为伍。偶尔会充当护工,帮医生护士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同时也正好照顾我妈。我妈在这住了几个年头,生活上已是很习惯,基本不需要【创建和谐家园】心什么。我给她换了个单间,自己加了张床在边上,成天就给她削点水果喂点饭,实在无事可干,我们娘俩儿就看电视打发时间。我妈虽然神志不清连我都不认识了,但她看狗血八点档还是能滋滋有味,时不时还发出一句来自灵魂深处的疑问:“这么幸福的家庭,是真的吗?”

      我心如刀绞,只能回答她:“嗯,是真的。”

      后来,我鉴于这些家庭剧、爱情剧对我娘俩【创建和谐家园】太深,干脆就只让她看点回放的综艺节目和新闻。

      这样的日子,闲得能在头上长出蘑菇来。疗养院的人不同于外界,即使知道了我的经历,他们大多也会对我报以一笑,告诉我:“没关系,别在意。”

      这是我二十几年的人生中,体会到的少有的善意。

      过了这年的除夕,我有一回在电视上看到了简黎久远前的一个综艺。那时候的他,还略显青涩,站在台上,高冷得不苟言笑,主持人但凡将话题引到他的身上,都能被他一句话终结,堪称聊天杀手。我看得眉开眼笑,可当主持人问:“你今年二十岁了,有没有喜欢的人,或者曾经喜欢的人?”

      简黎想了想,对这个充斥着娱乐性的问题并没马虎对待,而是极其认真的道:“有。我喜欢的人,不存在过去时,她只存在于我的现在,和我的将来。”

      “你确定她也喜欢你吗?”

      “不确定。但我确定,她即将喜欢我。”

      观众们只当这是简黎一句随口撩的情话,但我却清楚,这只言片语里,是怎样的深情与一腔孤勇。我回过神来,脸上早已水泽满布,我妈像是有一瞬的清醒,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我的后背,像是在安慰。

      时光一晃,如白驹过隙,我在疗养院里呆满了整整一轮春夏秋冬,我的二十五岁也悄然降临。

      正值初春,这天,我用轮椅推着我妈在疗养院里兜圈子,盘算着银行卡上的余额已经不多,我得想个法子找点事做,用以维持我和我妈的生计。我反观自身,除了演戏似乎没什么长处,正想着要不要做点什么小生意,我冷不防的走到了大门边上的警卫室旁,听见里面传来了一句耳熟的台词——

      “我这一生,行事不计是非,不计得失,不计累世骂名,只求身为警钟,启明君之智,启太平之世,启人人平等的光明之景。”

      我一呆,慌慌张张的松开了轮椅推手,敲开警卫室的门。一个六七十岁的小老头坐在里面狂擦眼泪,听见动静,还以为是工作人员,吓得刚要关掉手机。我出声阻止了他的举动,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小小的画面上,是我饰演的慕苏忆。

      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定渊》的女主角已经换成张萱萱了吗?为什么还是我?我紧张得头脑缺氧,小老头抹了把眼睛,谨慎的打量我少时,又瞅瞅手机上的慕苏忆,突然倒抽了一口凉气,问:“勒……勒是你哇?”

      我愣怔的和小老头对视。

      “哎哟,真的是你嗦!苏嬢嬢的娃儿好有出息哦,都演电视剧了!勒个剧好看!看得我都哭了。”

      我一动不动的杵着。小老头赶紧拿来纸笔,让我给他签了个名,又兴高采烈的打电话:“婆娘,我给你说,我们疗养院勒个苏嬢嬢,她娃儿就是演慕苏忆那个。对头!我喊她给我签名了,晚上回来给你看!”

      我茫然的走出警卫室,望着明晃晃的太阳,竟觉有几分不真实的梦幻感。我出了许久的神,才想起掏出手机,关闭了飞行模式,打开了久违的视频软件。在企鹅网站上,《定渊》海报稳居C位。端庄大气的慕苏忆是我,意气风发的年轻帝王是简黎,还有病娇小白花……是顾明卓。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禁不住泪如雨下。点进剧集界面一看,底下的评论已经有十几万条,都是交口称赞这剧是良心制作。我有点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蹲在原地任性的哭了好一阵儿,才颤颤巍巍的拨通了胖哥的电话。

      胖哥的嗓音稳中带着皮,一开口就是:“小白眼狼!还知道打电话!我联系你那么久都没联系上,你这是翻脸不认人啊!”

      我哽了哽,抽噎着解释:“我等过你的电话的,可你很久也没告诉我违约金是多少,我害怕再听到不好的消息,所以手机一直都是飞行模式。”

      胖哥:“……”

      胖哥默了将近半分钟:“这么说,你这一年都没和外界联系?”

      “嗯……”

      “林浣,你啊你!真是人干事。我们还以为是简黎把你藏起来了,问他你的下落,他也压根儿不搭理。找顾明卓也找不上,我都快想去报警了!”

      我咬了咬下唇,问:“胖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定渊》会这么快播出?不是说了要换女主角重拍吗?”

      “唉……这事儿说来话长。你的经历曝出来后,加上你和简黎谈恋爱,确实是全网黑,我当了这么多年的经纪人,也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情况。说实话,我那时都以为你是彻底糊了,没法转圜。制片方大概也这么想,提出要换女主角,还要我们赔两千多万的违约金。你这些年有多少身家,我是清楚的,我知道你根本赔不上。我正犹豫怎么跟你开口,剧组那边又说不让赔了。我也是最近跟制片人吃饭,才了解到,简黎原本是拒绝补拍的,为了不让你赔违约金,他才妥协。”

      我:“……”

      我捂住嘴,泣不成声。

      我以为,简黎不会再保护我了,不会再一味的为我付出,可到头来,即使我不在,他依然执着的走在认定的道路上。我以前觉得,上帝关了一扇门,会为你打开一扇窗,是屁话。现在我才明白,弥补是真的,简黎就是我灰白生命里的补偿。

      “我老早和你说过,娱乐圈里没有真爱,不过这话,我得收回。简黎是真的挺爱你的。”胖哥感叹了一句,接着道:“你那事发酵后大概三个月,有个微博小号发出了四段视频,其中有三段,都是你亲戚的道歉声明,包括最早出现在网上,抨击你的三姑。视频的内容说的是当年的真相,你烧掉你爸工厂的前因后果。还有一段视频,是你们地方台的新闻纪实,从旁观者的角度,讲述了纺织厂的大火,以及……你和你妈妈的遭遇。林浣,原来你这些年,过得这么不容易。你这孩子,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耳朵里都产生了阵阵嗡鸣。胖哥还在道:“爆出这个料的人,肯定是个圈内的老手。这些视频一发出,无数大V转发,水军下场很快就引起了公众的重视,加上现在女权思想水涨船高,舆论短短几天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伤害过你的人都在给你道歉,你知道吗?”

      我不在意别人怎么说,我只想到了一个重点:“胖哥,你知道第一个爆出视频的小号,叫什么吗?”

      “我想想啊,好像是叫……叫……哦,对了,叫双木成林002,我起初还联系过他,没有回应。你认识吗?是你的粉丝吗?”

      我的手剧烈一颤,斑驳的回忆纷沓而至。

      我想起一个叫双木成林的小号自打我出道,就一直关注我,我的每一条微博下,都有他回复的表情。

      我想起我刚进《定渊》剧组时,发过一句话,他的评论,总让我觉得别有深意。

      我还想起我愤愤的把双木成林踢进了黑名单,没过几天,就出现了双木成林001。

      我又想起,我把双木成林001也踢进黑名单时,简黎的脸,莫名其妙的黑了好几天……

      我总是不承认我的愚钝,总是自以为我的爱不比简黎少,可当这些证据摆在眼前,我才恍然大悟,爱情的天平从来没有对等过,我从头到尾,都被简黎视若珍宝的保护着,挂念着。

      胖哥还说了许多,说《定渊》剧组为了赶上这一波热点,日赶夜赶,抢在企鹅平台上线,成了今年第一部大爆的网剧。胖哥还说,我的微博粉丝已经突破了三千万,他们都在等着我回归。有好几部大女主戏的制作方认可了我的演技,也在想方设法联系我,我的身价已经飞涨。

      胖哥最后说,林浣,【创建和谐家园】真的是逆风翻盘了!

      我挂了电话,重新下载了微博。所有的一切,都和胖哥说得分毫不差,我的事件出现了反转,网上的看客们都在为我打抱不平,甚至扬言会支持我以后的每一部新剧。我突然体会到了简黎早些年被黑时的心境,他冷静而理智的说过,粉丝是陪他走过一段时间的人,他们会出现,但他们不会一直都在。

      我又翻了翻实时热搜,有一个话题是关于我和简黎的真人CP。某些眼尖的粉丝循着蛛丝马迹,分析出了我和简黎双向暗恋的过程,还原度高达90%。她们不仅找出了我进剧组时发的第一张照片有简黎的影子,就连上海漫展的蜘蛛侠死侍接吻,也被她们猜出是我和简黎COS的。她们直呼这些【创建和谐家园】甜到掉牙,这一次,满满都是祝福,哪怕还有反对声,也微弱得不足为惧。

      我蹲在地上,有种劫后余生的狂喜,一会儿哭,一会儿又笑,成功引来了医生和护士的重视。我急忙收敛情绪,抱住我妈亲了一口,擦干眼泪道:“妈,我现在要去追回一个我很爱的人,如果不成功,我就不回来了!”

      我妈懵懂的看我半天,握紧拳头:“劲霸男装。”

      我:“……”

      我噗嗤笑出声,抓紧时间给主治医生叮嘱了几句,拔腿冲回病房收拾好东西,风风火火的奔出了疗养院。

      三月初,帝都的倒春寒还没结束,一场雨夹雪飘得纷纷扬扬。

      我坐了最早的班机,到达简黎所住的小区时,已是中午十一点。我看着那栋熟悉又陌生的建筑物,忐忑不安的想,万一简黎不住这里了呢?我去哪里找他?万一简黎换了电话号码呢?我该怎么联系他?最重要的是,万一……简黎没有等着我呢……

      他如果喜欢上别的人,我该怎么办?

      我越想越没把握,本能的又要退缩。倒退了几步,我一不留神撞上了一个人,我回头一瞅,是个送外卖的小哥。说时迟那时快,我灵光一闪,接过小哥的外卖,以主人的姿态说了句谢谢。小哥不疑有他,转头就送下一份外卖去了。等他走远,我细细打量外卖单子,上面的电话号码,是我做梦都不会忘记的数字。我鼻尖一酸,又睨向餐盒,里面有几只芝士焗虾。

      简黎他……长情得让我心疼。

      我鼓起勇气,踏上石阶,按响了门铃。仿佛过了半个世纪之久,阔别一年的人悠悠开了门。简黎穿着一件简单的杏色毛衣,搭配修身的休闲长裤,如同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年,精致到无可挑剔。他见着是我,淡漠的神情没有丝毫松动,只默然了片刻,拿过我手里的外卖,准备关门。

      我手疾眼快的按住门框,涩声道:“简黎……”

      “有事吗?”

      “没……”我话音一噎,喉头止不住的发堵。我用尽全力遏止涌上来的泪意,慢声道:“有、有需要我提供服务的吗?”

      简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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