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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黎轻轻弹了一记我的脑门:“只是一场戏,现实里,有我保护,你永远不用担心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是吗?”我皮笑肉不笑的看向阴云盖顶的导演:“我总觉得你再控制不住你自己,咱们剧组就要出人命了呢。”
简黎冷酷回答:“这个圈子里,能威胁到我的人,可能真没几个。”
“不是,我的意思是,导演要被你气得暴毙了。”
简黎:“……”
我:“导演也很不容易的,你看,你刚进组时演技那么烂。”
简黎的脸黑了一点点。
“脾气那么臭。”
简黎的脸又黑了一点点。
“还天天跟人欠了你八百万似的,导演都没说过你一句闲话。现在,该是你回报导演的时候了。”
简黎默了默,两只爪子用力捏我的脸颊:“小林子,是你飘了还是我提不动刀了?说话都不用顾及我这个当事人的感受吗?”
我一边喊痛,一边夸奖:“哎呀,你会说网络语了,给今天年轻态的金主爸爸点个赞。”
简黎不依不挠。我左右没辙,只好搂住他的脖子,附在他耳边说:“好好拍完这场戏,明后天都是休息的时间,在出发去贵州前,你想做什么,我都依着你,行吗?”
简黎眼睛一亮,登时松开了手:“真的?”
我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思想已经开上了高速公路。为表诚意,我坚定又壮烈的点了点脑袋。简黎眼神放空了一阵儿,嘴角挑开一丝明朗的笑,和我勾了手指:“成交!”
说完,他又咬着我的耳垂,低声呢喃:“今晚自觉点,到我房里来。”
我脸上发烫,闭着眼咬牙回应:“知道了!”
吃了这颗定心丸,简黎后续的发挥果然恢复了正常。一场缠绵的床戏,拍得既唯美又旖旎,导致我俩喜提导演高度赞赏。简黎云淡风轻的说了声“谢谢”,旋即直奔摄影棚外,别的人都奇怪他为什么走得这么匆忙,只有我心知肚明,他可能是要赶去洗手间里冷静冷静……
拍完这一场,《定渊》的内景戏正式杀青。导演恩准我们休假两天,然后再赶赴贵州拍外景。
这天夜里,我龟缩在房间里不敢出门,简黎气闷的给我发了十三条警告短信,并敲了两次门,我都一味的装聋作哑。到了夜里十一点,星饭团APP提醒我,我的爱豆发了新微博,我忙不迭的打开手机一看,这条微博的配图是一只可怜的麻辣小龙虾,已经被金主爸爸掰断了头,文字还相当具有震慑力——
你死定了。
我吓得一晚上睡不着觉,接连做了好几个噩梦。
第二天早上等我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我寻思着这件事确实是我放鸽子在前,不能让金主爸爸气成了脑血栓,是我屁颠屁颠的跑到两公里外,买了简黎喜欢吃的荠菜蒸饺,打算负荆请罪。敲了大半天的房门,简黎都没动静,我以为他在生气,情真意切的给他发了条道歉短信,言语间还透露出他要是实在想把我吃干抹净,我也认了。
约莫过了五分钟,简黎的消息姗姗来迟,没有我意想中劈头盖脸的臭骂,只有一句话——
抱歉,工作室出了点状况,我要赶回去一趟,这两天没法陪你了,到时候我会直接飞贵州。
我盯着手机出了会儿神,想问问简黎发生了什么事,又怕自己多嘴。思来想去,我的重点直接变成了……
咦,他好像没生我的气?还主动给我道歉?
有了这个领悟,我登时眉开眼笑,喜滋滋的打了几个字——
没关系,你先忙你的。
拎着饭盒回了自己的房间,我开启了懒散的休假模式。白天没事时,我会打两把游戏看会儿剧本,晚上就在酒店花园里散散步消食,再回来睡个美容觉。简黎的短信雷打不动的一天三条,主要是集中在我吃饭的时间段,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吃了吗?
他的表达简单粗暴,我就不同了,我会给他细心的写一篇爱情小宣言,用以宣泄思念之情。简黎虽然通常不会回,但我猜,他看见这些长篇大论,应该是开心的。
毕竟,我们还在热恋期嘛……
经过一个周末的休整,我们全组人出发去贵州山区拍摄余下的外景戏,按照进度,十一月中旬《定渊》就会全部杀青。简黎迟了两天进组,我和顾明卓的戏份被理所应当的提前。由于大部分场景都是两军对垒,我一般是坐在营地军帐里充当指挥,相对轻松。顾明卓得亲身上阵,从早到晚都在泥地血浆里打滚,加上贵州天凉,这货可谓是惨不忍睹。我偶尔看不过去,也会让小晴想办法熬点姜汤,送给工作人员和顾明卓。顾明卓捧着姜汤,感动得险险有种要喊小晴亲妈的冲动。他那夸张的神情,总是逗得我乐不可支。
我一边专心工作,一边想着简黎,掰着指头数日子。好不容易数到第五天,晚上刚刚收工,我就听导演说,简黎到酒店了。我匆匆换了衣服,连妆都来不及卸,坐上了第一班返回酒店的车。
生活制片依然贴心,把我和简黎的房间安排在隔壁。我气息不匀的站在简黎的房门口,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以前总听人说,小别胜新婚,我曾对这句话嗤之以鼻,现在落到自己身上,我才深知,这话实则聚集了老祖宗的智慧。我的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反复了好几次,我才一鼓作气,敲响了房门。我的腹稿都打好了,我要半个标点符号都不带的让简黎感受到我熊熊燃烧的爱,然后,今夜,我一定要放开自我和他为爱鼓掌!
我雄心壮志,我奋不顾身,我等到门开的那一瞬,眼见我心心念念的人,千言万语蓦地化成了一句心疼的疑问:“你怎么看起来那么累呀?”
简黎没说话,只抿了抿唇。他穿着一件单薄的线衫,领口露出分明的锁骨,一只手揣在裁剪合体的修身长裤里,一言不发的睨了我许久。我被他专注的眼神看得不知所措,还以为是自己的妆面花了,赶紧用手捂住半边脸,窘迫道:“忘记卸妆了,我先回……”
简黎张开双臂,打断了我的话:“林浣,过来。”
我默了默,顺着他的意思走近。简黎用力的抱住我,把我紧紧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他的下颚抵在我的肩颈处,硌得我有些生疼。他深吸了一口气,矮声道:“我好想你。”
我娇羞的往他怀里钻了钻,不好意思的回应:“我、我也是。”
简黎顺手关上门,把我压在门背后,我闭上眼准备迎接生命的大和谐,可他却是轻轻的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亲,不带丁点的欲望。
等等……
这不像他!
这和我们分开时候的金主爸爸简直判若两人!简黎这是转性了?
我奇怪的扬起脑袋瞅他,忍不住用手搓他的脸颊,问:“你怎么了呀?为什么这么疲惫?”
“没事。”简黎重新将我拥入怀中。静默了好一阵儿,他忽然莫名其妙的道:“林浣,你相信我吗?”
“当然。”我认真答:“你是我的爱豆,还是我的男朋友,我必须相信支持你呀。”
简黎低笑一声,心情似乎愉悦了些:“你的爱豆,只准是我。”
“本来就是你嘛。”我大方承认。
“那莱昂纳多怎么回事?”简黎虎视眈眈的抄起手。
我:“……”
我想起早前换了个莱昂纳多的手机桌面,这位金主爸爸的醋坛子就能掀翻天,不由得好笑:“莱昂纳多是我演戏路上的明灯,和爱豆有本质区别的好不好?”
简黎一秒收起笑意:“那也不行。”
我:“……”
我毫无骨气道:“好,都听你的,我的爱豆,我的偶像,我的男朋友,三位一体,都是你,满意吗?”
“还可以吧。”简黎傲娇的望了望天花板,结果自己率先绷不住笑容,分分钟破功。我俩再次腻成一堆儿,他捏捏我的腰,我嗅着他身上好闻的香气,问:“你究竟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了?”
“不管什么问题,我都会解决的。”
“不是,我的关注点是……”
“林浣。”简黎动情的喊着我的名字,继而在我唇上印了一吻,他郑而重之的望着我,如同宣誓:“再等等我,只要一个半月,就可以了。我需要你,需要你全心全意的信任。我知道这条路会很难,会有荆棘,但我请求你,别害怕,往前走。我一定会在你的前面,替你挡下所有的伤害。我什么都不怕,唯一恐惧的,是你后退。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得已经太久太久,我现在牵住了你的手,你就别再放开我,别再退回原点,好吗?”
我听不懂简黎话里的含义,可我却真切的感受到了他此刻的脆弱。这个大男孩在我看来,一向是无所不能的,他高冷,他孤傲,他在外人面前有着绝佳的防备,但他也有幼稚、柔软的一面,只有我看得到。我的心尖儿软得一塌糊涂,根本没法拒绝他提的任何要求,我点点头,牢牢握住他的手:“我不会后退的,绝对不会,打死不会!”
简黎的眉眼弯成了好看的小月牙,他刮刮我的鼻头,叮嘱道:“去把睡衣拿过来,今晚留在我房里。”
好的!
终于要直奔主题了!
终于要干柴烈火了!
我可以!我不怂!我给自己洗了半分钟的脑,接着迅速回房卸妆洗脸,换上了最具诱惑的一套内衣,再偷偷摸摸的溜进简黎房里。彼时,我看着简黎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犹豫不决的走过去,正想说要不还是去卧室解决,结果,简黎一把拽住我坐下,头枕在我的大腿上,打开了电视机。
他说:“陪我看会儿新闻。”
我心想,也对,先洗涤我们的心灵,再来进行灵魂与肉体的交融,没毛病!我等啊等,等到主持人从国内发展讲到了国际局势,再从国际局势讲到了金融大观,手机上的时间也跳成了十二点半,我眼皮沉重脑内放空,禁不住打瞌睡的当头,还想着提醒简黎干正事儿,不料,我低头一看,好家伙,简黎早就睡得云里雾里了。我气不打一处来,拍着他的肩膀叫醒他,自己翻着白眼去了卧室。简黎关了灯爬上床,把我强势的往怀里一塞,说了句晚安,就继续安心睡眠了。
怎么说呢,这一夜,我气得差点变成平胸。
令我没想到的是,这还只是个开端。我为了证明自己的魅力,这天过后,哪怕在高强度的拍戏期间,我也能坚持每晚去敲简黎的房门,可简黎不知怎么地,愣是不中我的套路。面对我的睡衣攻击和主动热吻,他要么哭笑不得,要么浅尝即止,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这让我产生了怀疑,简黎是不是被柳下惠魂穿了。简黎一再严肃警告我不准胡思乱想,并在看我打开手机百度想搜索柳下惠的生平事迹时,把我的手机无情没收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自己讨的男朋友,哭着也要宠下去!
这么我进他退之间,日子一晃半个月,“李忘殊”的戏份即将结束。因简黎还要筹备FT的年底演唱会,导演善解人意的把简黎的戏集中压缩在这段期间,让他能比我和顾明卓提前十来天杀青。我自然舍不得,可我还是拎得清,前途和爱情没有可比性,我们都得为了自己的将来打算。
他拍最后这场戏时,山区里飘着小雪,太阳隐在厚重的云层中间,若隐若现。老树枯桠,颇有几分应景的凄惨意味。
按照角色退场的顺序,实际上我和顾明卓是在简黎之前的。《定渊》的最终一幕,是李忘殊站在百姓为慕苏忆雕刻的石像前,为她撑起一把伞,挡住江南之地三月的烟雨。这一场,之前在横店已经拍完,所以,导演故意把慕苏忆的身死,留成了简黎的杀青戏,美其名曰,要让简黎从现实生活的生离中体会出戏里的死别……
有哪句说哪句,今天我也想扯导演的地中海呢。
一切准备就绪。
两军对垒,慕苏忆设计用地火龙炸毁了山谷石壁,埋了上万定渊会众,结束了长达两年的燕国内乱。她站在狼藉的战场上,满目怆然。她跪地三叩首祭拜英灵,以一句话总结了平生。
“我这一生,行事不计是非,不计得失,不计累世骂名,只求身为警钟,启明君之智,启太平之世,启人人平等的光明之景。”
当李忘殊得知消息赶到倾塌的山谷,只见慕苏忆长跪在碎石前方,红颜已逝。简黎浑身颤抖的抱着我,豆大的泪珠砸在我的肩头,隐忍的哭声由小渐大,掺杂着无尽的苦笑,使人肝肠寸断。
导演说,他完全没想到,简黎能进步得这么快,这场哭戏,让他深刻的觉得,后生可畏。
这话的马屁成分,我们暂时忽略不计。其实不止导演,就连曾经抨击过简黎演技的我,也是惊呆了。直到导演喊了过,简黎都久久收不回情绪,害得我连哄带亲,他才慢慢平静下来。我问他为什么能哭得如此情真意切还毫不矫情造作,简黎只是望了望天,说:“我把慕苏忆当成你了。”
我:“……”
于是,从这个事情我也侧面了解到,简黎确实喜欢我,喜欢到我一死他的演技都能拿奥斯卡奖项了……
不管怎么说,金主爸爸顺利杀青,剧组得好好庆祝一番。在制片人的组织下,我们提前收工去了酒店欢聚一堂。简黎不喜欢应酬,吃饭吃了一半就找借口溜了,临走前还嘱咐我乖乖去他的房间。我忧郁的瘪瘪嘴,想到以后没法和简黎天天见面,因为身份缘故,恐怕一年到头还会聚少离多。圈子里不少情侣就是这个因素才分道扬镳的。我越想越焦虑,越焦虑越失控,忍不住端起桌上的红酒杯,一杯敬往事,一杯敬明天,接二连三干了大半瓶。
小晴在边上看得挖耳挠腮,三番两次意欲劝阻,都被我搡开。她不服气的搬来顾明卓这个救兵,然而顾明卓约莫心情也不好,抢了两回我的杯子没抢到,干脆和我来了个哥俩好一起醉。
小晴彻底陷入了沉默。
直到一群人酒足饭饱散了席,我那阵儿已是醉得曲线行走了。我忘了我是怎么支开了小晴独自上了电梯的,我也忘了我是怎么进入简黎房间的,总之,等我稍微有点意识,我整个人都扒拉在了简黎的身上。简黎应该是刚刚洗过澡,穿着一件洁白干净的长睡袍,深V的领口微微敞着,露出他结实的胸膛。我嗅着那股淡淡的沐浴露香气,胡乱伸手捻他湿漉漉的碎发。简黎被我按在墙上,费力的将我拉开些许距离,低头闻了闻,不满的说:“你喝多了?”
“没有!”我声如洪钟:“哪个喝多的人会承认自己喝多了!”
简黎:“……”
简黎颇无奈:“你这逻辑,很合理。小醉猫,我去拿毛巾给你擦擦脸。”
说着,简黎就要转身。我气拔山河力盖世的把他拽回来,再次按在墙上。我抬起头,晕晕乎乎的与他对视片刻,猛的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简黎浑身一僵,一动也不敢动。我哼唧了一嗓子,对他这反应十分恼怒,索性用力勾住他的脖子,带得他弯了腰,接连在他的眼睛上、脸颊上落了好几个吻。
简黎纵容着我的任性,好脾气的笑:“干什么?喝了酒就要乱来?”
“没错!我要强抢民男!”赌气的回了这一句,我的唇从他的脖子处游移到了胸前,时不时还用舌尖轻扫他的皮肤。简黎忍无可忍,皱着眉头推开了我,闷声道:“好了,别胡闹。”
我委屈的吸了吸鼻子,杵在原地抱怨:“明明是你先撩拨的,还没到手呢,怎么就进入冷淡期了。”
“我没有。”
“明明就有!先前我们在一起,你老是想些有的没的,现在我都主动了,你反而没有回应了。为什么啊?我对你已经没有吸引力了吗?”
“不是这样。”
“肯定是这样的!你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叫嚣着抗拒!你的每一个表情都在出卖你的内心!”
“林浣,你清醒点!”
“我不!我的盛世美颜居然对你起不了任何作用,嘤嘤嘤,我要检查你!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生病了啊?我是你的女朋友,有义务治好你的……”
简黎顾不上我满嘴跑火车,估计他也没料到一个醉酒的女人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壮举,只是握着我的肩,想着尽可能的安抚我。他的一句话刚脱口了几个字,我冷不防探出魔爪,不知死活的攻向他的软肋。
简黎整个人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