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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肆都不知道这人是真傻还是装傻,哪有人这样说话的,一张口就开始教训,满口大道理,这是跑到这儿给人当妈来了?
对面儿,周娟摆着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表情,还在继续讲话:“你现在还年轻,总认为要以利益为先,只想着不择手段的往上爬,却不想想自己的根基稳不稳,忽略了和同事之间的关系。等到最后摔下来你就明白了,就像咱们今天的训练活动一样,垫在下头接着你的,永远只有你身边的朋友。”
岑肆这会儿已经忍无可忍了。
这周娟的语气和口吻,完全就是那些整日里无所事事,喜欢嚼舌根子劝人结婚的讨厌亲戚的缩影,打着关心的旗号,其实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顺带着显摆一下口才和大道理。
恶心透了,简直。
原想着给她留些面子,现在看也是不必了,岑肆直接指着这周娟就问:“那周阿姨,你既然这么关系我,我也得关心关心你吧?你今年都多大了,进公司都多少年了,怎么还是个小主管啊,你没反思反思自己吗,是不是脑子不好啊,别光每天耍嘴皮子,多练练脑子啊,要不吃药补补?我听说你跟你老公离婚了,跟孩子关系也不好,是不是性格上有什么毛病?你应该反省一下,一定是你自己的原因,老公才不跟你过…”
这一番话,岑肆说起来连磕巴都没打一个,直接说得这周娟脸色发白,跟要昏过去似的,连连摆着手走了,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人来人往的过道里,好多都是亚创的员工,大家都听着呢,她根本就丢不起这个人。
却也没想想,她刚才说岑肆闲话的时候,声音有多大。
等这人终于走了,岑肆才把门关好,坐在沙发上缓和了一下情绪,收拾收拾准备去参加聚餐。
刚刚周娟说话时,很多同事都听到了,所以这个聚餐她是非去不可了,不然倒显得她怕见人似的。
…
岑肆出去的时候,聚餐已经开始了。
露天的场地上面,摆了好多烤架,上面放着肉类和蔬菜,有人专门守在那里刷油撒调料,下面的炭火就会猛地冒出一串火焰来。
不远处摆了长条的桌子,人们三三两两的守在那里,喝着酒聊天,不时还转身笑着催促:“快点儿啊,烧烤呢,这儿都饿死了!”
后面守着烤架的人就猛地蹦起来,过来把喊话的人拉走:“来来来,你弄你弄。”
惹的周围人们都大笑起来,场面十分的热闹。
年轻的姑娘们全是长发配裙子,笑脸盈盈的走来走去,看起来十分的活泼漂亮,周围围满了搭讪的男同事们,彼此间碰杯聊天。
这就是所谓的‘融入人群’吧。
岑肆拢了下头发,在最近头的桌边坐下,一个人拿了罐啤酒打开,仰头喝了一口。
“岑秘书,来了啊。”旁边的同事看见了她,就淡淡的打了声招呼,继续扭回头聊天了。
对于这种活动,岑肆其实并不怎么在意,对她来说,参加也可以,不参加也可以,都没什么区别,即便是没有人理会她,她也丝毫不会别扭。
今天她却觉得有些烦,完全就是因为周娟那一番话。
从小到大,她的朋友的确不多,在学校里也常常得到‘不合群’‘性格孤僻’的评价,点评手册里面,老师所写的评语,第一句永远都是‘此学生不能很好的融入集体,建议多团结同学’。Y.B整理
好像所有人都觉得,一个人‘不合群’的原因,完全是在于自身,因为这个人性格不好,因为品质不佳。
但真的是这样吗?岑肆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特别’的人,相较于身边大多数人,她的这种‘特别’表现在她的家庭,她的出身,和她的生活环境上。
正是由于这些,她没办法融入集体,没办法和人交朋友,所有的时间都只能用来打工,甚至连学习的时间都是拼凑出来的。
这样的‘不合群’是因为她自己性格的原因吗?她其实从来都不想这样,在大学的时候,大部分的同学都是很好相处的,但她根本就没见过几面。
在亚创也是,人还没来上班呢,偏见就已经先入为主了,她就是想‘合群’,但也做不到啊?
怎么到最后,过错全推到她身上来了?
岑肆越想,就越觉得心里不爽,毕竟也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她还真没能耐做到面对任何指责都无动于衷。
一会儿又觉得,刚刚对那周娟骂得还有点儿轻,想起那张假惺惺的脸就来气。
仰头又喝了口啤酒,她嫌弃头发挡在脸跟前碍事儿,就用一只手挽着,想要找皮筋扎起来。
原本在公司,她还总是把头发披下来,藏着这个发型,现在看来也完全不必了,她就想做真实的自己,一点儿都不愿意伪装。
结果往手腕上看了一眼,上面光秃秃的,哪儿有皮筋的影子?岑肆就更烦了,忍不住吹出一口气,弄的额前的碎发都往前飘了飘。
生气,太生气了,气到她现在就想回家,然后做一个…漂亮的卡通便当给苏总裁吃。
岑肆想了半天,觉得自己的解压方式可真的太与众不同了。
周围嬉笑的人群忽然停了下来,只剩下烤串放在火上的‘滋啦’声,连空气也仿佛安静了下来。
岑肆一手抓着头发,拧着眉抬头望去,才看见所有人的目光好像都集中在了她这个桌上,确切的说,是她旁边的一个人身上。
高大的男人就站在那里,正垂眸看着她,将戴在头上的帽子向上摘了摘,他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怎么好,就那么冷着脸直接在她的身边坐下后,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伸手将袖口往上提了提,径直把右手手腕递到了她的眼前。
这人在干什么?岑肆还有些纳闷,低头再一看时,却有些愣住了。
男人纤长漂亮的手腕上,此时正套着一条女生的红色皮筋,上面带着细闪的装饰,正是她之前不见的那一条。
“不是要扎头发吗?快点儿。”他淡淡说道。
23、023 ...
男人戴着皮筋的手腕就这么杵在她面前, 在烧烤场地昏暗的灯光下, 总显得有些不真实似的。
过了半晌,岑肆才缓慢眨了下眼睛,总觉得自己现在所看到的是幻觉, 才喝了一罐儿啤酒, 这就上头了?早知道先吃些花生米了。
倒不是她矫情,只是这种场面真的很少见,苏大总裁什么时候参加过集体活动?反正她是没见过, 尤其是这种聚餐的地方,烟熏火燎的,味儿特别大。
就连这次团建, 他能来都是破天荒的了。
结果大晚上的, 这人却真真切切出现在她的身边,手上还套着她的皮筋?
岑肆这会儿总算是想起来了,她的皮筋压根儿就没丢,就是在山脚下那会儿,苏行止把她头发拆开之后拿走的。
“快点儿。”男人的手腕又往前递了递,语气稍有些不耐。
“嗯。’她这才反应过来似的,伸手将那皮筋从他的手上拽下来, 套在自己的手上, 伸到脑后把头发扎好。
旁边, 围在在桌边的亚创员工们更安静了下来
是岑秘书梳了个超酷的发型让人震惊呢,还是总裁亲自参加聚餐,手上还套着岑秘书的皮筋更震惊?
一时之间, 大家也分不太清了,反正眼巴巴的都往这边儿看,有几个姑娘脸都红了,满眼散发着想粉真人CP的渴望之情。
岑肆扎完辫子后,手一直都没收回来,表面上是在装作整理自己的头发,脑袋里却在飞速的思考。
她毕竟也是年轻人,不可能不知道现在流行的那些恋爱梗。
前段时间,这梗最火的时候,她走在路上都能看见小男生们一人手腕上套了个小皮筋,花花绿绿的,各种颜色都有,身边还挽着个娇羞的小女友。
手上戴女生皮套是什么意思呢?她后来还专门上网查了一下,出来的是这样一句话:‘戴了我的小皮套,就是我的人’。
大概意思就是女生如果把自己扎头发的皮筋送给喜欢的男生,就说明确定关系了,表示这个人是她的。
挺清纯的一个恋爱举动,一般都是在学生之间流行。
但苏行止是怎么回事儿,偷拿她皮筋就算了,还套在手腕上,大庭广众的给她送来。
岑肆就有点儿搞不清楚了,他到底懂不懂这个啊,又或者只凑巧而已。
当下转头望望男人,却发现他仍是一脸的平静,正慢条斯理的把袖子放下来,而后抬头扫视了一眼四周。
顿时,周围投来的各种目光都消失不见,大家自觉低头,有些还特意起身挪到别的位置,单单给他们两人的周围留出空间来。
岑肆就更无奈了,本来就够不合群了,这下更好,彻底隔开了。
苏行止倒显得挺满意,他现在情绪本来就不好,边儿上围着一帮人就更加心烦。
现在这样却正好,小秘书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道传过来,闻起来感觉很清爽,冲散了不少烧烤油烟带来的呛味。
她应该是刚刚洗过澡。
苏行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就是很烦看到岑肆这种孤零零的样子,热热闹闹的聚餐里,她虽然在桌前坐着,但感觉却像在另一次元似的,被完全隔离在外了。
人家都开开心心聊天吃东西,她却一个劲儿的只仰头喝酒。
也亏得他出来瞧了一眼。
“喜欢吃这些吗?”看了眼身边的女人,苏行止起身换到了她的对面,两个人变成面对面坐着。
“还可以吧。”岑肆点点头,她吃饭没什么讲究,只要好吃就可以。
正好有人送过来一盘子烤好的肉串,苏行止就挪了下盘子,摆在了她的面前:“那吃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皮筋的事情引起了她的误会,岑肆隐约觉得,自己居然从这话中听出了一丝宠溺的味道?
男人就那么悠闲的靠在桌边,头发还有些湿意,软哒哒的垂在额前,破天荒的穿了件白色的T恤,很居家的感觉,显得身上的气势弱了些,有些慵懒的撑着手臂,他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她看。
“怎么不吃?”挑了下眉,又问。
岑肆低下头,拿了一串咬了一口,味道还挺好的,火候很足,肉质嫩嫩的,调味也不错。
她就一口一口吃着,心里胡思乱想的,不知不觉就把三四串都给吃了,咸的慌还就了两罐子啤酒…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低头看了一眼,岑肆感觉自己肚子都大了一圈。
大晚上的,她吃这么多干嘛…
旁边,其他的同事们也都安静的吃着,明明是个热热闹闹的聚餐,现在搞得像个严肃的会议似的。
“苏总,我吃好了。”岑肆看不下去,索性就站起身来。
果然苏行止也跟着他起来,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夜色已经很深了,灯光渐渐少了一些,安静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脚步声。
男人的手闲闲的插兜,就那么不紧不慢的和她走在一起,岑肆忍了半天,还是转身看看他:“苏总,我问你一件事可以吗?”
“什么。”他也就停下脚步,淡淡的望过来。
“你知不知道,小皮套的梗?就是男生手上戴女生皮套的那个。”岑肆感觉,自己如果不把这个问出来,估计晚上也别想睡了。
“那是什么。”男人的声音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不知道啊…
岑肆就愣了一下:“那你为什么要在手腕上戴我的皮筋?”
“顺手。”这次的回答就更简洁了。
好吧,是她想多了,岑肆鼓了下腮帮子,正好前面快到她住宿的地方了,也就摇摇手和他告别:“那我走了啊,晚安,苏总。”
女人走路的速度很快,窈窕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苏行止就站在原地看着,过了一会儿才抬起胳膊观察了一下手腕,那里有一道浅浅的勒痕。
那个皮筋还挺小的,明明之前的时候,套在女人手腕上时还是松松的。
…
岑肆半夜又做梦了。
她晚上一共喝了三四罐啤酒,但是这东西对她来说,基本等同于是水,除非喝太多,不然并不容易醉。
今天也是这样,照常去洗漱完之后,她就按以往的作息时间早早睡下,入睡还是挺容易的,结果睡着之后,脑袋里就跟在放电影似的,各种剧情轮番上演,内容都特别荒诞。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了,她的脑袋上忽然被人扎了许许多多的小辫子,上面五颜六色绑了很多种皮筋,苏行止就守在边儿上一根儿一根儿的解,然后都套他手腕儿上了。
醒来的时候,岑肆迷迷瞪瞪从床上坐起来,心里还在想,他到底有多长的手腕,能把那么多皮筋都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