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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霍威狐疑道,“都仔细搜了吗?”
“搜了,但是…”那侍卫面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燕肖背后的床榻。
霍威豁然明了,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那侍卫怔怔地看着霍阎王脸上一团突然纠结在一起的狰狞,感觉自己的肩被拍了两下,然后一下子被拨到了一边。
”燕将军。”霍威起身,慢慢走上前。阴阴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并不怀什么好意。
燕肖坐在床边,床幔却垂下来将内里遮掩得严严实实:“霍统领,搜了一遍抓到刺客了么……霍统领!你这是什么意思!?”
燕肖手疾眼快地反手挡回霍威突然探向床幔的手,脸沉了下来,讽讥道:“这刺客竟是在我燕某人的床榻上不成?”
气氛骤然紧张。
众人一阵惊呼,皆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人对峙。霍威堪堪向后退了几步。今日燕肖请婚被拒的事情早就沸沸扬扬,他的反应越激烈,越能说明此事有蹊跷。
霍威稳住身形,几道雪亮的闪电自深沉的黑夜划过,打在霍威脸上竟真如来自地狱的阎王一般可怖:
“燕将军如此紧张,莫非,藏了个美人在此?”
燕肖脸色骤变。眨眼间,几只蛇形镖旋着凌厉的寒风旋到近前,燕肖不得不闪身避开。
霍威之所以得到“怒面阎王”这一诨号,除了面目着实狰狞,更在于心思手段之狠辣,一手蛇形镖更是如雷贯耳。在燕肖闪身的一霎那,他已经毫不犹豫地飞扑上去,掀开了严严实实的床幔。
燕肖冷哼一声,泰然自若地站在一旁,信手理了理敞开的衣襟,神态慵懒:“霍统领,不是我非要【创建和谐家园】你,是你自己非要看的,在下拦都拦不住。”
那一刻,霍阎王的脸色极其丰富,五颜六色好不精彩。
众人不明所以,从掀开的床幔缝隙里依稀可见床榻上的确横卧着一个女子,遮掩不住的芙蓉春宵。但,并不是他们在画像上识别过的人。
霍威脸色铁青:“打扰了将军的雅兴,还真是不好意思了啊。”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
众人一脸了然。霍统领威猛是真,光棍三十多年仍没一个姑娘肯嫁给他也是真。
单身的看老招桃花的人不爽,跟女子见不得旁人比自己美是一个道理。
“走!”
燕肖负手在后,闲闲地看着霍统领怒气冲冲地带着人旋风般来了又去。确定他们不会去而复返后,轻佻的神情骤一收,飞快地掩上门折了回来。
燕肖坚毅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全然不复方才的散漫,仿佛撕下了一层虚假的伪装。他轻轻地敲了敲床沿,几乎要附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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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燕肖此刻面对沈沛其实内心有些虚。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请婚被拒了嘛,多大点儿事,再不济毕竟还有两年的战友情谊在。
镇定,镇定。
于是燕肖干咳一声,“镇定”起来:“说来,阿沛,你怎么会这里?”
沈沛看着对面这位仁兄满脸的“哎呀妈呀好尴尬,我该怎么办”,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迟疑片刻,还是说明了此行的来意。
“那控蛇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我不清楚。”
事态的严峻冲淡了空气中的旖旎。“但能确定的是,那一众所谓从南疆来的艺人的确是南泽人无疑。”
沈沛一惊:“为什么?”
燕肖:“我曾在其中一人的小臂上,看到了南泽的图腾。”
南泽近海,世代信奉海神,南泽人的小臂上都纹有海神图腾。
赵涉之父驻守着天颂、南泽的边境临城,而近日两国摩擦不断关系越发紧张,倘若此言属实,赵家岂不是有里通敌国的嫌疑!
沈沛沉凝片刻:“可是,方才我查探的时候,并没有见到赵涉和那控蛇人。”
此刻的气氛虽然严峻,但至少比方才的尴尬要好多了。燕肖略略松了口气,然而他这口气还没松到底,没拢严实的床幔里一声极其娇媚的呻 吟突然传了出来。
燕肖:“……”
沈沛:“……”
气氛立刻变得极其微妙。
床上那姑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她奉赵公子之命来伺候贵客,谁知连贵客是谁都没有看清呢,就被人一个手刀砍晕了过去。
这时,一个脸色复杂,说不上究竟是惊慌还是羞恼的男人突然一把掀开了床幔,她本能地大喊“啊,色狼啊”,“啊”字还没喊出口,又一个手刀砍了过来。
燕肖飞快地掩上床幔,突然想起自己只穿着中衣,又手忙脚乱地抓来一件外袍套上,怎么看都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哈哈哈,这…这是,赵涉塞来的,我没有…哈哈哈。”
沈沛:“嗯我知道…”
燕肖:“哈哈哈,那个,你没见到赵涉其实也正常。”
沈沛明白此刻的燕肖一定极其尴尬,于是接下他的话题:“怎么说?”
燕肖咳了一声:“你有所不知,赵涉其人极其奸诈狡猾。狡兔三窟,没有人清楚他在帝都或是整个天颂究竟有多少个据点。”
他顿了顿:“为了自身的安全,他几乎不停留在赵府,恐怕就连他的夫人都不清楚赵涉确切的行踪。”
赵涉与卫骊年纪相仿,但行完加冠礼后便迎娶了当今宰相的亲孙女丌(qi)清让,这桩婚事在当时颇被传为美谈,可谁知,这背后却是连夫婿在何处都不得而知的悲哀。
既然如此,恐怕是无法在这赵府里找到更多的线索了。
窗外的雨渐渐小了,三更天的锣声在湿润的空气里幽幽传来。
燕肖喃喃:“快天亮了。”
“燕大哥,”沈沛起身,“我该走了。”
燕肖合上门缝:“外面多了不少把守的侍卫,此时出去,恐怕行不通。”
沈沛看向某处,轻轻一笑。那挨了两次手刀的可怜姑娘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如何的多灾多难:
“也不是没有办法。”
【作者的话】
——
又挖了坑。第37章:奴婢得伺候公子更衣
沈沛回到卫府时,已经是次日的黄昏。
落日西垂,倦鸟归林的相呼声透过窗柩隐隐传了进来,墨阁里却是一径的沉默。
沈沛将此次任务得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汇报完:“…卑职探查到的情况就是这些。”
她尽量拉了拉身上少得可怜的布料。她穿着那姑娘的衣服。奢华倒不一定,但布料却绝对节省,叫人不敢多余地举手投足。时间紧急,她还来不及换下。
然而下一刻,身上却多了件宽大的狐裘。沈沛一愣,卫骊已经慢慢坐回上席,除了脸色有些失了血色的苍白外,看不出多余的神色:
“东方先生,你如何看?”
东方泽不动声色地将卫骊一闪而过的异样尽收眼底,习惯性地摇了摇折扇:“的确如此,探子来报说,半个月前有一队人马悄悄从南泽前往天颂。这些人究竟是谁,可想而知。”
尽管墨阁里的地热已经烧的足够旺,甚至让不停摇着扇子的东方泽出了一身汗,卫骊觉得仍是有难以抵御的寒意慢慢渗进身体。沈沛到了嘴边的话几经来回,一旁的东方泽却突然笑了起来,嚷嚷道:
“哎呀,时辰不早了,小清清一大早就上山采药去了,我去看看她回来了没有——沈沛也一起走吧。”
出了暖热的墨阁,乍一接触到夜里寒凉的滋味着实让人不好受:“东方先生。”
东方泽笑眯眯道:“怎么了?”
“公子是病了吗?”
东方泽停了下来:“怎么突然怎么问?”
这样着实唐突。然而有种莫名的请绪让她着了魔一样继续下去。沈沛拉紧了身上的狐裘:“林大夫上山采药也是为了公子吧?”
东方泽并没想到沈沛会如此不依不饶,慢慢收了折扇,笑了开去:
“这世上有很多事,可为的,不可为的。然而并非所有的事都可以如此划分。倘若不是这样,又何必一定要去探究呢。”
沈沛一怔。东方泽这是想告诉她什么?
然而远远而来的一行人,却让沈沛不得不把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噎了回去。
“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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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昭临公主自幼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东方泽对这位娇纵的公主向来是敬而远之。
但事实好像并不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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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泽只好应承:“公主这是要去墨阁?”
元若茵淡淡地笑开,描得过深的眼睛微微一闪,落在了深垂着头的沈沛身上:
“不,我找她。”
沈沛只觉有人忽然靠近。浓郁的香气悄然弥漫,元若茵抚摸着那件的狐裘,喃喃道:“这是卫骊哥哥的狐裘。宫里只得两件,父皇便把一件赏赐给了太子哥哥,一件给了卫骊哥哥。”
“呵…”元若茵忽地笑开,手中一紧,声线低了下来:“这么珍贵的狐裘,竟然穿在一个贱婢身上,你也配?”
沈沛的神色平静到极致,狐裘里的手却骤然捏紧。
说完,元若茵慢慢起身,朝东方泽微微一笑,优雅得体至极,仿佛方才那个出言轻蔑挑衅的人并不是自己:
“本公主今日来的匆忙,带来的人手着实不够。我瞧这丫头倒是怪伶俐的,正好东方先生也在,不知道可否将人借来用用?”
东方泽将两人间的交锋全然看在了眼里。听了此言顿时冷笑连连。不愧是在明争暗斗里浸淫出来的深宫女子啊,三言两语,就将问题踢给了自己。
“东方先生。”
一直沉默的沈沛突然开口了:“能伺候公主,是奴婢的荣幸。只是,奴婢还有要事要做。请恕奴婢不能从命。”
随驾的侍卫已经慢慢拔出了武器,面露杀意向沈沛慢慢走来。元若茵漫不经心地拨弄手腕上的玉镯,暗暗冷笑。
东方泽别过头,他不可能出手。只可惜…
然而,沈沛的下一句话却让东方泽和元若茵大吃一惊:
“奴婢一会儿得伺候公子更衣。”第38章:不安
元若茵睁大了眼睛,精致的妆容崩塌出显而易见的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那是她从小便喜欢的卫骊哥哥,甚至一直就幻想能有一日披上红妆,成为他妻子的人。
在宴会上她便从卫骊的举止上窥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甚至心乱如麻地做出了无数猜想,所以她便不顾几日后皇祖母的万寿节,放下了身为公主的矜持追来北忠侯府。可她独独没有料到这一层。
她愣愣地看着沈沛不卑不亢地向自己行了一礼,然后转身朝元若茵日思夜想的地方走去。
她是从小锦衣玉食万千宠爱集一身的公主,但凡她想要的,哪一样不是双手奉的眼前。这一刻她的世界骤然间天旋地转,以至于忘了阻拦。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潮湿的风在耳边呼呼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