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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说去溜达了。”林睿吸了吸鼻子，“小姑，厨房有汤，你喝。”
林宛白在林大嫂的房间里给林睿翻出了一件毛衣背心：“过来，小姑给你穿上。”
林睿就穿了一件薄外套，估计是他起床的时候，林大嫂已经去上工了。
“都流鼻涕了，你都不知道冷的。”林宛白给林睿穿了衣服，又给他擦了鼻涕，“去房间里玩。”
厅里，只有林文忠和林宛白两人。
“有什么话，说吧。”林宛白又喝了一口热水，她不是扭捏的人，“想问就问吧。”
“小宛，你是不是……”
“不是。”林宛白直接回了话，眼神直视林文忠，“我不是。”
“所以，你的态度呢？”
“你是想举报我？还是杀了我？”
林宛白“单刀直入”，一连问了林文忠两个问题。
林文忠沉默，紧握着的拳头，显示着此刻他不安和烦躁的心情。
“小宛，我……”
“我不是，所以别用你对待她的方式对我。”林宛白心里难受，眼里泛着泪花，不过这是她最后的倔强，“我救了你，你救了我爹，咱们两清了。”
这一天后，两人没再单独见面，即使见面，两人也没有过多的交流。
两人，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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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这天村里会清算工分，杀猪，分粮食，是村里大人小孩最热闹的一天。
村里每户人家的工分，早在三天前就已经登记在红纸上，张贴在晒谷场那边。
工分有记错的，有质疑的，在三天内到村里会计那里反馈，过时不候。
听村里的老人说，咱们这地方，会在小寒时节前后下雪，即使不下雪，这天气也十分阴冷。
冬至这天后，村里就停工了，林宛白干脆不出门了，连村里最热闹杀猪场景，她都不爱往前凑了。
躺在热炕上，喝着温牛奶，翻看着小说，全身懒洋洋的，林宛白享受得不行。
晒谷场。
“美花，小宛没出门啊？”马大梅刚好在路上碰到同样拿着菜盆的林母，“也是这么冷的天，小姑娘最不爱出门了。”
“她就是懒。”林母看到跟在身后的林文忠，“文忠，你这大半个月都没来我家，婶今天做饺子，你和你娘一起来。”
“那感情好。”马大娘不等儿子回答，“我们两家一起做，热闹点。”
林文忠抿着嘴，没出声。
这大半个月，他不是没有去，每天都会路过好几趟，就为了往屋里看一眼，就匆匆走远了。
第34章 你不是她！小宛永远都是最特别的女孩
这大半个月，林文忠不是没有去，每天都会路过好几趟，就为了往屋里看一眼，就匆匆走远了。
他想见见女孩，即使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能做，就只为了看一眼。
除了掉入河中那天得到的片段，林文忠还连着做了三天的梦，完完整整拼凑成一生的记忆，全然不同的结局。
林文忠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得到这些记忆，查询不到任何缘由，可是却让他不得不承认，那才是他原本的人生轨迹。
残疾的自己，孤独的一生，被男人围困一生而最终陷入绝境疯魔的林宛白，没有女孩的欢乐撒娇的声音，有的只是一声又一声撕心裂肺的哭闹声。
这何止是他自己的原本的人生轨迹，还应该属于原来的林宛白的。
这大半个月，林文忠想了很多，他知道，他能获得新生，原本灰暗的生活里有了亮光，是因为这个女孩。
这个女孩，是他的天使，是他的救赎。
林文忠每天都会刻意路过女孩家门前，想着进去和女孩谈谈，让女孩知道自己的心声。
可是，女孩在躲着他，不愿意见他，哪怕一个眼神也不愿意给他。
如同女孩说的，他们互不相欠了。
“儿子，走了。”
分了猪肉和粮食，马大梅和儿子把粮食扛回去，切了半斤猪肉，又在自家菜园子择了几根大白菜，拿了刚分下来的面粉，一同去林母家里做饺子。
“美花，英秀，你两妯娌手脚真利索。”马大梅来到这边，林母和林二婶已经开始揉面团了，“我去准备馅料。”
“菜都放在厨房了，老大家和小宛在里面忙活了。”林母接过了马大梅手里的面粉，“文忠能干，你今年家里分的粮食真不少。”
“都一样。”哪个娘不喜欢听人夸自己孩子出息的，马大梅脸上的笑容不断，进了厨房，“哎呦，小宛，这韭菜要切碎，不是剁碎的，不然有苦味。”
“哈？哦。”林宛白看着砧板周围，甚至整个桌子都是韭菜的碎屑，撇撇嘴，“不都一样吗？”
“小宛，你去柴房给我捡柴去。”林母在厅里喊了一声，“你看人家左知青，人家城里的娃，干活都比你利索。”
林宛白巴不得远离厨房呢，放下道具，还瞪了一眼在揉饺子面皮的左诗柳，转身去了柴房那边。
“大娘，你这么夸我，小宛会跟我发脾气了。”左诗柳娴熟地忙活着，没几秒就是一张面皮，“我姥姥以前是个厨子，我自然就会一点了。”
“左知青，过年回去吗？”林二婶问了一句，“我今早听志华说，外省有雪灾，火车不知道能不能走呢？”
“不回去了。”左诗柳原本就不打算今年回去过年的，“爹娘说要回乡下过年，路途远，不回去了。”
“今年来大娘家里过年，热闹。”林母很喜欢这个不娇气的城里娃，笑得也很讨喜，“知青院那边估计有不少知青不回去的。”
“行。”左诗柳开心应了下来，这还是她第一次不回家过年，“我带粮食过来，我娘给我做了腊肠，带来给大娘尝尝。”
屋里热闹，柴房的林宛白在卖力偷懒，搬了几根，干脆直接坐在木桩上了，身上穿的暖和，还贴了几张暖宝宝。
“小宛。”林文忠不敢太靠近女孩，只站在门口，刚好挡住了外面的冷风，“我们，能谈谈吗？”
“我们还有什么可以谈的？”林宛白侧过身子，不让男人看到她眼里的泪花，“该还的，我都替她还了，你别再来——。”
“小宛，你不是她。”林文忠想上前拉女孩的手，可是手在半空中放下了，“小宛，你不是她，你也没欠我什么？”
“我是我，我不是她。”林宛白朝林文忠大叫了一声，似乎想说给全世界的人听，“你喜欢的那个人，她死了，她死了！”
林宛白没有旁人看得如此淡定，她这段日子也不好过。穿越这大半年，她对林文忠是有感情的，可是男人的喜欢，从来都不是指向她的。
她有自己的尊严，有自己的倔强，她原本就是很好的人，凭什么要给人当替身。
林文忠把女孩抱在了怀里，任由怀里的人挣扎，任由女孩打他，咬他，他就是不放手。
“小宛，听我说，可好？”等女孩平静下来，林文忠松开女孩，拿手擦掉女孩脸上的泪痕，“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你，一直都是。”
“如果没有你，现在的我，只会和我原本的我，一模一样。”
“你，你——”林宛白不可置信抬头，瞪大眼睛看着林文忠。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林文忠笑了一下，是如释重负的笑容，“是梦，梦到我的前世，不一样的你，不一样的我。”
“不可否认，我对你的感情，有代入到她那边。”林文忠把女孩冰凉的小手握在手里，“可是，你是天使，是你把我从深渊里拉出来的。”
“你不是她的替身，小宛永远都是最特别的那个。”林文忠怜爱看着怀里娇小的女孩，“小宛，别再把我推开了，可好？”
“给我一个机会，可好？”林文忠蹲下身子，让自己的视线和女孩对上，“让我有一个重新认识你的机会？”
“你，不害怕吗？”林宛白弱弱问了一句，“不怕，我会害你吗？”
“不会。”林文忠摇头笑道，手掌放在女孩额前，给女孩理顺前面的头发，“你不会。”
“你想听我以前的事吗？”
“我可以听吗？”
“嗯。”
“自强，你去叫你姐回来。”林母唤屋里和林睿在玩耍的林自强，“搬个柴，都这么久。”
没三秒钟，林自强跑出去又跑回来了，脸上红通通的：“大伯娘，文忠哥，呃，和堂姐。”
“自强，你和娘说说。”林二婶扫了一眼屋里的几个娘们，“大家伙都听听，说不定大梅很快有媳妇茶喝了。”
屋里的人在听林自强八卦，柴房的两人在小声说着话。
“我是个孤儿，像一般人一样，读书学习，考入一所普通的二本院校，毕业后入职了一家挺不错的公司。”林宛白很平淡地说着她的过往，有些记忆已经慢慢模糊了，“在我二十五岁的时候，我还清了读书贷款，二十八岁，我在工作的城市买了一套四十平米的房子，三十岁，我通宵加班后就来到了这里。”
“小宛，你很辛苦。”林文忠心疼女孩。
梦里的他，在监狱里出来的时候，林文忠已经快六十岁了，他靠着自己的双手，打拼出来一所公司，小有成绩，
第35章 处对象了
“小宛，你很辛苦。”林文忠心疼女孩。
梦里的他，在监狱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六十岁了，他靠着自己的双手，打拼出来一间公司，小有成绩。
那是个开放的年代，很繁华，高楼林立，人才济济。
能在那个年代，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靠着自己的努力，在大城市里立足，林文忠可以想到女孩肯定遭受了许多的苦难。
“挺好的，我不觉得辛苦。”林宛白还真的没觉得以前的日子有多苦，“相反，我挺幸运的，遇到了很多帮助我的人。”
那是，我女孩的好，值得被更多人呵护。
“小宛，上次你说，多跳入几次水就会水了，是什么意思？”
“嗯？哦。”林宛白想起在医院和林赖国说的话，“以前在孤儿院，落水了几次，后来出来工作就把游泳给学会了。”
“没事，都是小孩子的玩闹。”看到男人眼里的心疼，林宛白宽慰道，“打不倒我的，终将会让我坚强。”
“小宛，我喜欢你。”林文忠手里握着女孩的手，紧张到手心都冒汗了，“我会给你幸福的，你给我一次机会，可好？”
没等林宛白答话，在墙角偷听的林睿“嘿嘿”笑了两声，撒腿就跑了，一边跑一边大喊：“哈哈哈，姑姑嫁人了！文忠叔说喜欢！”
柴房里的两人顿时不自在起来，特别是林宛白，白皙的脸蛋燃烧了一般，火-辣辣的。
“小宛——”
“嗯。”林宛白应了一声，想抬腿就去揍人，被林文忠拉住了。
林文忠以为自己幻听了：“小宛，你答应了？”
“嗯。”
林宛白低头不敢看林文忠，跑了，身后还能听到男人的乐呵声。
在家里人的默认和支持下，林文忠和林宛白两人，光明正大地，处对象了。
林志杰是在冬至过后第二天回到村里的，带回来的还有运输队发的过年礼品，五个大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