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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睿问号脸：“为什么？”
林宛白：“你爹会揍你！”
林睿瑟缩了一下，低着头反驳的话都说不出了。
“也就你爹能治你。”林大嫂也进了厨房帮忙，“娘，炒什么菜？怪香的。”
“焖鱼，鱼是文忠拿过来的。”林母给灶里添了一块柴，指着菜板上的二两瘦肉，“你把那块肉剁碎了，煲个肉粥给小睿吃，整天吃零嘴，今早和我说牙齿疼。”
“长虫了呗。”林宛白幸灾乐祸笑了一声，“刚好我可以多吃点。”
“小姑，不行！”
“招风耳”的林睿奋起反抗，可惜被他亲娘反手镇压了。
次日清晨四点。
林宛白起来上厕所，冷嗖嗖的早晨，林父和林母已经起来了。
“爹，这么早就下地了？”林宛白裹紧自己的外套，“地里的活不多啊？”
秋收结束了，挖了番薯，最近村里都在忙活着种辣椒，活本就不多了。
“去大坝那边，去一天的。”林父穿了水鞋，套了外套，接过林母给他热的几个大馒头，“你们回去眯会吧，我走了。”
“娘，我回房了。”林宛白打了个哈欠，没听清林母说了啥，直接躺回被窝里了。
在迷迷糊糊要睡着之际，林宛白脑袋里闪过了零零碎碎的片光，让她糊浆的大脑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等到她清醒从床上爬起来，距离林父去大坝，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了。
林宛白急急忙忙穿了鞋子，套上了外套，走到外面：“娘，爹去大坝了？”
“你这孩子，睡糊涂了不成！”林母在厨房里拿出碗筷，“你爹四点就出门了。”
“娘，坏了坏了！”林宛白急得团团转转，眼里有了泪花，没两秒钟就哭成了泪人，“娘，爹出事了！我梦到爹出事了！”
从房间里出来的林大嫂和林母对视一眼，上前挽着林宛白的手：“小姑，你说什么？”
“娘，去大坝，爹出事了！”林宛白脸色惨白，硬拉着林母要走出家门。
“你这不是做噩梦了吗？”林母笑着以为女儿做噩梦，说胡话了，“估计是梦魇了，醒魂了就好了。”
“老姐，老姐，出事了！”屋子外传来王婆子的声音。
林母心里咯噔一下，冲了出去：“老妹，是不是老林出事了？”
“老大哥掉河里里。”王婆子喘着粗气，看到林母险些掉在地上，她忙扶起来，“文忠给救回来了，村里人抬着老大哥回来了，在后头。”
“我还要去马大梅家里，文忠被冲下去，找不着人了。”王婆子又撒腿往马大梅家里跑。
林母回了神，正想着抬脚去前面接林父，又转了身，追上了王婆子。
追出来的林宛白听到林父救回来了，才刚松一口气，没想到林文忠却出事了。
林宛白擦了脸上泪水，发疯一样往前跑，赶往大坝那边。
第31章 林宛白跳河，林文忠得救
村里离大坝那边不远，五分钟的脚程。
路上，林宛白碰到了被村里人往回抬的林父，看到林父只是受了惊吓，没有其余外伤。
“二叔，麻烦你把我爹扶回去，我去找文忠。”没等林二叔回话，林宛白又急匆匆跑远了。
路上，已经有不少村里人往家里赶了，林宛白还能听到不少人讨论林文忠的事。
“那地主家的儿子肯定活不了了……”
“那么大的水……”
“还让我们留着救人……”
“说不好没命了……”
林宛白不想搭理村里那些人说的难听的话，心里只惦记着林文忠的安危。
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他不是命最硬的吗？
林宛白哭红了眼，站在下游的地方，远远都能看到高耸大坝上的大缺口。
如今河里的水开始放缓了，可是除了一条宽宽的大河，河边零星几个帮着找人的人，安静得很。
“林文忠！林文忠！”林宛白在下游来回踱步，一声又一声喊着林文忠。
“村花。”是林赖国，“你咋来了？”
“这边河道，你都看了？”林宛白着急问道。
“嗯，都找过了。”林赖国也很焦心，这几个留下来帮忙找的人，也都不尽心，个个敷衍，只有他一个人在找，“得沿着河道继续找。”
“好。”
林宛白擦了眼泪，和林赖国继续沿着下游的河道走。
一边找，林宛白一边听了林赖国说了当时发生的情景，心里锥心的疼。
原来，村里的壮力男人跟随林父来到大坝这边，在公社的安排下，负责把大坝上的缝隙修补完整。
一切都很顺利，这工作每年都会干的，大家都熟门熟路了。
哪成想，不知道是哪个步骤出了问题，大坝下方的蓄水拱门断裂，随即整个拱门被水压冲破。
大坝坍塌了！
“小聪！”坝上的张瀚斌突然指着大坝下方的儿子，脸上惊恐万分。
千钧一发之际，下方一直做着指挥工作的林父跑过去拉住了张小聪。
推开了张小聪，林父却被湍急的河流冲了下去。
这时，在下游挑石头的林文忠自然看到的在河里的林父，跳了下去。
河流很急，林文忠抱住了林父，逆行河流，把林父救上岸。
林文忠自己，却因为体力不支，被河流冲了下去。
当河岸上的人反应过来时，河里哪还有林文忠的身影。
河道并不好走，杂草丛生，稍不注意，就会踩空，直接掉入河里。
林宛白出门的时候走得急，穿的是一双人字拖，这会早就被杂草刮破皮，还有好几次踩了河坑。
“林文忠！”
“老林！”
两人沿着河道一直走，已经走过两个村子了，都没发现林文忠的身影。
“村花，你说……”
“扑通……”
林赖国惊呆了，一秒钟，林宛白已经跳进河里。
“村花！林宛白！”林赖国这会完全懵了，烦躁挠了挠头，“这两人……”
林赖国跟着跳了下去，跟着林宛白的方向，沉入了河底。
原来，林文忠沉入了河底，脚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才沉下去的。
两人在河底下把林文忠脚下缠绕的东西解开，合力把林文忠拉上水面。
“啊哈！”
两人深吸了一口气，拉着林文忠游上岸边。
林赖国：“村花，你先上，在上面接着。”
林宛白爬上岸，借助林赖国的力道，把林文忠拉上岸。
“我们去镇上，医院。”林宛白喘着粗气，指着林文忠额头的伤口，“他身上有伤。”
林赖国点头，把林文忠背在身上，林宛白跟在身后，两人一起去镇上医院。
这里离镇不远了，两百米左右，两人脚程很快，很快就到了医院。
看着林文忠被推进了急救室，两人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林赖国，你回村里。”林宛白全身湿哒哒的，身上冰凉得很，说话哆嗦，“去我家里，让我娘那套衣服来。”
“好。”林赖国点头，村里都在等着消息呢。
林赖国喘了一口气，在医院隔壁的派出所借了辆自行车，快速骑回村里。
等林母和马大梅来到医院的时候，林文忠刚好从急救室里被推出来。
“大夫，我儿子怎么样？”马大梅明显是哭过的，眼睛红肿。
“你儿子没事，一会就醒了。”医生吩咐护士把病人推进病房，“伤口是皮外伤，擦点药膏。”
“今天住院观察一天，没有大问题，明天一早可以办出院了。”医生说完，就和其余医护人员离开了病房。
“小宛，把衣服换上。”林母把换洗的衣服递给女儿，“娘去给你问大夫拿点祛风寒的药，别一会感冒了。”
林宛白点点头，脚下有伤，挪着步子去医院厕所换衣服。
把干净的衣服换上，林宛白才真正回过神来：“总算捡回一条命。”
林宛白是庆幸的，庆幸林文忠还活着，庆幸书里本会在这次事故中去世的林父被林文忠救了回来，庆幸她又救回了林文忠。
更值得庆幸的是，她有感知身边人面临危险的能力。
回到房间，林宛白喝了林母给她准备的姜茶和吃了从医生那里拿来的感冒药。
“我给你擦药。”林母让女儿把脚抬起来，都渗血了，“你也不知道痛。”
林宛白很累，只能任由林母给她擦药了。
“小宛，谢谢你。”马大梅来到母女两跟前，“你都救了我们母子俩，两回了。”
“大梅，不说这话。”林母今天哭了好几回了，为了自己丈夫，为了女儿，还为了林文忠，“大家都完完整整的，都好。”
“娘，梅婶，文忠醒了。”
林宛白眼睛没离过躺在病床上的林文忠，看到林文忠睁开了眼睛，提醒两人。
马大梅快步走到床边，看着儿子要起来，搭把手把儿子扶着坐了起来：“文忠，你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