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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日与林柔霜登门拜访嘉王爷求救时,那晚,卫衍与嘉王爷就在一起。
难道是卫衍?
容雁声音顿然一沉,“不,给我查九皇子。”
寒意从背脊四处蔓延,如果说是卫衍的话,那她是在做什么?是她将以脆弱的女配身份,去对抗强大的男主光环,如同蚍蜉撼树一般,可悲,可笑!
千万……
不要是他。
容雁闭目,心微凉。
乔晞雾
不喜欢战争桥段的,后面两章皆可跳过。
第43章 悠州之战(上)
悠州驻扎营地——帅旗“裴”字,扬起的长幡在夜里,被耀目的雄火给照亮。
悉悉索索地盔甲碰撞、军靴踩过泥泞山丘,发出来的声音。
火苗摇曳。
忽然,地面剧烈的震动,桌上摆着的烛火生生地摇掉了,掉在湿润的地里,湮灭,周遭都黑暗了。
静——
“将军,将军。”副将——沈赐,急促的声音像是经历过一翻长跑。
裴之鸣顿笔。
沈赐:“外面的大燕军气氛不对。”
裴之鸣:“所有人加强戒备,另外,派两匹马。”
“是。”沈赐心头一紧,看来今夜注定又是一场恶战了。
裴之鸣重新拿起了笔,火光里,他的眉眼极其认真,一笔一划,用尽了力气。
将两份纸张分别递给沈赐,“这一个交给官家。”
沈赐看向裴之鸣的左手,犹豫道:“那这一个……”
“交给我的夫人,卫莠。”
那一顷刻,沈赐胸膛蓦然攥紧,听起来像是遗书一样。
“是!”沈赐铿锵有力,目光坚毅,“属下这就去安排。”
夜已深,裴之鸣拿起了厚重的貂毛披风,盖在身上,步伐很快,踏入了城墙之上,肃冷的长风,从南境而来,听说哪里已经步入了最冷的冬天,这风好似南境里的霜雪一般冰冷。
风撩过他鬓角的碎发,唇也因为长期在塞外,而干裂,微微蠕动,“安插在碧溪河的探子呢?”
一旁侍卫回答:“没有消息,从晌午就联系不到了。”
裴之鸣的黑瞳里微凉。
“将军,那是……”侍卫倏然一愣,看向远方。
刀风烈烈之下,篝火如同肆意张扬的野兽,惊起了这安静的夜,大地颤抖,数十万大燕铁骑,身披月色,目露杀意而来。
“杀——”
“杀——”
“杀——”
大燕士兵们情绪高涨,扬着刀剑,优良的马种跨过战壕,如汹涌澎湃的浪涌,密密麻麻的涌入,前仆后继,像是在送命为后面将士铺路一般。
侍卫唇齿发颤,“他们疯了……”
裴之鸣冷淡的眉目,没有波澜,“加大力度,朝左翼集中攻击,先射下他们的骑兵。”
“是。”
沈赐跑上了城墙,气喘吁吁,擦了擦汗,“信件已经往后方送出去,为了保险起见,分了两道兵马。”
“好。”裴之鸣抽出了腰佩上的长剑,“唰啦——”一声,剑芒似残月微光,寒冷又孤独,指向万古星辰。
喉骨里有一种力量,破土而出,在这寂静的夜晚,如同贯穿黑夜的雷霆,“给我杀!”
“杀啊!”
士兵情绪高涨,纷纷拉起箭矢,如同骤雨般密密麻麻射出。
“啊——”
延绵不绝地惨叫声。
如同末世的悲歌。
裴之鸣对上一双眼睛,那是一双年轻而充满锋芒的眼睛。
贺南行……
终于到了这一天了吗。
寒风里的大燕旗帜,飞扬奔腾,大燕士兵像是有摧枯拉朽之力,踏破大魏疆土,如杀神归来。
裴之鸣眼眶发红,“给我守死了!就算死,也不能丢掉悠州!”
“是!”
众志成城,齐声嘶吼,如同群狼野兽,惊破了夜。
第44章 悠州之战(下)
大魏443年,冬,在临近年关之时,遭遇了一桩惨烈之战,史称“悠州之战”。
谁都没有想到,大燕的铁骑会集中进攻悠州。
寒冷的夜。
碎骨、横尸,狐鸣呜咽,血为山河添了一份色彩。
硝烟熄灭,又燃起,反反复复竟然长达十几日。
这是433年的最后一天。
薄薄游丝的雾气,天际浮起了一轮圆日,乍见天光大亮,昏夜被吞入更广阔的初日之中。
大燕士兵停息了。
几十万生命在此,得以喘息。
寒冷冻人,裴之鸣唇裂开了好几道血缝,脸消瘦了不少,他干涩的喉咙,问,“马匹还剩多少。”
沈赐目光复杂,“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但粮草辎重车还是没有来。”
裴之鸣目光微沉,“追风呢?”
沈赐眸子顿凝,声音激动了起来,“将军,那是你的爱马!”
半响,裴之鸣道:“杀了吧。”
三个字轻飘飘地,没有什么情绪。
“将军,不可!”
裴之鸣冷道:“人都要饿死了,要马有什么用。”
沈赐再也崩不住了,七尺高的汉子,最后的坚强崩然瓦解,眼圈发红,“将军,追风…追风是夫人,亲手…为…为将军……养的,不…不能杀。”
他哽咽的声音,双肩颤抖,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嘶了的声音,在这狂风面前,弱小又脆弱。
裴之鸣心脏像是被抽空了,闭目,干涩的唇在颤,“杀……我不想再说第二次了。”
沈赐指骨攥入皮肉里,“是……”这一个字咬地死,唇齿一片腥甜。
“报——”
“后方来讯。”
“说!”裴之鸣忽然的暴怒,吓到了众人。
士兵害怕地蜷缩,道,“皇上谕旨,命裴国公裴之鸣,即日撤离悠州。”
“撤离……”他念着两字,悲凉地笑,“十几日的等待,跑死了数匹马,等待的,最终是这个结局吗?”
所有人默声。
沈赐犹豫半响道:“撤吧,将军……”
“撤什么!”裴之鸣的眼睛忽然红了,“我们对面不到两里的大燕军主帅是贺南行,他是赫赫有名的人屠!我们走了,悠州的百姓如何!”
裴之鸣摇头,“不退。”
“死也不退!”
此时,战事年龄已经卓越众人的裴将军,幼稚地像个小孩,但所有人知道,这幼稚里,是一种偏执,一种军人的信仰。
沈赐眼睛一红:“好,那就不退!”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今日是守年夜。生,以后便和老婆孩子一起过,死,那兄弟们就一起到阴间过!”
沸腾的血。
叫嚣的魂。
长空回荡,男儿山河志:
“誓死不退悠州!”
“誓死不退悠州!”
“誓死不退悠州!”
那日,暮色降临时,血色贯穿长空,悲歌壮烈,扬起的“裴”字旌旗,在雄雄战火里,立于摧毁世界一般的狂风里。
“大燕已经逼近城墙之下!”
裴之鸣取下厚重的披风,眉眼可见的厮杀之意,“探子告诉皇上,本将军的遗言是……”
“臣之死,犹如这日月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