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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在抛弃他,只有她冲破了刺骨束缚的荆棘,持着寒剑,划破长夜,义无反顾的告诉他:
他将成为一个很优秀的人。
一个优秀努力的人,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终年寒冷的裴屿,在这个夜晚,感受到了一丝的温暖。
从此以后,一个叫容雁的人,刻在他的骨血里,刻在他的心上,刻在他的墓志铭中。
第32章 何其有幸
灯火溺于她的眼睛,温暖的光晕下,她眉眼软软,一撇一捺写的认真,写完时,眸子忽然一下子亮了光,闪闪动人,梨涡深深,“写好了。”
又随即将笔递给了他,“你写,不准偷看我写的。”
裴屿唇微微染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色,接过笔,在那孔明灯的薄纸之上,字字认真写下一行小字。
她认真的看。
家安,人归,何其有幸。
家安——裴家安宁。
人归——父亲归来。
但这何其有幸有什么意思?容雁颇为不解的看他,指着‘何其有幸’,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遇见你,何其有幸。
见他不答,她又反问似“嗯?”了一声。
裴屿:“我已经回答过了。”
容雁:“?”
“我没聋,你什么时候回答了?”
裴屿站了起来,将手中的孔明灯用火折子点燃,松开了手,慢慢漂浮而起的孔明灯,在月色下,光芒温柔。
他似喃喃回道,“在心里。”在心里的时候回答过了。
容雁望着这飞向夜幕的孔明灯,背负着她的希翼,走向更远的世界,那一瞬间心旷神怡,无比安然。
所有未知的恐惧,早已决定的命运,在此刻,像是蚍蜉撼倒了大树,得以喘息。
容雁仰望夜空:“裴屿你知道我写了什么吗?”
裴屿眉一凝,“不是不准让我看吗,我怎么知道。”
容雁:“……”
有事吗?兄弟?
这么好的气氛,你确定你要那么直男?
容雁吸了一口气,“你应该说不知道,然后问我,我写了什么!而不是说‘不是不准让我看吗,我怎么知道’这种话,懂了吗?”
裴屿凝眉,点头,表意听懂。
容雁满意了,“说吧。”
裴屿问:“我写了什么?”
容雁:“……”
她气极:“你还是直接去世吧!”
裴屿见她的模样,气呼呼的像个肉团,分外可爱。
他轻笑,随即问道:“你写了什么?嗯?”
尾音懒懒地,磁性到苏的声音,像是皑皑白雪,消融了,有了一丝人间温暖。
清淡漆黑的眸静静看她时。
温柔入了骨子。
按捺不住的心动。
容雁两靥微微红,偏移过目光,“我不想说了。”
“我知道你写了什么。”
容雁:“?”
“你写了,裴屿最好看。”
容雁瞋了目,十分惊异,“你要脸吗?”
裴屿那清冷如常的眸子里,聚了一团难见的笑色,薄唇微微勾,眨眼之际,笑殆尽,瞬间一如平常,冷漠轻淡。
“子彧。”身后女人温慈地声音响起。
裴屿闻声,转过身去,唤了一声,“母亲。”
母亲?
容雁神经微跳。
裴屿的母亲是隆兴帝的表妹,昭和郡主,全名卫莠,死于裴屿十三岁时。
卫莠眸光温和看着小姑娘,“你叫容雁对吗?”
容雁点头。
“看来你和子彧关系不错?”
容雁尚要开口,裴屿且道:“不熟。”
卫莠意味深长的淡笑,“是吗?”
裴屿:“是。”
容雁心里莫名一堵,说不出来的情绪。
卫莠笑而不语,将手里上的镯子取下,给她带上。
冰冷的触感有一丝不真切。
卫莠温和的笑:“送给你了。”
第33章 卫西之死
她抬眸,借着月光,望着皓腕上一枚温润玉镯,透着光,质地干净。
耳边回想起,卫莠的哪一句话,“容姑娘,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请替我好好照顾好子彧。”
卫莠的声音很低,带着那一丝颤抖的乞求,旁人听不见,但她听清楚了。
书中描述卫莠与裴之鸣的死,只是单单的一句话,具体如何死了,她也不清楚。
垂眸间,低头丧脑。
“姑娘,姑娘——”绿胭在马车外唤了几声,“到府里了,可以下马车了。”
她揭起了帘子,方才下马,容递申便踱步而来,眸子冷冷,“容雁,你跟我过来。”
容雁微怔,她便重新迈了步子跟随容递申身后。
月色如水,缓缓流淌,一地银光之下,两人立于绿水畔。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射箭?我还听容月说了,你那天在骑术赛上大出风头,你又是何时学会了骑马?”容递申开门见山,一双目灼灼地盯着她。
容雁神色如常,回道,“母亲曾教过我。”
“你母亲只是勾栏里妓,怎么可能会这种东西,”容递申眸子徒然凌冽,发出灵魂般的质问,“你到底是谁?”
霎时,四处起了风,呼啸绵延。
燕唳惊了这死寂的夜,风似长了骨刺微微刮过她的脸庞,轻微地疼。
良久。
“我是容雁啊。”
她清澈如秋水的眸子里,干净、无尘。
看不出任何谎言。
容递申心蓦然一紧,霎时,又松了一口气,是他太过于紧张了,不忍暗自失笑,自己在想什么呢?这从头到脚都是容雁的模样,怎么可能是别人。只是这些日子容雁的确变了太多了,不得不让他有些害怕,乃至心惊……
但容递申不知,此容雁非彼容雁。
这个容雁是曾从阴谋诡谲中博得一席之位的容雁。
“今日之事,你虽悄然化解,但容雁,”容递申眸子微冷几分,“为父虽为礼部尚书郎,听着好听是从一品的大官,但在放眼京城根本不够看,若你想自保,先得学会遮蔽锋芒。”
容雁恭顺点头,“是。”
容递申顿步,忽然侧目看她,“对了,你不要跟那个裴屿走得太近了,最近前方战事吃紧,他们裴家早已沦落定局,不要跟他家牵扯太深。”
容雁双肩不经意的一颤,看着容递申的背影,不忍发问,“父亲如何看待裴家?”
容递申步子一顿,微风入了骨,他的声音里裹挟的着东风的悲凉:
“狡兔死,走狗烹。”
“飞鸟尽,良弓藏。”
“裴家恐怕是……熬不住今年了。”
那一刻,心如悬置在寒水里,冷凉不止。
容雁无声。
……
第二日,京城内发生了一件大事。
隆兴帝第四子,卫西。在赶赴太后寿宴的路上遭遇暴雨,沉船而意外淹死。
皇子死,可不是一件小事,平静已久的京城,终于揭起了风云诡谲的暗涌。
隆兴帝大怒,下达死命奉大理寺与刑部彻查此案,都察院协助调查。
卫西——驻守大魏南境的皇子,战功赫赫,在众多皇子里,也是帝王竞争的佼佼者,这样的人忽然意外死亡,恐怕……没那么简单。
第34章
几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