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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不自量力,就这个娇娇样,别说拉弦了,怕是落子个都费力吧。”
“我就说嘛,女人能成什么事?装模作样给谁看。”
“本以为多厉害连箭弦都拉不动,得了,女人怎么可能会我们男人玩的东西,她们也只配刺刺绣了,绣绣花了。”
“……”
身边讥嘲不断。
她两耳不闻,额心隐隐约约的汗,眼眸的视线聚集一个红心点。
吃力,乏力……
第30章 妙人
十箭么……
眼眸略眯,凌冽悄然攀爬而上。
倏尔,手指间的箭矢如同奔腾惊雷的疾风,发出嘹亮的悲鸣之声,呼啸而过。
“砰!”的一声巨响!
箭靶晃动。
直直穿透靶心,一发入魂!
她冷然一哂。
一箭就够了。
所有讥讽之语无声无息。
惟余沉默,是对这强大箭术的屈服。
这……什么鬼?!!
弓都没拉满!竟直接把箭靶打穿了??
“我眼睛花了吗?”
“我也好像眼睛花了……”
暴躁老哥道:“花个屁啊,她直接把靶都打穿了,打穿了啊!”后面似一声悲叹哀鸣,又带了那浓浓的敬佩。
这恐怕大魏第一力士都做不到在未拉满箭弓的情况下,一箭射穿木桩做的箭靶吧?
但偏偏她做到了!
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这……什么怪胎啊?
所有人神色复杂。
心里只剩下两个字:
牛逼!
果然只有长得丑,才能配拥有这强大的特长吗?
看了看容雁那长满痤疮的脸,众人才从这种不平衡里的面,稍微缓解了一些。
还好,虽然箭术不及,但是脸至少比她好看。
但后来,直到容雁露出真容的那一天,所有人都疯了。
隆兴帝笑容一僵,他做梦都想不到,一个文官的女儿有堪比武将的箭术?本来只是调侃她一下,觉得有趣,谁知道他娘的真的射中了!而且直接把靶都射穿了!什么事啊!
一时间心情难以复杂。
请问,圣命可以收回吗?不要脸的那种?
但,事实上是不可能了。
隆兴帝唇角颤颤,得了,玩脱了,要是这姑娘提什么离谱的要求,他这还不能拒绝,老脸往哪搁?
“没想到,你箭术如此了得,”他尴尬地笑,随即正色苛责,“容爱卿,朕怎么不知道你女儿箭术如此了得?”
容递申自己都是一脸懵比,被忽如起来的点名,吓得连忙跪下,“臣也不知啊……”
人在椅上坐,锅从天上来,容递申心里委屈。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女儿,什么时候有这么了得的箭术了。
隆兴帝凝宇:“你不知道,你自己的女儿你不知道?”
容递申欲哭无泪:“臣真不知。”
“皇上,家父的确不知,”容雁道,“这是容雁自己小时候偷学的。”
隆兴帝缓了几分神色,“既如此,天子一言九鼎,说吧,你想要什么,朕尽量满足。”
这个尽量用的倒十分精妙,提醒之意,暗藏其中,容雁聪慧怎能不知?
容雁:“容雁倒是有一个愿望。”
隆兴帝心眼一紧,“哦?什么?”
忽然,容雁上前几步,跪在雪地之中,幼小的身子匍匐天子跟前,她道:“容雁惟愿皇上万寿无疆,太后千岁无忧。”
所有人都傻了,什么?皇帝的承诺她居然只要这个?
这可是大好的机会!
她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莫非是个傻子吧!
隆兴帝一怔。
良久,长笑一声,天地间不断回荡,“是个妙人啊,容爱卿你生了你个好女儿啊。”
帝王目露赏识的看着地上的小姑娘,颇具几分喜欢之味,就连素日严格肃静的太后,眉眼都温慈起起来。
第31章 刻入骨血
容递申受宠若惊,“皇上谬赞了,臣之女愚钝,怎配得上您的溢美之词。”
“容爱卿,你太小看你的女儿了。”
随即爽朗笑声蔓延而开,梅花林起风了,艳红残瓣落在少女的裙裾之上,乖顺的很,越看越顺眼。
隆兴帝噙着温慈地笑,“起来吧容雁。”
“谢皇上。”她缓缓起身。
“既如此,落座吧。”
容雁拘谨,一声“是”后,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所有人都不明白她为何不讨要奖赏,只有她明白,哪一个‘尽量’已经是在警告她了,既如此,又何必招隆兴帝的厌恶,还不如索性不要,在这铁血帝王之下,博得几分好感,那么以至于以后总有几分情面在。
又有什么比帝王的情分还贵重的东西?
显然,无。
看似傻,实则高明。
暮色渐晚。
白日骑射、比武,琴棋书画倒是玩的有趣。
一眨眼,便到了夜晚。
天边亮起了一盏清冷的月灯,红梅林被镀上了一层生铁般的月光。
按照规矩,每个人都能另一盏御赐的孔明灯。
容雁和人群走散了,手里握着孔明灯,便听见一位阉人阴阳怪气的声音,“裴少爷,并不咱家不给你,只是这实在没了,咱家也没办法啊。”
裴屿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他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容雁。
那一双噙着破碎星光的眼眸,在夜色之下,像是最珍贵的宝石,明亮耀眼。
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攀附心头,如噬骨蛇毒。
又被她看见了。
自己狼狈的模样。
心,像是割裂了无数块。
自尊像是千根斩不断的银丝勒烂了皮肉,却看不见痕迹。
他打算绕到离开时,容雁忽而小跑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甜甜地笑,“裴屿,我们一起放孔明灯吧,我把我的给你。”
他胸膛顿住,无声无息的疼。
非亲非故,她为什么总是要这样帮他?
他不值得!
他将她的手推开,冷漠极了,“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容雁颤了颤长睫,唇齿闭合间,一时说出不话来。
他微微攥紧了手,她肯定是害怕了吧,这样也好,远离我这样的人,才是她正确的选择。
步子重新向前走,唇色无意识的白了,心在发抖。
不经意间,一双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他一顿,一停,驻步。
容雁眸子坚定,声音却温柔极了,“裴屿,我希望你明白一个道理,我不是在怜惜你,而是我相信,裴屿未来会成为一个很优秀的人。”
“一个优秀努力的人,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那一刻,他的肌肉绷地死死的,寒冷禁锢的心脏像是有了一道温暖的春风,绕过心房,穿过胸膛。
所有人都说他爹是废物,她没有。
所有人都认为裴家是叛徒,她没有。
全世界都在抛弃他,只有她冲破了刺骨束缚的荆棘,持着寒剑,划破长夜,义无反顾的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