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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早已降临,夜间冬季的寒风足以入骨。女帝呆呆站在原地,脸上有些泪痕干涸,经风一吹紧绷在脸上,立马就会有新的眼泪滚烫的落下。
她耳边除了自己的哭声什么也听不见,只有风呼呼的吹着,将她的衣袍吹得高高的。远处看了她好似迷失的山野魅灵,身影寂寞,无尽的孤寂。
时隔多年,女帝再次哭得像个孩子,泪水汹涌,哭声沙哑。没有真正经历,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伤心。朕想开了
夜深了,狂风四起。一些细弱的枝丫在夜幕下被风吹得摆动着,投下婆娑摇曳的树影,像是野鬼在起舞。
陈宇睡梦中被风呼呼的吵醒,些许寒风从窗户的细缝中吹入,他起身正想把窗户关紧,一个人突然推门而入。
推门进来的是个伺候女帝的宫人,她满脸的惊慌失措和紧张焦急,看到陈宇就急忙说道:“侍卫长,陛下不见了!”
陈宇震惊,“你说什么!”
宫人满脸焦急,“陛下今天正在沐浴,温宫君就来了,陛下后来让奴婢退下了。可是到现在陛下也还没有回来,奴婢去温宫君那里看过了,陛下也不在那里。”
“侍卫长,这可怎么办呢!陛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要是出了什么事,奴婢哪里担待得起啊!”
陈宇毕竟不是鲁莽之辈,没有急匆匆的就冲出去四处漫无目的的寻找,他问道:“陛下今天情绪怎么样,有没有发生什么别的事情?”
宫人摇头:“没有啊,陛下今天见温宫君的时候还喜笑颜开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啊!”
陈宇仔细琢磨了一番宫人的话,吩咐道:“你先去找我们的人暗地里寻找陛下,我去找温宫君了解一下情况,切记,别闹出大动静!这里毕竟不是我们大元国,明白吗?”
宫人也知道现在局势依旧紧张不定,生怕女帝出了事,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是,奴婢知道。”
温瑜睡得不太踏实,脑子里满是女帝高声喊他名字的模样,和她潸然落泪的样子。
他起来想出去走走,透透气,门口的守卫见他开门出来,恭敬的给他行礼后说道,“大人,刚才有一位自称是女帝侍女的人来过,想要见您。属下见您睡了,替您婉拒了那位侍女。”
温瑜皱眉疑惑,“女帝的侍女想要见我?”
侍卫点头正要说话,陈宇就快步走了过来,“原来温宫君还没睡,不知方便谈谈吗?”
温瑜盯了他一会,没在他脸上看到别的情绪,也就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让陈宇进了屋子。
温瑜后了他半步进屋,转身把门微微掩上,一只大手直接伸过来把门关上。
温瑜疑惑抬头正好对上陈宇正经严肃的视线,陈宇开口道:“陛下不见了,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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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宇一看温瑜脸上的惊讶慌张,就知道这事情与他有关,“就在与你离开之后,温宫君,你是不是与陛下说了什么?”
温瑜低头“嗯”了一声算是承认,陈宇叹气,“你与陛下说了什么?”
温瑜将大概的对话告诉了陈宇,陈宇愤怒了起来,“你怎么能这样对陛下!你难道不知道你对她的重要性吗,你怎么能说那些话!”
温瑜也有些怨气,“可是她能爱我多久呢,一年,十年,还是一辈子?她从来没有与我谈过以后的生活,我又如何确定她的心能否如蒲苇一般坚韧。”
温瑜也叹了口气,“况且她天性风流,我没有把握能栓住她一辈子。就算她现在已经有所收敛,可她能坚持多久呢?会不会爱上下一个呢?这些问题,与她在一起的每个时刻我都在担忧。”
陈宇也知道女帝从前做过的荒唐事情实在太多,“可是你对陛下而言是不一样的啊!”
“我知道不一样,可这份不一样能坚持多久?她会遇见下一个不一样吗?我的父母和好友都阻止我入后宫,我若是背弃所有后离开,她日后厌倦我了,我又该如何自处……”
陈宇说不过他,甚至还觉得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毕竟女帝嘛……有时确实荒唐。
“但是这些不是我离开的主要原因,毕竟她的性子,我早有习惯。”
“那就是因为陛下放走哈尔其的事情了,你如何看待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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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宇摇头,温瑜浅笑,“陈侍卫长自然是没有听过的,晔城不过是天楚国西边的边陲小镇罢了,而且五年前就被哈尔其攻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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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腐烂的味道和火烧起来的焦味交杂在一起,其中还隐隐透着尸体被烧焦的奇异香气,我从来没有闻过那样令人作呕的味道。”
“目光所触及的地方都是断肢残骸和死去的士兵,他们大部分都穿着我天楚国的军衣……在那里,我见到了唯一一家没有离开的晔城百姓,老母亲和儿媳妇两个人在尸体里摸摸捡捡,而一个八岁大的孩子在一旁看着。”
说到这里,温瑜向来温柔平和的眼神变得冷漠,“陈侍卫长,你知道那位老母亲和儿媳妇在找什么吗?”
陈宇大概猜到了,蹙着眉不说话,温瑜接着说道:“那是一对婆媳,在找一具尸体。母亲在找儿子的尸体,媳妇在找丈夫的尸体。”
陈宇眼神有些闪躲,他大概明白温瑜想要说什么了。温瑜眼神冷漠,“她们找了很久,最后母亲才从一堆残缺的尸体里摸出儿子被砍落的头颅……”
“陈侍卫长,你知道天楚国的臣民到底有多恨哈尔其吗,你知道到底有多少位母亲因为哈尔其失去儿子,媳妇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亲吗?”
陈宇:“你只是因为哈尔其离开陛下吗?”
温瑜皱眉摇头,“不全是。如果哈尔其死了,天楚国与大元国的同盟就破了,那么总有一天我们是会开战的……我不希望看到这一天。”
陈宇:“如果不是因为哈尔其,那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想要离开?”
温瑜:“原因太多了……她说哈尔其一旦身死,齐月国被灭,她的处境就会万分危险,可陛下不是这样的人。陛下仁政爱民、整顿朝野,同时也饱读诗书,为人仁和,我认为他不会背信弃义的。”
“可莫悠不相信陛下,刚开始我是怨她不信任陛下的,后来仔细想想她身为大元国的女帝,容不得半分的冒险,因为她也背负着无数人的性命。”
陈宇放松了一下,“既然你理解陛下,那不就好了吗?”
温瑜的神情未变,“可她为了固守大元国的利益,背弃了天楚国。或许真如她所说,哈尔其身死后陛下会攻打大元国。但无论如何,天楚国背信弃义的事情还未发生,她抛弃了天楚国确是已经存在了的事。”
温瑜说到这里,长叹道:“其实我离开她,是为了天楚国……她的谋划实在是太高了,天楚国内无能之辈又多,她要是愿意的话,天楚国能在三年内被灭国。”
窗外树影晃动发出的“沙沙”声不绝于耳,陈宇感到万分烦躁。他现在才知道能够有劝解别人的机会是多美好的事情,像现在这样,温瑜和陛下的观点都是对的……压根就没办法劝解某一方啊,真是糟心透了!
陈宇从温瑜那里才刚走出来,侍女就飞奔着赶来了,她说话的语调都带了哭腔,“侍卫长,还是没有找到陛下怎么办?”
陈宇烦躁不已的抓了抓脑袋,“行了,你先回去吧,陛下八成是自己躲起来了,我去找找看!”
陈宇在外面逛了一圈,即使出来的时候披上了大衣仍然感觉到刺骨的寒意,冬季夜里的风像是极细的银针,针【创建和谐家园】骨。
虽然知道女帝不太可能出事,但陈宇的脚步依然不自觉加快。天气实在是太冷了,陛下不能在外面待太久。
正当他因为找不到女帝而感到焦躁的时候,女帝突然从树影下走了出来。
她因为在外面待太久了,脸色苍白,嘴唇都被冻得发紫。她眼眶还在微微泛红,明显是哭了很久。
她还穿着略显单薄的外衣,脚步僵硬而缓慢的朝陈宇走过去,伸出被冻成青白色的手抓住陈宇的袖子。
女帝一走近,陈宇就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陛下,您去了哪里?”
女帝张嘴轻轻“啊”了一声,嗓音沙哑干涩,“有些事情很烦心,我就围着这座城池转了几圈散散心。”
女帝微微抬头看着陈宇说道,“天气很冷啊。”
陈宇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女帝说这话的意思。
女帝见他一脸不解,又道:“因为天气很冷啊,所以我的意思是让你把大衣脱了给我。”
女帝抓着他的袖子,寒气早就透过衣物传递到他手臂上,冷得他起了一手臂的鸡皮疙瘩。
陈宇赶紧把大衣脱了递给女帝,女帝穿上了大衣才勉强回复了点温度,呼出口白色的雾气,身体都缩在大衣里。
陈宇侧头看见女帝的裙摆已经被打湿了,“别看了,夜里有些雾气露水很正常。”
“看来陛下真的在外面逛了很久,那陛下所说的烦心事,现在想开了吗?”
女帝把手放到嘴巴哈了口气暖手,听到陈宇的问话就点了点头,“嗯,想开了。”
“想开了就好,陛下不像是可以为了国家付出一切的君主。”
“不是这种想开……”
大衣很长,像是一件披风一样拖到了女帝的小腿处,女帝缩在大衣里,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
她开口的声音依然干涩而沙哑,“就像我深爱着姨母,所以不能放弃姨母托付给我的大元国一样。他也深爱着他的国家,所以不能陪我走。”
“我绕着城池走了十三圈,终于想通了。没关系,只是他不能陪我了而已,我还有姨母,还有姨母的大元国……”
从高高的天空往下看,地上的万物都渺小的如同粟米碎石一般,个人的悲欢得失影响不了天地……就像冬天会走,春天会来。朕的会师谈话
清晨来临,暖辉穿透了空气中的薄雾和略带湿冷的风,干枯的枝头铺着薄薄的霜,遇热即化。
如果是春暖花开的时节,这里会有鸟悠扬的啼鸣,可因为现在是天寒物枯的季节,所以只有寒风吹过,带着无人理会的寂寞。
按照同盟规矩,小老头和女帝要在祟关城大殿里带着双方各自的军臣进行会师和交流。因为昨天女帝回来的有些迟了,所以会师推迟到了今天早上。
温瑜按理也是需要到场的,本来他已经身为大元国的宫君,应该和女帝一起出场。可早上他站在小老头的身旁,和小老头一起缓步入场,这不合理的状况让众人嗅到了一丝丝的不对劲。
早就到场了的天楚国军臣和大元国的军臣们面面相觑,有些摸不清楚状况。
女帝手里抱着个暖炉,身上披着件狐裘,睡眼惺忪得三步一个哈欠走过来。温瑜看见她眼底下的一圈乌青,眉头细微一皱,微微抿唇。
跟在女帝身旁的陈宇倒是面色如常,反正事情跟他关系不大,女帝自个儿都想开了,他就更不用管了。
慕容奇修应该是还没理解状况,到现在还没明白温瑜怎么不是站在大元国的阵营里,难道是回娘家探亲?
温瑜目不转睛的看着女帝入场落座,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女帝倒是眼睛都压根没有往他那里瞟过,一坐下来就半眯着眼睛打瞌睡。
小老头怕女帝睡着后,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会有点尴尬,假咳了两声暗示女帝赶紧清醒过来,这满朝文武呢……跨国界丢脸是不行的,有损皇族威严啊!
女帝睁开眼睛瞧了他一眼,“嗯……有话快说,朕困了,困到……”说到后面,女帝的声音都变成蚊子哼哼了,小到几乎听不到。
小老头心里默叹了一口气,把早就打好了的词藻华丽,且分分钟全方位无死角体现皇室威严的腹稿放弃了。不然等他把开场白说完,女帝都睡死了……他还是开门见山吧,趁着女帝还没有睡傻,把该问的赶紧问了。
“小丫头啊,哈尔其突破重围,逃跑一事是怎么回事啊?”
女帝听到小老头的问题,这才抬头扫了对面的温瑜一眼,他没告诉小老头啊……
女帝淡淡的把目光移开,“啊……这个啊,哈尔其的实力大家都是知道的。朕实在是没有想到,朕的士兵人数超过他军队人数的两倍多,他居然还能顽抗了三天。”
“这三天里,我方士兵死亡人数甚至过万,重伤人数更是数不胜数。我方士气因此低落,他大概就是抓住这个机会突围了。”
天楚国里有个将军听了女帝的话,忍不住问道:“明明都远超敌军兵力了,怎么还能让那些蛮子杀了那么多人!甚至还让哈尔其跑了?”
女帝斜眼瞥他,“朕给你五千人,让你去绞杀草原上两千只野狼,你觉得你能把人数伤亡控制在两千以下吗,能将野狼一匹不漏的全杀光吗?”
草原上的野狼凶残矫健,智力也不同于一般的野兽,甚至称得上是诡计多端。就算是长期打猎的民族在野外遇到狼群,一般也是绕道走的。
天楚国的将军不说话了,女帝看得出来天楚国大部分人都对哈尔其逃脱一事不满。她又想起来昨天温瑜的话了,心情烦躁起来,“知道你们对此不满,既然这样,就干脆打过去好了。”
小老头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打过去!小丫头,你在开玩笑吧!”
“那么激动做什么,齐月国现在元气大伤,兵力锐减,我们打过去十有【创建和谐家园】是会胜利的。就算不能使其灭国,捞点好处回来也是可以的,比如说土地、财富之类的。”
女帝坐直了身子,说道:“知道如果我们胜利了,我们俩各自的国土能增加多少吗?”
小老头眼睛亮了起来,“你有几分把握?”
女帝知道小老头已经动心了,又重新瘫坐回去,身子放软,“不多,八分罢了,不过足矣。”
小老头眼睛飘闪几下,有些犹豫。他确实很动心,但是如果是小丫头亲自指挥的话,他总觉得不妥,有些不放心。
女帝又打了个哈欠,“小老头你可以钦点人选过去,朕打算让慕容奇修打主场,朕这次做督军。”
小老头心思被戳穿,有些尴尬,打了几下哈哈糊弄过去,“哈哈,嗯行哈哈,小丫头,你怎么又想去打仗了,不打算和温瑜温存一会么?小别胜新婚嘛!”
女帝抬眼看向温瑜,温瑜在听到小老头调侃的话后就垂下了眼眸,两人的视线正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