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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笑一声,江玉嘲讽道:“你们算什么北楚人?”
“是,只要上了咱元宝山,就再也没有北楚人了。所以,您更不需要提防着咱啊,元宝山只认银子。”燕七无所谓的耸耸肩,端起杯酒饮下。
江玉听的皱眉,“你还缺银子?不是刚得了五百两金?”
燕七放下酒杯脸直抽抽,这大国的公子还真是不知人间疾苦。以前那是够,可现如今山上又多几十口子人吃饭。刚打完仗,商贸未恢复,劫个道都难!
“银子永远都缺,您若是不护着咱,总有官家跟着我,我还怎么混饭吃?”燕七咳了咳清清嗓,正色道:“话说回来,究竟是什么人盯我的梢?可是为了白玉镜?”
盯梢的肯定不是江玉的人,这一点燕七是确定的。
眼神陡然一冷,江玉缓缓道:“这朝廷里的事,可不全是我能控制的。”
“呵呵——”燕七干笑着点头,“就算您控制不了,那我们也是帮您劫的货,真把我抓走了严刑逼供怎么办?”
“你不是不怕疼吗?”江玉冷着脸,“再三受了伤还这么活蹦乱跳的,还怕严刑逼供?”
……
燕七眨眨眼,这人不会这样无情吧…当真见死不救?
“我一个弱女子,怎的不怕?受不住严刑逼供只有找您来救命啦。”
江玉抿唇。
弱女子……你也不怕闪了舌头。
“我与你再做笔生意,既把白玉镜的事撇干净,你还有银子赚,如何?”
“你说啥?”燕七瞪眼,又做生意?
江玉打量着她,“能帮上我的人,我自然会护着。”
大脑一顿盘算,燕七笑的一脸算计,“说,做什么事?开什么价?”
江玉笑了笑,“很简单,你去见个人,把白玉镜与楚王后的真相告诉他就行。”
“是什么人?”燕七觉得奇怪。
“魏国使臣。”
风在窗外吹,轻帘被风吹起来,带着阵阵的酒香。
燕七拿着酒杯转身坐在了窗台上,眯起眼睛看着窗外,喝了一口酒忽而又笑道:“我说郡王殿下,这事情听起来倒是好办,可我能多嘴问一句吗,您不是南晋的公子?为什么要我把这些事情都告诉魏国的使者?”
江玉一双漆黑的眸望着窗外,面无表情。
“燕七,有些事…目前我跟你无法解释,你只告诉我,你愿不愿做?”
这人又回到了以前那副冷冷清清、傲气逼人的样子。
她笑了笑,拎着酒杯打量着他。
“行,咱是土匪,从来不会跟银子过不去。”
江玉鼻子里发出来一声轻笑,“好,记住最重要的就是要来魏国的通行令牌。”
从窗台上轻盈的一跃而下,燕七拍了拍身上的灰,笑道:“放心,你的事我哪次没办好?准备好银票吧。”
说完,放下手中的酒杯,“那我就不打扰郡王休息了,明天晚上办完事我再来找你。”
说罢,她抬脚便走。
被他一把拽住,“你就留在这。”
燕七微怔,转头望他,却见他垂着眼睑,看不出什么心思。
“我留在这?”她又确认了一遍。
怎么的,跟他睡一张床?
松开她,江玉扭了头,“外面盯你的人还未走,事情没办完之前这样到处晃,很容易打草惊蛇。”
也对…既然外面盯梢的不是他的人,那应该是朝廷里跟他唱反调的。保不齐正等着拿他的把柄,燕七略一思忖,笑起来。
“只要您不介意,我在哪都无所谓。”
江玉回头满脸冷漠地看着她,却见她脱了鞋便上了床,翘着二郎腿躺了下来。
“你倒是不见外。”
江玉笑了,走到床边坐下,一张极好看的脸,低头看着她。
燕七神志突然有些恍惚…真想搂着他的脖子亲一口!
强忍住冲动,她厚着脸皮笑道,“又不是没一起睡过,我跟你见什么外?”
是么?江玉颌首,“那把外衣脱了。”
“干嘛?男……男女那个不亲!”燕七瞪眼,以前把他当成未来相公,所以才毫无顾忌的调戏他。现在人家是郡王!郡王啊!她是个什么东西?女土匪,配得上人家吗?
何况,她是个有底线的土匪好吗?
这江玉太复杂了,与她生活的世界隔着十万八千里,真跟他有什么,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燕七难得摆出一副坚贞不屈的模样来,却听江玉道:“我看看你的胳膊上的伤,别误了明天的事。”
呵?
“我胳膊快好了,再说了,只是传话而已,又不用功夫。”只见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有些尴尬,扯了嗓子嚷嚷道。
江玉不搭理她,沉着脸将她搂过来,直接退掉她半截外衣褂子。
纤细的腰,比之前还瘦。左小臂上缠着绷带,留出的皮肤有黑紫色的淤痕。
他垂着眼,一圈一圈的解开缠绕在胳膊上的绷带,黑褐色的药膏味儿弥漫出来。
盯着那还泛着淤青微肿的胳膊,莫名地,江玉鼻子有些发酸,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他什么话都未说。
拿来了药箱,用南晋最好的跌打药给她敷上,又仔细的给她把胳膊包扎起来。
屋子里一阵沉默。
许久。
“江玉~”燕七低垂的睫毛颤了颤,声音很轻。
“我们刚见面时,你也这样给我包扎过。”
手指一抖,他失神似的怔了怔,黑宝石般的眸子闪了一下,没多久却又暗淡了下去。
“因为你总是受伤。”
因为你是个笨蛋!受伤了!但我却想告诉你,多少次都想再像现在这样给你包扎。
有时我甚至觉得你还在我身边,笑盈盈地看着我,轻轻地陪着我说话。
他的动作还是那么轻,酒意渐渐上来,他呼吸的气息让她觉得无比的安心。
眼神渐渐蒙眬,燕七轻声问道:“你来北楚想隐藏身份,所以你的名字也是假的…对吧?南晋王室不是姓齐吗?”
“我姓齐,单字玉。”
“那怎么会选择姓了江?”燕七不解。
江玉凝着她,声音平淡无波:“因为江是我母妃的名。”
第四十六章 母妃
如果能选择,他是不是就能选择逃避这样的命运?自他记事起,便发现了自己与王室其他人最大的不同——齐氏族人都有一双碧色的瞳。
江玉儿时记忆中的母妃是模糊的,唯独那双眼睛,满是泪水的、忧伤的眼睛。
母妃…就像埋在江玉心中的一根针,一想起她,便是一阵刺痛。
江玉瞳色逐渐暗沉,燕七伸出手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腕,江玉一顿。
“嗯?”他转眼看她,黑色的眸子蒙着忧伤之意。
看来江玉并非是燕七想象中的风光公子,他的心思这么重,燕七早就说过…她觉得江玉很寂寞。寂寞,或者可以说是孤独,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孤独。
她真恨自己…就是不争气!明明是他说两不相欠,可看见他那张满是忧伤的样子,只觉得抓心挠肝的难过,燕七脸上神色复杂,张口似是想问点什么,却斟酌着不知如何开口。
“有什么话想说?”看着她的神色,江玉轻问。
舔了舔嘴唇,燕七小声道;“你母妃在南晋王宫?”
面上一僵,江玉又苦笑摇头,“我很小的时候她便不在了。她死后没多久,我就跟着师傅离开了王宫。”
原来跟自己一样…燕七叹气,“你也自小没了娘,但终归是比我强…你还个爹。”
爹?
别开头,江玉冷笑了一声。
燕七看他反应有些奇怪,盯着他皱眉道:“我以后是不是该叫你齐玉?还是…咱这种身份不能叫您名讳?”
“燕七,没有齐玉,也没有郡王,”江玉垂下眸,“我就是江玉。”
燕七怔了怔,仔细琢磨这句话的意思,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江玉有些疲惫的半躺下靠在床头,笑了笑,道:“在你面前,我只是江玉。你我之间,不要再提身份。”
不提身份?说得容易,燕七笑道:“上次您的护卫差点儿杀了我,您这是忘了?”
“以后不会。”江玉沉声道,“但是你们日后行事要小心,赵治恐怕已经知道我与你们有所牵连,他只敢派人盯着元宝山,却未真动手,说明暂时还有所顾忌。”
“你是说盯梢的那赵丞相的人?”燕七惊道。
斜眼看着她,江玉道:“你以为呢?朝廷里现在忙成一团乱麻,谁还会有精力去盯着元宝山?”
燕七咬牙,“真是冤家路窄!他是北楚的丞相,这是又投靠到你们南晋了?”
江玉笑笑,点头却未语。
“难怪,若是他那就说得通了。”燕七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跟着他靠在床头上,继续道:“他一定知道白玉镜是元宝山劫走的。”
江玉看着她,解释道:“赵治刚投靠南晋,虽说立了功劳,可毕竟是前朝旧臣,想获得世子的信任,所以才这般帮他寻找白玉镜。”
燕七不解,“白玉镜既然在你这里,你为何不拿出来给你哥哥就是?”
江玉冷了脸看着前方,“他现在还代表不了南晋,他的意思也未必是父王的意思。”
这么复杂?燕七感觉脑子有点乱…挠挠后脑勺,结结巴巴地小声问道:“江玉,你不会想当大王吧?”
江玉被她说的一愣,忽然笑起来,“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想当大王,燕七,我永远不会坐上那个位置,我也不想去坐。”
不想当大王那你跟世子对着干?世子早晚有一天要坐这南晋的大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