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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女匪燕七燕七江玉-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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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很静。

        从这心碎的噩梦中惊醒,他睁大了眼不停的喘息,躺在自己的冷汗里,竟分不出是伤口在痛还是心口在痛。江玉支撑着身子坐起来,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色,噩梦醒来比在噩梦中更痛苦…他半阖上眼,睫毛微微颤抖。

        已依稀现出了曙色。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梧风端着食盒走进来,见他靠在床头似是很久,脸色比昨日更加难看,他走上前去担忧道:“公子,您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望向窗外的眼神收回,江玉垂眸:“梧风,你去查一下,齐珖究竟要白玉镜是为何意。”

        梧风想了想,皱眉道:“他昨日说是为了娶魏国二公主,公子怀疑他所言不实?”

        轻轻摇头,江玉勾唇,眼里的光却是黯淡的很:“我倒觉得他说的是真话,真若如此,那便是他坐世子之位坐的太久,久的有些腻了…”

        两人话未说完,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梧风开门走进来一个小厮。小厮作揖道:“公子,宫里来人了,说是带了旨意。”闻后江玉眼皮未抬,只沉声吩咐:“把人直接带进来。”

        片刻,小厮引着身着华服手执令牌的老宦官进来。

        老宦官满面堆笑,进门便跪下作揖:“老奴见过二公子,哦不对,现如今该称玉郡王了…”

        正还要说话,却见江玉白着嘴唇一阵猛咳,梧风连忙端上茶水到他身边,他接过来缓缓地抿了一口茶,才平息了咳嗽。半晌,江玉抬眼叹了口气道:“内侍不必多礼,起来说话就是。”

        进门就跪了半天,老宦官心里直打鼓。原本在宫里最不受内侍看得上的二公子,此番回宫便立下大功,大王更是极为看重,赏这么大的王府,更是追封了郡王。现如今可不敢轻易得罪,他干笑着,起身依旧躬身回话,笑道:“老奴这贱身子,见了主子行礼那是应当应分的,玉郡王说这话可折煞老奴了。得知您受了伤,大王特派老奴带了宫里最好的伤药和补品,都放在门房了。”

        江玉咳嗽两声,有气无力的笑了笑,并未接话。

        老宦官连瞄了好几眼,见他没有吭声的意思,又继续赔着笑道:“今天一大早,大王就颁旨给您封了郡王,还追封了上将军之职呢!”

        说着,他便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圣旨,“您看老奴就在这宣旨可好?”

        说完,他手握圣旨不停的打望江玉,江玉却是惨白着一张脸垂眸,完全没听见一样。

        屋子里一阵沉默。老宦官瞧瞧梧风,直给他递眼神。梧风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轻身凑上前去小声提醒:“公子?”

        江玉皱起眉,又是一阵轻咳。

        梧风会意,抿唇。他几步走向老宦官跟前,伸出双手躬身道:“公子伤势严重无法下床,属下替公子接旨。”

        “这…”老宦官真是长了见识了,头一回听说接旨还能替?可再仔细想想,人家玉郡王怎么说也是为南晋立了大功,受了这么重的伤,难不成还让人家爬下床来接旨不成?

        随即老宦官脸上浮现出善解人意的微笑,“无妨无妨,玉郡王身子还有伤。您可要仔细养着,大王还等着给您摆庆功宴呢!那老奴就不打扰郡王休息了。”说完,他把圣旨双手递给梧风,便作揖准备退下。

        梧风把圣旨交给江玉,只见江玉捂着胸口微微点头,虚弱地道:“梧风,送送内侍。”

        梧风颌首,引着老宦官出了王府。回来时,江玉已起身下床。

        他低着头,望着书桌上静静摆着黑绸卷轴的圣旨,梧风抬步上前,“公子怎么起身了?”

        江玉侧脸,沉声道:“去请周大夫来,把宫里送来的药检查一遍。”周大夫是江中最有名的大夫,亦是江玉师傅萧景的好友,他自然是信得过的。

        梧风点头应道:“大王目前不会对公子下手,其他人可未必。只是这圣旨封了公子上将军,难道是想让公子领兵攻打北楚?”

        手指慢慢地收拢,江玉眼神愈发冷厉,他声音却毫无情绪:“不然呢?总不会是为了我这个所谓的公子。”

        梧风喉咙一阵发闷,垂了头。

        *****

        北楚丞相府

        深夜,庭院寂寂。赵治书房的灯烛仍亮着,他伏案于前,垂目凝住桌上刚写好的降书。卫延遇刺身亡,朝中再无人能守住临淄城,楚王只能把临淄拱手相让于南晋。可他深知,南晋的目的岂止是区区一个临淄?白玉镜丢失,天子又凭什么搅这趟浑水…北楚必然亡矣。

        赵治陷入思绪中很久,案前的茶早已凉透。窗外噼啪响起,雨滴打在苍白的窗纸上,他回神,拂衣起身,凝视着窗外的黑暗。

        突听“咚咚”两声,老管家推门进来,他收起油伞在门口放好,径自走到赵治面前低声道:“老爷,咱府里跟去的两人已接回来了。”

        赵治看他一眼,“他们可有看清事发经过?”

        老管家点头道:“刺杀安排的非常周密,大部分随从杂役刚出元宝山便中【创建和谐家园】,赵治一队人是在护着白玉镜的马车冲出迷雾后,直接中了埋伏。”

        赵治眼神一沉,低声笑道:“看来这二公子确实厉害,布这么周密的计划,先下迷雾后调虎离山…”

        老管家又道:“几人还说出一个消息,最终劫走白玉镜的是元宝山那群土匪!”

        赵治大惊,问道:“消息准确吗?”

        “准确。”

        赵治一掌拍在案上,手指逐渐死死按住桌面,铁青的一张脸。“又是元宝山,南晋何时与元宝山扯上关系的?”

        管家摇头:“现在还没有证据表明二公子与那帮土匪有关,护送队伍途经元宝山遭劫…看上去似乎也说得通。”

        赵治冷冷一笑:“岂会有这么巧的事?其实这样也就说得通了,他二公子任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带这么多人入境埋伏,原来是买通了土匪帮他…这样看的确是天时地利人和阿!”

        他低头一边思忖,一边喃喃。仿佛在问管家,又好像在问自己。

        老管家抬眼看看他,没敢言语。

        似是已想明白,赵治道:“先不要声张,大王已无力顾及那群土匪。如果白玉镜真被他们劫走,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量敢跟土匪交易!”

        犹豫一下,老管家皱眉道:“老爷,这帮土匪未免也太张狂。先前绑了少爷,讹您三千两银子,两队护卫却都没伤到他们分毫,这又劫了白玉镜…”

        赵治冷笑:“如不劫白玉镜,或许真拿他们没办法,现在他们竟敢手伸的这么长,等南晋打进来的那一天便是这帮土匪的死期。”

        “老爷你的意思……”老管家不解。

        赵治扫他一眼,“南晋世子想与魏国联姻,但魏晋两国多年并无往来。日后南晋吞并北楚,与魏国接壤后形势必然转变,到时两国关系如何相处还未有定数。如若世子真想娶魏国公主,白玉镜他势在必得。到时,老夫便助他一把!”

        管家恍然:“既然二公子是与土匪合作,为何不直接带走白玉镜?”

        赵治一笑:“杀卫延是南晋王的意思,可这白玉镜嘛…他未必有兴趣。二公子直接受命于南晋王,世子却有自己的盘算,我们倒不用急,消息在手里,你派人多去打探,只要市面上没有白玉镜的消息,等到南晋入主那日再做盘算。“

        管家点头,笑道:“老爷,还是您高明。”

      第三十五章 两不相欠

        大夫给燕七开的药分别用两种油纸包着,一包内服,一包外敷。

        燕七那日从万石窟回来后仿佛失了魂,固执的坐在山路边的巨石上等江玉。燕婶好说歹说劝她服了药,药像有宁神的效果,所以她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觉得头已不再那么痛了,胳膊被上了药,用木条固定好吊在脖子上,骨折的疼痛减轻了很多。

        燕七已很多天没有笑过,她问过燕金,江玉去了哪里?燕金只说当时江玉的首要目标绝不是白玉镜,而是杀卫延。他看江玉受了伤,才决定回头出手相助。

        她当真不知道江玉也受了伤,看见满脸是血孤身站在那里的燕金时,只顾着帮他赶快逃走,燕七以为江玉总是要回来的,毕竟…白玉镜还在元宝山。他总要回来取白玉镜的吧……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门外又飘来了熬鸡粥的香气。

        燕婶正在厨房里替她和燕金熬粥。阳光照在窗户上,风很轻。

        “你们大当家在吗?”屋外传来距离很远很远的声音,可即便是这么轻微的声音,燕七还是听的非常清楚,她的呼吸似已停止,心跳得很厉害。是梧风!

        梧风正站在院中,他背负着双手,身后跟着两个佩剑的侍卫,地上摆放着一个红木匣子,不大,却很亮。

        燕七缓步走出房门,她忽然觉得自己心跳已到喉口,连嘴里都在发干。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她扶着门,哑声问:“梧风,江玉呢?”

        梧风转身,看她的眼神完全没了往日的温和,“我奉主子之命来与你完成交易。”他指指地上的红木匣子,道:“五百两黄金已带来,劳烦大当家取出白玉镜。”

        “我……我惹你们生气了?”她小声问。

        梧风面无表情,不再看她,“在下不敢”他说,却浑身散发着疏远。

        燕七的心沉下来,脸色很难看。她低着头,一步步地走近,颤声道:“他为什么不来?他计划了这一切,最后却不愿来见我一面吗?”

        还来见你?一听这话,梧风都要气炸了。他陪伴公子这么多年,从未过公子对哪个女人动过心。就因为这女人受了伤,公子改变了计划甘愿亲自冒险,可她呢?为了另一个男人抛下了他,临走前还在公子伤口上拍了一掌!

        当时在万石窟的那一幕梧风仍记忆犹新,公子前胸的衣裳上全是血,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燕七离去。她是瞎了没看见他身上的伤?还是那个男人在她心里当真比公子更重要?

        梧风回头冷冷看了她一眼,却见燕七已走到跟前。仔细一瞧,她惨白着脸披散着头发,胳膊似是折了,用布吊着。一件白褂子穿在身上垮垮的,院中的秋风吹起,她的肩膀轻微发颤,整个人看上去更瘦、更虚弱。

        自找的。梧风心里暗自咬牙,若当时听公子的快些走,也不会再受伤。

        “大当家”只听他声音冰冷,沉声一字字道:“主子让我转告你,交易完白玉镜,从今往后你与他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

        燕七愣住。瞬间心中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似是愤怒,又是心酸,更多是痛!她仍然存着万一的希望,大声问道:“他曾承诺我,以后会护着我,现在要反悔吗!”

        梧风冷笑,两眼盯着她道:“敢问大当家是否兑现了诺言?”

        “我……”她死咬着唇,嗄声道:“我并不知道他受了伤……”

        梧风缓缓摇了摇头,叹道:“事已至此,主子不会再来。您还是快些取来白玉镜,我也好回去交差。”

        他说他不会再来…燕七轻笑,眼眶子却微微泛红。她目光直视着门口…

        “去把白玉镜取来。”她声音虽弱,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

        没多久龅牙闷头捧着漆黑的乌木匣子出来,直接塞到梧风手里。梧风打看匣子看了一眼,便放入怀中,“大当家清点下金子。”梧风淡声道。

        燕七僵硬的咧了咧嘴角,摇头道:“不必了…”

        梧风颌首,拱拱手:“那梧风告辞。”

        她慢慢地抬起那只未受伤的胳膊,反手向上一展。

        “不送。”

        燕七的脸白如纸,瘦弱的身体倔强的站在那里,看着梧风等人逐渐消失在树林深处,她只觉胃中翻滚着无尽的苦水。

        山寨里遍地的落叶,在突起的秋风中卷舞,看上去宛如昔日那般。但除了风卷落叶外,再也不见那挺拔如青松的身影。

        燕七苦笑。

        多么好的江玉啊~他是骄傲的、心思缜密的、步步为营的,可却对她又是温柔的、会害羞的、信任的。她还以为老天爷开了眼,却连自己也未想到,就因为这一件事,他便要与自己两不相欠了。

        龅牙把装满黄金的木匣子搬到燕七房里,回来后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担心。可他是个嘴笨的,若是毛刺儿那小子在就好了,总能说出点什么安慰下大当家……

        他挠了挠头,支吾道:“大当家,这天凉了,要不您回屋歇着?”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委屈,她垂了眼眸,使劲抽了抽鼻子,哑声问:“燕金好些了吗?”

        龅牙抬眼瞅瞅她,回到:“他昨晚就拆了纱布,额头上的伤已经结痂了,只是大夫说不要见风。今一大早还吵着要来看你,燕婶说你在休息,拦着没让他来,毛刺儿现在他屋里守着呢。”

        “我去看看他。”说完,燕七茫然的又看看远处上山的路,他不会来了。转身与龅牙往燕金屋子走去。

        刚到燕金屋前,未开门,便飘出一阵酒气。“这是又喝上了?”龅牙在一边小声嘀咕。燕七却笑道:“看来咱们找燕金是找对了。”

        角落的桌子上,燕金与龅牙坐在蒲团上对饮。天愈发凉了,燕金又倒了一杯温好的酒笑道:“还是你小子仗义,等小爷这伤好利索了,再请你去花楼听曲点上几坛竹叶青。”天色尚早,二人的酒意却已很浓。

        “去花楼请他不请我?”燕七推门而入,声音略带沙哑。

        燕金的眼睛一亮,眼神里闪着光招呼着:“快过来,你这是好些了?怎么突然跑来了。”

        龅牙跟在身后,一边没好气的道:“刚才江玉那属下来了,带着金子换走了白玉镜。”

        二人一惊,几乎异口同声地问:“江玉没来?”

        说完,便看着燕七。

        燕七一边点头一边坐下,她咧嘴,“他生我的气,不会再来了。拿走了白玉镜说以后与我再不相干。”话说到最后,声音变得更小,带了些哭腔。

        心口一紧,燕金皱眉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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