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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奢宠-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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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雨,你听姐姐说,每个小孩子都会去幼儿园,你在那里可以学会很多很多东西。姐姐不是不要你,姐姐每天都会去接你回家,好不好?”

      他这才稍稍放松了些,小小的眼睛有些怯怯地看着我,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我想:怎么样都要试试的,夏雨不可能一辈子跟着我,他需要接触更多的人。

      “好了,我们下去吃早饭。”我一把将他抱起来。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顿了一下。

      “因为,我怕他一生下来就是个野种!”林越深的话突然闯入我脑海。如果那个时候林越深知道傅靖痕的存在,如果他以为傅靖痕跟我有什么,如果他觉得我怀的孩子是傅靖痕的,那么那个女人的骚扰,那一场意外……

      我的心忽地一跳,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我急忙摇摇脑袋,然后抱着夏雨下楼吃饭。

      我跟老太太商量夏雨上幼儿园的事,老太太眼皮儿都没眨一下,将报纸搁在桌子上,淡淡道:“你能这样想最好。英国有很多寄宿学校,随便哪所都行,你选一家,早点把他送过去。”

      我深吸一口气,真心觉得跟老太太沟通特别需要勇气:“夏雨还小,上寄宿学校恐怕不好,我想就在这里给他找所学校……”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太太打断,她沉着一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斩钉截铁道:“不可能!我告诉你夏果,这孩子不能留在我们林家,送去国外已经是我的底线了!我可不想有人看我们林家的笑话!”

      我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老太太的话当场噎死。我刚想再争辩几句,就见管家进来说慈善机构的人来了,要见老太太。老太太横了我一眼,眼神颇有警告的味道,然后她起身去了书房。

      我觉得郁闷,干脆回房给夏云打电话。

      我与夏云很少联系,要不是我爸妈出了事,我们俩肯定一辈子都不可能好好说话。当年我们两个就跟炮仗一样,遇到对方就会爆炸。

      夏云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我问她怎么了。

      夏云就在那头冷笑,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被孩子吵的呗。我真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过这种日子!”

      我沉默。当年家里出事,爸妈需要一笔巨款填补亏空,夏云就迅速嫁给一个广州富商,对方只比爸爸小几岁。

      我现在仍然记得结婚前一晚,夏云坐在花园的秋千上抽烟,她穿着真丝睡衣,一圈一圈的烟雾里,她脸上的神情落寞而恐慌,拿着烟的手在抖。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样子的夏云。这个真正出生在富足家庭的小姐,她一直活得像天鹅一样优雅而骄傲,她的眼睛里总是充满自信而高高在上的神采,仿佛任何时候,只要她愿意,整个世界都是她的。可是,那一晚的夏云,好似一个无辜而又失去了提线的木偶,眼睛里有孩子般的天真和对未来的惊慌。

      那个时候,夏云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迅速聚集起怨毒的表情:“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我告诉你,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很快就会轮到你!”

      我第一次没有跟夏云争吵,我递了一杯水过去,她恶狠狠地看了我一会儿后才接过,然后一口喝完。良久后,我听到她的哭泣声,起初是小声的啜泣,然后渐渐地变成号啕大哭。

      “他那么老,跟爸爸差不多年纪!”

      “他那么胖,跟一堆肥肉一样恶心!”

      “……”

      她像一个真正的孩童一样,边哭边抱怨,瘦弱的肩膀颤抖个不停,我站在那里,突然觉得手足无措。

      我并不能像对待姚倩一样,给她一个足够温暖的拥抱,有时,血缘上的亲近并不足以让我们在情感上可以毫无顾忌地亲密。

      “什么事啊?没事我挂了。”夏云的声音听起来十分不耐烦,将我的思绪打断,我急忙道:“别!是夏雨的事。我想把他送去幼儿园,你能不能帮帮忙?”

      我刚说完,就听那头夏云轻嗤了一声:“你还养着那小子呢?你们家老太太忍得了?不是我说你夏果,别把自己当圣母,咱爸妈还在监狱里蹲着呢,该讨好的时候你也给我夹起尾巴把人哄住了。”

      夏云能这样掏心掏肺算是不容易了,可我真不能让老太太把夏雨送国外去,沉默了一会儿后,我只能说:“你有没有什么办法?你也知道夏雨的情况,他是离不开我的。”

      “嗬,这世上谁离不开谁啊?你还真当自己是棵葱呢?行了,这事我会想办法,你先把你们家老太太稳住,没事我挂了。”

      “嗯。”

      “哎,等等,对了,我儿子的满月酒你到底来不来?”

      “什么时候?”我愣了一下。夏云居然都生孩子了,难怪刚才听她说是被孩子吵的。

      “后天。我不是给你发了请帖吗?”

      她一说完,我们俩同时愣了一下。她发了请帖,我却没看到,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得了,我现在是请不动你这尊大佛了。咱们现在门第不一样,以后还是少见面。”夏云在那头冷冷地自嘲道。

      我忙说:“去的。后天是吗?我会准时到。你也好久没见夏雨了,要见见吗?”

      “行,你把那小子带来吧。我让人收拾客房,你好歹也算我儿子的小姨,住两天再走。”

      “好。”

      挂断电话后,我愣了一会儿,想着老太太真是狠,要不是今天给夏云打了电话,我压根就不知道夏云给儿子办满月酒的事。

      我的脾气又上来了,简直觉得跟小宇宙爆发似的满身是火。火气一上来,我抬脚就往老太太书房冲,结果刚好遇见客人从老太太书房出来。那是慈善机构的副主席,恒远的王太太。一见我,王太太就笑了,她长得又白又圆润,笑起来特别像弥勒佛:“是小夏啊!我怎么看你瘦了?”

      我那股怒火早在路上就被消耗完了。跟老太太叫板不是找死吗?但现在被王太太瞧见,我不好往回撤,只好也朝她笑了笑。

      王太太十分热情地道:“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跟闷葫芦一样?我跟你说啊,你们年轻人可不能信减肥那一套,那是很伤身体的呀!现在还没什么,以后怀孩子可是会有影响的。”

      我跟王太太寒暄了几句,好不容易才将她送走。想了想,我还是敲开了老太太书房的门。

      老太太正埋头看着手上的资料。听说老太太年轻的时候是林氏的一把手,因此,她这样坐在书桌前,倒还真跟林越深工作的时候一样,有那么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

      一见我进来,老太太就递了一份资料过来,下了命令:“这是后天慈善晚会上要拍卖的,你看一看,后天晚上陪我一起去。”

      我心里咯噔一声,看来老太太是铁了心不想让我与夏云有联系。

      “妈,我刚才跟我姐通了电话,她说寄了一封请帖来,我没有看到,在您那儿吗?”我并不服气,实在觉得老太太毫无道理可言,我又不是她家的犯人,由得她搓圆捏扁。

      老太太脸上的表情凝固了片刻,显然,她大概不会想到我会跟夏云通电话。但是很快她就恢复了镇定,眯着眼睛盯着我,带着那么一股居高临下、似笑非笑的意味:“怎么,你还想去?你有脸去吗?你姐结婚比你早不了多久吧?可人家现在连儿子都生出来了,你呢?”

      老太太一句话就将我噎得哑口无言。就是这样,任何事情她都能扯到我不能生育上去,然后就仿佛抓到了一个媳妇最大的把柄一样,用尽所有尖酸刻薄的语言,肆意嘲弄和挖苦我。

      我都已经麻木了,所以,除了心里那点酸意外,我一点都不生气,我甚至都想好了怎么劝说老太太让我去。

      因此,我一个早上都在书房里跟老太太装疯卖傻、讨好谄媚。我跟她分析去的好处,我甚至跟她说参加满月酒是多么喜庆的事情,在民间,生不出孩子的女人是如何迫切地想要沾一沾这种喜庆。这就跟参加婚礼去抢花球,抢到的那个女人就能快点嫁出去是一样的道理,参加这样的满月酒,指不定能让我快点生个小宝宝出来。

      老太太不知道是被我绕晕了还是怎么的,总之,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终于松动。她让管家帮我订了后天的机票,并且一再嘱咐我要拿出良好的教养,不要跟那些暴发户寒暄,不要做出自贬身价的事情来。她对我一个人参加这种宴会表现得忧心忡忡。

      我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因为最终说服老太太而感到多么高兴。我努力跟自己说这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我终于战胜了老太太一回,可我就是笑不出来。

      直到我接到苏珊珊的电话,电话那头她得意扬扬地说:“夏果,那戒指我找人给你做出来了,跟真的一模一样,我保证,连你们家老太太都分辨不出来。”

      这时,我才笑了。

      我看到那枚苏珊珊找人做出来的戒指后,像对待救命恩人一样激动地拥抱了苏珊珊足足一分钟,我简直热泪盈眶。苏珊珊被我抱得没法喘气,差点晕过去。

      她气喘吁吁地说:“你想勒死我啊!”

      我故作阴狠狠地笑道:“可不是嘛!现在知道这戒指是假的的人就我们俩了,我能不杀人灭口吗?”

      闻言,苏珊珊就猛地扑上来了。我们两个跟傻子一样在酒店里闹了好一会儿,我是真的太高兴了。

      可我一回去就高兴不起来了——我手上的伤还没好,所以,我本来是想把戒指先搁在首饰盒里的,但我一打开首饰盒,就看见那颗粉钻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又亮又闪。

      我的生活,真是一部鬼片!

      我捂着嘴,害怕尖叫声从自己嘴里传出来。

      梳妆台的镜子里映出我因为惊讶而微微扩张的瞳孔和瞳孔上方颤抖的睫毛,那模样真是要多夸张就有多夸张。如果生活可以随时截图,而且截下的刚好又是我脸部的上半部分的话,那么,还真是难以分辨那双眼睛里是恐惧多一点还是惊喜多一点。

      我像【创建和谐家园】一样足足愣了好几分钟,然后发现,苏珊珊很给力——两枚戒指一模一样,跟对双胞胎姐妹似的,至少我压根分辨不出真假。

      你看,有的时候,有钱人的玩意儿就是这么微妙。

      我拿着两枚戒指在手里摆弄着,低眉沉思了片刻,下一刻,一种恐惧瞬间绞紧了我的心脏。

      我说过我这人反应特别慢,所以,好几分钟后我才意识到,戒指不会无缘无故出现,而能不动声色地把它放进首饰盒里的,除了我,就只有林越深了。

      我想起那天吃饭时林越深的眼神,当时我还自我安慰是自己的幻觉。再想想林越深那晚拆我手指上纱布时的表情,那个时候,林越深肯定就知道我把戒指弄丢了。那个时候,我千辛万苦铆足了劲儿想要找的东西就在他手上,而他明明知道我是故意的,却做足了戏温柔地安慰我。

      在他面前,我是一个蹩脚的小丑,而他由始至终都丝毫不动声色,仿佛一个毫无表情的观众,看着台上主角漏洞百出的演出。

      我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嘴唇颤抖着,咬得很紧,指甲嵌进手心里,有痛感传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怒意多一点,还是害怕多一点,我已经不再去想戒指怎么会在林越深手上,是不是他想要试探些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很累。

      我决定给林越深打电话。虽然我并不知道要说什么,虽然我向来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虽然我对他一直莫名其妙地畏惧着,可是,这个瞬间我握着手机,毫不犹豫地将号码拨了出去。

      但是,就好像我每一次怒气冲冲地想要将老太太的话反驳回去,最后都无疾而终一样,在把那个号码拨出去以后,我又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下来。我看着自己握着手机的手又开始发抖,就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你没事找什么抽,给林越深打什么电话?!

      我条件反射般地就想把电话挂了,可是屏幕上很快显示电话接通了,我就不敢挂了。

      我是疯了才敢挂林越深的电话,我是抽筋了才会给林越深打电话!

      林越深估计连个“喂”字都懒得跟我说,电话那头啥声音都没有,我只好试探性地喂了一声,跟猫叫似的——呸呸呸!是鼠!林越深才是猫呢!

      “什么事?”林越深清冷的、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的声音从听筒穿过来,我立马就哆嗦了。

      “我……我要是说我拨错了电话,你信不信?”我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夏果,你知道,我很忙。”林越深一字一句地道,口气又重又优雅,我几乎都能想象电话那头他的脸立刻黑下来的样子。

      一想到他现在的脸色,我就特别庆幸这只是个电话,但是再想到这个电话是我自己拨过去的,我就觉得自己真是欠虐。我只好打着哈哈,跟他说:“你看,我就说你很忙嘛。也没什么,就是我姐给他儿子办满月酒,我想问你有没有空。你看,你那么忙,一点空都没有。没事,我自己去。”我的语速又快又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一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然后跟躲病毒似的把手机扔得远远的。

      我瘫倒在床上,觉得自己真是一点出息都没了。

      我明明想问戒指的事,我明明觉得那么愤怒,我明明那么恨……

      可是,就像夏云说的,我爸妈都在监狱里蹲着呢,该讨好人家的时候,我也得夹着尾巴把人哄住了。

      我有什么资格质问林越深呢?当初是我自己向他求婚的,我有什么资格呢?

      我遮住眼睛,觉得鼻子酸酸的,可是我压根不知道这酸意是从哪里来的。

      我带着夏雨提前一天去了夏云那儿。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别说是夏雨了,就是我也觉得疲累。等我牵着一脸困倦的夏雨走到出站口时,我很快就看到了接机的人。

      来接我们的人是老太太安排的,估计是分公司派来的人。那是一个很青涩的员工,看到我的时候脸微微泛红。大概是见车内气氛尴尬,想活跃活跃气氛,他同我寒暄,特别诚恳地赞扬说:“夫人,没想到您这么年轻。”

      我下意识歪头反问道:“林越深看起来很老吗?”

      估计这话挺噎人的,司机一下子脸更红了,结结巴巴地急忙解释:“不是……不是……林总也很年轻!”

      我仔细想了想,林越深确实是算不得年轻了,他比我整整大了十一岁,已经35岁了。可是他那张脸太能骗人了,所以我一直模糊了他的年龄。现在听司机这样一说,我想:难道林越深那张脸已经老了?不能啊!就他那皮肤,啧啧,人家基因那叫一个好,不至于就老得跟我不搭啊!还是说我看起来显小?也不能啊!苏珊珊老说我被我们家老太太教育得好,每天打扮得跟个大龄妇女一样,难怪林越深倒胃口。

      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瞥见前面司机脸涨得通红,看起来特别紧张的样子,我觉得我得安慰安慰人家,于是我说:“你也很年轻。”

      司机:“……”

      本来依着老太太的安排,我得明天再去夏云那儿的,可是难得一次离老太太这么远,我还不是想怎么蹦跶就怎么蹦跶,所以,尽管很累,我还是很兴奋地牵着夏雨去给小侄子挑礼物了。其实,在我走之前,老太太准备了一块玉作为礼物,我觉得那没什么意思,就想自己挑。

      一到商场,我比夏雨还兴奋,一个劲儿地问售货员什么玩具适合小宝宝,又或者小宝宝适合穿什么衣服之类的,再加上给夏雨买的一大堆东西,要不是有司机在,我还真拎不了。

      最后还是司机说了一句“夫人,您买这么多,小孩子长得快,穿不过来的”,否则,我简直恨不得把整个商场的东西都买下来。

      我都觉得自己兴奋得有点过头了。

      直到出了商场,我才忽然觉得,血缘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我不一定有多么喜欢夏云,可是,一想到她的儿子以后得叫我一声姨妈,一想到那个我还没见过的小生命跟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就觉得挺激动的。

      我一激动就想早点去瞧瞧他,所以我给夏云打了一个电话,问她我今晚过去行不行。电话那头夏云足足愣了半分钟,然后才说行,说今天刚好让人把客房收拾出来了。

      我如果能预知未来,我要是早点知道去夏云家会发生什么,我肯定不会跟老太太拧着非要来,又或者至少我会听从老太太的安排明天才去。可是我实在太兴奋了,金丝雀一样的生活里突然多出一条鲜活的生命,突然呼吸到自由的空气,我乐得简直有点找不着北。

      所以,那天晚上我拎着大包小包去了夏云家的别墅,甚至一见面就给了夏云一个热情的拥抱。夏云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不可思议,产后微微发福的身体僵硬地接受着我的拥抱,声音里透着一种故意的疏离和冷淡:“夏果,你没事吧?”

      而我丝毫不觉得受挫。我跟她讲我在商场里是怎么看到这个想买、看到那个也想买的,我用很多语言描绘那些关于小宝宝的商品的可爱,我跟她介绍我买的那些玩具该怎么玩。最后,连夏云都绷不住了,也兴奋起来。我们一致觉得,现在的小孩子真是太幸福了,有些玩具连大人都不一定会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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