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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转身抬脚就要往车的方向跑,但没几步又回头,满头大汗地跟我解释,“是姚倩。我回来再跟你慢慢说。夏果,你等我,我一定来接你。”
我没应。我抱着手臂看了一会儿他的背影,夜风吹得肩膀有些凉。我想,能够遇见傅靖痕,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二十分钟后,我坐在酒会墙角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将一块蛋糕往嘴里送。其间Ada来过两次,两次她都跟我抱怨,因为画展她站得脚都肿了,恨不得能有人背着她在会场打转儿。可是,休息不到两分钟她又生龙活虎、摇曳多姿地执着红酒杯跟在乐正生身边偷偷宣告【创建和谐家园】去了。
我真心觉得爱情的力量特别伟大。
“夏果,你今儿受【创建和谐家园】了?”Ada往嘴里灌了一口香槟,然后躺在沙发上歇着,漫不经心地问。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怎么说?”
“我来了三趟,就看见你吃了五块蛋糕、三份沙拉,还有这一盘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是受【创建和谐家园】了是什么?”揉着不太舒适的小腿,Ada冲我翻白眼。
我看了一眼盘子里刚刚被我咬过一口的蛋糕,再瞅瞅自己的肚子,也没觉得撑啊。我说:“那有什么?前天我跟傅靖痕心血来潮煮饺子,他才吃了一盘呢,我一个人就解决了两盘。我最近胃口特别好。不是连你都说我得多长点肉才好看吗?”
Ada笑了,贼兮兮地凑过来:“啧啧,你不会是有了吧?傻大姐,没听说过孕妇特别能吃啊?”
轰隆一声,我跟被雷劈了似的瞬间定住了。还没等我理清楚呢,大厅的门突然被门童拉开,全场安静了下来。我跟Ada下意识齐齐望过去,只见西装笔挺的林越深走进来。他依然顶着那张俊逸的脸,目光清冷、自持,一如当年我第一次看见他时的模样。
而我此刻的反应是:转身冲进洗手间,哇的一声将一晚上吃的东西通通吐了出来。
隐隐地,我觉得事情麻烦了。
我在厕所里吐得七荤八素的,再加上因为紧张,连酸胀的小腿都一抽一抽的,差点站不稳。
隔壁有人好心来问,我忙跟人说:“没事没事,谢谢关心。”
其实我是真没事,只是被那个想法吓坏了,身体不受控制,觉得好想把今天吃的东西吐出来,仿佛这样就能证明那想法有多荒谬似的。我再想想久未造访的“大姨妈”,心里一咯噔,腿一颤,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前段时间我睡眠不好。那时我刚跟林越深离婚,估计是认床,大半夜在床上翻来覆去,睡眠质量一点都不好,那玩意儿没来,我以为是因为身体不调什么的,所以晚了也没在意。后来,我想起要去医院时,傅靖痕的腿又伤了,而等傅靖痕腿伤一好,公司又开始准备这次的画展,我一粗心就把这茬儿忘了。
要不是Ada刚才的玩笑,我还真没往那方面想过。想当初老太太给我找了多少方子,让我看了多少医生啊,愣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怎么可能那么巧,在车上那一晚就中招了?
也许,也没那么巧?
不管怎么样,我都没办法再待下去了。现在我肚子里哪里是像被人塞了一个娃啊,简直跟塞了一块大石头似的,沉甸甸的,堵得慌。
我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跑到刚才坐的沙发上拿包。Ada估计是真累了,还没走,在那儿坐着呢。
“怎么了?傻大姐,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你那什么脸色啊?”她笑得特贱。
我想,这人太乌鸦嘴了!她要不说,我肯定想不到那方面去。她现在还敢笑,找抽呢这是!
于是,我掐着她的小嘴,做出要撕的动作,说:“乱说什么呢?我估计是吃多了,肚子不舒服。我先回去了啊。”说完,我拿着包就要走。
“别!夏果,你跟我实话实说呗。我真的特兴奋,我身边还没孕妇呢!怀宝宝是什么感觉啊?哎呀,人家说头三个月反应特别大,你刚才是不是去厕所吐了?”Ada拉着我的手腕,两眼冒光,跟看外星人似的瞅着我。
我的姑奶奶,我真想把她一脚踹开。
“你再拉我,我吐你身上了啊!Ada,我是真撑得慌,要不你陪我去趟医院?我觉得我的胃快爆炸了。哎哟喂,你扶着我点。”我忙向后倒,往Ada身上靠。
Ada躲得飞快:“你可真会演!”她边躲边说,顺带朝我翻了个白眼,等看见我躺在沙发上不动,又不确定似的问了一句,“真难受啊?”
“胃胀。你有没有消食片?”
“谁让你吃那么多啊!你个吃货!全公司的人都是来找金龟婿的,就你一个人在这儿吃,撑不死你才怪呢!我没消食片,谁包里带那玩意儿。”
我发觉跟这妞胡扯了几句,心里好像没那么堵了,稍微平静了一点,一时趴在沙发上懒得动。
“怎么了?”来人声音有些低,但十分清晰,还特别耳熟。不知道是从头顶传来还是其他缘故,这声音总让我觉得有种居高临下、让人不爽的味道。
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下意识地虎躯微震,瘫在沙发上装死。我想,说不定又是我自作多情了,万一人家压根不是对我说的呢?
倒是Ada一下子跳了起来,我估计她也觉得林越深是那种了不得的人物,有点风中凌乱的样子,话都说不清楚:“林……林先生。”
太没出息了!我鄙视她。
Ada偷偷扯我衣服,我只好站起来。我用余光瞥见林越深站在那里,身旁并无女伴,好像刚才他进来时我也没看见陆蔓在他身边。
我还没站稳呢,林越深又扔来一枚炸弹:“现在不嫌丢人了?个人建议你还是继续把脸捂着比较好。”他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口气特悠闲、特大爷,绝对的友情提醒啊。
原谅我的脑子暂时跟不上资本家的节奏吧,不过,林越深一过来,貌似宴会上好多双眼睛都若有若无地往这儿瞟,瞟得我心里凉飕飕的。
“你刚趴着的时候漏点了,【创建和谐家园】那什么……”Ada凑过来提醒我。
我腿一软,是真站不稳了,林越深伸了一只手过来将我稳稳扶住了。我看见他皱了皱好看的眉毛,突然侧头问旁边的Ada:“她今晚喝了多少?”
他居然以为我是喝醉了!
事实上,我确实有点晕,我甚至觉得自己在梦游。来,让我们仔细梳理一下这“美好”的一周吧:在我因为乐正生的一个微笑而扬扬得意,觉得自己表现良好深受上司肯定的时候,前夫带着新欢高调出现。我被新欢一激就决定今晚牵着傅靖痕上场秀恩爱,结果,男伴脚都没踏进宴会场就被曾经的闺密一个电话叫走了。我在宴会场上顾影自怜,准备隐身,化食物为力量时,又被Ada提醒我可能跟前夫那什么的时候安全工作没做好导致后患无穷。现在……现在我居然又在所遇人面前漏点……
多么“窘窘有神”的一天啊!
其实,Ada的状态比我好不了多少,看见林越深扶着我,她估计也晕了。不过,以她那八卦水准,她怎么可能放过我?
“两位……认识?”
我忙把林越深甩开了,极力和他撇清关系,故作惊讶道:“怎么可能!”
“前夫。”几乎同时,林越深将酒杯搁在台上,嘴里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
我真心觉得自己跟不上他的思维。
我踩着高跟鞋摇摇晃晃地从酒店里出来,脚下跟踩着棉花似的老找不着落脚点,整个人晕乎乎的,不知道的肯定以为我是个醉鬼。苍天在上,我今儿可真是滴酒未沾。
我就是头痛,痛得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整个酒会被Ada那么一搅和,再加上林越深说出的“前夫”两个字,那场面,啧啧,真叫一个精彩。我现在都能想象明天去公司后被一群人审问的场面。我就知道,林越深就是故意给我找不痛快。呸!遇见他就没什么好事!我真是脑袋被门挤了才想着拐傅靖痕来参加这劳什子酒会,这不是上赶着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傻得我!而且,陆蔓根本就没来!我暗地里呸了自己一口。
酒店门口夜风凉凉,到底是让我清醒了一点。我知道林越深就在后头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不看我都能想象他迈着两条笔直的腿一副悠闲的样子,而且肯定是摆着一副资本家的嘴脸,不知道又在算计谁。我都懒得搭理他,他爱跟就跟呗,我又少不了一块肉。
我从包里掏出手机,下意识地准备给傅靖痕打电话。我刚把电话拨出去,猛然想起他此刻可能跟谁在一起,立刻觉得不自在起来。可是,这种时候,除了傅靖痕,我还能找谁呢?除了傅靖痕……我把手机放在耳边,固执地等着对方接通电话。【创建和谐家园】响了那么一会儿,然后,我清楚地听到【创建和谐家园】戛然而止,电话被拒接。
“是姚倩。我回来再跟你慢慢说。夏果,你等我,我一定来接你。”
我呆呆地看着手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委屈。
| 第十三章 |
肚子里的炸弹
他说:“夏果,
我喜欢你!”
还没等我细细咀嚼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手腕处突然传来一股力道,大得出奇——我被人硬生生扯着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随后林越深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就在我眼前无限放大,一辆轿车险险地从我身后擦过……要不是被他拉了一把,现在那辆车子应该就从我尸体上轧过去了。
“你疯了!”林越深气急败坏地吼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他居然被吓得嘴唇有些发白。我们离得那么近,我听见他的心跳得好快。他难得露出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但是,好吧,我真的没办法享受他这种表情,我就是……
“你不要命了!要死也离我远点!大街上你也敢……你也敢……”林越深气得不行,我估计他特想给我一巴掌。见我没什么反应,他又气得想甩开我。
这时,我却软绵绵地倒在他身上,跟只八爪鱼一样倚着他,痛苦得好不容易才说出几个字:“别动,林越深,别动。”
林越深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儿,身体有些僵硬:“怎么了?”
“脚……脚崴了。”我一动不动地抱着林越深,那叫一个欲哭无泪。我发誓,我刚刚真的听见鞋跟断掉的声音,那么高,不断才怪,我都怀疑只要动一下,我的脚掌就会跟那处关节分离。
林越深肯定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也有点无语,胸腔振动了一下。我觉得他可能在笑,但是,我现在真没办法去判断他到底有没有笑。
“我看看。”他的声音明显没那么气急败坏了,隐隐地还夹杂了一丝笑意,然后真的俯身查看我的脚。他突然的动作牵动我的脚,疼得我倒吸一口气,觉得他简直就是在谋杀,不得不抓紧他的西装,借此稳住身体。
林越深小心翼翼地脱下我脚上的高跟鞋,一连串动作,疼得我就差哇哇大叫了。他抚上我脚腕的时候,我忙说:“别!别动!”再动,我真跟他急了。
林越深顿了一下,然后压根就不理我,又是捏又是揉的,痛得我恨不得用另一只脚将他踹开。可惜难度太大,我只能哇哇大叫,真的哭给他看。
我要告他谋杀前妻!我一定要告他谋杀!他太狠了!
“试试,还能走吗?”过了一会儿,林越深抬头问我。我瞪了他一眼,然后试了试,好像真没那么痛了,就有点不好意思,跟蚊子叫似的哼哼了两声:“嗯,那个……还有一点,不过应该能走吧。”
我放开他,这才发现他的西装已经被我抓得皱巴巴的了,于是我更加觉得不好意思。这时,林越深已经站起来,重新摆出他那张面瘫似的脸,跟训小孩似的训我:“该!你下次再试试不看路!”
我找不到话辩驳,却还是觉得不服气,又不敢看他。我多少还是觉得尴尬,刚才主动抱得那么紧,太丢脸了!
“走吧,还是得去医院看看。”林越深好像压根不觉得尴尬,也不在意他那件被我抓得皱巴巴的西装。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发现自己已经被林越深抱了起来。
“我能走。”我挣扎了一下。
“别动。”林越深的声音有点哑。我看见他的喉结动了动,脸色有些不自然,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腾地红了,立刻老老实实地待着,再也不敢动了。
这个流氓!我暗暗呸了一声,脸红得发烫。
头顶上一颗星星都没有,夜风冷冷地扑在腿上,林越深的怀抱却是暖的,并不是那么让人难以忍受。这样想着,我突然有了一丝睡意,偷偷打了个哈欠。
我被林越深放在副驾驶座上,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简直是困意连连,连安全带都是被提醒了两次才系上的。一路上我都昏昏欲睡,差点就真的睡过去了。
当然,也只是差了一点,因为,半路上我突然想起肚子里可能存在的一颗定时炸弹,一个激灵,什么瞌睡都没了。显然,我从那种昏昏欲睡的状态里突然清醒过来后,脑袋还不怎么灵光,激动得立马抓住林越深的手,跟抽风似的:“不行!不能去!”吓了林越深一跳。
林越深被我突然那么一吓,连方向盘都打歪了,后面的车辆连连按了好几声喇叭。
“夏果!”他皱着眉头吼我,我忙讪讪地把手放开了。
虽然我知道去趟医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真的去孕检,骨科和妇科说不定隔得老远呢,可是我就是觉得不自在,一点都不想跟着林越深去医院。
“那个……我觉得不疼了,要不别去医院了,怪麻烦的。”我支支吾吾地说。
林越深懒得理我,照样开他的车,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显然不怎么喜欢我的理由。我又觉得不舒服了,我特别讨厌他这副样子,好像我在无理取闹似的:“林越深,我说我不去医院了,你停车!”声音陡然间拔高许多。
林越深当然不会停车,他只是被我突然强硬的态度弄得莫名其妙,挑了挑眉,看了我一眼。
我突然又觉得一阵莫名其妙的烦躁,自己也觉得自己没有道理,可我就是忍不住想朝林越深吼,然后我就真的对他吼道:“你停车!”然后我又去抢方向盘。
林越深不得不停下车,难得地显出极好的耐性,还肯放低语气问我:“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能跟他说我肚子里可能多了一个东西,说不定是他的孩子,可是我们俩早就离婚了,他身边不缺人,而我也已经跟傅靖痕同居,这孩子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连买张测试纸确认的勇气都没有,还敢跟他上医院吗?
这样一想,我越发烦躁,出口的话便夹杂着一丝火气:“没怎么!避嫌,前夫!”我又跟他吼,然后去开车门。我觉得我现在压根就没办法跟这个人待在一个空间里,这里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林越深终于被我弄得动怒了,他绕过我把打开的车门重重地关上。那实在是不怎么便利的动作,我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里。下一秒,他略略带了一丝怒气的脸就在我面前放大,薄而诱人的嘴唇就在距我不到两厘米的地方缓缓蠕动:“一个月不见,脾气见长啊!前夫?难道当初不是你提的离婚吗?怎么,后悔了?”
我一定是被那股烦躁的感觉弄晕了头,又或者真的是很久没见到林越深,胆儿真的肥了,差点忘了他并不是我可以随意发脾气的那种对象。此刻,被林越深带着一丝怒意的眸子盯着,我下意识觉得危险起来,一些并不愉快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关于这辆车,关于离婚前那一晚。
我立即开始挣扎,用手抵着林越深的胸膛,试图让他离我远一点,可他纹丝不动。我没有办法,条件反射般地准备用脚去踹他,怎么都行,只要能离他远一点。可我忘了,我的脚还没好,剧烈的活动让我疼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林越深显然察觉到了,他叹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我身后的街道,无奈地说:“你等等。”然后,他取下车钥匙下了车,最要命的是,他居然没忘记把车门锁了,好像料定我一定会跑似的。
我看着林越深小跑着去了对面的一家药店,又想起他身上的每一件东西无一不是由秘书小姐订购,倒是很少见他自己亲自买些什么,突然间便觉得他的背影有些不真实。
可脚上的疼痛感让我实在没办法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我把脚缓缓抬起来,想看看可怜的它是不是已经肿了,然后我就看见了那枚发夹。发夹上镶嵌着别致而小巧的粉钻,如果苏珊珊在,肯定能一眼看出这是哪个牌子的,甚至能跟我列举出它在哪本杂志上作为哪个牌子的新款出现过。我的眼光可没那么毒,我只是知道它的拥有者罢了。
我呆呆地望着这枚估计是不小心掉下的属于陆蔓的发夹,有那么一会儿,我的确是忘了脚还疼着的。
那天晚上傅靖痕没有回来,一连两天他都没有任何音讯。因为脚的关系,连夏雨我都只能让王奶奶帮忙抱回来。至于林越深,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我死活不愿意让他进我家。要知道,我这个人一旦固执起来,还是很让人没有办法的,于是,最终我们两个还是不欢而散。
我当然不会承认我是有那么一点害怕,害怕林越深在家里看见我跟傅靖痕生活的痕迹。虽然我并不觉得一个离婚妇女跟新任男朋友同居是多么羞耻的事,但是这种心理还是非常微妙的。
“得了吧,你不就是对林越深还有那么点余情未了吗?再说,要真让林越深知道你一离婚立马就跟傅靖痕同居了,我敢保证,夏果,你跟傅靖痕以后的人生都会非常‘精彩’!”苏珊珊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我一直羞于承认的事实。彼时,她正四仰八叉地坐在我在宜家新买的沙发上,大爷得跟在自己家似的。她换上睡衣和拖鞋,死命地朝自己脸上拍化妆水,以至于我觉得以她那种拍法,她随时都可能把自己弄得休克。
我心想着:你以为林越深不知道我跟傅靖痕的事吗?我实在看不惯她那副唯我独尊、“老子天下第一,就是少根筋”的大小姐样,所以,在她这样没有丝毫顾忌、口无遮拦地将我内心那一点点小心思指出来的时候,我立马恼羞成怒了。我说:“滚!苏珊珊,我家可没地儿收留你!谁余情未了?你大爷的!”
我太恼怒了,甚至忘了今天是周六,我不用上班,夏雨也不用上幼儿园。夏雨正在书桌旁乖乖地练他的毛笔字,听到客厅的动静,蹬着两条小细腿咚咚咚地跑了出来,一双紫葡萄似的眼睛惊诧地盯着我。估计他以为我在跟苏珊珊吵架,于是立刻瞪了一眼苏珊珊,护犊子似的挡在我面前。我也觉得我的反应太大,于是急忙安抚他。只有苏珊珊满不在乎,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仿佛看穿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