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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瞟见边上的剪刀,赵舒宁咬了咬腮边的软肉,拿过剪刀准备毁了手里的衣裳。
终归是没人会在意的东西。
背后,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劈头盖脸地传过来:“赵舒宁,你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失忆后我和王爷和离了-盒子小说
赵舒宁手一颤,手上的剪刀差点伤了自己,被吓到的心肝扑通扑通的跳。
她转过身,便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她醒来时见到的第一个人,她的夫君,端王爷谢长霁。
赵舒宁眨了眨眼,没想明白,这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又为什么突然骂她。
谢长霁见她丝毫没有反应,还一脸迷茫的,气急反笑:“你又闹什么幺蛾子,怎么,跳河没喝够水,这会儿又想用剪子自戕?本王还道你是真想明白了,现下看来也不过是推脱之词罢了。”
赵舒宁惊讶的仰头看着眼前人,什么叫用剪子自戕?
况且,即便是自戕,他这般生气作甚?毕竟,他这么着急的想和离,若是她真自戕了,那岂不是正好可以给他心爱之人腾位置?
见赵舒宁只呆愣着不说话,谢长霁按捺住火气,上前夺过剪子,质问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被这么质问,是个人都忍不了,赵舒宁也不是软包子,慢条斯理的放下剪子,语气里隐藏着一丝不屑:“王爷误会了,妾身惜命的很。”
看谢长霁一脸怀疑的样子,赵舒宁继续说道:“王爷想必已经收到和离书了吧。”
许久没有见过这样冷静的赵舒宁,谢长霁脸上的狐疑愈甚:“你真想明白了?”
“自然。”赵舒宁微微仰起头,带着些许傲气,“殿下若是明日有时间,便去户部盖了官印,从此一别两宽。”
谢长霁心中存疑,但眼下看着赵舒宁这般样子,也冷静了下来,放缓声音道:“如此甚好。”
说完似是想起什么,又道:“此事容后再说,明日周府老夫人寿辰,你与本王一道去。”
赵舒宁一愣,都要和离了,为何还要一道去?
这般想着,她便也就这般问了出来。
眼看着谢长霁的脸色越来越黑:“一日不和离,你便一日是本王的王妃,明日的寿宴好生准备,莫要闹笑话。
听到这话,赵舒宁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怒气又直线上升。
想说既然如此,明日一大早的就去和离,岂不是正好?
这般想着,她冲着准备离去的谢长霁说道:“妾身身子不适,明日恐不能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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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谢长霁连头也没回,脚步不停的就走出了门。
目送着谢长霁离开,赵舒宁想起了方才从小丫鬟口中听到的话,本朝自开国以来便立了规矩,非郑姓不得称王,唯恐再闹出前朝异性王造反的闹剧。
可偏就端王爷谢长霁,年纪轻轻就凭借一身军功,愣是让今上破例封王。
自大封王之后,谢长霁在京中便是各家贵女眼中的肥肉,早前甚至还有传言说今上有意下嫁公主。
谁也没想到最后被赵姝宁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之女捡了便宜,不过好在如今端王府后院单就一个王妃,侧妃侍妾都还空着,依然有许多贵女眼巴巴的瞅着。
呵。
赵舒宁简单洗漱一番躺下,心里惦记着和离的事,倒不是舍不得这个身份,只是觉得自个儿吃亏了,好好的黄花大闺女,这就要成二嫁女了。
想到这,赵姝宁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端王这般讨厌自己,那……不知两人可有行过周公之礼。
若是没有,往后二嫁倒也问题不大。
赵舒宁身体虚弱,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一夜好梦。
第二日一大早,便有侍女捧了衣裳进来伺候赵舒宁起身,想也知道是谢长霁安排的,赵姝宁犹豫了片刻还是妥协了,倒也并非没骨气,只是想到和离书签了,可谢长霁答应了要赠与她的房契地契都还没到手。
赵舒宁任由她们折腾,穿戴完毕后走到齐身高的琉璃镜前上下打量了一番。
赵舒宁身量娇小,如今着一身冰蓝色滚雪细纱的曳地望仙裙,更显腰身婀娜,举手抬足间掩映生姿。
满意的点点头,又在梳妆台前挑了一支镂空飞凤金步摇,抬手插入发间。
啧,嫁给谢长霁可真是糟蹋了。
赵舒宁暗自腹诽,确认无恙后缓步出了门。
上了马车才瞧见里面的谢长霁。
谢长霁看到她进来,也只是抬了下眼皮,没有说话。
赵姝宁自然也不会上赶着讨好他,见他这般,便也保持沉默。
就这么安静了一路,终于到了周府。
周府不比端王府,可也是老牌世家,门口已然停了不少马车,管家正在外头迎客。
一见到端王府的标志,立马迎上来。
两人一进门,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默了一瞬。
周家大房夫妇赶紧迎上来:“恭迎端王殿下。”
这是有意忽视赵姝宁了,若是赵姝宁就这么认了,那端王妃无用的传闻当即便能传出去,若是她较真,大喜日子的,就是不给周府面子,不仅得罪了端王,还多了小心眼的名头。
赵姝宁在心里冷笑一声,余光看着谢长霁温和地叫了起:“舅父舅母不必多礼。”
幸好马上就解脱了,赵姝宁想着,要是一天天的都这样,她可受不了。
“思芜/思月见过表哥。”远远地,周家两姐妹一瞧见谢长霁便一道款款而来,才一靠近,赵姝宁便察觉到了浓浓的恶意。
“表哥可算是来了。”周思芜娇嗔道,“祖母一大早便开始念叨您了。”
周夫人作势笑骂了一声:“你这丫头怎地说话呢,王爷政务繁忙,能来便是大幸。”
“无妨,祖母身体可安好?”
周思芜又往前走了两步,愈发靠近谢长霁:“祖母身子好着呢,只是最近日头烈,约莫是有些苦夏了,胃口不大好。”
周夫人也应和着说道:“今日王爷来了,母亲一高兴怕是能多用半碗饭。”
全程,赵姝宁一句话也插不进去,也没有人注意到她。
被漠视的感觉在赵姝宁心头萦绕,脚下微微往外头挪了挪,离谢长霁远了点。
谢长霁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不知道她是想做什么,眉头拧紧瞪了她一眼:“跟紧了本王,莫要走远了。”
赵姝宁低头应下,眼里满是不屑,只是周思芜听到这话后,倒是不好再继续往前走,转而又扬起笑脸,似是才瞧见她一般,笑意盈盈地挽上了她的胳膊:“王妃也来了,方才人多,倒是没注意,是思芜招待不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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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姝宁眼里闪过冷意,想到先前周思月说的话,这便是谢长霁青梅竹马的表妹了,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姿色不过中等,撒娇的时候,倒是平添几分娇俏可人,假如她不是对着自己的话。
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幸好眼看着前头终于开席了,周氏夫妇领着几人进去,倒是免了赵姝宁的敷衍。
刚一进去,瞧见老夫人坐在上首,被一堆夫人小姐奉承着。
见到谢长霁进来,当即要把上首的位置让给他,三推四阻的,才指了指自己边上的座让人坐下。
“思芜也过来,都是乖孩子,坐祖母边上来。”
这般下来,周思芜与谢长霁一人一边围着老夫人,倒是像极了夫妻。
“娘,这般不合礼法。”周夫人不轻不重的拦了一下,“更何况王妃还在这儿呢,您这般让王妃如何是好。”
“今日是老身的寿辰,哪里来的王爷王妃,都是老身的孙子孙女。”老夫人板起脸来,目光凌厉的盯着赵姝宁,“若是王妃觉得老身失礼了,大可离去。”
屋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赵姝宁。
谢长霁也看过去,见她无措的站在原地,正想说什么,就听见她开口:“老夫人说的是,妾身随意坐便是。”
说完便独自一人落座。
一整个晚上,赵舒宁就将自己当作菩萨,光坐着给别人看,一动不动,连上了什么菜色都没注意。
直到寿宴快结束的时候,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啧,我要是王妃,就不来这儿自找没趣儿,眼睁睁看着端王与长姐出双入对,王妃难不难受?”
赵舒宁不明白为何她非要来自己跟前找存在感:“你倒是想变成本宫,可也要有机会不是?”
“你……”周思月被噎住,随即冷笑道,“你就是羡慕我长姐,王爷根本不喜欢你,你若是识趣,便早些求封休书,往后找个尼姑庵算了。”
周家三番四次的挑衅,饶是赵姝宁不想惹事,这会儿火气也上来了,反问道:“本宫羡慕什么?羡慕你长姐上赶着做妾?本宫今日算是长见识了,周家家教竟是让嫡小姐做妾,这般自荐枕席的女子我端王府可不敢要,若是周家愿意,府里倒是可以多个通房丫头。”
周思月刚想反驳,不知瞧见了什么,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赵舒宁顺着看过去,便瞧见谢长霁站在自己身后,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周思月低下脑袋惴惴不安,可谢长霁根本没有看她一眼,而是拉着赵舒宁离开。
赵舒宁裙摆略长,一路上被他拉着走还要顾忌着脚下,颇有些狼狈,待走到外头僻静之处,终于忍不住甩开了谢长霁的手:“王爷这是做什么?”
“本王有没有警告过你,安分些。”谢长霁语气冰冷,厉声训斥道,“方才那些话,哪一句是一个王妃该说的?”
赵舒宁承认自己方才有些口不择言,可若非周思月一再挑衅,她又怎么会一时口快,现下谢长霁不论对错单就指责自己又是何道理。不过是亲疏远近罢了,赵姝宁满心委屈,反驳道:“很快便不是了,若是王爷实在忍不了,现下便去户部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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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谢长霁眼中的不满愈发浓重,“看清楚这是什么场合,莫要让外人看了笑话。”
谢长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尤其是听到赵舒宁话里话外对端王妃这个身份的不屑时,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长呼了一口气,不耐烦地说道:“你自己在这儿冷静片刻,待脑子清醒了再回去。”
说完自己转身回了宴会。
赵姝宁看着谢长霁的背影咬了咬牙,这么不明事理的男人,越早分开越好。
只是潜意识作祟,心里难免还是有些难受。
远远地看了一眼灯火辉煌的寿宴厅,隐隐还能听到点声音,丝竹声与说笑声交杂在一起,好生热闹。
不过都与她无关,索性她也不想进去凑这个热闹,正好在外边透透气。
“微臣见过端王妃。”清冷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赵舒宁被吓了一跳,定神一看,似是有些熟悉,于是试探道:“洛嘉哥?”
来人抬起头,对着赵姝宁轻笑一声道:“许久不见,不知娘娘近来可好。”
楚家和赵家在金陵曾是邻居,幼时两人经常一道玩耍,两家人说笑间也提过要定个娃娃亲。
落水醒来后赵姝宁也想起过楚洛嘉,本以为是长大之后没有了联系,还有些失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当即忍不住惊喜,问道:“洛嘉哥怎么会在这儿?”
“今日周老夫人寿辰,我陪母亲一道来的,方才远远地瞧着像你,特意过来看看。”楚洛嘉的眼神怎么也无法从眼前人脸上挪开,“夜里风寒,王妃独自一人在此当心受凉,还是早些进去为好。”
但凡她嫁的是楚洛嘉,现在也不至于一个人被扔在这里吹冷风,赵姝宁默默的想着,又想到她现在还是端王妃,孤男寡女地让人看到也不合适,便顺势应下。
回到宴厅的时候没有再见到周思月,反倒是谢长霁,坐回了她的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