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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爷见此气的老脸通红,就差没眼皮一翻断了气。
镇上闲言碎语多,没过多久,就传得满镇皆知。沈家大户注重声誉,丢不起这个脸面,宗族施压,沈老爷无奈之下赶走了儿子,事后竟寻不到人了。
这也成为沈老爷临终的遗憾,到死前都没能再见上儿子最后一眼,也不知在外过的是好是坏。
然而往事早已随波逐流,镇上的人也都忘了沈家还有个儿子的事。
只是前夜三更,客栈老板突然疯疯癫癫的跑到衙门外猛敲大门,扰得一群人惊醒,直呼自己有罪,罪不可赦。
她双目呆泄无神,像是被什么附了体,嘴巴神神叨叨,一惊一乍,吓人的很。
待众人听清她嘴中的话,不由纷纷面露震惊。
这沈大娘虽为镇上大户,但平日为人和善,总是帮衬镇里头那些落魄的人,实属难得的好心肠。没想到沈家多年前消失的儿子竟是被她杀害。
身旁人指指点点,往日恭敬的面孔此刻流露鄙夷,就犹如那野兽张牙舞爪,恨不得将自己吞噬。沈大娘微微扯动嘴角,竟放声大笑了起来。
她眼中充斥着泪花,凄凄凉凉,更多的却是释怀。
那日她路过父亲门前,碰巧听见他与管家商讨弟弟之事。
他好狠的心,自己这些年来为这个家里里外外,做牛做马。而弟弟有什么,除了挥霍钱财,惹是生非,他做过什么?父亲平日不明是非也罢,现在竟想把所有家业都留给弟弟,还让管家在他死后防着自己,不让沈家一分一毫落入她的手中。
那夜,她动了杀心,雇人杀了弟弟,埋在风铃木下。
只要没有弟弟,父亲才会正视自己,只要没有弟弟,这偌大的家业都是她的,只要没有弟弟……
可从那日起,自己再也没在睡过一个安稳觉。她总是担心事情败露被父亲知道,于是便在那风铃木旁讫起了房屋。
只要自己在这,谁能发现!
她知道弟弟没有消失,肯定在某个地方看着自己,这种感觉日复一日的强烈。
门外的风铃木突然有一日破土狂长,笼罩着她的客栈,本是粉色的花朵盛开出妖艳的红,迎风作响,仿佛在嘲笑着自己。
沈大娘向来胆大,天不怕地不怕的,更何况一个死人。只是当梦里弟弟面目全非,皮开肉绽的站在自己眼前,她慌了。
他笑声惊悚,青着一张脸,眼珠突然掉落滚到了她的脚边,吓得她汗毛竖起,惊惧到失了声。
经过那夜,她立刻前往寺庙祭拜,花了大价钱请了一尊开过光的大佛摆放在客栈里,镇压埋在树下的他,
从那以后,自己就没在见过弟弟,内心却不曾安定。她知道客栈死掉的人都是因为他,但她从来都不去追究,或者是不敢追究。
时光飞逝,转眼两人已纠缠了二十余年。昨夜大风刮过,卷散了风铃木的花朵,那高大的树儿刹那间枯萎,不似往日生机勃勃,她知道他走了,内心的罪恶却折磨的自己不得心安。
如今自己在这漫长的时光里也熬到了头。
第21章 国色天香
佛说,六道轮回,永无止境。人世间那么多痴男怨女,费劲艰辛来红尘走一回,不过就是为了十个字“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许若卿
瓢泼大雨,寒风凛冽。屋檐下,雨水顺势而落,发出清脆的声响。风雨凄凄,藏不住满园春光。
“月儿……”
男人声音沙哑低沉,语气缓缓,带着几分柔情蜜意,颇为撩人。
他眉目如画,俊美非凡。瞧着身下妖娆的女人腥红了眼,恨不得将她揉入骨髓,抵死缠绵。
三春多雨水,空气中混合着泥土淡淡的清香,一切都是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好兆头。
简陋的小屋里,女人正端着饭喂食身前把玩着泥巴的男人,神色柔和,两耳不闻门外声。
然而这片刻的温馨却被一位不速之客打扰。
来人撑着把伞在雨中漫步,身穿一袭曳地长裙胜雪,腰间束着根淡粉腰带,衬托出较好的身姿。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姿态婀娜,瞧不见模样。
她明明在雨中行走,不知为何鞋子竟未沾湿分毫。当靠近屋檐之时,缓缓扬起伞把,一张脸显露了出来。
国色天香,楚楚动人。
穆月细细打量着屋内的女人,眼底略过一丝错愕。
这道士看起来不过双十年华,一身道袍清丽动人。三千青丝散落在肩,柳眉弯弯,眉尖红痣妖艳。一双美眸漆黑,深不见底,透着几分冷清,笑容浅浅。
没想到传遍镇上抓鬼厉害的道士居然如此年轻,穆月压下心底的惊讶,转眼笑意嫣然,徐徐开口:“可是侠岚道长?”
“正是贫道。”
不知来人所谓何事,她身上带着一股淡香甚是好闻,侠岚瞧着她放下手中的碗。
眼前女人虽在笑,但是不知为何她察觉不到一丝笑意,反倒觉得她浑身透着股悲伤。
“扑通”一声,那女人突然跪倒在地,着实吓了侠岚一把,连忙起身把她扶起。
“姑娘这又是为何?有事好说,我承受不起你如此大礼。”
“道长求……明日午时,我在东城湖边等你。”
眼眶泪水盈盈,穆月抓着侠岚的手死紧,声音悲凉。然而想说的话未道完,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吓得她身子哆哆嗦嗦,抬手把泪水抹掉。
转眼间眉飞眼笑,仿佛刚才那悲痛欲绝的样子只是个错觉。
外面人渐行渐进,瞧着气势来势汹汹,侠岚见女子神色慌乱无措暗了神情,摸了摸专心致志把玩泥巴的狗蛋。
“狗蛋,姐姐要处理事情,你进内屋一下好不?”
“不!”
男人撅着一张嘴应了声,摇摇头便继续把玩泥巴。
这不听话可把侠岚愁坏了。
“月儿。”
来人神色慌乱,瞧见那白衣女子紧绷的面部这才舒展开来,大掌一把握住女人的手就要往回走。
“跟我回家。”
唐钰来的神速,让穆月始料不及,只能乖乖跟在他身后走人。
她走两步,便回头看望。看着侠岚似有千言万语,依依不舍,温热的泪水从眼眶掉落,消失在了雨夜中。
两人来去匆匆,侠岚紧皱着眉头,瞧着已无人影的门口,美眸波澜暗涌。
那女人为何没有人影却带着人的气息,令她琢磨不透,不知是人是鬼。
不过明日或许就能知晓。
桌边的凤澜搓了几下掌中泥巴,大掌拍了拍桌面,慢里斯条的蹦了句话。
“那哥哥真凶。”
两人一路无言,男人俊脸黑沉,浑身散发着低气压,大掌紧紧抓着身后女人的手健步如飞的回到府中。
由于被拉着走,穆月步伐仓促,好几次差点跟不上男人险些摔倒。一进屋,便被推压在墙,双手抵至头顶,无助的与他对望。
怒目而视着女人,唐钰额前青筋暴起,火冒三丈,愤愤不平的心久久不能平复。
她竟然会有种想法,她竟然……
虽是怒不可遏,但他还是压下心中怒火,咬牙切齿的质问着身前的女人,“你为何要这么做?”
向来温柔尔雅的人此刻气得红了脸,紧皱的眉头似有忧愁满满,令穆月不禁想去为他抚平。
然而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高仰着小脸与他对视,语气凄凄哀哀。“我……我为何你怎不知晓。”
心漏了半拍,体内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走,压着女人的手垂落下来,唐钰觉得自己如临冰窖,盯着女人的眼逐渐失去聚焦。
见男人如此,穆月心痛万分,抬手抚摸着他的头,眼眶渐渐红润。
“钰哥哥,放过自己,何必苦苦执着于我。”
本是颓废的男人听闻女人这话刹那间激动了起来,紧搂着她身子泣不成声,如孩子般无助。
“月儿你让我如何放手,没有你我怎么活我怎么活,你告诉我……”
“没有我你也可以好好的,以后你还是会有深爱的女子,我们两注定有缘无份。”
道着最不愿意说的话,穆月心如刀绞,漆黑眼底失落悲凉。
如果可以,自己怎舍得把他拱手相让于人。只是他俩缘分已尽,阴阳相隔,若在苦苦纠缠,到时候他定得亡命。
而他的死,是自己最不愿见到的事。她要他好好的活下去,即使往后陪伴他的人不是自己,她也只想他好好的。
女人的话像根针似的狠狠扎着唐钰的心,令他痛不欲生,红着一双眼瞧着她,里头满是无尽悲痛与凶狠。
“我不允许,我只要你,谁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说完吻上女人的红唇,不想让她再道出使自己伤心的话。
男人吻的凶猛,搂着自己的力道大得穆月感觉自己骨头都要被捏碎了。她疼得一张小脸皱巴巴,无力的承受着男人的侵袭。
第22章 赴约
湖边柳树依依,婀娜多姿,柳枝垂落在水中戏耍着池中的鱼儿,好不愉悦。
池中屹立着六角凉亭,单调朴素,里头坐着一男一女。男人正趴在石桌上瞧不见模样,女人颇为无趣的把玩着他散落在肩的发丝。
手指缠绕一缕青丝,感受指间那微痒的触感。
抬头望天,见太阳毒辣的光线比自己来时削弱了些,微风拂过,沁人心脾,已是过了正午时刻。
昨日那姑娘不知为何还没来赴约,身旁的狗蛋早已困意朦胧,随着周公下棋去了。
百般无聊,侠岚给熟睡的男人头发编了几条个辫子,大大小小,各式各样,若是没看见那脸,背后真有点女人的样子,不禁憋着笑意红了脸。
耳边传来一阵细弱的脚步声,徐徐靠近,侠岚回头便瞧见是昨日那女子,漆黑的眼底刹那间闪烁着亮光,从石椅站了起来。
那女子撑着把白皮伞,脚步轻移,婷婷袅袅,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容,看起来温柔委婉,脸色却比昨日所见苍白了几分。
穆月等到唐钰熟睡之时才偷偷赶来此地赴约。
由于正午太阳毒辣,这白皮伞也挡不住那强烈的光线,此刻整个人虚弱的很。
“道长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无妨。”
女人瘦弱的身子摇晃不停,像要凋谢的花儿一样,颤颤巍巍,侠岚连忙将她扶坐在椅,顺了顺她的背。
稍促的呼吸声缓了下来,身子没在那么难受,穆月拉着侠岚的手,望着她的眼眸满是祈求之意。
“道长,我今日找你有一事相求,望你能帮我。”
“若是我能帮的你但说无妨。”美眸与女人对视,侠岚回握着她的手。
穆月见她表情真诚实意,话语中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内心不由安定了几分。她嘴角上扬着弧度,转头看着池中成群结队玩闹的鱼儿面露惆怅,抿了抿嘴,将往事娓娓道来。
穆月与唐钰自小乃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深深爱慕着彼此。然而她们一个是官家小姐,一个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就算两人相爱,身份悬殊太大,注定是无法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