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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三三写的手都酸了,他瞄了一眼自己在纸上有如狗爬的字,只觉得屈辱和愤怒达到了顶点。
让他一个混混抄书,和强迫青楼女子从良有什么区别!
还将他的斧头挂在墙上,只能看不能摸……
窗外夕阳的最后一点尾巴也没了,室内只剩了抄书的沙沙声。
“你们这群怂包,都给老子等着!”三三又气愤又慌,一边破口大骂着,一边慌不择路地拿起笔奋笔疾书,“早晚有一天!”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涌起了一丝屈辱的泪,手里翻经书的速度又快了一点,“早晚有一天,我会要了他的狗命!”
这寺庙到处都是皇甫一的眼线。
龙闲寺对新扔进来的人尚算宽容,但对他们这些待久了的,便不会再给犯错的机会了。
所以一众人都很注意言行,无人敢搭三三的话。
屈辱!
屈辱啊!
“距离戌时还有半柱香。”刚刚站在门外的住持听到里面的动静,善意出言提醒,“完不成的不仅没饭吃,抄写也要翻倍,再完不成,再翻倍。”
三三一听,哪里还顾得上屈辱不屈辱,只顾奋笔疾书是也!
而始终慢悠悠誊抄的刘秀才,趁着大家都低头赶工的时候,眼神却牢牢锁定了满额青筋的三三,手心一动,一摊墨渍在纸上晕染开来,盖住了精美成文的小楷。
一抹诡异划过他的眼底,过了许久才回归正常。
“住持。”等人都走光了之后,小和尚把他们抄写的【创建和谐家园】一一敛入手中,不解地看向那个披着袈裟的男人,“这些人对少主出言不逊,且心怀歹意,您为何不出言劝阻?”
皇甫乐天眉宇淡淡,“他的仇人不是我,要杀的也不是我,我为何要出言劝阻?”
“可少主是您儿子啊,还可能会成为咱们寺庙的少主持……”
“他身在俗世,入不了了,以后莫要再提。”皇甫乐天想到玲珑的那封信,还有那个丫鬟的画像,心下了然。
小和尚抱着经书手册,一副不太能理解的样子。
“那我问你,关键时刻,你能保证皇甫一一定能救我吗?”
小和尚摇摇头,“不能。”
皇甫乐天又问,“那你能保证我能打得过他弄来的这些恶人吗?”
小和尚继续摇头:“不能……”
“那你是要我挺身送死?”
有点道理……
“可是若不敲打他们……万一真对少主做什么……”
“无碍,做人,还是不要引火烧身的好。”
小和尚:“住持……您不就是贪生怕死嘛……”
皇甫乐天:“……”
是谁在打他的脸!
……
皇甫家主宅院。
林逸之抱着狐裘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看着皇甫一。
“把衣服给我。”皇甫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皇甫兄……你的手疼不疼?”林逸之抱着衣服踟蹰,一点都没因为皇甫一的冷漠而退缩。
“为何要看我的手?”
“我本来就是溜进来看你的,你前几日替我挡的那一刀,我还记着,时不时就挂念起来。”林逸之道,“谁成想,今日又看你挨了罚,本来以为这皇甫钱庄没人敢动你一分一毫,结果你却自己要求惩罚自己……那棍子抽在你手,疼在我心,你说我能不担心吗?”
皇甫一:“……”
林逸之看着他没这么冷了,高兴地凑过去就要拿他的手来看,“咿,包扎过了?”
他眼睛一眨,一种福临心至的表情,“是小昭昭给你包的?”
小昭昭……
这什么不伦不类的称呼!
皇甫一将狐裘猛地夺过来,再也没看他一眼,直接让影从墙头把他“送”了出去。
等他到了屋里,还能听到林逸之隔着墙的哀嚎。
“把陆昭昭写的那个牌子好好给门口的家丁看一看!再贴上林逸之的画像让他们都记一记!”
想到他抓住自己手的样子,皇甫一一阵恶寒。
真不知道这样的小白脸有什么好,能让陆昭昭那么高兴地和他讲话。
以前,皇甫家不欢迎他,后面,更不欢迎他!
他又不高兴了。
真是男人的脸,三月的天,说变就变。
正趴在床上啃香蕉的陆昭昭顿时就感觉到了不妙,使命地把剩下的半截香蕉一咬,没成想没咽下去,“少主……咳咳咳……”
礼还没行完,倒是喷了他一身香蕉碎沫。
“不成体……”
统字还没说完,就看到了她包裹成大粽子的手。
算了,不知礼教总要慢慢来,给她点时间,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成闺秀的。
他先将沾满了污秽的袍子脱了下来,让下人拿走洗了,又将保护的完好的狐裘抖了抖:“过来。”
抬眼一看她,本来有所缓和的脸色又不好看了。
跟冬日飘雪似的,“你这脸上!怎么又这样了!”
合着,那俏生生的小脸,只是给林逸之看的?!
是他皇甫一不配?!
陆昭昭见情况不妙,噗通一声跪下,“少主,昭昭又犯错了么?”
那瑟瑟发抖的模样,俨然是真怕了皇甫家的刑罚。
皇甫一叹了口气,自己取了毛巾沾了水:“闭眼。”
陆昭昭还跪着,闻言,便听话照做。
长长的睫毛落在眼睑下,投到他心上。
皇甫一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她。"
第31章 是你脸大 "“今后不要再涂这些东西。”皇甫一狠狠地在她脸上擦了几下,想把朱砂都弄掉。
陆昭昭吓得不敢睁眼,“少主……”
都擦掉了,被他认出来了怎么办!
这就好比自己没穿衣服站在了街上,哪儿哪儿都不自在,随时有浸猪笼的危险。
“我之前没有送过菜!”她抢先一步解释,提前澄清自己的嫌疑。
“呵。”皇甫一总算明白了她一次次在他面前涂朱砂的心思,原来是怕他发现什么……
最后一块也要掉了,他动作轻柔了些,“嗯,知道了。”
陆昭昭看他好像没那生气了,鼓起勇气问,“那个少主……”
“说。”
“之前跑进你房间偷袭你的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
“嗯??”
“已经放走了。”
是抓错人了?
反正抓的不是她就好,陆昭昭松了口气,故作聪明地视仇敌忾道,“那种趁机占少主便宜的人,为什么要放走!要奴婢说,就该千刀万剐之后再扔油锅里炸了!”
皇甫一把布扔进盆中,晕开一层层红色,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眸中神色不明,“你怎么知道她占了本少主便宜?”
陆昭昭一梗。
自己给自己下套了?!
她咽了口唾沫,慌张地求饶,“奴婢猜的,毕竟您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她把能想到的词儿都说了一遍,气喘吁吁道,“所以溜进您房间的女人哪有能两手空空的离开的……”
“哦?你现在住在本少主的外间,也是这么想的?”
“没有!”陆昭昭举起自己的六根手指头,“别人发誓都是三根手指头,但我用六根手指头发双倍的誓!奴婢对少主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皇甫一看她神色认真,不知道的还真能被她这一顿吹嘘给骗了。
他把她的六根手指一根根灭掉,“我敢保证,你这智商如果进宫活不过三天。”
陆昭昭一脸鄙夷,“奴婢才不去呢,奴婢毕生心愿就是跟在少主身边,您活着,奴婢就活着,您哪天去了,奴婢也去!”
虽然少主在想办法给她为以后开脱罪名,但她也不是没良心的。
既然结盟者都走了,她一个人苟活也不好。
她眼神里盛满了坚定,让皇甫一心头一震。
这是告诉他生死相随?
他作为一个男人,必然不能什么都让女人先承担。
他也给出了承诺,“但本少主愿意保你,所以你不仅能活三天,还能活一辈子。”
“嗯?”陆昭昭不明白,“少主……奴婢不想分开啊……”
分开了还怎么杀人!
“没说让你走。”皇甫一敲了下她的脑壳,“我的意思是,不管你在哪儿,我都保你无虞。”
“嘶……”陆昭昭点点头,“就知道少主最好了!”
她的眼睛光芒如星,看人的时候总带着真诚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