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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詺江明白柯烟让她等一等，日后抓个人赃并获的意思，于是挥挥手让柯烟接着忙活去了，工部内确实查出了问题这事让苏詺江心情糟上了一个新的层面。

  　　于是夜里禧杨回来的时候，苏詺江的脸色更是前所未有的阴沉。她很少在禧杨面前摆如此大的架子，身上的常服虽说未换，但是满脸的威严还是让她显得霸气冷硬，端足了一国储君的架子。

  　　苏詺江高抬着头，抿唇皱眉用一双冷漠阴沉的眼眸望着禧杨，开口更是冷得掉渣，又偏带讽刺之意，“本宫久未找你，不知浮洋楼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

  　　禧杨脸上还挂着镇定，但也就只是挂着了，他在太子爷的注视下血液都快凝结了，一双手冰冷得很，证明他已经紧张到了极致，血液已经开始往下半身流动方便他逃跑了，“禀太子爷，浮洋楼隐藏之深，奴才查了这些日子也不过查了个皮毛。”

  　　禧杨本以为太子爷会接着拿浮洋楼的事情同他谈，没想到太子爷好像只是拿浮洋楼开了个头，下一句就往别的方向走了，“本宫最近事务也杂，父皇那边也一直未曾问候。今日正好问问你，父皇的状况如何了。”

  　　摸不着太子爷问话的方向，这让禧杨很是慌张，心里阵阵没底，还是硬着头皮答道：“陛下一切安好，经过御医的精心调养，目前已经恢复了许多。”

  　　苏詺江沉默了半响，一双冰冷的眼珠盯着禧杨，禧杨不知为何感觉像是被骇人的野兽盯上一般，慌得额头冷汗密布，又不敢抬手去擦。

  　　这是从未有过的状况，他在宫中磨练了大半生，练得一身镇定圆滑，就是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见得有如此慌张……他也知道自己这是心虚，他做了一件足以让太子爷将他拉出去五马分尸，碎尸万段的事情。

  　　但他现在要把事情都遮掩着，太子爷不会那么快察觉，他不能自己露了马脚，就算今夜太子爷很是诡异冷漠，问话也总是摸不着头脑，他也不能自己心虚而慌了阵脚。

  　　如此想着，禧杨逐渐镇定下来，双手开始回温，额头的冷汗也不再冒出，呼吸也顺畅了许多，芒刺在背的感觉也消失大半。

  　　苏詺江冷眸瞧着他镇定下来，冷笑了一声，端了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入口微苦，倒也让她冷静了一些。

  　　没想到她一见到禧杨会气成这样，她知道自己又被原任的心情影响了，她原本并没有打算如此强硬的去问禧杨，比起像狼一样冷酷残暴，她其实更喜欢像狐狸一样狡猾奸诈。

  　　她应该摆脱原任的影响，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上一次见那个疯女人是这样，这次见禧杨也是这样，原任总在毫无察觉和防备的时候影响她的心情，并且次数越来越多了。

  　　“父皇过得不错，那么宫里头的那个女人呢，她过得如何？”苏詺江的目光像一把利箭，猛地扎到禧杨身上，惊得禧杨心头一个激灵跳动，太子爷怎么会突然提起娘娘……第112章 不会背叛您的

  　　“太子爷……”禧杨此刻已经明白了，太子爷对他所做的事情已有察觉，现在正是试探他的时候。

  　　禧杨握了握缩在宽大袖子里的手指，他手上的温度又冷了下去，他半垂着浑浊的眼珠，不敢直视太子爷，脑子飞速运转着。

  　　太子爷对他所做之事了解到了哪里，他不知道，因此要谨慎回答，不能因为心虚而透露出更多，能瞒多少是多少。

  　　所以现在装傻是最好的办法。禧杨低伏下身子，头额触地，苍老的身躯显得惶恐，“奴才不知，娘娘久居宫中，太子爷不许任何人探望，奴才怎么会知道娘娘的状况。”

  　　苏詺江冷笑一声，禧杨是原任最得力的左膀右臂，跟随原任长大，原任纵使不喜这个老太监，也总归是信任他的。

  　　这宫中的势力全由禧杨一人掌控，他像棵心机深沉的老树，在平整的土地下将根枝四处蔓延，逐渐长满了这宫中的每一片土地，根藤在地底交织缠绕。

  　　他腐朽的身躯甚至欺骗了自己的主人，让人只看得到表面上的苍老忠厚，看不到地底茁壮蔓延的根藤。

  　　苏詺江眸光冷寒，盯着底下跪着的禧杨，这棵老树不仅替原任遮风挡雨，他的树荫下也常年庇护着别人。

  　　苏詺江忍耐着握拳，这等看似忠心耿耿又一仆二主，狡猾而善于欺诈的老东西……真的好想一掌拍个粉身碎骨，脑浆炸裂。

  　　禧杨见太子爷冷盯着他，久久不语，心虚更浓且慌张难息。他不知道太子爷是如何知道他暗中所为的，太子爷根本就没办法查他才是。

  　　他当初早就同底下的人说过，太子爷若是在他离开期间派他们做任何事情，无论大小都要上报给他才是。

  　　可他从未接到过任何消息，太子爷不可能让他们隐瞒的下来，那些人不会听太子爷的！

  　　禧杨越想越惶恐不安，那些人是他一手【创建和谐家园】栽培，太子爷能够使唤他们不过是仗着他的面子，那些人不可能会帮太子爷隐瞒他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子爷哪里来的人手去查他，而且还真的查到了。太子爷利用的是谁的力量，居然能够查到他的事情！

  　　禧杨慌得浑浊的瞳孔也放大了，太子爷怎么会有暗藏的力量，他却半点也不知道。

  　　他下意识的在屋内悄悄寻找暗卫的身影，暗卫也是他的人，他应该能从暗卫那里得到一些消息，毕竟暗卫向来是如影随形的跟着太子爷的。

  　　苏詺江察觉出了禧杨的慌张，又看到他明显是四处寻找的目光，冷笑一下道：“你在找谁？那个以保护之名行监视之事的暗卫吗，他比你乖的多了，只听从本宫的命令。”

  　　暗卫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不发出任何动静，他是个听话的傀儡，当初接到的命令是保护太子爷并听从太子爷的调遣，他一直安分的执行着这个命令，其余的与他无关。

  　　“禧杨，你还记得兰珂吧。”说到这个名字，苏詺江的语调更冷。禧杨顿时冒起鸡皮疙瘩，兰珂，他怎么可能不记得，她是太子爷曾经的贴身女婢……被太子爷亲手斩杀的时候，他正在一旁看着。

  　　苏詺江从高台上走下来，一步步靠近禧杨，激得禧杨惶恐不已，若不是多年的磨练，他早就开始颤抖求饶了。

  　　“兰珂的死你是看着的，禧杨，本宫对于吃里爬外之人是个什么态度，你应该很清楚才是。”

  　　苏詺江冷冷笑着，兰珂死时血肉模糊的容颜又重新浮现在脑海里，惹得她大脑仿佛有杂音响起，思绪还清晰着，说出的话却已经不受控制了。

  　　禧杨伏身跪着，根本不敢抬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太子爷，光是视线里能触及到的太子爷精致的鞋面和裙摆就足以让他心慌恐惧，“奴才，奴才……”

  　　“你这些日子帮那个女人做了什么，本宫还是清楚的。欺瞒本宫，私自放走了单庄，甚至还对父皇下了手。”

  　　苏詺江蹲了下来，冷冷笑着望向禧杨，语调阴寒，“禧杨，你奉那个女人之命潜伏到本宫身旁，已经很多年了。埋得真深，本宫现在才察觉出来。”

  　　禧杨仓皇抬头望向太子爷，直直撞进太子爷冒着寒气的眼眸里，一阵心慌让心跳都停缓，“太、太子爷……”

  　　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了，太子爷已经将他想隐瞒的全部掀了开来，他现在除了心慌恐惧没有别的情绪了。

  　　没关系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他已经为娘娘做了能做的一切了。初入宫那年笑靥如花的女子，无论看向谁都是用一汪温柔如水的眼眸，真是乖巧啊……

  　　看着她，恍惚见记起自己还很年轻，很贫穷的时候，那个总在院子门口等着自己回家，笑容灿烂足以驱散所有阴霾的小娃娃，总是笑眯眯的喊他，“爹爹……”

  　　如果当年他的女儿还活着，应该也会像她一样吧，美丽又温柔。

  　　禧杨恐惧得手脚都发抖，却还依旧回忆着早些年的事情，他是看着那个美丽温柔的女子一步步变化的，深宫是个地狱，入了这里的女子不是变化为妖魔就是被吞噬。

  　　他是把那女子当女儿一样看待的，他早年丧妻丧女，心灰意冷之下才入了宫当太监。没有想到会在这宫里遇到如此像他女儿的女子，也没有想到那女子被迫害到最后，失了当初的笑靥如花，温柔纯真。

  　　为什么到了最后还义无反顾的跟随着她呢，他望着她时会感觉惋惜心痛啊，当初多美好的姑娘，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他将所有对女儿的，已然无处安分的爱全部依托在那女子身上，为她铲除一切威胁障碍，就像个保护女儿的父亲。

  　　到了现在，其实也还有放不下的人啊。

  　　禧杨颤抖着抬了头看着面前的人，他放不下眼前这个人啊，他看着那女子蜕变，也看着这个孩子长大，这是他的小主子啊。

  　　苏詺江微微皱眉，禧杨苍老的脸上写满了沧桑，浑浊的眼睛里含着别的情绪，禧杨伸手抓住苏詺江的袖子，布满皱纹的手指紧紧攒着，“太子爷……您、您要相信奴才，奴才不会背叛您的……”

  　　小主子，奴才会拼了一切的护着您的，不会背叛您的。第113章 算算账

  　　苏詺江冷哼一声并不说话，凝了目光定定的看着跪趴在地上的禧杨，这个老家伙紧紧拉着她的袖子，说话时的表情倒是很诚恳，但是她心中怒火翻滚，没有一掌下去杀了他已经是十分克制的了。

  　　如果是原任的话，这个老太监根本没有拉着她的袖子表忠心的机会。苏詺江在心里叹了口气，努力压制着怒火，这个时候也只能庆幸这具名为苏詺江的躯壳里装着的是她，而不是原任。

  　　“你对父皇做了些什么本宫并不十分清楚，但也根本不需要了解这些多余的事情，禧杨，你背叛了本宫。”

  　　望着太子爷冷冷的目光，禧杨顿时慌了手脚，“不、不！没有，太子爷，奴才没有背叛您！陛下只是服用了一些麻痹身体的药物，陛下不会有事的，只是无法动弹而已！”

  　　苏詺江扯开禧杨拉着她衣袖的手，轻抚了抚被抓过的地方，站起身来斜眼望着禧杨，颇有轻蔑讽刺的意味，“那个女人让你杀了父皇对不对，禧杨，你不只是背叛了本宫，你也背叛了那个女人。”

  　　此言一出如同天雷降顶，禧杨仿佛失去所有依托一般，颓然瘫软在地，面容更显苍老憔悴，“太子爷，太子爷，奴才没有……”

  　　“禧杨”，苏詺江眯眼，冷声道：“本宫不会杀你，把你的职位交给周青青，以后你就安分在洗衣宛当个主管太监。”

  　　“太子爷……”禧杨嗫嚅着想要说什么，然而双目一热，老泪纵横，跪好了给太子爷磕了个头，“奴才谢太子爷不杀之恩……”

  　　苏詺江拂袖便想走，才转了个身，禧杨顿时出声问道：“太子爷要去哪里？”

  　　“去找那个女人，有些帐总得算算。”苏詺江暗自握拳，俗话说打狗看主人，她对禧杨这个被人利用的工具出手并没有什么意义，然而对那个女人则该算算这么多年来的账了。

  　　从出生起就开始的漠视厌恶，一次次毫不留情的打击，那个女人用自己的疯狂扭曲了原任的一切，她否定了原任作为女儿的出生，恶狠狠在原任的心中刺了一刀，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原任，你是错误的，肮脏的，没有人期盼你的存在……

  　　真是不疯魔不成活，记忆里那个小小的苏詺江在面对母妃时总是暗藏着期待和喜悦，然而最后总是一脸落寂。

  　　原任从出生起就一直靠着欺骗获得别人的认可和活下去的机会，难怪原任从来不喜欢她的父皇，那个男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抱着的是个女儿。

  　　如果知道了，还有可能满脸笑容的抱着她玩举高高吗，原任看着一心只喜欢自己的父皇，也应该很愧疚。

  　　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让原任对自我存在充满了厌恶和否定，终于硬生生把原任扭曲成了残忍暴戾的变态。而原任在年岁稍长之后，也终于明白，所谓的母妃是毁了她整个人生的罪魁祸首，而不是与自己共享一个秘密的最亲近之人。

  　　苏詺江回忆着原任的记忆，也让原任的情感再次浮现，整个胸腔里全是愤怒与憎恨的味道，苦涩无比，甚至麻木了知觉，大脑如同烧起来一般，恨不得冲出去斩杀数人以温热的血液平息自己沸腾的怒火。

  　　禧杨飞快的扑上来，试图阻拦太子爷，“太子爷！您不能去啊，您不能杀了娘娘！那是您的母妃啊！”

  　　怒火正旺的苏詺江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一个老太监拦住，她不想对老人家动粗，强忍着一脚踹过去的冲动扭头冷冷瞪了禧杨一眼，道：“放手！”

  　　“太子爷，您不能杀了娘娘啊！她是您的母妃，您不能背上弑母的恶名啊！”

  　　苏詺江怒得脑子都有些发麻，皱眉闭目伸手揉了揉额角，“本宫不杀她！若是要杀她还会等到今日，早就可以杀了！”不过也幸亏禧杨拦了她一把，脑子发昏的感觉散去了不少，她刚才怒成那样出门十有【创建和谐家园】会惹出事。

  　　苏詺江感觉理智回来了些，胸口情绪翻滚的感觉也平息了些，她再睁眼时，眸光已经褪去怒火变得冷寒。

  　　苏詺江再次来到这个寂静的宫殿，一路冷脸走进去，推开房门就看见那个女人靠在窗边，也是一脸的冷若冰霜。

  　　听到推门的动静，女人转过头看向门口，见是苏詺江来了，冷着脸连嘴角都不曾弯一下，目光说是看向苏詺江倒不如说是看向门口。

  　　见女人对自己熟视无睹，苏詺江倒是冷笑一下，道：“这么多年了，难得你也有清醒的时刻。”

  　　直到苏詺江出声，那个女人才漫不经心的抬眸看过去，抬起手腕摇了摇铁链，“我不觉得你今日前来会是帮我松了这枷锁的，所以有事就说。”

  　　苏詺江眯眼笑着走过去，“你还真说对了，本宫今日前来就是为你解了这枷锁。”

  　　苏詺江面带冷笑的走过去，伸手就要抓住她的手腕替她解开铁链，没想到她却猛地把手缩回去，冷脸皱眉看向苏詺江，道：“我不觉得你会有这般好心，小杂种，出去！”

  　　被这个女人怒斥，这让苏詺江怒火又有重燃的架势，苏詺江一把伸手捏住女人的脸颊，逼迫她半张了嘴露出贝齿，和被牙齿遮掩住的舌头，苏詺江带着狠意望着她，道：“无论是你疯疯癫癫的时候，还是你清醒的时候，都让人很想割了你的舌头。”

  　　脸颊被捏得生疼，女人也只是蹙眉冷看着苏詺江，并没有多余的情绪，仿佛面前只是一团垃圾。苏詺江被气得冷哼一声，松了手一个耳光就甩过去，声音清脆响亮。

  　　被猛甩一个耳光，这让女人也不禁动了怒意，怒瞪了回去骂道：“你个小杂种敢打我！”苏詺江冷冷笑：“被人甩耳光的滋味怎么样。”

  　　说完，苏詺江也不等她的回答，抓着她的手腕，压制着她的挣扎就给她解开了铁链。女人的手腕很是纤细，苏詺江一只手狠抓着她的两只手腕，拉着她一起弯腰，用另一只手给她解开脚上的铁链。

  　　苏詺江不管女人的挣扎咒骂，硬拉着她把她重新锁到了外面庭院里的一棵树上，铁链子围着粗壮的树干绕了几圈，女人根本无法挣脱。

  　　她才刚解开链子没多久又被锁上去，这让她怒不可遏，骂道：“你个小杂种要做什么！”第114章 苦涩的浓茶

  　　“做什么？”苏詺江冷笑一下，凝眸直视着女人带着厌恶和怒意的眼眸，“本宫上次来的时候说过了，你莫不是忘记了。”

  　　隐约猜到了什么，女人的表情先于意识的露出了慌张，脚步也不自觉往前迈了一步，似乎是想回到屋子里去，“你要做什么……”

  　　苏詺江冷冷勾唇，道：“当然是烧了你的宫殿，还有你宝贝的大儿子。”

  　　“你敢！”苏詺江的话【创建和谐家园】了这个女人，她怒瞪着双眼吼着，声音尖锐刺耳，“苏詺江！！你敢烧！”

  　　看着眼前人的突然咆哮和疯狂，怒瞪着眼睛像是陷入困境的野兽，苏詺江忽然有些解气，然而心中畅快的同时又有些悲戚，复杂而沉重的情绪混杂交错。

  　　复杂的情绪让苏詺江收了脸上的冷笑，面容重归凌厉冷漠，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她此刻的心绪，她动也不动，只是瞧着面前疯狂挣扎的女人，道了句：“放火。”

  　　不远处的宫人听到了命令，将油桶里的油泼洒出去，整个宫殿没一处落下。很快的，明火就燃了起来，火舌一路蔓延爬行，将整个宫殿笼罩在火热的光辉里。

  　　整个过程中女人都在咆哮挣扎，然而明火亮起来的时候，火舌像是蔓延到了女人身上一般，女人猛烈的挣扎起来，嘴里喊着“不！不可以烧！”，拼命的想要挣脱铁链冲进火里救出她的大儿子。

  　　不知道挣扎骂喊了多久，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游离涣散，她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死死的瞪着燃烧的宫殿，火光倒映在她的眸子里，映照出一片橙红，然而身体还在无意识的挣扎，“不可以，我的儿子，不要烧……”

  　　火光冲天，燃烧的时候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宫殿的火势忽然像是达到了一个点一样剧烈的燃烧着，烧成一片火海，照亮的小半边夜幕。

  　　苏詺江背着火光而站立，她逆着光面容一片模糊，她望着那个女人，道：“你被绑在这里很安全，火不会烧到你，你可以慢慢看着这个宫殿化为灰烬。”

  　　说完，苏詺江就带着人走了，就像是一场戏剧突然达到了【创建和谐家园】又失了观众一样，场面顿时变得十分落寂。

  　　女人挣扎无果，愣愣的望着火海许久，也不只是空气干燥还是回忆起了往事，她感觉眼睛发涩，毫无征兆的泪水就往下掉落。“不能烧……啊、啊，呜哇！”

  　　她一下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呜呜哇啊！哇哇啊……”只是放任情绪的肆意宣泄，没有任何做作的哭声让她显得极端可怜，哭得久了声音也嘶哑，她也不停。

  　　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眼眶溢出往下掉落，点点打湿在她的衣裙上，她的哭声蕴含着悲痛，仿佛能嘶哑着呕出血来一样。

  　　而被禧杨悄悄放走的单庄就站在她的身旁，听着她的哭声，面上也沾染了悲痛。他其实一直都在，只是之前太子爷在这里，他没有办法出现，只好一直躲着。

  　　单庄就站在一个符合礼仪的距离之外看着女人嘶吼哭泣，他是一个奴才，所以什么也不能做，即使他很想冲过去抱住那个痛哭的女人。不能分担她的痛苦，起码给予她安慰……但他什么也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