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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就在外面起了争执,惹得苏詺江在屋里都听得清楚,嫌太吵了就出去看看状况。她一推开门,皱了眉还没说话,外面的争论顿时就都停了,侍卫军团众人齐刷刷跪一地给她行礼,柯絮则红着眼眶一副要哭了的模样瞪着她。
苏詺江一见柯絮的神情就知道不好了,挥了挥手让众人起身,赶紧走过去就把柯絮往屋里拽,她不能当着众人的面丢脸哄娃啊,对不对。
柯絮被她一路拽进屋里后就甩开她的手,眼泪汪汪的瞪她,质问她的语气里都带了哭腔,“太子爷你个臭骗子!哥哥这几天究竟是去了哪里!”
苏詺江万分尴尬,听这娃的语气她就知道事情暴露了,不得不说实话了,“呃……我就是派你哥去青楼办了点事。”
柯絮一听到太子爷的话,顿时“哇”的一下大哭起来,还扑过去想打太子爷,“你个臭骗子!你说了哥哥是回家了的,你怎么能让哥哥去青楼!骗子骗子!”
柯絮一个十几岁的小娃娃力气也不大,他那点挠痒痒一样的拳打脚踢苏詺江也没太放在心上,但这平时软萌软萌的孩子突然哭了还是要哄一哄的,苏詺江拉着柯絮的手臂让他冷静一些,“别哭别哭,你哥哥在青楼没被人怎么样,我让叶虬照顾他去了。”
柯絮不依不饶,他最喜欢的哥哥居然被派去了青楼,一想到这个他就生气,“太子爷干嘛要让哥哥去青楼!而且你还骗我!呜哇哇……太过分了!”他的泪水顿时像决堤的洪水一样,他也不对太子爷出手了,光顾着抹眼泪就够了。
眼见得柯絮越哭越大声,苏詺江也慌了手脚,“别哭啊,我我我我错了行不行,你哥真的没事,叶虬照顾着他的……也就遇上了个【创建和谐家园】,但叶虬拦着你哥了也没出事,咱先别哭,我给你解释好不好,别哭了,乖啊。”
柯絮哭的收不住,哭声哇哇的,活像是收了天大的委屈,苏詺江慌的不行,这外面的人听到了还以为她虐童呢。苏詺江学着以前看到的哄孩子的方法,蹲下来将柯絮搂在怀里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部,嘴里轻声安慰,“好啦,不哭了,乖乖的,不哭了。”
安慰还是管了点用,的柯絮嚎了一会就哭够了,一双红通通的泪眼汪汪的望着太子爷,指责道:“你骗我!”苏詺江好脾气的哄着,“是是是,这不是怕你担心吗。”
柯絮瘪嘴,委屈的模样看起来更是可爱,用带着哭腔的童音道:“你让哥哥去青楼。”苏詺江伸手擦了擦他脸上的泪痕,温柔笑道:“请你哥哥帮忙调查一下案件,而且我有让叶虬去照顾他的,他应该没受什么委屈。”
“才不是!哥哥说他在外面遇到坏人了,哥哥虽然没有直说,但哥哥看起来很难过!”苏詺江闻言,一头雾水,柯烟不就遇到了个【创建和谐家园】吗,难过啥,这有什么好难过的?
苏詺江抱着柯絮的腰,软软的抱起来很舒服,她干脆将柯絮抱起来,哄着道:“那我待会儿找你哥哥过来问问好不好,问清楚了坏人是谁我帮你们收拾他,你先把眼泪擦擦,都哭成花猫了。”
柯絮也知道太子爷对他已经是诸多宽容,擦了眼泪收了脾气,望着太子爷问道:“真的?”苏詺江连忙点头,柯絮便乖巧的窝在她怀里,一副安分模样。
而佛如从钟离青华那里一来就看到的是太子爷抱着柯絮的场面,柯絮明显的哭过模样,拉着太子爷的袖子擦眼泪,还朝太子爷做了个鬼脸。太子爷也不生气,好笑的望着柯絮在他怀里肆意放肆,还很是怜爱的揉了揉柯絮的头发。
佛如顿时翻上一股醋意,太子爷又和柯絮待在一起,而且是如此亲密的模样,两人之间好似比他与太子爷还熟络亲昵,忍着心里的不痛快,佛如站在门口假咳了一声。
两人听到动静一转头就看见佛如脸色不太好的样子站在门口,柯絮是个小娃娃看不懂佛如的情绪,偏偏苏詺江也是个脑子卡壳的,两人都一脸迷茫的望着佛如,不明白佛如假咳的意义。
佛如一看两人的表情和动作神一般的同步相似,更是醋意翻滚不痛快,又不好发火,瞥眼瞪了太子爷一眼,又笑着看向柯絮道:“柯絮来寻太子爷是有何要事吗,若是没有,我耽误太子爷一会儿的功夫可以吗?”
柯絮从太子爷怀里溜下来了,对着佛如摇摇头,又扭头对太子爷说道:“太子爷别忘记了答应我的事哦!”然后就溜跑了,他其实有点怕佛如,因为佛如虽然也总是笑着的,但每次他和太子爷待在一块佛如就总会来,而且脸色总是不太好的样子。
没了闲杂人等,佛如对太子爷的态度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冷眼斜着太子爷,满脸都写着“我不高兴”,苏詺江反应过来了一点,尴尬笑了笑,她和柯絮又没发生啥,万一佛如不是因为这个不高兴,不就显得她自作多情了吗,所以她也没开口解释,而是问道:“佛如你找我是什么事?”
佛如冷着脸,心里更加不高兴,嗓音也因此透着一股寒气,“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了吗?”第88章
“没……”苏詺江有点被佛如的问话给噎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只是如果没事的话我不知道你还能因为什么理由来找我。”
佛如脸色更冷,隐隐发黑,“太子爷也知道总是我来找你,怎么,我来见你需要什么重要的理由才行吗。”太子爷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他更气了,太子爷只会在有事寻他帮忙时找他,平常都是他主动来见太子爷,太子爷从前的话说得好听,如今看来也是哄人的。
一听佛如话语更冷,苏詺江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开口哄人,“不用不用,佛如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也怪她刚哄完柯絮,整个人还保持在哄孩子的姿态里,语气显得有些刻意哄人。
佛如愈发不满,冷冷的眸子一瞥,开口道:“太子爷你在哄我?”
“……”苏詺江默默无语,佛如你这样子说话就没办法好好聊天了。
为了打破这僵持尴尬的气氛,苏詺江厚着脸皮露齿一笑,带了点阳光开朗的味道走过去抱住佛如,眯眼笑道:“佛如生什么气呢,脸色那么冷。”闹不愉快了必有一方先让步,敌不退……哼哼,我退!
苏詺江的主动让佛如态度稍微软了一点,但还是绷着脸斜眼瞧着她问道:“你觉得我生什么气?”
苏詺江犹豫一会儿,在自作多情和胡蒙乱猜里做着选择,思考半响,她还是选择了前者,犹豫着问道:“是因为柯絮?”
她这犹豫不确定的语气又让佛如冷了脸,他闷气都生多少次了,太子爷居然还没有搞清楚他为什么生气,柯絮?太子爷原来就仅仅以为只是柯絮吗?
太子爷这个家伙朝三暮四,用情不一,又最会油嘴滑舌,善于撩动人心。之前把他撩到手了,现在又不怎么理会他,而且他们前不久在春满楼还……现在又来哄着柯絮,半分都不将他放在心上。
佛如越想越觉得气愤,心中有酸水发涩,又好似一团乱麻般纠缠令人忍不住烦躁,他推开太子爷,道:“我不知道,你自己去想。”
苏詺江满脸无措的看着佛如推开她之后就转身走人,关门的动作都透着一股怒意。不是……长得好看的人都那么容易生气吗?
佛如气冲冲的走了,守在门外被动听了一出感情戏的侍卫军团众人在佛如出来的时候都齐刷刷低着头,眼观鼻,口观心的,行礼都不敢行,佛如侍君的好脾气在东宫内也是出了名的,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好像不太对劲,一遇上太子爷就容易生气。
今日值班的人是明如,他探了个身子入屋,朝太子爷使了使眼色,小声道:“趁侍君还没走远,太子爷不去哄哄?”
苏詺江刚哄完柯絮,实在是没这个心情,摇了摇头道:“明天再说吧,先把柯烟给本宫叫过来。”她还是一件事一件事的慢慢来,先把柯家兄弟的事情解决了吧。
明如把身子缩了回去,暗自替太子爷摇了摇头,难怪佛如侍君会生气,太子爷简直是朝秦暮楚。第89章
柯烟早就猜到太子爷会来找他,只以为会是拔剑伤人的事情寻他过去问问,没想到太子爷坐在高椅上半句话都没问,先是定定的盯了他小半会儿。
太子爷的目光太过仔细探究,盯得他全身上下都不舒服,轻微的动了动身子,也微侧了头暗自皱眉想要避开太子爷的目光。苏詺江也察觉到了他细微的动作,轻咳一声收回了目光。
“你与柯絮长得挺像的……你们兄弟二人入宫多久了,想家吗。”苏詺江盯了他半响,除了在他脸上看到满满的不自在,根本就看不出什么难过不难过,柯絮那孩子对自家哥哥就是上心啊,观察细微入致,啥都能看出来。
柯烟稍微松了口气,原来太子爷是在端详他与弟弟的长相,“回太子爷,妾君如今十七了,已经入宫两年了。”对于是否想家这个问题,在他不明白太子爷问话的目的之前他不会回答的。
苏詺江被他的年纪震了一下,眼睛都瞪大了一圈,十七,还未成年,而且还是两年前入宫?!不管是古代的二十弱冠还是现代的十八岁成年,她这都属于祸害祖国花朵的罪恶行为,是要被判刑的……呸!搞错了,明明是原任造孽!
怀着忐忑而不安的心情,苏詺江犹豫着开口问道:“那柯絮如今多大了?”
柯烟暗暗皱眉,弟弟还说近来与太子爷玩得不错,可太子爷连弟弟的年纪都不知道,看来玩得不错这事是弟弟的一厢情愿了,“十三。”
十三!!苏詺江仿佛受到了雷劈,虽然她知道柯絮年纪不大,但没想到这么小,那么两年前入宫的时候柯絮就是十一岁,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原任居然也能下手?!
苏詺江默默捂脸,她都几乎能猜到外界对她招收男宠老幼不择的看法了,原任是变态,色狼,臭不要脸的流氓!
“本宫记得你们当初是被推举入宫的吧,怎么当初没逃,被别人威胁了吗?”
原任当初要招收男宠的时候,别说帝都的年轻男子了,就连附近几个大城市的年轻男子都跑远了,还是举家迁徙的那种,那段日子帝都人口急剧下降,创了建国以来的历史新低,直到新的一批男宠都入了宫,原任撤了收男宠的告示,人口才慢慢回升。
苏詺江光顾着回忆当初帝都的萧条,因而错过了柯烟在她问话时候那一瞬间的表情扭曲,稚嫩青涩的脸上充斥着仇恨,连清亮的眼眸里都沾满了怒火愤恨的阴晦,他的拳头在那一刻握紧。
柯烟太怒了,太恨了,被众人推举入宫的事情是他一生里最深刻的愤恨,简直像是把他的骨头划开,硬生生给他将这负面的情绪全灌了进去一样。
走动时,停歇时,那些情绪都会在他的骨头里摇晃,发出晃荡的水声,晃得他整个人也都在摇动,恨不得拿把刀一一砍死他们。
柯烟怒得火一般燃烧的恨意在眼眸里消散不去,连青涩俊俏的脸庞都因此显得阴寒,那些推举他们兄弟入宫的人啊,都是一群该千刀万剐的畜牲,自私自利,硬生生毁了他与弟弟的全部人生!第90章 还是这种法子好用(上)
然而就是那样一群为己害人的丑陋禽兽,却偏偏都倚仗着他与弟弟的牺牲安稳过活,暗地里一边鄙夷他们柯家的低陋,嘲笑他与弟弟沦为男宠的悲惨。明面上摆着一副同情的姿态,用不留痕迹的方式一遍遍提醒着父母,你们的儿子在那宫里哟,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柯烟将后槽牙咬得紧紧的,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两年了,以后还会有更长的时间,他们都无法与父母相见。一年多前,父亲花了一大笔钱买通了一个贪财的宫人,足足十余根金条才勉强让宫人帮忙送了封信进来,太子爷不喜欢男宠与外界有接触,宫人顶着风险将那份信送到了他手里。
信上问的全是他与弟弟在宫里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柯烟拿着那封信激动到几乎哭出来,然而酸涩堆积在眼里,流出来的泪水全是心酸悲戚。父母的爱在字里行间得到淋漓展露,然而也只能透过这不足三页的纸张表露了,谁都知道的,他与弟弟出不去了。
金条在宫人的手里还没捂热,事情就败露了,宫人头颅上的血喷洒在闸刀上,血液远比金条温热得多。只负责出宫采购的宫人,突然去见一个从前毫无联系的男宠,终究还是太过可疑了。
柯烟不知道那十余根金条最终到了谁的手里,也不知道父母有没有收到牵连,事情败露的那天夜里,是他入宫以来过得最悲惨的夜晚,太子爷的狞笑自此深印在脑海里,不可磨灭。
柯烟还沉浸在往事中,恨得牙关咬紧,好在脸上的表情是收敛的,没有什么不妥。苏詺江见他一直走神,敲了敲椅子上的把手,将柯烟的思绪引了回来,“你在想什么,本宫问你话没听见吗。”
柯烟收回了神,望着太子爷心里有些发虚,眨了两下眼掩饰了一下,好在表情还是端端正正的,道:“妾君刚才恍了下神,此等不敬还请太子爷原谅。当初太子爷招收男宠之时,家中父母觉得太子爷身为一代储君,宅心仁厚,虽说好男色,但也并无不妥,也因多年基业都在此地,故而未曾起过离居的念头。”
苏詺江顿时有种见到了当初佛如的感觉,这话回答的,跟佛如没与她坦诚而待之前是一个套路,就是这孩子还是太嫩,思虑不周,答得不如佛如好。
苏詺江眯眼勾唇一笑,摸摸下巴道:“哦,你们柯家倒是特殊,天下百姓都指着本宫骂着残暴不仁,你们柯家居然还觉得本宫宅心仁厚?呵,如此看来本宫还真是招收到了难得的人。”
柯烟瞳孔微微一缩,顿时有些慌张,小腿肌肉抽动两下,有种克制不住想跑的感觉,他赶紧忍着自己想逃跑的冲动,猛地跪下给太子爷磕了个响亮的头,“是妾君的不是,求太子爷息怒!”
苏詺江脸上笑容一凝,又渐渐消失,她看着面前不远处跪着的柯烟,脸上是难以说清的情绪,“站起来,本宫给你个机会,把实话说了。”她只是想逗逗柯烟,这孩子与柯絮是两个完全不同类型的人,说句实在的,她比较喜欢柯烟这种,柯絮只能当弟弟养着。不过她没想到柯烟这么怕她,只是逗逗都能吓得跪下了。第91章 还是这种法子好用(下)
柯烟头上冒出虚汗,他咬牙紧盯着地板上的花纹,不敢站起来也不敢说实话。虽然他知道这样一动不动更有可能激怒太子爷,但若是说了实话太子爷更有可能要了他的命,他死了倒也没什么,他只是不想连累弟弟和父母。
苏詺江定定的望着柯烟绷紧的脊背看了一会儿,等着柯烟的回答,然而柯烟就那样跪着,不抬头也不说话。她等得不喜了,蹙眉开口道:“过来。”
听出了太子爷话语中的不悦,柯烟不敢再扛了,犹豫着起了身向太子爷走去,太子爷脸上冷漠的表情让他不禁发慌害怕。他几乎是一步一顿的速度,太子爷也真有耐心,蹙着眉也没出声催促他,就等着他走过去。
待得他走的稍近了些,太子爷一个伸手就把他揽入怀里,吓得他惊呼出声,不知所措。太子爷一手抱着他,另一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
苏詺江一个低头就吻住了柯烟,唇齿相交,掠夺着柯烟嘴里的氧气,吻得柯烟因为缺氧满脸通红。等到她松开柯烟的时候,柯烟已经是满脸的又羞又怒了,微启着唇喘气,嘴角还有暧昧的银丝。
柯烟真想怒瞪太子爷一眼,又不敢,一股被侮辱的羞愤让他气得头脑都发昏,他伸手狠擦了下自己的嘴唇,一副难以驯服的模样。
苏詺江倒是真想笑,像柯烟这种平时沉稳,一惹毛就化身野兽幼崽,天生带着一股狠劲又因为自身能力的不足而不得不选择隐忍的,她还挺喜欢的。
苏詺江将倒在自己怀里被搂着的柯烟反身压在身下,因为空间不足的原因,柯烟的一条腿能像平时坐着一样放在椅子上,另一条腿只能搭在扶手上。
他这个姿势倒正好给了苏詺江可乘之机,苏詺江单膝跪抵在他身侧的位置,一手抓着他的两个手腕,一只手抓着他搭在扶手上的腿,从小腿一点点往上游移,她笑眯眯道:“柯烟,你若是再不说实话,本宫就该继续下去了。”
柯烟心慌如擂鼓,手腕拼命想挣脱太子爷的手,却被抓得牢牢的,“太子爷,妾君,妾君已经入了宫,您又何必追问缘由呢,妾君当初不过是被推举入宫,您是知道的……”
苏詺江笑眯眯点头,道:“对,本宫知道,但本宫现在更好奇你们柯家当初为何没有逃离帝都。”是何人提出推荐柯家兄弟入宫,是为了保百姓的平安还是另有目的,经过多日相处,她能确保柯家弟弟是清白之人,却不能保证这个哥哥也是毫无背后势力的。
感觉到太子爷的手已经游移到大腿,柯烟腿部肌肉猛地跳动,想做出应激反应一脚踢开太子爷,又实在是不敢,惹怒了太子爷他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这时候逼得柯烟不得不说实话了,“父母拼搏了半辈子的基业都在帝都,我们想走但是走不了!而且后来我与弟弟驾着马车出城,被该死的那群杂碎逼回来了,他们要寻个贡品上祭,以此保住全城的百姓,因此我与弟弟被拦了回来!”
情绪上的急切恐慌让他没有办法组织语言,转化成符合礼仪的说辞,他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连语调和声量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柯烟吼完了一整番话才意识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用词粗陋,还将愤恨的情绪也表达了出来,这使得他吼完话后惊恐到想捂嘴,他这话不会惹怒太子爷吧?
苏詺江倒是没注意这些,她挑了挑眉,还是这招管用啊,柯烟被逼得啥都说了。
苏詺江因此再接再厉,将手停留在柯烟的大腿上,隔着布料轻柔慢拍着他的大腿肌肤,惹得柯烟整个人都慌乱发颤,腿部肌肉已经紧绷到了极致,他盯着太子爷似笑非笑的脸,眼中满是警惕,“柯烟真乖,那么本宫再问,你与那日风衣归香的客人究竟是发生了什么矛盾。”
苏詺江的另一只手也不安分,紧握着柯烟的双腕,指尖却在柯烟细嫩的腕上划来划去,颇有挑逗的意味,更惹得柯烟心里发毛,“太、太子爷,先放开……”
“你乖乖说了,本宫就放手。”苏詺江很满意柯烟此刻的表情,惊慌与羞愤交错互融,带了点隐忍,又按耐不住怒意。
柯烟咬牙,不想将自己的屈辱坦露给太子爷,他甚至不想回忆这事。苏詺江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是沉默,微微眯眼一笑,身子前倾凑了过去,柯烟见太子爷的面容凑近,连忙侧头避开,他拒绝与太子爷的任何亲密接触。
太子爷也不恼,干脆就低头吻在了柯烟的脖颈上,她动作不算过分,但与太子爷真切的亲密接触还是让柯烟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声线惊恐轻颤,“太子爷,快停下,我说,我什么都说……”
苏詺江眯眼笑着放开了他的手腕,也不再压制着他,恢复自由的柯烟迅速避开太子爷,恨不得离太子爷十万八千里之远,用惊恐又羞愤的眼神盯着太子爷,满身防备,似乎太子爷在凑近他一些,他就会拔腿就跑。
苏詺江见他一副防备模样倒是笑了,半捂着唇似乎有些回味的意思,柯烟见太子爷的此番动作更是又恨又怒,满是被屈辱之感,可惜他羽翼未丰,根本不敢反抗太子爷,只得拼命忍耐心中的屈辱,开口道:“当时我……我本在台上弹琴,那人是帝都里的混混,偷鸡摸狗的事情做得不少,他是当初拦住我与弟弟,不让我们出城的其中一人。”
柯烟平缓着自己的呼吸,似乎回忆起那事还会有极怒之感,恨不得再拔剑杀他,“他在台下认出了我,满嘴的污秽之语,大意是说难怪当初太子爷大赦男宠之时不见我归家,原来是入了这风衣归香当小倌,还说……”
柯烟回想起来还恨得牙痒痒,怒火再次燃烧,“他还说我们柯家子弟就是天生的轻贱骨头,小小年纪入了宫被人肆意玩弄,现在更是低贱至极,由从前被一人玩弄直接沦为千万人枕压……更有污秽之语,低俗下流,不堪入耳,我、我实在是不堪忍受,才怒而出手。”第92章 推举入宫
苏詺江回忆了一番,当初原任招收男宠的时候遇到了极其尴尬的场面,历任选秀女宫女的时候,官宦家族和普通良家都是争破了头去抢名额,可到了原任招男宠的时候,别说普通良家了,就是家中有适龄男子的官员都因此辞官出逃了好几个。
这种状况让原任很是恼火,发了大脾气抓住几个出逃的男子拉到城墙上就杀了,血溅数米,太子爷冷而强硬的威胁更是让众人成为惊弓之鸟,生怕下一个被砍头的就是自己。
害怕被怒火冲冲的太子爷盯上,众人都是想尽办法找符合条件的男子往宫里送,自前朝之后就没有了的推举在大盛朝重新出现。
不过从前都是推荐性良才溢之人去做官,而他们推举的是美貌男子入宫,从前被推举之人都是兴高采烈的入朝,现在被推举之人皆是满脸惊恐,拼命挣扎,这种反差仔细想想也是可笑。
柯烟柯絮都是帝都百姓选出来的牺牲品,刚才柯烟说的“贡品”一词倒也十分贴切,柯烟硬生生从富贵商贾嫡长子直接沦为东宫里的玩物,也难怪他会满心怨恨。
苏詺江换位思考了一下,也充分理解柯烟为何对自己满怀怨恨,这事要是发生在她身上,绝对是要拿刀杀人才能解恨。不过这样一理解了柯烟,倒显得柯絮那孩子没心没肺了……那孩子应当是被保护的太好了,不谙世事,或许连男宠是个什么都没搞清楚,更不用提沦为男宠后的含义了。
柯烟依旧是戒备的看着太子爷若有所思的模样,太子爷在他眼里已经彻底化身为恶鬼了,尽管太子爷此刻的模样谈不上凶恶,甚至还有些难得一见的平和。
苏詺江见柯烟还望着她,对他一笑道:“不用误会,不过是你弟弟太关心你,托我看看你的状况,不过我想你对我也不太乐意说实话,所以刚才的事情……”
她眯眼笑着,走了过去站在柯烟面前,接着道:“你不用太放在心上。”说话间,她还伸手捏了捏柯烟的脸颊,“不过你的反应我很满意。”
柯烟忍了又忍才没有让自己拍掉太子爷摸着他脸颊的手,强挤出笑容道:“太子爷高兴便好,妾君先行告退。”
苏詺江收了手,微笑道:“刚才用‘我’答话不是挺好的吗,还是说你比较喜欢自称妾君?”
这话就让柯烟没法接了,用“我”来谈话是他刚才情急之下难以顾及,本身是对太子爷的不敬,太子爷此刻把话说的好听,日后若是生了气保不定就会拿这个自称开刀,他还没这个胆子敢冒险。可若是用妾君答话,好像又是自己满意男宠这个身份,喜欢“妾君”这个特殊又低贱的自称。
柯烟犹豫一会儿,还是想不到好的回答,干脆就行了个礼告退了,好在苏詺江也不是非要听他的回答,也就随他去了。
柯烟走后,苏詺江仔细回忆理顺了柯烟的行为举止和透露出来的信息,觉得就目前来看柯烟还没有什么大的疑点,但要是接着往下查的话就要从与柯烟同样被推举入宫的其他人身上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