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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大叔有点帅-第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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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吴瑛的刨根问底,维今有些莫名其妙,反问:“重要吗?”

      “问问都不行吗?”吴瑛很受伤的模样,“我可是一知道你住院就赶过来了。对了,那你没办法去那个钟表展了吧?”

      “季朵替我去。”

      从进门起吴瑛身上就带着一份许久没出现过的从容悠逸,却在维今说出这句话后骤然结冰,绽开了一道裂痕。她提了提眉,略显刻薄地说:“她?她行吗?”

      维今没说话。

      “我替你去吧。”吴瑛从隔壁床挪到了椅子上,离维今的病床更近,“我没有别的意思啊。只是我觉得这件事,我替你去更合适。我的英语口语肯定比她好,最重要的是我不怯场,无论是多大的场合、面对多少人,我都能应付。从小我就被我爸带着去应付各种场面了,你能想到的。更何况季朵还得留在这儿照顾你啊。”

      “你说得对。论英语,论经验,她可能都不如你。”连和她说话维今都觉得累,努力将注意力放在窗外美好的初春上,“但现在,我只相信她。”

      沉默在病房内无限蔓延,吴瑛意识到自己如果不开口,维今就没有话再和她说,被这份沉默挤压得喘不过来气的只有她而已。

      她原本也没想维今能痛快答应,可这确实是一个有利无弊的提议,她在来的路上打了无数遍腹稿,越想越觉得维今只要会分析利弊,就会给她这个机会。

      而她,只想要一个机会。

      可吴瑛万万没想到,维今用了“相信”这个词。并不是不相信她,而是除了季朵,谁也不相信。

      “我是真的好奇,她有什么好?就算她的条件不差,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啊,你为什么会这么肯定?”吴瑛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每个人都是普通人,每个人都值得被爱。这是她让我懂的。”

      “那我呢?”

      “如果你愿意往前走,总会遇到那个人的。”

      往前走……正因为前路一片漆黑,她才想找一个人帮她掌灯啊。吴瑛看了看维今胳膊上打的固定,眼神中突然有了一丝柔软:“伤得重吗?”

      “不严重,养养就好了。”

      “那……你好好养伤吧。”

      吴瑛站了起来,转身朝门走。此时此刻,她居然感到万分疲惫,像在暴晒的沙漠中走了很久,每迈出一步都只想倒下去。不再考虑什么美丽的姿态,就保持着当下的姿势趴伏在地。

      或许是因为她已经将能做的,都做了。才发现不是她的,至死也要不到。

      看着吴瑛缓慢飘忽的背影,维今也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莫名确信了,这一次吴瑛是真的要走了。以前的每一次吴瑛哭闹也好,道歉也罢,他都只觉得不耐烦,因为他看得到吴瑛身上没熄灭的火光,哪怕一点点都能燎原。可就在刚刚,最后一颗火星灭了,只剩一把风一吹就会散的薄灰。

      “我还有一个问题,只是问问,你可以不回答。”手放在门把手上,吴瑛回头看着维今问,“如果有一天季朵变成像我这样身无长物,只能指望你的爱活着,你还会像现在一样爱她吗?”

      “我会。但……以她的性子,如果真有那天,恐怕她会主动离开我。该害怕的是我才对。”

      维今认真回答了这个问题,或许是因为太过认真了,竟没来由地有些心慌。

      就在吴瑛想要拉门的同时,外面也有人拉门,门有些突然地开了。门外站着两个警察,见到吴瑛亮了下证件:“你是吴瑛吧?”

      脸上只有一闪而逝的惊讶,随后吴瑛就恢复了平静,甚至还带着一点笑容:“我是。”

      “由于你牵涉进一起故意伤害案,跟我们走一趟。”

      “好。”警察拿出手铐,她也很配合地伸出了手,只是小声问,“可以拿东西给我挡一下吗?不好看。”

      远处季朵提着饭盒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刚刚好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地慢下了脚步。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吴瑛朝她笑了一下。这是她认识吴瑛以来,见过的最友善的一个笑容。

      “给。”季朵还没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她却抽下了肩上的披肩,挂在了吴瑛的胳膊上,刚好挡住了手铐。

      “谢谢,可能没法还给你了。不过我欠你那么多,也不差这一条披肩了。”

      跟着警察一直往前走,吴瑛最后一次回头,眼中含泪,脸上却仍是笑着说:“季朵,我真的很羡慕你。”

      回到病房,季朵还是满脸回不过神的震惊,她想把手里提的饭盒放在桌上,不知怎么回事竟脱了手。饭盒从桌子边缘翻倒下来,季朵手忙脚乱地去接,幸好还是接住了,只有一点点洒在了她的手指上。

      “烫到了吗?”维今想拽她,但能活动的手在另一侧,够不到,只能干着急。

      “没事。”季朵重又把饭盒放好,拿纸巾擦了擦手,举给维今看,“真没事。”

      “我也很意外。”

      季朵坐在床边,维今捏了捏她的手。刚刚的事情从维今躺的角度看不太清楚,不过他能听到一些话。再结合之前吴瑛身上万事休矣的气息,他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有件事我还没和你说。”本来季朵想等警察把事情调查清楚再告诉维今的,可刚刚的事对她的冲击太大,她脑袋瞬间卡壳了,“昨天那个司机……是陆海洋。”

      “什么?”抓着季朵的手加重了几分。

      “所以是他们两个……”

      答案已经摆在眼前,可季朵还是有些迟疑。吴瑛一向嫉妒她,又因为家中巨变,性情偏激,会这样做也不奇怪。只是季朵的心里就是隐隐觉得不对劲,弄得她浑身难受。

      维今同样觉得有哪里不对。他努力去回忆事故发生时的细节,却逐渐理解了季朵的失忆,果然身处混乱中心是记不得太多的。但维今能确定一点,那就是当时的车速非常慢,不然他也不会伤得这么轻。这本身就很奇怪,那辆车目标明确地冲着他们来,不惜开进逆单行道,让自己变得那么显眼,却一直在降速。如今维今已经不确定当时究竟是自己有意识地抱着季朵往边上闪了,还是那辆车主动打了方向盘。

      陆海洋真的想伤害季朵吗?

      “我觉得,你应该想办法见见陆海洋,当面问清楚,也许……”

      “也许什么?”

      季朵想知道维今想到了什么,但维今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也说不好,但……我们属于受害方,估计陆海洋家里人也会找你说情,到时候肯定有很多麻烦。”

      想起可能又要和陆海洋的爸妈见面,季朵就头疼,她真的要被当成扫把星了。

      “无论如何,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不关你的事。”

      维今抬高手,季朵把脸靠了上去,眼中还有忧虑,却还是挤出了笑容。

      那三天季朵忙到已经感觉不到忙的程度了,她根本无暇停下来说一句“累死我了”,脑袋和身体全在路上。她既要管公司的琐事,又要顾着医院这边,恰好有一批货要发,她打算趁着这几天把第一批货发完。事情与事情的间隙里她全在练口语,往常拿起手机还能刷个微博,现在拿起手机就背单词。她拼命地向维今讨教专业术语,还专门写了几篇稿子来背。天知道背书对她来说有多难,忘不忘根本就不受她控制啊,为了印象能深一点,她想尽了办法,用中文谐音标,用图案辅助。以至于她夜里根本睡不着,躺在床上脑子还在躁动,只是越来越疲惫。

      就在出发前一天警察找季朵过去,她终于还是和陆海洋的父母碰面了。让她没想到的是陆海洋的父母见到她居然畏畏缩缩,不住地道歉。她对于这对父母其实并没有什么印象,唯一记得的是,有一次他们在病房外很大声说话,听起来很凶,和眼前畏畏缩缩的人完全对不上号。

      警察说陆海洋对自己故意撞向他们的行为供认不讳,并且供出了自己是受人指使,如今证据确凿,差不多可以结案了。现在的问题是陆海洋的爸妈找了律师,可陆海洋见都不见,一副不愿配合的样子,愁得她爸爸心脏病都快犯了。

      季朵和警察好说歹说,想和陆海洋见一面,哪怕几分钟都好。毕竟她是受害者,也是曾经的朋友。等她回来,陆海洋可能就要从羁押转看守了,到时候在哪儿都不知道。最后警察还是将他们带到了专门的一间屋子里,两个警察就站在旁边没有出去。

      陆海洋的胡子都长了出来,显得很落魄,坐下后始终没抬头,季朵看不见他的眼睛。明明有很多话想问,可真到了此刻季朵才意识到自己什么都不能说。显然陆海洋也是这样觉得的,并没有开口的企图。

      “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对不起。”陆海洋的声音很轻,仍旧一动不动地低着头。

      “为什么?就因为吴瑛给了你钱?”

      这次陆海洋摇了摇头。

      “说话!”季朵忍无可忍拍了下桌子,“到底为什么?”

      屋子没有窗,又阴又冷,这种氛围让季朵很不舒服。正因如此,陆海洋的沉默才更令她暴躁。大概是看她真的急了,陆海洋终于撩起眼皮看了看她,居然笑了:“看来你真的没事。”

      “我是没事,但维今……”

      “帮我对他说声抱歉吧,但……”陆海洋的声音陡然低了几分,季朵却还是听清楚了。他说,“不是我,也会是别人,我宁愿是我。”

      在陆海洋布满血丝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光,像一颗流星,握不住,却刚好砸进季朵心里已经存在的怀疑里,引得她突然打了个巨大的冷战。她瞪大了眼睛,对于一个想法的信与不信在她脸上交错更迭,她动了动嘴唇,没说出声来,只有嘴型:“你疯了?”

      “你相信我,我是不会用同样的方式伤害你两次的。”想到这里,陆海洋再度低下了头,他想起自己当时一只手紧紧地抠着方向盘,一只手在挡位上,随时准备急打方向和挂倒挡。在维今突然扑上前抱住季朵时,他还是愣了一下,只晚一秒再转方向盘就来不及了。他先是后怕,之后就只剩下欣慰,一直延续到了现在,“但我现在相信了,他是真的爱你,他愿意用生命保护你。和他在一起,你会幸福的。”

      你就是为了确定这个才这样做的吗?还是你是因为害怕吴瑛找其他人,或者自己来做这件事,才宁愿自己遭受牢狱之灾吗?你是故意替我解决掉吴瑛这个麻烦的吗?季朵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可警察在侧,她什么都不敢说。

      “走吧,别再来了,回到你自己的生活里去吧。走到今天,是我自己选的。”

      是他主动找吴瑛揽下的这件事,是他跟踪了维今和季朵两天才找到了这个机会,是他故意选了显眼的单行道,是他故意逃逸再被警察轻而易举地抓获,当然也是他故意留下完整的聊天记录和转账信息。

      是他让吴瑛变成了教唆犯。

      他不后悔,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做了对的事。

      从季朵的表情了解到她已经懂了,陆海洋主动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经过季朵身边时他略停了停,说了最后一句话:“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不会忘记把头盔给你戴。”

      他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击穿了季朵强撑着的心理防线,季朵仍旧坐在那里,却得死死地捂着嘴才能不哭出声音。

      “这是你第一次为我哭,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吧。最后能不能请你相信,我是真心喜欢过你的。”

      季朵捂着嘴用力地点了点头。

      警察带着陆海洋出了门,季朵终于站起来朝他背影喊:“走出来吧!别再活在过去了!”

      陆海洋的脚步停了停,没有回头。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季朵知道。

      她从未正视过陆海洋对她的喜欢,她那么绝情地忘记了从前的一切,根本没有意识陆海洋仍然活在过去,仍旧站在那个打碎他们生活的十字路口。

      直到现在,季朵才明白吴瑛临走时那句羡慕的真正含义,恐怕当时吴瑛就已经全都明白了。

      “怎么了?”季朵刚一走进病房,维今就看出她哭过,紧张得支起头来。

      季朵摇了摇头,什么都不想说,径自坐到床上,侧躺下去,轻轻将头放在了维今不碍事的那一侧肩膀上。在他身上的消毒水和淡淡的药味包围下,闭上了眼睛。

      刚好没在打点滴,维今弯曲胳膊,揽住了她的肩膀,没有再问什么。

      就这样靠了好一会儿季朵才缓过来一点点,维今的怀抱就像她的充电站。她抬起头问:“我这样会压到你的肋骨吗?”

      “现在才问是不是晚了点?”

      “我明天一早就要走了,你要有好几天看不见我,疼也忍忍吧。”这样说着季朵还是直起身子,双手撑在维今身体两侧,脸上恢复了一点神采,“你还有什么要嘱咐我的吗?”

      “别把自己搞丢了就行,其他都不要紧。”

      “你能不能对我有点信心啊?”

      “哦,对了,还真有一件事,”维今摸着她的头,微笑着说,“无论现场有多少人想要买下你手里的表,无论他们开出什么价格,都不卖。”

      “真的什么价格都不卖?”

      “对。这块表还不够完美,所以仅作展示。如果真的有人想要,你可以帮我接一块到两块的订单,可以按照他们的想法做一些外观上的改变。”

      季朵能理解维今的想法,却又觉得何必和钱过不去。看她来回努嘴,就知道她小脑袋里在纠结什么。

      “小财迷,”维今忍不住戳了她额头一下,“那块表,是送给你的。”

      “我?真的是送给我的?”

      因为之前完全没想过,突然意识到维今可能一早就是这样决定的,季朵难以自制地喜笑颜开,眼睛里细细碎碎的光越来越亮,像整片星群从云雾中透出来。

      许久都没见过她这样的眼神了,好像自从季朵成长起来,她就越来越稳重,可身上也包裹着越来越厚的疲惫。这个瞬间维今仿佛又看见了最开始那个天天来找他打发时间,不管不顾不讲道理的季朵,这竟令他有些感动。

      他突然将季朵朝自己拉下来,季朵怕碰到他,有一些拧巴,两个人的嘴角将将擦过,听到他在耳边说:“当然,我想给你独一无二的。”

      “可……我值得吗?”

      又想起了陆海洋,想起一个人心甘情愿地变成她通往幸福的垫脚石,季朵将脸埋在维今肩头闷闷地问。

      猜到她可能在警局知道了什么事,可她不愿说,维今也不想问。

      “你是我的。所以我说值得,就是值得。”

      每年三月底到四月初是一年一度的巴塞尔钟表珠宝展,为期八天,集结了大批耳熟能详的奢侈品牌,以及一些平日很难见到的小众高端品牌,可以说是奢侈品中的奥斯卡典礼,十几万钟表迷、买家以及各国记者,甚至还有赞助商请来站台的明星云集。虽然如今瑞士钟表业同样受到了来自各方面的冲击,参展数量逐年下降,可百年历史的世界顶级钟表展的名头不是盖的,仍可称作盛况。

      虽然之前做了很多功课,但亲眼见到这番热闹的场面,季朵还是有些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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