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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大叔有点帅-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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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大清早第二声惨叫,比第一声凄厉得多,季朵以平生未有过的速度冲回卫生间,把门拍得震天响。

      维今后知后觉地挑起了嘴角。

      “好了。”他把锅子拿到了卧室,放在了床头,回来敲了敲卫生间的门,“既然收拾好了,出来吃饭。”

      “睡衣……从柜子下面的抽屉里拿身睡衣给我。”卫生间开了一条门缝,季朵露出一只眼睛。

      换好睡衣,又对着镜子整理了半天,季朵才扭扭捏捏地走出去。虽然被维今看光了,但也算不得吃亏,只是这情景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该尴尬还是尴尬。

      “你怎么在这儿啊?”当尴尬退去,她才回想到了起床时自己的那副鬼样子,一个可能性噌一下窜上脑海,她瞪圆了眼睛问维今,“我们不会是……那个那个……”

      那个了半天也没说出来,脸上已经绯红一片。

      “头疼不疼?”区别于季朵胡思乱想到了手足无措的地步,维今的脸色一直都有些阴沉。

      “疼。”

      “肚子饿不饿?”

      “饿。”

      “那还不快吃饭?”

      掀开锅子,里面是煮得又软又糯的粥。季朵坐在床边,维今盛了一碗塞到了她的手里。

      “吃完饭以后吃药。今天你哪里也不许去,老实在家里待着。”

      今天?现在几点了?季朵扯过维今的胳膊,借他的表看时间,结果发现是早上八点多。不仅如此,眼下的时间离她最后的记忆已经过了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的记忆凭空消失了,什么都没留下。意识到这一点,季朵微张着嘴,呆呆地捧着碗,僵成了一块石头。

      所以昨天夜里她到底干了什么?脑袋又沉又痛很像是宿醉,可她根本想不起自己为什么喝这么多。季朵抬起头看着维今的脸,之前她只是觉得不太对劲,这下终于看清了,维今在生气。

      “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把碗放到一边,伸手拽了拽维今的袖口,小声问。

      维今原本是打定主意打算等她醒了,就对她狠狠地撂一撂脸色,可被刚刚的事打了岔,再见她这副不施粉黛楚楚可怜的模样,虽然还是板着脸,语气却谈不上强硬了:“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为什么喝那么多酒?”

      “喝酒?”季朵才是对自己感到莫名其妙,不禁抓耳挠腮,自言自语,“我果然喝多了,可为什么啊?昨天……昨天哪里去了……”

      直到现在维今才意识到了什么,在季朵的面前蹲下来,强行拉下了她乱抓乱摸的手,盯着她的眼睛问:“你都不记得了?”

      “我昨天一整天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我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维今越温柔,季朵就越慌,她把手从维今的手中挣脱出来,双手捂住了脸,“我喝多闹事了吗……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我肯定出丑了对不对?啊啊啊——”

      她向后倒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哀号着“没脸见人了”,半蹲着的维今却在片刻怔忡后,笑出了声。

      此时的遗忘,不得不说是老天厚爱了。

      “起来,”维今俯身过去,拽着季朵的胳膊将她拖起来,挑起了下巴,“乖乖吃饭。吃完饭,我再给你讲昨天你都干了什么。放心,没耽误什么重要的事。”

      听他这么说季朵才又端起碗,默默地往嘴里扒着饭,眼睛却滴溜溜地围着维今转,密切观察着他的反应。她越是这样,维今就越是不搭理她,只是用眼神逼迫她吃完。一碗粥下肚,原本在酒精【创建和谐家园】下麻木的胃逐渐有了感觉,季朵食指大动,把空碗举向前,说:“还要。”

      “想吃自己盛。”

      见她食欲不错,维今也放下了心,也终于来了兴致逗逗她。谁知季朵也不客气,直接端起锅就吃,没一会儿里面的粥就见了底。

      “吃饱了。”她把锅放下,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语气也嚣张起来,“反正你也生我气了,没准这就是最后一顿了,我可不能浪费。”

      维今斜了她一眼,先去收拾了碗筷,又把她平时吃的药拿过来,盯着她吃完。季朵把杯子递还给他,他顺手用杯底碰了碰季朵的额头,弯腰凑近她的脸问:“难道我没有生气的理由吗?你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为什么还喝这么多?你知不知道我昨天被你折腾得一夜都没睡,你说忘就忘了,倒是容易。”

      一开始季朵还很虚心地听批评,也很过意不去,直到听见维今说“折腾一夜”,她还是忍不住想歪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浮现在脸上,她抬了抬下巴,眼睛忽然变得特别亮,慢悠悠地说:“我问个问题啊,昨晚,我们两个有没有……什么?”

      “什么?”维今明知故问。

      “就、就……我衣服是你脱的吧?而且,我……”

      想到早上起来自己那副鬼样子,季朵觉得昨晚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她又想往那边想,又不敢,挣扎完全表现在了脸上,眼神乱晃,嘴唇乱咬,不自觉露出了小女孩的表情。

      本来已经忘却的画面再度出现,维今又想起了昨天自己进到卧室来看见的画面,刚刚熄灭不久的火气死灰复燃,烧得心头发痛,他突然箍住季朵的后脑勺,用力吻住了她。

      两个人一起跌在床上,亲吻炽烈而延绵,持续了很久,久到季朵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融化了,久到维今终于松开她,她只能抓紧时间大口呼吸。

      “昨晚……”距离太近,已经分不清是谁是心跳,季朵眼中一片晶亮,让维今觉得自己已无处可逃,只是他还是忍不住想戏弄季朵一下,故意紧贴着她的耳朵说话,激得季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既然忘了,就算了吧。”

      说罢维今撑起上半身就要离开,温度忽然消散让季朵心中陡然一空,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伸手揪住维今的衣领,重又将他拽了下来。两个人鼻尖碰鼻尖,她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音量说:“那你就帮我回忆一下。”

      没有任何理由再拒绝,也无法拒绝。本就是阴郁的天色,窗帘遮蔽了大部分日光,卧室内的光线暧昧得令人难以呼吸。数不清的亲吻仿佛要抽干了彼此的气力,内心泄洪一般的情感却又赋予了对方用不完的力气。克制而温柔,霸道至竭力,让季朵感觉像在汹涌的浪潮里漂泊,却不觉得害怕,因为她有可以紧紧拥抱住的帆。

      情到浓时,维今含着她的耳垂说:“我爱你,相信我。”

      季朵战栗着闭上眼睛,黑暗中看见漫天烟花盛放坠下,是她此生见过最美的,她居然有想哭的冲动,也真的落了泪。

      【创建和谐家园】褪去,缱绻却更深,季朵趴在维今的胸口一动也不想动,维今一只手紧紧搂着她的腰,一只手轻轻揉着她的头发,给她大致讲了昨天发生的事。很简单,就是她跟大家聚会,一不小心喝多了,最后被他带了回来。季朵对此没有任何异议,维今不太理解遗忘症是什么感觉,但他相信她是真的忘了。

      忘了就是没发生过,那么她昨晚破碎的心,也能暂且愈合了。但维今不能也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他仍旧看得到那颗心上的裂痕,只要一下精准的敲击,就会再度碎落一地。既然老天给了这次倒转的机会,维今就要将那些隐藏的裂痕一点点补全。

      “我今天真的不能去公司吗?”季朵支起下巴问。

      “不能,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少你一天,不会有什么事的。”维今用力按了一下她的后脑勺,“再说我在这儿陪着你,你不乐意啊?”

      “乐意!”

      好在季朵也不是第一次忘事了,知道再也想不起来,也就不和自己过不去了。手机备忘录里没有什么来自公司的坏消息,证明一切正常,昨天确实没发生什么大事。季朵也就定下心来,依偎在维今的怀抱里闭上了眼睛。

      “你昨天那是断片,不是真的睡好了,这样——”维今轻拍着她的背,“我给你讲点故事,你再睡一会儿。”

      “什么故事?”

      “你想听的,我小时候的故事。”

      闻言季朵支起头来,有些意外地看着维今的眼睛,可她看到的是平静与坚定。她知道维今做好准备了,那么她当然要听。

      “讲吧。”季朵重新躺回去,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要讲得好听哦。”

      维今笑了一声,慢慢地收紧了手臂,又将被子盖好了些。

      回忆往事,与人倾诉,仍旧令维今感到困难,比用一整天打磨一枚微小的齿轮还令他心力交瘁。其实并不是故意隐藏什么,只是他不习惯。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一生绝口不提过去。过去已经结束了,对他而言已没有任何意义,他以为自己无须和任何人交代。直到他爱上了季朵,才明白这是不行的,他必须给予爱人一个完整的自己,不然谈何誓言。

      他很矛盾,既希望季朵听到一半睡着,却又希望她能听完,因为他实在不想再回忆一次了。

      从记事起维今就知道自己的家庭是特别的。

      他随妈妈的姓,他的妈妈长得非常美,而且非常自我,作为女人,是极有魅力的,而这个魅力也一直延续到了今天。没有人能改变他妈妈自由散漫的生活方式,他这个儿子也不行。虽然长大后维今多少也能理解人与人的活法不同,无可批判,但当他还是个孩子时,他能感受的只是妈妈不够爱自己。而他的父亲不和他们一起生活,一年只见一两次,还都是妈妈带着他专程奔赴异地,偷偷摸摸地在酒店里见面。他被告知不能和任何人提起他父亲是谁,就当自己没有父亲。

      相对地,维今从来衣食无忧,从幼儿园起就接受最好的教育,只要他想要的东西都能得到。他的周围全都是富家子,可他却逐渐感受到自己和他们不在同一个阶级,他们的相同点只是钱,可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钱是哪里来的。没有人给他开家长会,没有人在意他的成绩,没有人和他谈未来。他就像是一朵孤零零的蒲公英,落在哪里根本不由自主。所以维今学戏曲,学乐器,学武术,学非常多的东西,他只想在这尘世中给自己找一个依靠。

      其他小孩子童年的记忆都是家,只有维今,他整个童年是一块块斑驳的碎片,充满戏剧感。他根本不知道家是什么样的,他记得的只有冷冰冰的房子,和一段段的火车旅行。他记得自己被妈妈带进金碧辉煌的酒店,敲开一扇门,爸爸就在宽敞的房间里面等他。他坐在爸爸身旁,就像【创建和谐家园】被抓之后坐在老师身旁一样紧张。维今清楚地记得,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仍旧是如此,他和爸爸之间从未建立起桥梁。

      爸爸会千篇一律地问他一些话,客套得就像对别人家的孩子,他发现爸爸甚至记不住他上几年级,和他具体的出生年月。起初几年爸爸还会给他带些礼物,后来干脆开始给卡,当然,出了旅馆妈妈就会把卡收走。

      维今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遇见吴瑛的,妈妈带着他出现的时候,吴瑛的父亲正在和他的父亲谈事情,是吴瑛给他们开的门。他还记得那一瞬间套房内的尴尬,空气好似都凝滞了,爸爸的脸色极难看,只是当着外人强忍着没有发作。维今那时候刚上初中,却已经看得很清楚,他的父亲不愿意承认他的存在,只是因为刚好在酒店里和吴瑛爸爸遇见,才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后来维今和吴瑛两个小孩就被赶到了另外一间屋子里吃东西,半个多小时里,吴瑛始终坐在离他最远的角落,没和他说一句话,甚至没正眼瞧他。当时吴瑛还是个很小的女孩子,穿着漂亮的公主裙,已经高傲逼人。维今丝毫不怀疑吴瑛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他上不了台面的身份,所以断定他是个不用在意的人。

      他和吴瑛的交往就局限于此,哪里称得上朋友呢,所以后来当吴瑛用那么熟稔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他只觉得讽刺。

      等维今长到十五六岁,就逐渐理清了这一切。他知道妈妈生下他无非是个赌,赌他能带来利益。而他对爸爸来说却没有半点意义,人家有一个和睦温馨的家,并且那个家是事业稳固的基石,不可动摇。所以他从出生就注定是个可怜虫,是要靠别人的施舍存活的。因为本就不该出生,所以不能有丝毫僭越,连期望拥有多一点父母的爱都会被说成贪婪。

      维今终于还是活成了他们需要的样子,不争不抢,对任何人事都淡淡的,一个人生活自得其乐。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的存在在父亲的交际圈里也已经不算秘密,但他的妈妈足够洒脱,他也足够低调,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直到他十七岁,爸爸在公司猝死,他们这从未上过台面的父子关系,第一次被端到了明面上。因为爸爸事先留了遗嘱,分配了财产,有他和他妈妈的那份。

      在维今看来,与其说是遗产,不如说是结账。什么公司啊、股份啊,都与他无关,属于他和妈妈的那份遗嘱只是一望无垠的森林中的几棵可有无可的枯木,因此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可维今仍旧清楚地记得听取遗嘱那天的难堪——轻视的眼光、分明能听得清楚的窃窃私语,在空气中编织成了一张布满尖刺的密网,一进一出足够将他划得血肉模糊。

      但在那之后,他的世界就没有爸爸这个人了,他的家里没有照片,不能悼念。那个世界还在继续运行,不过永远与他无关了。遗产交接半年会,他的妈妈决定出国生活,临走时象征性地问他愿不愿意一起去,被他拒绝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未满十八岁,维今带着普通人奋斗一生都望尘莫及的资产,开始了孤身一人的生活。亲情的缺失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空洞,无论如何也填不满,他随时随地都能感受到从心底泛上来的阵阵凉意。

      后来他遇到了丹尼尔,沉溺进了钟表的世界,让他终于寻到了平静。他找到了和自己相处的最好方式,却仍旧难以对他人敞开心扉。维今觉得自己是个矛盾的人,因为在一个非典型性家庭环境中长大,所以他自然而然地接受与理解各种情感模式,他的思想是十分开化的,可与此同时,他的感情观却保守而天真。

      只是人的年纪大了,再说什么想要毫无杂质的爱,想要愿得一人心,在别人听来都是会觉得可笑的。所以久而久之维今也不强求了,他就当作是自己的问题。

      没想到季朵出现了,明明有着最脆弱的神经,却偏偏一腔孤勇。那份纯粹与赤诚,从一开始就将他的防御击穿了。是季朵让他相信,无论他曾经有多么不堪的身世,无论他在情感上有多少缺失,无论他有钱或没钱,都与他们的爱情无关。

      正因如此,维今才有勇气和盘托出。他也在心中立下了誓言,若是这一生一定要有一个人相伴终老,那便是季朵了,不会再有别人。

      他的一切,只肯交付这一次了。

      故事讲完,维今低下头,看季朵闭着眼睛,呼吸和缓,像是睡着了。维今笑笑,想将她放在枕头上,谁料稍稍动了动就被她抱得更紧。

      “大人的错误和你没有关系。”季朵没有睁眼,就像说不经心的话,“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现在的你,以前的都是故事。这个故事不好听,换一个。”

      维今伸手捏了捏季朵的鼻子,季朵这才抬眼看着他,忽然莞尔一笑:“不过,有钱总是好的。”

      “没想到,你还挺贪心的啊?”

      她此刻狡黠的样子和昨夜的迷茫形成了极大的对比,冲击着维今的心。维今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逗弄似的咬住她的嘴唇,在她吃痛地叫了一声之后,他又改为了温柔的亲吻。季朵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笑,可她真的笑得停不下来,她抱住维今的肩膀,感觉已经拥有了全世界。

      “这叫贪心吗?这叫实际!当然,你没钱也没关系,我养你啊。”

      季朵浑然不知命运在她身上施了一个小小的魔法,才得以让她以最接近完美的姿态拥抱爱情。纵使她比谁都更明白世事无常,可处在幸福中心的人从不惧怕未来。

      有这一刻就够了,季朵很想这样对自己说。

      可是下一秒就有个声音反驳她说,不够,少一分一秒都不够。全心全意地爱着一个人的时候,想学会知足是很难的。

      直到深夜,饿了一整天的陆海洋才忍不住出门觅食,昨天从季朵家回来后,陆海洋就将自己锁在了房间里,今天也没去上班。任凭室友来来去去,敲了几趟门,他理都不理。

      脸上肿得不成样子,眼睛只能睁一条缝,鼻子还是感觉不到,不过骨头应该没事。他瘫在床上,看着开裂的天花板,不断回放着前一晚的事情。

      他搀着季朵回到了家,刚一踏进卧室季朵就吐了他一身,他不得已就把上衣脱了丢在了一边。他把季朵撂在床上,脱了鞋躺好,又去收拾了地面,忙活的时候不觉得冷,等到踏实下来坐在床边看着季朵,他才意识到自己上半身是光着的。

      深夜的寂静和昏沉的灯光催化了陆海洋的蠢动,他低头注视着季朵的脸。这么多年了,这样的场景他只敢自己偷偷幻想一下,却没想到竟真实地拥有了。陆海洋知道,这是他最好的机会了。

      回来的路上,季朵不断呢喃着维今的名字,听得他心烦。看季朵这样子他也能猜到是恋爱不顺,虽然陆海洋怀疑这和吴瑛有关,但他还是很得意。看吧,他就知道。

      “我就说啊,那个人有什么好,早晚会让你伤心的。”他将双手撑在季朵的头两侧,俯身贴近季朵的脸,喃喃自语着。只是当呼吸开始纠缠起来,他突然体会到了失重的眩晕,心跳疯狂鼓噪起来,理智瞬间退到了临界点。

      他知道这是错事,是伤害。可他仍旧难以抵御这份诱惑,他相信明天早上季朵看到这生米煮成熟饭的事实,就会尝试着认命,至少不会再和维今有什么纠缠了。

      陆海洋只是想把本属于他的东西抢回来,他想赢一次。

      就在他的挣扎快要有结果时,维今出现了。那一顿暴打让他连思绪都无法连贯起来,他花了一整天躺在床上回忆自己当时下的决定是什么,却始终无法断定。

      他趁着室友都睡着了才出了家门,楼下不远处就有24小时便利店,他买了两个包子和几串关东煮。便利店店员都不敢看他的脸,他借由玻璃微弱的反光看着自己的样子,也觉得好笑。

      坐在一旁几口吃完,陆海洋刚出便利店,路边就靠过来一辆车。副驾驶座上的男人看一眼手机看一眼他,眼神特别奇怪。陆海洋当即有种不祥的预感,低头快步往住处走,车子随后缓缓跟上,那人朝他喊:“你是陆海洋吧?”

      陆海洋没回答,对方就当作默认了,车子后排冲出来三个人,直接就把他拖上了车子。车子并没有开多久,随便找了条没人的小巷,三人将陆海洋拖出来,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同样的事情重复发生速度太快,以至于陆海洋这次完全不想挣扎了。

      他抱着头蜷缩在地上硬扛过去,感觉这群人下手是留了情的,而且显然也没什么计划,只是单纯地想打他一顿。临走前副驾驶座上那个人把一沓钱放在了他身上,说:“这是医药费,有人找我们给你个教训。”

      “有什么话要带给我吗?”陆海洋居然有点想笑。

      “不是你的东西就别惦记,既然有做坏事的胆子,就要做好准备遭报应。”

      车子开走了之后,陆海洋还一直躺在那儿,周围的老房子透着腐朽的味道,不知道是谁家忘了收走晾衣架上挂着的衣服,在风里摇摇欲坠。他盯了好一会儿,抬起手背遮在了眼睛上,无声地哭了。

      他知道这不是维今干的,会这么做的人应该是季朵那个很凶悍的闺密,但他也无从辩驳,他确实起了坏心,受惩罚也是应该的。就在刚刚被打时,他突然确定了,昨晚如果维今没出现,他一定会将错就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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