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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刖!”陆珂染猛地睁开眼睛,见到一室黑暗,怔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做梦。
她回过神来,只觉得自己脸颊凉凉的,伸手一摸,竟摸到了一脸泪水。
陆珂染苦涩又复杂地笑了一笑,手背搭在了眼睛上。
不知道为什么,竟忽然间梦到了夜刖那个家伙。
难道是因为这两天,她接连偶然看到了师父和师姐的转世吗?
第48章 回忆(1)
别墅,书房中。
夜名琛看着手里的照片,薄唇紧抿,眼眸中黑沉沉一片。
照片是他手下的人送上来的,照片中的两个人,他最熟悉不过,甚至是让他感到危险和不安的存在。
照片中两人一男一女,其长相模样,都跟前世里染染的师父和师姐一模一样。
想到前世的种种,夜名琛拿着照片的指尖不由捏紧,指尖都泛出了青白色。
这两天,染染都跟这两个人相遇了……
他们两人,会不会跟前世的人有什么关系?
即便没有什么关系,夜名琛看到那两张面孔,尤其是长得与染染师父一模一样的那个男人,他就觉得分外刺眼。
他很不希望染染与这些人有联系,前世……前世他花了那么大的代价,才换来了如今与染染相遇……
……
云山山峰之巅,此刻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高耸入云的山顶建造了一个宫殿,昔日巍峨华丽的宫殿如今到处都弥漫着一片沉沉的死气。
黑暗里火舌肆虐,血腥味和尸体被烧焦的味道在空气中混杂弥漫,令人作呕。
玫瑰花在暗夜里静静飘零,仿佛下了一场诡异的血色花雨。
鲜血染红了地面,玫瑰花瓣落在上面,更显得无比的凄艳。
空无一人的城堡里,鲜血将铺在宫中中的地毯都染湿了,空气中也浮动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一个黑衣男人呆呆跪在染满了鲜血的地上,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女子,女子嘴唇染血面容苍白,寂静得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的特征。
女人已经死了。
“咳咳……”黑衣男人猛地咳出了一大口血,鲜血流出染湿了他的衣领,他胸膛上有个伤口,正不断流着鲜血,但是男人好像没有感觉到任何痛苦一样,只是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女人。
好像是抱住他生命中最为重要,最为珍贵的一件东西一般。
“总是骗我……咳咳!”男人脸色惨白如纸,仿佛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他怔怔望着怀中在没有半点声息的女人,声音沙哑地道,“这一次你又骗我……我不甘心……染染……我不甘心,为什么最后要这样……为什么咳咳!”
黑衣男人又猛地咳嗽了好几声,大口大口的鲜血呕出。他的身体晃了晃,已经没有力气再维持身体的平衡了。
温热的鲜血溅到了怀中女子的脸上,男人皱了皱好看的眉,吃力地伸手将女子脸上沾染的鲜血擦干净。
肆虐的火舌卷到了宫殿之中,这里已经是一片火的海洋。
可是男人却没有去管周围危险的环境,也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他只是抱紧了怀里的女子,麻木又淡漠地静静等待死亡的来临。
“你不是不甘心吗?”忽然有道声音凭空响起,空灵而又诡异地回荡在死寂的宫殿中,“如果就这么死了,你真的甘心?”
男人没有动,惨白的脸上神色一片木然。
火焰包围住了整个宫殿,但是在肆虐的火海中,却有一道身影不受到任何影响地走了进来。
那道人影穿过重重火海,缓步朝着跪在客厅中的男人行去。
他一身雪白的衣袍,宽大的衣摆拖垂在地,走过被鲜血染湿的地毯之上,但是洁净的袍子却没有染上任何鲜血的污垢。
整个人都干净洁白得让人不可思议。
“如果你愿意跟我做交易,我可以让你再有一次机会,挽回你所爱的人。”白衣的人影停在他的面前,柔和的声音透出几分诱惑,“就如你之前重回过去的那样——一切,都还来得及。”
男人眼睫毛颤了颤,微微抬起头来。
燃烧的火光坠落入他充满绝望死寂的眼中,点亮了一瞬漆黑无垠的世界。
恍若一闪即逝的希望。
“……你可以帮我?”男人望着站在面前的白衣男子,声音沙哑地道。
“自然可以。”他微微一笑,他有双颜色不一的眼眸。左边是红瞳右边是蓝瞳,双眸在火焰下显得温柔又诡谲,“只要你将一部分灵魂给我。”
“好,我答应你。”
夜名琛眼神有些恍惚,静静盯着手里的照片,脑中乱糟糟地想起了很多东西,很多都是与前世有关的。
还记得当初刚遇到染染的时候,他只是一个外貌看起来六七岁的孩子,因练功走火入魔,不仅身形变成了小孩子,连智商也变成了小孩子。
那是因为受伤,他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叫夜刖,其他什么都忘了,被万花宫的宫主所救,带回了万花宫。
但万花宫宫主的独女并不喜欢他,那时,他被万花宫宫主的独女诬陷偷了她的东西,被打个半死,是她突然出现,救下了他的性命。
她立在屋顶之上,戴着纱帽,挡住了面容。
身形看起来纤瘦修长,却着一身宽大的黑色衣袍,夜风里衣袂飞舞。
在柳青青喝问她是谁时,她只吐出了两个字:“路人。”
语气慵懒散漫,声音婉转清脆,如珠滚玉盘,听起来是个年轻少女。
柳青青冷哼一声:“路人?你夜闯万花宫有何意图?”
说着她瞪一眼她手边,满身鞭伤奄奄一息的他,收起手中长鞭。
“还是说你认识这臭小子?”
夜刖当时本已被打得眼中阵阵发黑,几欲昏死。那柳青青最后一鞭他已是抱了必死之心承受,却不想忽有人出手拦下了那一鞭。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子凌空而起落入了一个温软的怀抱中。
独属于女子幽幽清冽的体香,混合着自己鲜血的腥味,他昏黑的意识清醒了不少,只觉得浑身连骨头都在【创建和谐家园】辣地痛,张口便咳出几口血。
“不认识。”她嗤笑一声,讽刺道,“只不过见你如此狠辣地对一个小娃儿,在下看不下去罢了。”
她素手微抬,迅速点了他身上几处穴位缓解他的痛楚,并将他放下来。
那音色清越如弦颤,夜刖那时刚恢复意识,根本没料到抱着自己的竟是一个女子,整张脸顿时通红一片,有些惊慌地抬头望向她。
月夜下只看见黑纱轻扬看不清面容,但他却感觉到那双在面纱后的眼眸也正望着他。
心跳,不知为何就这样漏了一拍。
“他与你非亲非故,况且这是我手下的厮仆,做错了事自然要受到责罚,我是他的主人,要他死便死要他活便活关你何事?”
柳青青年纪轻轻,便已在武功上有了其父五分真传,在江湖上更是颇有名气的人物。加之平时父母宠溺,所以养成了骄傲蛮横的性格,而且对于服侍自己的仆人从来不具好脸色,不是喝骂便是责打。
自从夜刖失忆后,被柳殷天救起带回万花宫后,见平日里疼爱自己的父亲如此呵护一个外来人,柳青青对他可谓成见极大。
“你没有认真调查,便听信他人一面之词认为是他的过错。下手又是如此不把人命当回事。”夜刖听见她啧了一声, 语气满是讥讽,“素闻岭南神鞭柳殷天之女的名头,今日在下算是开眼了。”
柳青青一张俏脸青红交加,听到她语中讥讽之意,哪里还能沉得住气?
当下抽过旁边手下人的佩剑,纵身一跃人已如闪电般扑向屋顶,一柄长剑直刺向少女心窝。她这一跃出剑,动作一气呵成,她在气怒之下剑势极快,令人目不暇接。
纵然虚弱如夜刖在惊怔中,都感觉到了柳青青的杀气,不禁惊声急道:“小心啊!”
少女竟不避不躲,当剑尖离她不到一寸时,柳青青感到握着剑柄的手一沉,这才发现她食中两只手指竟夹住了剑刃,身形丝毫不撼动半分。
柳青青既惊且骇,她连她什么时候出手的都没看见,她惊慌之下反应倒快,立刻翻转剑柄朝她削去。哪知少女两根手指指力奇大,柳青青竟然撼动不了手中的剑,反而被她手指折弯了剑刃错身逼近自己。
第49章 回忆(2)
她惊愕又愤恨,几乎就在瞬间,她运起全身内力注于握剑之手,往前斜刺而去。逼使黑衣少女跃身避开,同时抽出腰间软鞭“雪影” 闪电般朝她卷去。
月光下这条沾满了夜刖鲜血的雪影长鞭犹如一道血影,气势凌厉地扫向半空中的黑衣少女。
在旁的夜刖看得惊出一身冷汗,因为人的轻功如何厉害,都不可能身在空中而自由如鸟儿般凭空移位。
柳青青的雪影鞭上满是尖锐的倒刺,打到身上的滋味他是最清楚不过,何况这一鞭又注入了她的内力!
“好一条鞭子,真真是鞭如其人。”少女讽笑道,似乎并不在乎拦腰袭来鞭子。
就在柳青青正得意自己冒险使出这一招,挥出一鞭逼得黑衣少女避无可避之时,黑衣少女却双袖陡挥,眨眼间宽大衣袖暴涨膨胀开来,将她整个身体严严实实遮住。
只听得仿佛硬物相互撞击般“呯!”的一声,雪影鞭抽过去就如打中铜墙铁壁一般被弹开。
柳青青整个人,竟然直接被那强劲的内力给弹开跌下屋顶,半条手臂都在发麻发痛。
在场诸众见到这怪异的一幕,都无比骇然,皆不敢相信,这年轻女娃竟有如此令人胆颤的内力修为。可以瞬间运集本为无形之物的内力,将衣袖灌满作为护身之用。
夜刖见她化险为夷心下一松,柳青青的武功不弱,他原先还怕黑衣少女与她对打会吃亏,但是现在看样子应该不用如此担心。
闻声赶来的武钧正好见到这一幕,连忙过去抬手拦下欲要再冲上去的师妹,望向站立在屋顶的黑衣少女。
“尊驾好武功,不知鄙师妹与阁下有何误会?”
黑衣少女还未出声,柳青青便泪珠滴下,看见武钧心中的惊骇顿时化为一腔委屈和安心。
“师兄……这臭丫头不知道哪里闯进来的,不由分说就对我出手并将夜刖掳了去,你快帮我教训教训她!”
柳青青向来蛮横自傲,黑衣少女刚才那怪异的一招虽令她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忌惮,但她不信这年纪轻轻的少女能有如此惊人的内力,现在见到武钧前来,就更加觉得待会就算再打起来也有胜算了。
黑衣少女道:“你家师妹对这小孩子粗暴鞭打,在下只不过劝她手下留情,为她多积点阴德。”
他眼角余光瞥到了同在屋顶上的孩童,他虚弱坐在一旁,身上衣裳已经被鞭打得破破烂烂,脸上纵横交错着几条狰狞的鞭伤,整个人就像个血肉模糊的血人。
纵使平日里也同样不喜欢他的武钧,看了也不禁心里恻隐。没想到师妹出手竟是如此之重,他应该猜到事情来龙去脉了。
当下低声对柳青青道:“师妹,夜刖可是师父带来的,你忘记了他老人家在闭关前,特意叮嘱我们要好生照看他的话了?平日你将他当做自己厮仆,对他呼来喝去也就罢了,现在出手这么重地鞭打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向师父交代?”
“连你也来责备我?”刚才在黑衣少女那里讨不到好处的柳大小姐,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握鞭的手指着屋顶上奄奄一息的男孩。
“我就是要打他怎么了?别说那臭小子贱命一条,他还是我们救回来的!就算打死他也不过是还回来罢了!”
他听柳青青的话,不禁抿起唇,但是却一句话也没有反驳。感觉到了上方投来的视线,他不禁抬眼望去,然后一只柔软温暖的手便抚上了自己的脑袋。
“小弟弟,她如此说你,你也不打算说什么?”
他怔了怔,全部的注意力都不受控制地放在了她轻抚自己发顶的手上。
“她自小就被柳大侠宠惯了……咳咳……见到自己父亲对一个素不相识,从路上救回来的小乞丐那么好,心里定是很不舒服……咳咳,若不是姐姐你出手相助,我现在怕是早被打死了……又有何立场去辩驳?”
硬撑着说出这么长一段话,只使得他喉咙无比刺痛,呼吸之间都感觉到了喉口蔓延的血腥味。
“你伤得不轻,不可再多说话了。”
她握住他的手往他体内灌注内力,话语中带着几分怜惜,令他心中不禁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