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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委屈巴巴地抱起鸡腿啃,末了,抽了张纸擦了擦手,特别郁闷地说,“好奇怪啊,我明明也是按你说的那样做的,怎么做出来就是不一样?”
“你做出来什么样儿?”她对他的回答没抱太大希望。
苏谡拿起筷子夹菜,一边往碗里夹,一边难为情地说,“就是吃起来……有点儿咸。”
言轻轻心底暗自发笑。
苏少爷口中的“有点咸”,大概是指那种平时重口的人都接受不了的咸吧?
“还有呢?”她心情愉快地追问。
“还有儿……黑。”
“……”言轻轻扶额,解释道,“咸可能是因为你生抽放多了,至于黑……就是纯粹炸过火了。”
她一开始就劝过苏谡,像他这种长时间没进过厨房的人,最好先从简单的做起,炸菜很难掌握。
苏少爷不听劝,跟她排着胸脯保证自己是练过的,绝对不会出事儿。
“可能是因为炸鸡腿的块儿太大了吧,不太好把握油温。”他还在那儿头头是道的分析,“回头我炸个鸡块试试。”
言轻轻笑着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她把韭菜鸡蛋炒在一起,做成饼状,周边的一圈稍稍有些焦,吃起来是酥脆的口感,带着一股淡淡的糊香。
另外还做了一盘麻婆豆腐,红油鲜亮,豆腐滑嫩,放进嘴里入口即化,为了优化口感,通常都会再加一些肉沫进去,和米饭拌在一起尤其好吃,称得上是齿颊留香。
苏谡换了勺子,盛了几勺豆腐放进碗里,颇有内行人风范的问她,“你买的是南豆腐还是北豆腐?”
言轻轻正在喝水,听到他的问题后把水杯放下,说,“小区里卖的豆腐都不新鲜了,我买的是内酯豆腐,所以可能有点碎 ”
“……哦。”
她笑盈盈的,“你再这样儿,我可真不信你是个进过厨房的。”
苏谡狡辩,“我是根本没往那边儿想好吧。”
言轻轻耸肩,不与他计较。
他们今天都够累的,一大早醒来便赶去机场,又在飞机上坐了许久,两个人都没什么精神,所以苏谡吃完便匆匆地回去了,最后只留下一句话。
“碗给我留着,我晚点儿过来洗。”
言轻轻在原地愣了几秒,而后感慨,这真是她从苏少爷口中听到过最令人感动的一句话。
临近傍晚的时候,言轻轻接到通知,说她被改编成剧的那本书之前因为剧组经费的问题稍稍耽搁了一下,现在已经正式开机了。
她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小小的振奋了一下。
苏谡过来时能明显感觉到她的心情很好,走起路来脚步都是轻飘飘的。
“你怎么了?有什么高兴事儿?”
言轻轻哼着歌,说,“我写的书被改编成剧了,今天正式开始拍。”
苏谡惊讶了一下,“那我们不得好好庆祝一下?”
“嗯?”
言轻轻就这样被苏少爷拐到了烧烤摊。
看着他熟练地要了两瓶啤酒,又点了烤串若干后,言轻轻神情复杂。
“你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挑食啊。”
苏谡要了两个塑料杯,把啤酒倒进杯子里,递给她一个,“好吃的东西为什么要挑?多吃点还来不及呢。”
——这便是言轻轻对于他最好奇的地方。
在言轻轻刚刚认识他时,他的生活明明是奢靡又混乱的,譬如每天带不同的女孩回家、视感情如玩物、花钱也从不眨眼。
现到如今,他似乎只有最后一条还保留着他们刚认识时的模样。
在陆小苓的口中,苏谡单纯,又精通人情事故;内心敏感,但大部分时间都阳光成熟。
她曾经说他这样的人,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很少见。
言轻轻刚开始听了便嗤之以鼻,那时他的所作所为,没有一项是不符合她心目中二世祖的标准的。
苏谡吃了几串羊肉,转而去和牛板筋较劲。
“对了,”她偷偷抬起眼看他,“今天中午,你在和谁打电话啊?”
他把嘴里的东西生生的咽了下去,“我妈,她让我明天去上班。”
他这样说,言轻轻便大抵猜到了一二,“所以你去吗?”
苏谡点头,有点儿无奈的喝了口啤酒,“我妈开口,我们全家人没有敢不听的。”
说来也很奇怪,他妈妈明明柔柔弱弱,偏偏就是有这种魔力。
“所以你妈妈才那么会做菜啊。”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把肉往她面前挪了挪,“这又是什么歪理?”
言轻轻正在啃玉米,玉米表面被烤的焦焦,上边刷着油,撒着孜然粉、辣椒粉,一口下去,玉米原本的水分便滋了出来,甜味、咸味、辣味全都糅合在一起,【创建和谐家园】着舌尖。
“听说会做菜的人脾气都很大。”
“……”果然是歪理。
他笑着说,“我妈平时脾气特好,从我记事到现在,几乎不记得她有发过火的时候。”
言轻轻煞有介事地摇摇头,“我不是单纯的说人的表面脾气,老一辈的人都说,会做饭,能管住火的人,都是家里的主干。”
“这倒还像话。”他思索着,说,“我也一直纳闷儿,我妈明明脾气那么好,怎么就能降得住我爸呢。”
她低头闷笑了两声,然后拿起酒杯和他碰杯。
他们的兴致都有些高了,塑料酒杯很软,他们碰在一起的力道却不小,硬生生的把酒杯折了个浅印儿出来。
最后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两个人都放弃了酒杯,开始直接拿起啤酒瓶喝,于是便一瓶一瓶的接了下去。
气氛很好,如果他们不是在路边摊,而是在西餐厅里的话,效果可能会更好一点。
最后特助先生来收拾残局的时候,烧烤摊的人以后陆陆续续走了不少了,只有他们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放过了酒瓶,一人拿着一盘毛豆,一人拿着一盘花生,互相往对方身上砸。
苏谡勉强还好点,看到特助先生时先是猛地愣了一下,又指了指对面的言轻轻,然后便直溜溜的倒下去了。
049 做作与折腾
第二天苏谡的被闹铃闹醒的。
几瓶啤酒本不至于醉到那个程度,只是耐不住酒不醉人人自醉,只怪他们昨晚聊的太亢奋了。
他睁开眼的第一个想法是自己什么时候定过闹铃,第二个则是……他从今天起又要开始每天早起上班的悲惨生活了。
开车去公司的路上,苏谡接到了言轻轻的电话。
“喂……”她的声音颤颤巍巍的,似乎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苏谡低笑一声,大抵明白了她这样的原因,便自觉开口解释,“你还记得上次去机场接咱们回家的那个人吗?昨天就是他替我们收拾的烂摊子。”
言轻轻拧起眉头,听到他这种语气便莫名安下心来,但仍旧感到疑惑,“可是我怎么会在酒店?”
“哦,他早上和我说是因为不知道你家在哪儿,才把你送到就近的酒店去住了一晚。”他欲言又止,纠结了一下才继续说,“他说让我们把昨天烧烤的钱转给他,还让你把酒店开房间的钱单独还给他。”
“……应该的。”言轻轻轻轻呼了一口气,终于安下心来,“你帮我问问他一共多少钱,我等下给你,你帮我给他吧。”
苏谡语气淡淡地说,“我已经给他了,至于你?晚上回家给我多做几个菜,就当是还钱吧。”
她一下子耷下脸来,自顾自地说,“我等会儿就给你转钱,你今天不是要上班吗?那就不打扰你了,先忙吧。”
说罢便挂断了电话。
在酒店洗了个澡,把身上的酒气冲了冲,言轻轻便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她脑海中一直在反复琢磨着这些天围绕在苏谡身边发生的那些事。
他先是背着她,悄悄跑到N市去找她,然后又到消费高档的商场给她买了一大堆东西,得知她父亲病后,还特意在医院托关系找朋友。
至于昨天晚上的钱,她要给,他却又不肯收。
也许因为烹饪对言轻轻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大事,所以当苏谡每次说,让她用做几道菜来偿还时,她心里总会感到不舒服。
或许这些钱对他们两人而言都不算什么,但总欠着别人的感觉终归不大好。
言轻轻回家之前去小区附近的商场逛了一圈,因为已经到了冬季,大部分水果都不太应季,吃起来味道自然也不会太好,她挑来挑去,Y.B独家整理最终只买了几粒丑橘。
真正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不早了,言轻轻自己煮了一碗挂面,把芝麻酱和酱油用面汤拌开,再把面盛进去,就是最简单的一餐。
中午的时候她接到了苏谡的电话,那时她刚把昨晚穿的衣服洗干净晾好,打算去床上趴一会儿,苏少爷的电话就这样突然的来了。
她没什么精神,懒洋洋地说,“怎么了?”
苏谡沉默了一下,开口时语气便颇为无赖,“为什么挂我电话?”
这句话牵扯的事情太过遥远,言轻轻在家吃完饭就开始收拾屋子,收拾完了又去洗衣服,早就把他提的这一茬不知道忘在哪儿去了。
可是要直接说自己想不起来了又不太好,言轻轻思索片刻,给出了一个在大部分情况下都能行得通的回答。
“我那会儿有急事儿。”
然后苏少爷就真的信了,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
言轻轻问他,“第一天上班累不累?”
说到这个,苏谡又有苦难言。
他之前上班,每天起个早,等到了公司就开始找个犄角旮旯的地方补觉,用四个字形容,就叫混吃等死。
可这次他爸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居然真的让特助先生给他安排了实质性的工作内容,从早上一直忙到现在都没怎么停下来过。
现在趁着大家都去休息吃饭,他才有空打个电话过来。
言轻轻神色有些复杂,困难的开口道,“其实如果你很忙的话,就不用给我打电话啊,反正我们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她更不明白,苏谡明明也只有这一点奢侈的休息时间,为什么要选择给她打电话呢?
“我早上以为你生气了呢,所以才一直惦记着。”
言轻轻听到他那边有人喊他,好像是叫他一起去员工食堂吃饭,他便匆匆说道,“我待会儿再仔细问问昨天到底花了多少钱吧,回头给你发过去。”
言轻轻知道他着急,便善解人意的应了一声,任他挂掉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要她给钱时,她心里总是不舒服,可是等他遂了她的心意,她的心里……也还是不太舒服。
这两种感觉不太一样,言轻轻也说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便由它去了。
年关将至,言轻轻刚从N市回来没多久,又要打算订机票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