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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儿,画儿,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慕亦寒心中默念,心头却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一场大火吞噬了将近半个东宫,烈烈火舌窜天而起,瑰丽东宫霎时间便埋在了火海之中。
“太子殿下,火是从画儿姑娘的院Y~b独家子里烧起来的!画儿姑娘现下还在院子里,属下派人去救火,可火势太大,实在是无法靠近啊!”
画儿!慕亦寒心下大惊,只是待他赶去的时候,她的院子已经只剩一团大火了。
早上还能看见满园春色,怎么霎时之间便会变成这样!
“画儿!”慕亦寒嘶叫着要冲进去,却被侍卫们死死拉住。
第18章 你别跪我的画儿,会脏了她要走的路
慕亦寒听不到侍卫们的苦劝,只仿佛看见画儿在烈火中挣扎。
“救我,救我!太子殿下!”
慕亦寒顿时红了眼:“放开!都给本宫放开!再拦着,本宫便将你们满门抄斩!滚!滚!”
侍卫们齐齐跪倒在地,却仍是不肯放手。
慕亦寒突然像失了力一般,几年前,他眼睁睁看着云惜画在自己眼前跳崖身亡,如今又要眼睁睁看着画儿被大火焚尸。
他的声音都发着抖:“画……画儿……我的画儿还在里面呢。她……还等着我去救她。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求你们了,让我去救她!”
没有人肯松手,太子殿下若有半分闪失,株连九族之罪可是无人能承担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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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梁终于支撑不住,院子一下轰然倒塌。
听得人心头一震。
慕亦寒喉头哽咽,使劲嘶喊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许是浓烟太甚,不经意熏了眼睛,豆大的眼泪砸下来,埋进无人发现的泥地里。
火终于灭了,画儿曾住过的院子已经只剩一座废墟。
而他,始终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在他眼前发生,却无力拯救,就和四年前一模一样。
废墟还散发着热气,那些石块瓦砾还烫着。
慕亦寒拼命的翻动着废墟的每一块残板,石块将他的手烫出一个又一个水泡。
锋利的瓦砾划破他的手掌,流出丝丝鲜血,他似是毫无知觉一般,仍仔细地找着,不放过每一处地方。
只要再仔细找找,他的画儿一定就藏在某个角落里,等着他来叫醒呢!
空气中不敢再有一丝微风拂过,慕亦寒的脸已经被热气蒸腾得有些发红。
忽然,他的身子一抖,似乎浑身的力气被抽走。
膝盖一软,他瘫跪在废墟之中,一块破损的木板之下,赫然呈现着一副白骨。
慕亦寒哆嗦着手,握住尸首的腕颈骨处。
手骨的粗细刚好,若是还有血肉,当是同画儿一般。
胸口似是被万箭穿心,疼得厉害,他小心翼翼的抚上那副白骨,张了张嘴,半晌才发出痛苦而微弱的声音:“画……画儿。”
这是他的画儿……
今晨他出门的时候,还听见她在房中看书,却不知看的又是哪本有趣的传记。
听云泥说,她今日穿了一身白底纱裙,像春日的梨花一般,当是秀气雅致得很。
今日阳光甚好,却不知他走以后,她有没有出来院里走走,晒晒太阳,看看花。
他只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握住那纤细的手骨,他的身子不住地战栗。
而一旁看着这一切的林浅薇心下却暗自得意,画儿终于死了。
从此,没有人再来挡她的路了。
林浅薇装着一副伤心的模样,走到废墟面前。
“太子殿下,臣妾命人打了一副上好的水晶棺,来送送画儿妹妹。”
慕亦寒抬起头,还有泪悬在眼眶里,他红了眼:“林浅薇,本宫早同你说过吧,不许你动画儿一根汗毛!那贱婢被凌迟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吧!”
看着慕亦寒凶恶的眼神,林浅薇吓了一跳,好像自己从未认识过他。
“没……没有,不是我啊!这场大火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啊太子殿下!”
慕亦寒似是没有听到一般,狠狠盯着她道:“你当时还答应我了吧。不会再对我的画儿下手,你就能安安稳稳做你的太子妃。可是看看你,现在都做了什么!”
林浅薇忙跪下来,也顾不得废墟的黑灰会脏了她的衣裙:“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太子殿下!我只是命人送了一副水晶棺,希望画儿妹妹能走得好些啊!”
慕亦寒忽然笑得疯狂:“林浅薇,你知道冷宫是什么样吗?从今以后,东宫再无太子妃!”
林浅薇顿时慌了,忙道:“太子殿下,我父亲是丞相!我姑姑是当朝皇后!你不能这样!太子殿下!”
慕亦寒脱下衣袍,温柔地敛好地上的白骨,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他的声音很轻,像风一样:“画儿,我们走,今日的月亮,应该很好,我带你去看看。”
林浅薇跪着挡在跟前,哭道:“太子殿下!真的不是我啊!”
“走开,你别跪我的画儿,会脏了她要走的路!”
将众人甩在身后,慕亦寒怀抱着一副尸骨,不再言语,踉踉跄跄地走出了东宫。
时间当真会是这世上最好的东西,渐渐地,人们会把一切都淡忘,包括东宫这场大火。
也甚少会有人记得,东宫曾有一个叫做画儿的【创建和谐家园】。
只有铭记的人,会一直痛苦着。
……
第19章 此事,不成功,便成仁
北境的风是那样熟悉,真阳草原上的阳光一如既往,只是闭上眼,云惜画还是能闻到当年弥漫整个大凉的血腥味。
若掘开这层泥,指不定这草原之下还渗透着当年草原英烈们未干的鲜血。
她一路快马加鞭北上,终于回到了大凉。
一切故事的开端就在这里!
只是如今时过境迁,执掌大凉的人却是燕国当朝皇后之子七皇子慕昭赋。
云惜画有暗卫相助,早已查清慕昭赋与慕亦寒就是天生的死对头。
慕亦寒是前任皇后之子,只是前皇后死得早,慕亦寒很早便由当朝大学士——也就是他的舅舅护佑着长大。
新皇后继位以后,生下七皇子慕昭赋。
两人都是嫡皇子,可皇位只有一个,现皇后为了自己的儿子,处处同慕亦寒为难。
本来慕昭赋风光占尽,眼看太子之位就要到手。
却不想三个月之内,慕亦寒灭了大凉,平定了北境之乱,这才使慕亦寒坐上了太子之位,而昔日受尽宠爱的慕昭赋却被发配到大凉执政。
“七皇子,想必你也是不甘心,就这么便宜了那个慕亦寒吧!”
熟悉的凉国王城,重归故地,云惜画的心境早已不似当年。
慕昭赋虽然与慕亦寒是兄弟,却是跟他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许是在大凉待久了,慕昭赋有一股草原儿郎的豪爽劲。
若说慕亦寒是清冷寒月,慕昭赋便是朗朗明日。
他笑了笑,却道:“凉国公主?你来找我,不过是为了利用我报大凉亡国之仇。本王再不济也是燕国七皇子,为何要跟你同流合污?”
云惜画看着王位之上的慕昭赋,饶有深意道:“七皇子远在北境,这凉王之位坐得舒不舒服我不知道,不过皇后娘娘远在长安可就有些如坐针毡了吧?”
慕昭赋眼神一变,似是被戳到了痛处。
自他被远派北境,母后在长安孤立无援,慕亦寒步步紧逼,处处打压,母后的处境实在是不怎么好。
“公主此言何意?”
云惜画浅笑道:“七皇子不必如此防备,我既然敢亮出身份来见你,合作的诚意自然不假。慕亦寒不止是我大凉的仇人,也是七皇子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是吗?”
慕昭赋心中自然明了,慕亦寒韬光养晦多年,一朝灭凉,被封为太子,其手段心智令人心惊。
众人都看得出,他执念于大凉公主云惜画,却生生灭了凉国,杀死凉王,下手如此之狠,不留半分余地。
若是日后他当真登上帝位,焉有他慕昭赋立足之地?
大殿忽然有些寂静,过了好一会儿,慕昭赋才道:“公主,当真有自信,觉得本王必定会帮你?”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吗?”云惜画脸上的笑容无孔不入。
慕昭赋忽然笑了,却问:“难道公主就凭身边几个暗卫,便能狂言说助我登上帝位吗?”
云惜画的脸忽然变得严肃,表情变得冰冷:“当年我凉国七万子民宁死不降,慕亦寒能杀光他们,却杀不尽烈烈草原忠魂。哪怕已经过去了四年,只要有凉国王族振臂高呼,【创建和谐家园】原儿郎必星夜归凉,誓死效忠!”
慕昭赋拍案叫好,举起桌上酒杯:“好!若是公主能助我打败慕亦寒,登上皇位,以后的凉王就是公主!”
云惜画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今日之约,就此达成。
慕昭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此事,不成功,便成仁!
不止北境风声日紧,长安的风更是从未停过。
自大凉北境传来的信悄然无声地进了椒房宫。
椒房宫自古以来便是皇后的住所,皇后约摸已经四十出头了,却仍是一副妙龄女子的面皮,不似少女青涩,处处透露着端庄成熟,颇有韵味。
看完儿子慕昭赋自北境传来的秘信,皇后垂了眼,将信放进香炉里,眼睁睁看它烧成了灰烬才罢休。
“昭儿……他要夺皇位了。林家列祖列宗在上,定要护佑昭儿!”
椒房殿里,只有她一人,偌大的宫殿,听着她轻声祈祷。
第20章 攻城
是夜。宫外的夜色冰凉如水。
皇帝经常得空了便会来椒房殿陪着皇后用膳。
虽然慕昭赋被派往大凉,皇后的恩宠却是多年不衰,哪怕皇后多年与慕亦寒明争暗斗,皇帝也未曾怪罪过皇后干政。
“皇后,怎么了?朕看你今日似是食欲不振,可是身子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