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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寒凛被顾之深堵的说不出话，半晌，他才终于开口：“你知道她的病，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之深闻言，冷笑一声。
“告诉你？告诉你有什么用？我和夏霜霜站在拿她的片子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你在陪别的女人做产检！纪寒凛，就算告诉你，又有什么用？！”
话落，纪寒凛心中弥漫上一阵莫名其妙。
“什么产检？”
顾之深还没来得及回答，纪寒凛却忽然想起。
“你说林依依？我不是来陪她做产检的，只是我有一起案子在这边，恰巧碰见她然后一起出来。”
“你和我解释有什么用？”
顾之深不想再听，转身走到了门口。
“有本事，下去和夏霜霜亲自解释给她听。”
说完，顾之深刚刚抬手，就听见病房外传来一个小护士慌里慌张的声音传来。
“顾医生！救援队在清点伤患人数的时候找到夏医生了！”
第十三章 浑浑噩噩
纪寒凛一愣，起身拔了手上的针管，就要往外冲。
顾之深自然也顾不上身后跟着的纪寒凛，二人一路跟着小护士冲进了走廊末尾的病房。
病床上，夏霜霜面色苍白的闭着眼。
纪寒凛踉踉跄跄的走到了病床前，感知到了夏霜霜虚弱的呼吸的那一刻，心中大石落地。
就在这一刻，这些天压抑在心底的那些情绪在此刻迸发，纪寒凛自己都没有感知到，泪水夺眶而出。
“让开。”
顾之深冰冷的声音响起，纪寒凛深吸了一口气，让了让身子。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确没有顾之深有用。
他只希望顾之深脸上的表情能够缓和，能够转过身来对自己说“她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顾之深看着消瘦的夏霜霜，强压下心中的那阵苦涩。
“常规检查做了吗？”
护士点了点头：“夏医生的指标一切正常，但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所以还在昏迷。”
“准备手术。”
顾之深强逼着自己的声音不颤抖。
他知道，夏霜霜现在还能活着就已经是奇迹。
如果不进行手术，面临夏霜霜的依旧只有死亡。
“什么手术？”一旁的纪寒凛立马起身，站在了顾之深的面前。
“纪寒凛，你们法学生是不是都没有医学常识？夏霜霜得的是癌症，现在就算活着，明天呢？后天呢？”
顾之深的情绪本来就不好，再加上纪寒凛这样拦在他的面前，语调更加急迫。
“那手术风险呢？”
纪寒凛的声音十分冰冷，顾之深示意护士把夏霜霜带去手术室。
“纪寒凛，我比你更不希望她死。”
“百分之十。”
他丢下一个极小的可能性，转身跟上了护士的步伐。
纪寒凛呆在原地，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一步步走出了病房，看着手术室上方亮起的灯牌，心中一阵苦涩。
走廊上的墙壁冰凉，纪寒凛靠在上面，任由这阵刺骨寒意吞噬着自己。
就在这时，纪寒凛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浑浑噩噩的接起，就听见林依依的声音响起：“寒凛，你在哪儿呢？”
“什么事。”
纪寒凛的声音低沉嘶哑，电话那头的林依依一顿，声音更加娇媚：“我就是想你了，最近去律所也找不到你，你去哪儿了？”
“既然你已经撤诉，我们之间就没有联系的必要了。”
纪寒凛的声音冰冷，说完这句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对林依依早就没有了感情，不过是因为那起案子才联系到了一起。
而纪寒凛愿意接下这起案子，也只是想要替夏父能够好好调查。
林依依的手段纪寒凛再清楚不过，如果自己不接，她用了她的人，结果只会更糟糕。
可是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纪寒凛靠在墙壁上，脑海之中出现了无数夏霜霜的模样。
可是最后，却定格在了夏霜霜最后看自己的那一眼。
纪寒凛猛然抬头，刹那，手术室上方的灯灭。
他站起身子，快步走到了刚从手术室里出来的顾之深面前。
“怎么样？！”
顾之深缓缓摘下了口罩，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手术很成功。”
“但是能不能醒来，要看夏霜霜自己。”
第十四章 撕裂
这场手术的风险极高，主刀医生即使发挥的再好，是否成功也只能看患者自身。
“你什么意思？！”
眼看着纪寒凛的声音越来越大，顾之深蹙了蹙眉，一把推开纪寒凛：“这里是医院。”
说完，顾之深径直走向了办公室。
纪寒凛跟着病床上的夏霜霜走进了病房，看着紧闭着双眸的夏霜霜，心中又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夏霜霜……一定要醒来。”
他的声音有些许的哽咽，伸手紧紧握住了夏霜霜冰凉的手。
病房内一片寂静，只有夏霜霜微弱的呼吸声。
纪寒凛靠在夏霜霜的病床边，不知不觉之中阖上了双眸。
第二天。
纪寒凛醒来的时候，天色微亮。
他靠在病床边睡了一整晚，明明浑身酸痛，纪寒凛却像是感受不到一般。
这是纪寒凛这段时间来睡的最安稳的一觉。
他缓缓起身，看着眼前依旧熟睡的夏霜霜，心中的酸涩逐渐上升。
纪寒凛松开了夏霜霜没有任何温度的手，轻轻的走出了病房。
律所那边的事情堆积成山，纪寒凛吩咐了人在病房照顾夏霜霜，有任何的情况随时通知自己之后，驾车回到了律所。
空旷的办公室内，桌上已经堆满了案宗。
纪寒凛刚刚在办公椅上坐下，一道刺耳的【创建和谐家园】忽然响起。
他接起了电话，对面传来了夏父浑厚的声音。
“寒凛，你最近有联系到霜霜吗？”
纪寒凛闻言一愣，缓缓开口：“爸，夏霜霜她……在医院。”
“回来了？”
电话那头的夏父很显然松了一口气：“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之前那件事，我还没有谢谢你，寒凛，什么时候带霜霜回来？”
“不用谢，爸。”纪寒凛的声音有些哽咽，“等律所忙完这段时间，我带夏霜霜回去看你们。”
“怎么能不用谢呢，夏氏集团是我这辈子的心血，如果不是你接下了这个案子，说不定现在还没有结束这件事情。”
“这件事就不要告诉霜霜了，免得她担心，好了，不打扰你工作了，寒凛。”
电话挂断，纪寒凛眼眶渐红。
夏父一直是一个很好的人，所以当他得知这件事之后心中立马有了判断。
这个案子绝对不可以落在林依依的律师手里。
纪寒凛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告诉夏父夏霜霜现在生死未卜。
他揉了揉眉心，视线落在了桌上的案卷上，强迫着自己把思绪投入到工作之中。
时间一闪而过，他再抬眸看向落地窗外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纪寒凛缓缓起身，摘下了眼镜，走出了律所。
省院。
纪寒凛推开病房，就看见自己吩咐的人站病床旁边。
“怎么样？”
纪寒凛的声音很轻，可是护工却是摇了摇头：“今天一天都没有醒来。”
就在这时，病房门忽然被人推开，纪寒凛抬眸看了过去，来人是顾之深。
顾之深在那些检测仪之间来回打量，就像是根本没看见站在一旁的纪寒凛。
他看完那些仪器，低头又在病历夹上做着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