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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可是她说我纠缠不清，怎么看我不上当，你们又要玩什么新花样？”

  余长东的脸热辣辣的，他没想到会遭遇这些，这个人把他们当成要饭的一样。

  这就是余归晚说他们之间再无可能的原因吧，情绪迅速冷却下来。

  “不用找了，小晚去给我买东西了，是我自作主张给你打的电话。

  是我误会了，顾先生很抱歉让你过来一趟，我们父女俩没有想从你这里要钱，我们不是要饭的。”

  余长东斩钉截铁的下了逐客令，“是我打扰了，顾先生请回吧。”

  顾夏端没想过他态度转换如此之快，有种摸不清的情绪迅速的闪过，却又抓不住。

  该死的，他的情绪又被那个女人左右了，缓缓攥紧拳头，顾夏端告诉自己不要再上当了。

  没有说再见便转身离开，他走的很急，背影高傲的像是一只永不低头的天鹅。

  余长东却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个人瘫靠在长椅上，手还在止不住的发抖。

  是气的。

  气他多此一举，气女儿居然爱着这样一个人，以前她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

  也好，这样他们就能了无牵挂的离开这里，以后的时间还长他总能劝余归晚往前看的。

  在外面又坐了一会儿，余长东觉得身上开始冷了，给护士打了电话把他推回了病房。

  余归晚买好小笼包回到医院的时候，余长东已经在病床上睡着了。

  她拿着录音去找了陆沉，跟他说了自己知道的关于刘志的一切。

  她知道这样很麻烦别人，但是为爸爸讨一个公道的念头太强烈了，她顾不上其他了。

  等余长东醒过来，余归晚把小笼包拿给父亲吃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父亲的兴致不高，不是太想吃。

  余归晚担心是自己离开这一段时间父亲出了什么事，罗丝羽的威胁还言犹在耳，由不得她不小心。

  护士说只是推着余长东去院子里晒了会太阳，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事，余归晚才放心下来。

  因为陆沉打过招呼的关系，出院手续办的异常顺利，第二天他们就准备离开榕城了。

  余归晚收拾着行李，其实他们的东西很简单，几件衣服甚至连一个行李包都装不满，大部分都是余长东的药，还有一些平时要恢复用的器械。

  跟陆沉道过别，他们就去了车站。

  要上车之前，余归晚又回头看了一眼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那些关于另外一个人的记忆就会无孔不入的涌进来，越是想忘记，越是想放下，最终发现不过是徒劳。

  重新见到那个人，只换来一身伤害，她早就成为他过往里的污点，连曾经的感情都成了悔恨。

  那些刻骨铭心的感情，成了她永远渡不了的劫。

  有些人注定是你生命里的劫难，而你也是他的劫难，真正的劫难。

  第31章 早晚有一天会后悔的

  大巴司机的催促把余归晚从那些回忆拉出来，看到身边父亲担忧的神色，余归晚露出一个微笑。

  “爸爸，没事的，我们走吧。”

  街头的景色不断往后退，这里有太多美好的回忆，有余归晚生活、学习过的痕迹，现在除了些许的遗憾和伤害什么都没有留下。

  不要再留恋了。

  不要再想他了，余归晚告诉自己，时间会抹平一切痕迹，都会过去的。

  回到县城余归晚找了个小旅馆先住下了，就开始出去找房子。

  小地方没有什么中介，就算是有余归晚也不舍得花钱，她得先找房子再找工作，身上仅剩的一点钱不知道能撑多久。

  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好处，她在一间餐厅先找到了一个服务员的工作，老板听说她没有地方住，热情的给她介绍了朋友的房子。

  余归晚过去看了看，一楼的小院子采光很好，离她上班的地方只有几分钟的距离，邻居都是退休的老人，也可以陪父亲聊聊天。

  她被身上的重担推着往前走，在老家的小县城很快安顿了下来。

  余归晚下班做了一桌子的菜，跟父亲庆祝，他们虽然一无所有，但亲人还在身边，这是她觉得眼下最平淡的幸福。

  余归晚给陆沉打电话说了自己的地址，再三保证发了工资就会拿一半出来先还钱。

  陆沉握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有点怅然若失。

  他拉开抽屉准备拿病历看，分散那莫名的情绪，却在病历下面看到余归晚的毕业证。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放在自己这里的，陆沉翻开红色的封面，一张黑白照片映入眼帘。

  那是刚刚二十岁出头的余归晚，她朝前看着，脸上没有生活的愁苦留下的痕迹，双眼含笑。

  大概镜头对面是她爱的人，小小的一张照片都能看出眼里的欢喜爱意。

  手指不自觉的从照片上抚过，似乎能感受到她的活力。

  她把证件留在了这里，能找到什么样的工作，陆沉不敢想象在小县城的余归晚，是怎么带着重病的父亲生活的。

  愣怔间，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抬头就看到了冷着脸的顾夏端。

  那天回到公司的顾夏端总以为余归晚会再找他的，毕竟她都让他父亲出面当中间人了。

  他开始每天期待着手机响起来，拿着看了一遍又一遍，却没有收到那个人的电话。

  回过头来顾夏端发现似乎错过了很多重要的东西，余归晚好几次都是出现在医院里，每次见她都穿着同样的衣服，那还是三年前和他在一起时，他给她买的旧衣服。

  一开始他只当是余归晚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才故意穿着那件衣服。

  现在回头想想她过分单薄的身影，那么多钱她都拿去哪里挥霍了？

  顾夏端怎么都想不通，总感觉是错过了很重要的东西。

  既然自己想不通，那就问个明白。

  一进到办公室顾夏端就看到陆沉手上拿着的毕业证，那个跟他一样的毕业证，陆沉是在国外年的大学，这东西显然不是他的。

  一把将那本证件抽回来，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时间似乎都一下子倒回了。

  笑颜如花的少女歪头朝他笑着，被他哄着把头摆正，少女只是摆正了几秒钟就向另一侧歪去，还朝他眨了眨眼。

  这张照片就是他抓拍的，仔细看少女的头还是有点歪，她却怪他太吹毛求疵，坚持拿来做了证件照。

  “余归晚的毕业证怎么会在你这里？”

  陆沉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懒散地靠向椅背，无所谓的挑起一边眉毛。

  “顾夏端，我说过你早晚有一天会后悔的。”

  第32章 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沉的话似乎印证了顾夏端的猜测，余归晚和陆沉有着过分密切的关系，所以她才会将证件都会放在他这里。

  一把扯住陆沉的衣领，眼神阴鸷的盯着他：“余归晚在哪里，你们到底什么关系，是不是......是不是已经上过床了？”

  陆沉直接笑出声：“都这种时候了，你就只关心这个？顾夏端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俗不可耐?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职业，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们之间根本没什么。”

  因为他的话顾夏端手上的力道放松，他想起来余归晚父亲那病恹恹的样子。

  陆沉拿出厚厚的一份病历放在顾夏端面前，“这是我的一位病人，他三年前在工地出了意外，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下半身瘫痪器官衰竭。”

  顾夏端垂眸就看到病历本上余长东三个子，不由自主的拿起来翻看着，越看越觉得心凉，每一份合同的下面都签着那个他熟悉的名字，余归晚。

  他似乎哪里做错了。

  “顾夏端求你先把手机给我，我要给我爸爸打个电话，孩子的事，我们以后再商量。”

  “你知道一个普通人想好好的活下来有多难吗？”

  “对，我就是爱钱，没有钱会死。”

  那些余归晚说过的话都浮现在面前，顾夏端手止不住的发抖，病历掉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沉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被拽歪的衣领。

  “你不是都看的清清楚楚？不觉得他出事的时间很巧合吗？正是你查出白血病的时候，我记得你说过是罗丝羽为你配型，进行的骨髓捐赠是不是？”

  顾夏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两件毫不相关的事一起说，这里面有什么关联？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是想帮你回忆一下。”陆沉欠揍的歪着一侧耳朵，“对了，那天我把你找过来，问你知不知道罗丝羽对余归晚做了什么，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他夸张的“哦”了一声，“你是这么跟我说的，你跟我说余归晚就是想骗我的钱，感情在她眼里不过是可以利用的工具，你的罗丝羽跟她不一样，纯洁的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顾夏端面对他的讥讽，按捺下性子，问：“罗丝羽到底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呀，医院里你随便拉一个人问问都知道，毕竟这么狗血的事也不多见。”

  “她到底做了什么？”顾夏端没耐心听他卖关子，礼数这种东西早就不见了踪影，朝着陆沉吼道。

  “就是找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泼余归晚一头一脸的油漆，谁让她不识好歹对你纠缠不清，插足你们的感情。

  当然这些都是大家都能看到的，至于背地里还做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顾夏端气得咬紧了牙关，一拳砸在桌子上，陆沉的茶杯被砸的跳了一下，朝地上摔了下去，碎了一地。

  陆沉笑了起来，这个笑很讽刺。

  “才知道这么点就受不了了？”他依旧带着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报告，“真是巧了，我找人查了你那年手术医院的记录，还有一个人也做了配型，居然跟你的血型一样，也配型成功了还做了捐赠，你说巧不巧。”

  顾夏端脑子“嗡”的一声，不好的预感砸了下来。

  “这个人你也认识，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陆沉将那份报告递到顾夏端眼前，让他看清楚上面的名字。

  顾夏端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手已经挥了出去。

  “你为什么给我看这些，这是余归晚拿给你的，你们联合起来想骗我是不是？”

  陆沉轻而易举地就躲开了他的手，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顾夏端，到现在你还在自欺欺人，你以为这是余归晚拿给我的，恰恰相反，是我动用了很多关系才查到的，而且余归晚要求医院签了协议，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你才肯捐赠。”

  第33章 一语成谶

  那天被余归晚撞到他和顾夏端的谈话，陆沉始终过意不去，想去找余归晚解释，结果在病房门口就听到了她和余长东的对话。

  他察觉这里面有很多的问题，就去调查了一番，没想到动用了很多关系才找到当年的记录。

  结果也是十分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