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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章

  41.章

  　　再后来的后来，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处于利用他，还是被他利用的位置上。

  　　如今他们三人的关系在这座城市里，有着理不清道还乱的三角架，谁也没有独善其身，虽没有恶臭远扬，但也差不多了。

  　　见夏如茶还是无动于衷，冯妈妈补了一刀道：“如今肖家虽还没倒下，但那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肖家不可能还会东山再起了，况且，肖谨睿以前对你做的种种，你该不会忘了吧？”

  　　“忘不了，这辈子也忘不了。”夏如茶脱口而出，眼眶发红，手也不自觉下意识地攥紧了。

  　　第二天，傅平的车子准时停在舞厅大门。

  　　冯妈妈担心夏如茶还在挣扎，前去开导，正要敲门时，夏如茶正海打开门。

  　　夏如茶已经换好了衣服，还化了妆容：“冯妈妈有事？”

  　　“哦……没……没事，那个……先生在等你，快点下去吧！”冯妈妈见她似乎已经做出决定了，登时松口气。

  　　夏如茶上了傅平的车，坐在他旁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似是漫不经心地问：“你似乎比我还紧张的样子。”

  　　傅平的脚边有烟灰，只是在她上车之前丢掉了。

  　　男人抽烟，无非是为了掩饰内心的烦躁与紧张。

  　　“我刚刚还在猜测你可能不会下来，所以抽了支烟。”傅平如实道。

  　　夏如茶回过头，朝他淡然一笑：“其实我比较好奇，你如此坚定，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报复他？”

  　　傅平皱眉：“都有。”他不想骗她。

  　　夏如茶收回目光，没有说话，直到去了医院，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仿佛已经心照不宣，多说也没意义。

  　　傅平已经跟为她打点好了一切，没有下车陪她一起进去，而是坐在车上等她，顺便抽烟。

  　　夏如茶下了车，直接被带去了妇科手术室。

  　　肖谨睿收到阿哲的通报，疯了似的赶到医院，看见傅平的车子停在门口，二话不说上去拉开车门将傅平扯了下来。

  　　“她呢？我问你她人呢？”肖谨睿像个癫狂的疯犬，揪着他的衣服不放。

  　　傅平很淡然地吐了嘴里的厌恶，又将手里的烟掐灭掉，才缓缓开口：“都到了医院门口，你觉得她会在哪？”

  　　肖谨睿疯了，气不过抬手就给了他一拳，不等傅平站稳，就已经如同风一样的速度冲进医院里。

  　　他毫无形象地在医院里怒吼：“夏如茶，你个该死的女人，【创建和谐家园】给我出来，你要是敢拿掉我的孩子，我跟你没完！”

  　　从来没有过的剧烈，他做着垂死挣扎，不断地在医院里寻找夏如茶的身影，直至来到妇科手术室的门前，顿住脚步。

  　　胸脯因激动而剧烈地起伏着，他紧紧地盯着那扇门，仿佛已经看见了那个女人躺在手术台上，强行取掉他的孩子。

  　　肖谨睿步履沉重地朝手术室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他的心间上，正要推开那扇门，就突然开了。

  　　夏如茶穿着医院的病服，面容苍白，赤着脚站在地上，眼角还挂着泪痕，此刻却掩盖不住的惊诧看着他。

  　　肖谨睿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有些无力：“孩子呢？”

  　　夏如茶心头一颤，喉咙有些发涩：“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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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章

  　　肖谨睿直接炸裂，扬起了手，却久久不肯落下，目眦欲裂地咆哮着：“夏如茶！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夏如茶看着他，像极了儿时被人夺去了心爱之物，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样子，只会用那种挣扎暴跳如雷地嘶吼。

  　　她勾起嘴角，淡笑：“对，我就是这么狠心，狠心到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怎么样，这种失去孩子的滋味好受吗？当时我失去弟弟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

  　　这句话，成为压垮肖谨睿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扬起的手没有打在夏如茶的脸上，而是打在自己的脸上。

  　　颓废挫败感疯狂地将他彻底击溃，肖谨睿无力地跪在地上，失魂落魄地说：“夏如茶，你赢了，你成功的报复了我，看到我这样，你是不是很开心？”

  　　早上八点，肖家基业彻底宣告破产。

  　　中午，阿哲告诉她夏如茶坏了他的孩子，Y.B独家整理正要前往医院打掉。

  　　宣告破产的那一刻，他都没有这么痛过。

  　　到了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最在意的，无非是眼前这个女人罢了，一直在挑战她的底线，也不过是因为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因为父亲的关系，才对他言听计从。

  　　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份毫无目的，纯粹至极的爱。

  　　她从没说过爱他的话，也从来不会拒绝他，这种性格让他感到挫败，感觉她对他好，无非是为了弟弟，为了报答父亲养育她姐弟两的恩情。

  　　而不是纯粹地因为喜欢他，因为爱他，才对他好。

  　　傅平走过来，瞥了一眼地上的肖谨睿，淡然道：“啊茶，好了吗？我们回去吧。”

  　　夏如茶点头，绕过肖谨睿朝傅平走去。

  　　手蓦然被抓住，夏如茶顿住脚步。

  　　她站着不动，目视前方没有回头，身边传来他低沉沙哑至极的声音：“你爱过我吗？”

  　　夏如茶心头一震，如果这句话早一点出现，她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他，不仅仅只是爱过。

  　　可如今……

  　　她用力抽回了手，声音冰冷：“到了这个时候，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你好自为之吧。”

  　　语罢，她昂首挺胸，朝傅平走去。

  　　肖谨睿不敢回头，害怕看见他们亲密无间的背影，会比杀了他更难受。

  　　车上，夏如茶重重地呼了口气，对傅平说：“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还是没办法拿掉这个孩子。”

  　　傅平声音平静道：“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那就做好接受现实的残酷，只是我不懂的是，为什么你要骗他？”

  　　夏如茶垂眸，手放在腹部，嘴角勾起释然的笑：“我不想让他觉得我还放不下他，我自己的人生，再也不想因他而受困。再者是，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帮，相信傅先生应该不会放过，一个会将账本做得如此精湛的人才不管才是。”

  　　傅平也笑了起来：“你这是威胁我，还是算计我？”

  　　夏如茶的心头大石落下，调皮地笑了笑：“都有？”

  　　“你真放下了？”傅平收起笑容，表情忽然严肃了起来。

  　　夏如茶怔了怔，反问：“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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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章

  　　傅平发现这个女人还真是玲珑般的心思，看起来柔弱，实质上很懂得抓人弱点。

  　　这句话，真的是问到了点子上，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傅平将摇下车窗让风吹进来：“介意我点支烟吗？”

  　　夏如茶摇头，他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将夹着烟的手伸到窗外，略带沧桑：“肖谨睿一直认为是你阿妈，逼死了他的母亲，更是拿这个作为借口来恨你，却殊不知，你阿妈不过是肖军用来掩饰我母亲的手段，肖军真正的女人是我的母亲。”

  　　是的，傅平其实是肖军的私生子，跟肖谨睿身上留着的是同样的血，肖谨睿是可以公开高高在上的肖家大少爷。

  　　而他，连私生子的名字都不能拥有。

  　　在傅家，他只是一个过继的干儿子，品学兼优，谦谦君子，明明近在咫尺的亲生父亲，却不能叫他，只能远远地看着。

  　　同样都是儿子，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我母亲跟肖军认识早于肖谨睿的母亲，只是肖军没办法跟家里对抗，肖谨睿的母亲出身好，可以在生意上帮到肖家，大小姐的脾气也向来跋扈，容不下沙子，一直知道肖军心里有个女人，却不知道是谁，想尽一切办法要找出来。”

  　　傅平扭头看了夏如茶一眼，见她没什么激烈的情绪，才继续说：“我母亲当时怀了身孕，肖军为了将我母亲藏起来煞费苦心，还是被她发现了肖军外面的女人怀孕了，带着一帮人将院子里包围了起来，我母亲正巧临盆，躲在柴房的干柴下憋足了劲等那个女人走了之后，才生下我，却因为伤口出血过多而亡，而我不过是因为命大才捡了一条命。”

  　　“我被肖军悄悄地送到傅家，以义子的身份养着，时不时过来看一眼，真的只是看一眼而已，从来不跟我有过多的交流跟接触，我知道他是在保护我，可这种保护……还不如将我扼杀在襁褓里来得好。”傅平说得很平静，眼底却流露出跟以往截然不同的神情，令人揪心。

  　　“说起来，你阿妈才是最无辜的，因为你父亲跟肖军曾经是战友，身故之后就以照顾战友之妻的理由，对你的母亲多有关照，行得正走得直就算肖谨睿的母亲找上门，你母亲都没有任何把柄可以被她握住，但凡她敢对你母亲做出点什么，都会被人耻笑甚至被肖军借题发挥，故此，她觉得这辈子都斗不赢你的母亲，郁郁寡欢日渐消瘦，最后含恨而终。”

  　　一支烟燃尽，傅平将烟蒂丢到窗外，扭头过来，讽刺道：“是不是觉得很可笑？那个女人恨了一辈子，结果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恨错了人，也不知道肖军的私生子其实就在眼前，每天还跟她的儿子玩在一块。”

  　　夏如茶扯了扯嘴角，完全笑不出来，却道：“是挺可笑的。”

  　　笑上辈子的恩怨，也笑自己的这一生，竟周旋在这两兄弟之间，不得抽身。

  　　夏如茶始终不敢问，傅平接近自己的目的，害怕太残酷难以接受，有些事，不知道要好些，起码还能继续伪装下去。

  　　一旦撕破了，就连装都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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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章

  　　傅平一夜之间，成为肖家基业的接管人，成为新一代创新的商业领导人物，去陈纳新的作法在城里掀起一股风浪。

  　　所以人都被这新崛起的人物吸引着眼球，却没人去注意那个输得一塌涂地身败名裂的肖谨睿，到底去了哪里。

  　　肖谨睿仿佛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没人见过他的身影。

  　　夏如茶脱离了舞厅小姐的身份，成为傅平的得力助手兼私人助理，当然两人不明不白的关系，一直都是众人所关注的亮点。

  　　她越发地察觉，好奇心是人类最大的初心，甚至是本能的行为，于是自己创建了一家传媒公司，专门收集当下最热门最多人好奇的材料，很火热地打起了第一炮彩礼。

  　　时隔三个月，她的小肚子也已经微微拱起，好在身型纤瘦，穿些宽松的衣服，还是可以遮挡起来的。

  　　因为胎身一直都不太稳，夏如茶很少出门，几乎都是在家养胎，出的策划也是让傅平帮忙折腾着。

  　　这日，她去医院做检查，下着毛毛细雨。

  　　那个许久未曾出现的身影，竟然出现了。

  　　肖谨睿站在细雨中，手里抱着一个箱子，目光如火如荼地看着她，看样子等了时间不短了。

  　　如今入冬了，他浑身湿透，头发也滴着水，嘴唇冻得苍白。

  　　夏如茶有些心疼地皱了皱眉，但却不愿意再活在过去的影子里，假装没看见，抬脚朝医院里走去。

  　　肖谨睿快速走过去拦住她：“我有话对你说。”

  　　夏如茶微微抬眸，对上他的眼：“可我没话对你说。”

  　　她继续绕过他往前走。

  　　肖谨睿身型晃了晃，随即追上去，扼住她的手腕：“夏如茶，你真的打算这辈子都把我从你的生命里剔除掉吗？”

  　　“对，所以麻烦你不要再来找我。”夏如茶甩开他的手，因为用力剧烈，猛地撞到他怀里的箱子。

  　　顷刻间，箱子掉在地上，盖子开了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

  　　夏如茶怔住，看着一地竟然都是她儿时用过的东西，一些小玩具，一些亲手做的手工等等，虽然不值钱，但却是她童年的一切，弥足珍贵。

  　　“这些东西……”她错愕不已，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