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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鹿一晴失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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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一晴错愕地站在原地，完全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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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没有给过她希望，只是她自己一厢情愿地幻想，幻想有一天他会把最温柔的一面展露在她面前。
但是她没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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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一晴，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吗？”陈苒长出一口气，让声音保持平稳，“你明明长的没有多么出众，也没有多么傲人的家世，却偏偏能得了卫淇奥的喜欢，有那么多人喜欢你，还有真心对待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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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天下午三点的飞机，去或者不去，决定权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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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苒，”鹿一晴叫住了她，“你要明白，一个人的样貌和家世永远都只是锦上添花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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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一晴还是去了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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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了一件浅咖色的长风衣，拎着一个不算很大的行李箱，慢慢走进了机场。
鹿一晴看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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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淇奥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揉了揉眼睛，发现鹿一晴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些许复杂的表情。
他走过去，在她对面站定，似乎想知道她为什么会来。
“你要出国了吗？”鹿一晴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心情，也不知道应该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卫淇奥。
卫淇奥点了点头，似乎也看出了她的无措，浅浅地笑了笑，一派温润之色：“嗯。爸妈年纪大了，我出国陪他们。而且国外的心理医生比国内更有前途。”
他不想给鹿一晴增加什么心理负担，所以特意加上了最后一句话。
即使是离开，他也不想让鹿一晴觉得对他有所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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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也知道，卫淇奥从来都不是看中金钱名利的人，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份岁月静好的生活而已。
她一直以为，他们会一直保持着相互信任的关系，但却没想到卫淇奥心里隐藏最深的秘密，竟然是喜欢她。
他想要的，她给不了。
“对不起。”鹿一晴最后还是只能艰难地吐出这三个字，便任由情绪哽住了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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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淇奥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对不起，这个世界上最不需要道歉的就是感情。”
大概是陈苒告诉她的吧，他本来想，一直到离开，也不会告诉鹿一晴，这个他藏了很多年的心事。
但既然她知道了，就没必要掖掖藏藏。
“鹿一晴，感情上讲究的是你情我愿，我喜欢你，但也止步于此。”卫淇奥闭上眼睛，嘴角仍带着笑意，不见勉强，“这次出国，我应该就会在国外定居，不会再回来了。”
所以，以后你的生活，我都不会参与了。
我们的关系，也仅仅止步于此。
广播响起，催促尚未检票的乘客尽快前往检票口检票，飞机即将起飞。
“临走之前，”卫淇奥向前走了几步，看着鹿一晴的眼神中带着温柔眷恋，“我能抱你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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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淇奥，希望你的余生一切都好。”鹿一晴红了眼眶，只能对他说上一句苍白无力的祝福。
飞机起飞。
没有留下一点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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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一晴呆滞着坐在机场大厅，完全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过了许久，也好像只过了几分钟，鹿一晴终于站起身，看着已经只剩云彩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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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卫淇奥出国以后，鹿一晴的情绪就一直比较低落，夏深看在眼里，却也没有多加干涉。
对鹿一晴而言，卫淇奥在她人生最灰暗的时候出现，陪伴她度过那么多年，早就已经是她无法割舍的人了。
他明白。
虽然心里依然觉得酸涩，夏深却相信，卫淇奥迟早都会淡出她的生活，最终能陪她走完余生的，只有他一个人。
“夏教授。”陈苒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走进来，把一份转学申请放到他桌子上。
夏深拿起来，粗略地看了一眼，略微诧异地微微挑眉：“你要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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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卫淇奥走了，让她留下来的人都离开了，她还有什么理由能留下来。
更何况，这片土地上只能让她想到过往的耻辱和羞愧。
夏深眉目微敛，点了点头：“手续办好就去教务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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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一晴，我也要出国了。”陈苒咬住下唇，面上多了几分平和，“雅思已经过了，英国那边的大学也已经交接妥当了。”
“英国？”鹿一晴歪头，有些疑惑，“他不是回了美国吗？”
鹿一晴没有直接提起他的名字，但她们却难得很有默契地知道她说的是谁。
陈苒突然笑了起来，第一次觉得鹿一晴傻得有些可爱：“我什么时候说，我是去找他的了？”
她敛了笑意，长长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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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了，她这份喜欢，不光时刻折磨着自己，也拖累了身边那么多人。
“我决定报考渝城大学，就是因为他在这里。”陈苒低声道，“现在他走了，我也没有什么理由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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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都长大了。
“陈苒，他在美国会很孤单的。”鹿一晴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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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陈苒嘴上说，不是去找他，好像已经决定放弃了，可她的眼睛却骗不了人。
“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陈苒猛地抬头看向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鹿一晴会这样认为。
—“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她还有机会吗？
被拒绝的那样坚决，她还有必要继续喜欢下去了吗？
“不了。”陈苒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们都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了。他是，我是。鹿一晴，你也是。”
“之前的事，我很抱歉。”
“希望以后，前程似锦。”
陈苒最后还是放下了心中对鹿一晴的厌恶和嫉妒，在即将离开这片土地的时候，选择了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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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天时间，她经历了两次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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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奇怪，她和陈苒分明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却能在这个时候和解。
大概真的是她们都成熟了吧。
【作者的话】
男二虽然没什么存在感，但我真的好喜欢他呜呜呜。第131章 两年后
“晴晴，一会儿我要和林佑出去吃午饭，你去找你的夏教授吧。”何以乐在镜子前照了又照，最后换了一个焦糖色的口红，才满意地从镜子前离开，给鹿一晴抛了个媚眼。
鹿一晴满头黑线。
自从两年前林佑跟何以乐确定了关系，这丫头就越来越肆无忌惮地秀恩爱。今年春节的时候，两个人还见了对方家长，估计就等毕业以后结婚了。
不过好朋友能收获幸福，管她是早是晚的，还是很值得高兴的。
只是想想自己……
鹿一晴在心里微微叹气，夏深比她大了七岁，今年已经二十八了。换在别人身上，估计已经开始筹备结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