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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阿霖默默念完宣纸上那两句笔走龙蛇,意气潇潇的诗句,似心有所感,拔出架子上的长剑转身挑了个剑花,眉眼一横,映着剑身的冷光一步一句:“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归。”
念到最后一个“归”字时,身子往后一仰,手中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弯月般的弧线,“铮”的一声,准确无误地插回隔着数米远的剑鞘内,归剑入鞘的动作干净利落,行云流水。
墨染宸忍不住击掌赞叹:“霖儿的剑法大有长进,这最后一式回风踏雪无论是速度还是劲道都分毫不差,再练下去只怕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墨染哥哥谬赞了,霖儿的剑法是你教的,徒弟怎么可能短时间就胜过师傅呢!”阿霖微喘了口气,抬起茶杯灌了一口:这么冷的天,如果有酒就更好了!
“如何不能,有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徒弟为何不能反超师傅?”墨染宸再一次看透了她的心思,取来一壶酒先自己喝了一口,然后递给她,“何况霖儿如此蕙质兰心,这套剑法又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不过霖儿不用费心能不能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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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永远不会对霖儿拔剑!”墨染宸好笑地看着她被烈酒呛了一下,夺过她手里的酒壶把剩下的酒喝个精光。
“你就不能给我留点儿?”阿霖瞪眼嗔了一声,他喝酒的样子很潇洒,宽大的袍袖随着起杯的动作滑落,露出白色的内衬,琉璃杯的光彩映得修长的手指静若古笔。
“霖儿可知,此乃玉露酒,需取薄荷叶五斤,绿豆粉一斤半,白沙糖一斤半,天门冬一两,麦门冬一两,天花粉四两,去皮白茯苓四两,柿霜四两,硼砂五钱,冰片二钱。用新盆二个,将薄荷等药屑相间隔,著实盛於内,二盆合封固如法,不许透气,蒸五炷香,取出晒干,抖去群药,止用豆粉,复加白糖、柿霜、硼砂、冰片方可制成。
诸疾痰饮,宿滞噎塞,气痞奔豚,乍寒乍热,头目晕胀,不拘老少,并皆治之。”墨染宸背书似的说完了酿酒之法,看着听得咂舌的阿霖摇头笑道:“既是药酒,自然不能豪饮,此酒虽是最对霖儿的病症,但多饮伤身,你刚才那两口,恰到好处!”
“玉露酒,好风雅的名字!”阿霖接过他手里色泽通透的琉璃杯,凑到鼻尖上闻了闻,果然透着淡淡的药香,有道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这玉露酒配上琉璃杯,色泽透亮,泡沫细腻,醇而不烈,真当得酒不醉人人自醉。
“墨染哥哥你怎么什么都懂,还有你学不会的东西吗!”阿霖露出崇拜的神色——琴棋书画,舞刀弄剑也就罢了,他竟然还会酿酒……
墨染宸难得地露出一点傲娇的神情:“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你选对了人,我若没有半点真才实学,怎么当得霖儿喜欢?”说完笑着拉起她的手,感受着纤纤玉指上泛起的暖意,故意忽略了那张脸上忍不住要翻白眼的好笑表情。
阿霖被他拉着,踏着积雪来到了另一个大账,看到那张巨大的地图,她马上明白了这是商议军情机要的地方,忍不住玩笑:“墨染哥哥带我来这种地方,总不是为了谈情对诗吧,讨论对敌之策的话你是不是找错人了?你就不怕霖儿是卧底,专门派来对宸王殿下施展美人计的!”
“霖儿若是被派来对我用美人计的,那我只好认栽了!不过你更像是在用苦肉计,哪有用美人计的天寒地冻跟来前线,还掉水里把自己搞得这么惨的?”墨染宸发现了一个绝好的放松方法,从此以后,阿霖和他开玩笑总要想半天才开口了,免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要说墨染宸拉她来研究地图,还真的是商量计策的,身为主帅,他觉得那些将领的思路太过理论化,很难脱离纸上谈兵的大忌,他们能想到的对手多半也能想到。阿霖是个女子,想法应该不同于男子,而且她就算看过兵法,应该也不会细细研究,思维不容易被框住,说不定能提出一些独到的见解。阿霖一看他是认真的,只好收了玩笑话满脸严肃地听他侃侃而谈。
帐外风雪小了些,传来巡逻士兵“咯吱咯吱”踏雪而过的细响,账中的碳火不时噼啪两声,溅起点点火星,两人的声音很轻,像片片落雪,淡入夜色,了无痕迹……
第十三章 西风画扇
风卷联营八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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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语红拂铮铮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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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谢去随流水,
白发遗恨上阳篇。
须眉自古丹青眷,
弃珠飘零沧海间。
阿霖自随军出征以来,一直以男装示人,除了墨染宸和黑衣剑客谁也不知道一身白衣,出尘入画的无渊公子实际上是个貌美的女娇娥。
草料“成功”被烧后,那个外族首领自以为出了口恶气,终于憋不住来下战书了,墨染宸欣然接受,把那封文采飞扬的战帖递给阿霖欣赏。
阿霖正在舞剑,闻言长剑一挥,挑过了那张可怜的信笺,看完后随手一扬,剑光闪过,纸张被绞得粉碎,帐内像下了一场纷纷扬扬的雪,惊鸿过影,剑气如虹。
墨染宸拔出随身的佩剑,迎着落雪一般的残屑刺出一剑,剑气劈开空气,扫清了挡在他和她之间的一切障碍。双剑相击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他移步上前,步伐如他的剑法一般沉稳中透着轻盈,速度快而不乱,劲道三分力度七分取巧,如同写字一般畅然无阻,豪气干云。
紫衣和白衣一进一退,一起一落,一招一式如同演练过一般衔接自如,不差分毫。
最后阿霖一个旋身,乌发划过他的剑尖,一缕秀发被剑锋挑落,墨染宸抬手接住那几缕青丝,珍而重之地收进了怀里。
指间清风斩青丝,凝眸君知问是谁。
淡扫蛾眉朝画师,寸寸华髻结同心。
十里平湖霜满天,对月行单望相随。
春暖秋霜怜人袖,满月半弦冷如钩。
黑衣剑客进来时,看见的就是两人各执长剑,身长玉立,目光含情的样子。他突然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退出去似乎又不妥,干巴巴击掌赞了一声:“好剑法!”
其实人家比划完了他才进来,根本什么也没看到,夸这一句纯属拍马屁掩饰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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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王爷,刚收到快马来报,敌军已经全营开拔,准备与我军正面交锋,我们是否也拔营起寨,出击迎敌?”
墨染宸目中闪过一道冷光:“如此沉不住气,正合我意,拔营起寨就不必了,留下一半人马,另一半由大将军亲自带领,随我前去迎敌。剩下的大到将领小到士卒,全部交给你指挥,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了吧。”
黑衣剑客点了点头,退出去,传令去了。
阿霖收了剑一脸期许地看着他,她自小就喜欢听说书先生讲那些巾帼女英雄的故事,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成为一个女将军什么的,驰骋疆场,保家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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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费尽心思让她留下,搞不好她还会背着他偷跑出去,不如遂了她的意,大家都省心。
他自有把握护好他在意的人,无论是在什么地方!
阿霖本已经准备着他如果不同意的话就软磨硬泡,死缠烂打也要跟着去,一听他答应的如此爽快倒有些怀疑:“墨染哥哥你真的愿意带我同去?”看他勾着唇点头,忍不住欢呼了一声,扑进他怀里,主动又直接的来了个熊抱!
墨染宸没料到她会激动成这个样子,没站稳,被她这冷不丁的一抱撞得连退了两步,差点摔倒,扶着她站稳,心想:还好没让她留下来,这要是偷跑出去谁招架得住!
嘴上不怕死地又开始揶揄她:“难得霖儿主动投怀送抱,我若不让你去你待如何?会不会更热情一点,闹到我同意为止?只不过你下次有这个打算的话能不能温柔一点或者提前打个招呼,免得我失手接不住你怎么办!”
阿霖立刻松开了环在他腰上的手,瞪了他一眼一溜烟跑了……
看着她的背影,他便又想起他们初见时她的样子。她便也是这样喜欢拿眼睛瞪人——嘴上对他客套,眼神却出卖了她的天性。
他于是就觉得这姑娘十分有趣,忍不住想接近她,再后来发现她不仅仅是有趣,还能吟诗作画,他又被她的才情深深吸引……
更难得她还有一腔不让须眉的热血和忧国忧民的情怀,他再次对她刮目相看。
墨染宸抬起桌上的茶杯,坐下来自斟自饮,连着茶水的滋味似乎都和以往的不一样了。
他不知道,那是因为泡茶的水是阿霖采集来的冰雪化成的,她还特地去寻了那几颗梅树,把树上的残雪连同梅花一起抖落下来,用陶罐装了回来,煮水给他泡茶。人生若只如初见啊……
再说阿鸢这几日也没有闲着,什么打探消息,巡逻防卫,他的效率其实比士兵要高很多,而且几乎不会被发现,就算他大白天的去敌营上空转上几圈,也没有人会怀疑到一只鹰的头上。
阿鸢依然只听从阿霖和墨染宸的指令,不过,自从黑衣剑客接手了给他梳毛换水的任务,他对这个总穿一身黑的人态度有了很大的改观,不再总拿个尾巴对着人家了。加上有一回捕猎的过程中不小心被猎物咬伤了爪子,阿霖和墨染宸又碰巧出去了,也是黑衣剑客最先发现,冒着被他啄伤的风险给他处理伤口,上药包扎,他就对这个人更有好感了,还会把抓回来的野味送他一些。
黑衣剑客从此以后多了一个聊天对象,有时还会一边烤野兔,野鸡一边和阿鸢闲扯。
可叹当初他还觉得阿霖和这只鹰聊天十分的不正常,原来这不仅很有趣,而且比起和某些有异性没人性的人汇报情况,和雪尾鸢聊天真是无比轻松自在啊,果然是情深无需多言,爱恨不过生死。
墨染宸不知道自己最得力的下属正在一只鹰面前毫不留情的编排自己,也没有打什么刁钻的喷嚏,他放下茶盏拿了一把金边折扇端详起来。
这把折扇是黑衣剑客从敌营带回来的,这把扇子突兀地出现在了一堆胡姬的衣饰里,上面的书画题字也完全是桑黎国的风格。黑衣剑客觉得很是稀奇就顺手把它带了回来。
墨染宸一看就知道事情蹊跷,不动声色地把扇子收了,给黑衣剑客记了一功。
他看着扇面上的水墨山水画,打开合上,合上又打开,来回数次终于发现了其中奥妙……
第一章 醉梦前尘
那扇子合起来约摸三指宽,折痕上面的墨点竟然标出了一条暗道的具【创建和谐家园】置。
寻常人打开扇子,必会被扇面上的山水画吸引,绝对不会想到扇子合起来还能暗藏乾坤。而这山水画的造诣,墨染宸想起了一个人……
那人已经消失很久了,他的墨宝传世的并不多,寻常人也不可能见到真迹。
这把金边折扇虽然做工不错,但算不得上品,这个人的画作竟然出现在上面,就不可能是什么巧合。想起那天在村子里射来那支箭,难怪那纸条上会有一个“忠”字,墨染宸勾唇笑了一下,心下了然。
天底下真正的巧合是很少的,而且能遇上的概率堪比天上掉馅饼!
试想一下,什么人会一天拿着这么浮夸的金边折扇招摇过市啊?
看来这一次出征,他亲自带兵真是明智之举,说不定能和昔年旧友来个久别重逢。这个外族首领也比想象的更有意思,既然下了战书,那就战场上见分晓吧!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战场不分寒暑,无论什么时候,出征的人都做好了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觉悟,只有亲自上过战场的人才能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刀枪无眼,生死有命。
除此之外,战场也是最能磨练一个人意志力的地方,有着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悲壮,更有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的豪情!
墨染宸一身戎装,银甲长剑,骑在他那匹同样披了盔甲的战马上。
他的马是一匹毛色复杂的蒙古宝马,身躯粗壮,四肢坚实有力,头大额宽,胸廓深长,关节、肌腱发达,跟着他经历过大大小小数次征战。在沙场上,这匹马是他绝对忠诚,死生不弃的战友。
大将军早已带领七千士兵在帐外等候指令,冰天雪地里,那些士兵的脸上刻着坚冰一般的果决,手中的刀枪剑戟寒光烈烈,宸字帅旗在寒风中舞动翻飞……
“你怎么现在才来?”半道上,白衣公子一骑绝尘,从小道旁的林子里穿了出来,无渊公子手握缰绳立于马上,一脸不满地看着墨染宸。难得她激动得一晚上没睡着,天没亮就留了字条一个人带着阿鸢先骑马跑了,说是先去给大军探路。
“你这个急先锋不睡觉,不能指望别人也跟你一样吧!”墨染宸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果然跟她在一起之后,不经意间连这些个小动作都被传染了。斜睇了她一眼,“还不赶紧过来,咋咋呼呼成何体统,也不怕别人笑话!路探得怎么样啊?”
阿霖打马到他身边,在没人看到的空隙对他吐了吐舌头:“天太黑了,路上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
阿鸢跳到墨染宸肩上,咔嗒了两下嘴巴,眼睛叽里咕噜转了一番,抬头响亮地叫了一声,展翅直上云霄。头一回没睡醒就被主人带了出来,闹个脾气告个状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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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击长空是吉兆,这一战我们准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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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新来的,头一回上战场,你快跟我说说,宸王殿下到底有多厉害,听说我们桑黎国的半壁江山都是宸王殿下带兵打下来的!”
“那可不,你别看大将军战功赫赫,威名远扬,也是宸王殿下亲手提拔上来的。上回在战场上,大将军救了我一命,大将军跟我说,只要跟着宸王殿下,此生必不会后悔……”
“加快行军速度!”跟在墨染宸身后的大将军提高音量吼了一声,军队里窃窃私语的声音立刻消失了。这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威猛汉子夹了一下马腹,提着大刀转头扫了一眼身后的一字长蛇阵,目光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不怒自威。
身后的副将不敢抬头看他,立刻带头小跑起来。蜿蜒的山道上只听得见整齐的踢踏声,排头的两匹马拉开了一些距离,不紧不慢地带头下了山。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墨染宸只要一带兵,必会随身带着兵书,那卷《孙子兵法》是他的恩师赠给他的第一本兵法,令他三天全部读完。墨染宸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十二岁的他把兵法完完整整背诵出来时,师傅眼里的赞许之色。
“墨染年幼好学,心思通透,将来必有大作为。需知用兵之道,先定其谋,然后乃施其事。审天地之道,察众人之心,习兵革之器,明赏罚之理,观敌众之谋,别安危之处,占主客之情,知进退之宜,设守御之备,强征伐之势,扬士卒之能,图成败之计,处生死之事,然后乃可出军任将,张擒敌之势,此为军之大略也……”师傅捋着一把花白的胡须,边念叨边把手里的古卷给了一脸天真的徒儿,然后头也不回地出门,钓鱼去了!
墨染宸就一脸崇拜地目送师傅离开,转身去找他最好的玩伴,当朝宰相的大儿子,也就是后来成了他跟屁虫的黑衣剑客献宝去了。
那时候的时光真是: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
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
却道天凉好个秋。
那些少年光景,是墨染宸深深眷恋的,虽然身于皇室,高墙大院,诸多身不由己,却依然有母亲的宠爱和师傅的教诲,儿时玩伴的欢笑以及父皇给予的厚望。
他的母亲那时也不过是个普通嫔妃,虽得盛宠,却不得不处处小心谨慎,时时提防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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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长闭舞衣闲,略识君王鬓便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