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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断了翅的蝶,不像自由地蔓延,原来心碎,都可以铺上细节。叶子是不会飞翔的翅膀,翅膀是落在天上的叶子,于是又一整夜,感情的句子都枯萎、凋谢。不想再写,随手丢弃这一页。原来是跟离别,可以没有结尾,于是拾一片落叶,把诗折叠。
人心如落叶,一生一落,一落一生。
第十三章 九眼天珠
看得出来,霖儿很喜欢这只雪獒——墨染宸的目光落在雪翼身上,龙吟剑日后还可以夺回来,当务之急还是先带霖儿和辛遥安全离开这里。思及此,紫衣公子拂了拂袖子,彬彬有礼地道:“阁主若愿意用雪獒作为交换,墨染就把龙吟双手奉上。”
“这……”
“怎么,阁主舍不得割爱?”
“且不说舍不舍得,要知道雪獒认主,需得从小饲养,像雪翼这样已经认了主人的,是不会顺从于你的,还极有可能伤人。一只不会听话的獒犬,要来干什么?”阁主笑了笑,“而且,雪獒适应了高原的生活环境,离了这里肯定会不习惯的,公子不妨换个别的宝物。”
“阁主言之有理,墨染也只是随口一说,既然雪獒不能离开高原圣地,自然不该强求。”墨染宸不失礼数地欠了欠身,琢磨了片刻又十分和气地道:“墨染听说高原出产一种十分稀有的宝石,称作九眼石天珠,为密宗七宝之一。”顿了顿,抬头凝视着阁主,捕捉中年男子细微的表情变化:“不知可有此物?”
“想不到墨染公子竟然知道天珠,果真是见多识广!”阁主喝了一口茶,娓娓道来:“天珠是高原出产的一种花纹独特,极为稀有的宝石。相传天珠是佛界天神与【创建和谐家园】赐福人间的宝物,无论是谁拥有了天珠,都可拥有无与伦比的能量。天珠是可以消灾、招财、转运、纳福的法宝、圣物。”
墨染宸:“如此说来,天珠确实是最好也是最贵重的护身符?”
阁主:“不错,这里的人们最重要的避邪工具是护身符和符咒。而其中最好又最贵重的护身符就是天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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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主又道:“天珠是供佛圣品,是高原上最珍贵的宝石,非有缘人不得见。公子也知道,宝石的价值主要取决于其自身的瑰丽、稀罕和耐久性的标准,更因不同地域、信仰而有所差异。在这里,最珍贵的宝石并非翡翠玛瑙之类,而是天珠。”
阁主说完吩咐岚如烟取来了一个样式古朴,雕工精湛的盒子,递给墨染宸:“打开看看吧,公子可知,自古便有一珠而易良马五十匹之说。也就是说,在这个地方,古老纯正的天珠可以像金银一样流通,这是千真万确。”
墨染宸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颗狭长形的珠子,珠子上有九个圆环形图腾,用绳子辅与其他宝石编成项链,一看便知价值不菲,这便是九眼天珠。
阁主告诉墨染宸,九眼天珠为天珠中最上品、最尊贵者,能免除一切灾厄,慈悲增长,权威显赫,利益极大。在天珠修【创建和谐家园】德中,九眼包含所有图腾的象征与意境,佛法修行中最后境地,九品莲华化生。“九”也象征不可预知、无法超越、无限宽广之境界。九眼天珠是驱邪的,能为人转厄运为吉祥,并有保护之功用。而他愿以此珠作为交换,换取墨染宸的龙吟剑。
墨染宸觉得,诚诚恳恳挑明态度,是一种内心的坦诚。既然阁主大度他也就爽快的答应了。阁主得了龙吟剑,承诺第二天一早送他们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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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墨染哥哥,那个阁主同意放我们走了?”阿霖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变成一个浅笑,上前搂住了他的脖子,松开手又看了看那颗价值连城的珠子,“这是什么石头,看上去很特别?”
墨染宸简单地解释了天珠是什么,却对交换龙吟剑的事只字未提,只说希望这颗珠子能护她平安顺遂。阿霖坏笑道:“墨染哥哥给我这么贵重的东西,难不成想当做定情信物?”墨染宸勾起嘴角点了点头:“霖儿这么一说,也不错,听说之前送你的发簪丢了,正好用这个补上吧。”
“谁说簪子丢了!那个岚如烟的话你也相信?”阿霖得意地从袖中取出了那只刻着“莫染尘”三个字的簪子,在他眼前摇晃着道:“你送我的东西,我都会好好保管的,怎么可能轻易弄丢了,更何况这只簪子还是你给我的见面礼,意义非凡。好了,我先去收拾收拾东西,完了我们再出去逛逛。”墨染宸看着她明媚的笑容,接过簪子帮她插上:“去吧,我等你!”
日子总是像从指尖渡过的细纱,在不经意间悄然滑落。那些往日的忧愁和误伤,在似水流年的荡涤下随波轻轻地逝去,而留下的欢乐和笑靥就在记忆深处历久弥新。
两人手拉手漫步在山道上,山峦静默无语,在逐渐加深的暮色里,仿佛已忘记了花开时这山间曾有过怎样炫目流转的【创建和谐家园】。只好静待时光逝去,希望能像山一样也把这一切沉静。
可是,为什么,在漆黑的长夜里,仍能听见无人的林间有桐花纷纷飘落的声音?
为什么?繁花落尽,心中仍留有花落的声音。一朵,一朵,在无人的山间轻轻飘落。
天空清澈悠远,谁曾遗忘了那些美好的瞬间,蓝天下的幻想,还有你的笑。假如不曾错过,我就不会徜徉在这孤独的夜里,想念那些绚烂的场景,也不会跌跌撞撞地走着人生,闪烁着笑,却苦在心里,也不会一直在岁月中寻找你的叹息,你的何去何从。真正的平静,不是避开车马喧嚣,而是在心中修篱种菊。尽管如流往事,每一天都涛声依旧,只要我们消除执念,便可寂静安然。如果可以,请让我预支一段如莲的时光,哪怕将来某一天加倍偿还。这个雨季会在何时停歇,无从知晓。但我知道,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记忆是一朵最美丽最虚幻的花朵,它只会出现在人心灵最深处,它可以让你的嘴角透出淡淡的微笑,也能让你的眼泪不经意的流出;是将一个又一个拥有的变成曾经拥有的;有些事情做过了,就在也无法挽回;有些话出口了,就在也无法收回;有些人错过了,就注定只会成为记忆……
知道时间不能停留,就无需伤春悲秋;知道感情不可刻意,就不会为谁寻死活;知道孤独总是如影随形,就不会在某些时刻难以自制;知道遗忘总是必然,就不会为一时的忘却伤感;知道过去始终存在,就没有必要遮掩和炫耀;知道美好总会在将来的某一刻消逝,就要好好把握现在的每一刻。
谁使神州,百年陆沉,青毡未还?怅晨星残月,北州豪杰;西风斜日,东帝江山。伤心事,是年年冰合,在在风寒。说和说战都难,算未必江沱堪宴安。叹封侯心在,鳣鲸失水;平戎策就,虎豹当关。渠自无谋,事犹可做,更剔残灯抽剑看。麒麟阁,岂中兴人物,不画儒冠?
阿霖:“阿遥,你说什么?你不跟我们一起走!”
辛遥:“夕夕,你们先走吧——我,我要杀了岚如烟,为欣远报仇!”
阿霖:“你如何确定,是她下的毒手?”
辛遥:“她那么精湛的易容术,除了她还能有谁?”
阿霖:“仅凭这一点不足以下定论吧,天底下会易容术的绝对不止她一人啊。”
辛遥:“可是她图谋不轨,和我们有不少过节,至少她有很大的嫌疑。她还利用了你,你一点都不生气吗?”
阿霖:“可是我并没有受伤啊,而且,她也是受人指使,并非主谋。墨染哥哥,你帮我劝劝阿遥吧。”
墨染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明天必须跟我们一起离开。在这里,你杀不了岚如烟的。”
阿霖:“是啊,我们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留下?”
辛遥:“也好,先离开再说吧……”
以前总费尽心思,拼尽一切的想要抓住一切想要的,以后的时光,却要试着劝自己多放弃。
但也不是所有的过往都意味着美好,往事再美好,亦不过只是过往,它就像一道柔美凄迷的伤口,它美得凄迷,却是每一段都有伤口的。我们都曾对自己说,要学会去忘记。只是,曾经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遇见的人,萍水相逢的过客,错过的缘分,又怎能轻易地就将它忘掉?那些途经你时光里的人,无论与你的相遇是早是晚,与你的缘分是深是浅,只要曾与你同行过那么一段旅程,便会一直铭记于心,铭记那份初时的美好。
无论过往如何,重要的是现在。
第一章 携手同归
“墨染哥哥,你跟我说说,这个天祥阁阁主怎么突然想通了,决定放我们走了?”阿霖手里捏着几根狗尾巴草,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歪着头问墨染宸。
“他大概是觉得,留我们天天在这里白吃白喝很不划算吧,又不好意思管我们要银子,本来高原上粮食就比较短缺。”墨染宸想了想,一本正经的开始瞎编,他自然不会告诉阿霖龙吟剑的事,免得这丫头多心,又看着阿霖揶揄道,“而且,我们这里还有一个比较能吃的!”
“这阁主也忒小气了吧,几顿饭还能把他吃穷了不成!”阿霖说完才反应过来是在编排自己,瞪了墨染宸一眼,作势要打他。
墨染宸也不躲,由着她气恼地挥着拳头捶在自己身上,还十分配合地装出一副求饶的样子。
阿霖捶了两下就心软了,本来用上五六分的力道便只剩下三分,墨染宸趁机抓住了她握着拳头的两只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霖儿你听我说,等我们回去,我就娶你做我的王妃,好不好?”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他说这句话了,阿霖还是有心跳加速的感觉,而且不知是不是因为身处高原这个最接近天堂的地方,这句话听起来更像是个永恒的誓言。
她抬头凝视他深邃的眼眸,认真地点了点头。墨染宸拥她入怀,嘴唇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那水滴似的眉心坠映着他的眼波,蓝得像要滴出水来。
“我们明日一早就离开这里,今晚你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好赶路,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墨染宸握着她的手,他的掌心温暖,手上有长年习武结成的茧子,让她觉得心安。
阿霖趁机用狗尾巴草挠了挠他的下颌,结果被墨染宸把狗尾草夺了过去,追着挠了她一脸,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得了这个消息,阿霖也就彻底放下心来,甚至有点儿期待地跟着墨染宸一同去赴宴了。
那阁主得了龙吟剑,心情大好,非要办个酒宴为他们送行。
两人踏进正厅时,宴会已经一切准备就绪,墨染宸拉着阿霖甫一落坐就响起了丝竹之声,舞姬们衣带飘飘随着音乐翩翩起舞,个个身段婀娜,笑颜如花。
阿霖看着面前精致的银筷银酒杯,热气腾腾的大盘手抓肉,烤羊排以及各色瓜果,觉得很有必要收回之前说的话——人家哪里小气了?
明明非常阔绰!
这摆阔摆得忒有水平了,既显示了主人的豪爽又不过分铺张,大气又不失雅致,令人赏心悦目,忍不住食指大动。
阿霖把心思全放在了美食和歌舞上,直接拿起一根羊排骨,大快朵颐,这回总算记住自己吃了些什么,喝的酒什么滋味了。有墨染宸在旁边坐镇,她心无旁骛,不像刚来的时候那般心不在焉食不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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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坐在她身后的辛遥依然冷若冰霜,对宴会什么的没有表现出半分热情,早早的就提前离席了,她大概还惦记着教训岚如烟的事,心里耿耿于怀。
邶青沂的目光穿过一众舞姬落在阿霖脸上,知道她明天就要离开,他只能笑着把杯中酒饮尽。
她的目光从不曾停驻在他身上,他却忍不住一再去关注她,至少还能当朋友吧……
顺其自然吧,听着很洒脱,只有说话的人才知道这句话包含的无奈和心酸。
推开自己喜欢的东西叫成长,提醒自己别拿感情当全部,你又不是废物。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且把往事的怅然悉心埋葬,把岁月的流逝交付远方。
人间相逢莫说苦,多少故事不由人,能谅人者自在,能饶人者路宽。
大道就在于能把繁琐化为平静,能把复杂化为简单,让自己,持有一颗善于接纳的心。
感时何倏忽,抚旧应涕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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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奇玉勒马,阿那胡琴姬。
逢人可与乐,慎勿苦相思。
宴会结束后,墨染宸送阿霖回去休息,然后一个人站在天幕下吹了一会儿夜风。
夜色阑繁星漫天,一卷浮躁的喧嚣浸染眉梢,在这静谧的夜色里月垂探路。
谁道青云送谁家,掬捧胭脂绘西窗。似醒若倦间独解意,红尘世俗炊烟的画卷,燃烧生命的光芒。总不过是尘埃中的粉尘,心清空镜明,心驻足,素手轻触青涩的昨事。
浮华三千,描一卷梦华似锦,许一生笺行安然,轻挽夜色的星光,渐远的跫音妆点梦的华裳。夜色如诗,落落风前交织在心致里。清思化成缕缕的墨香,清宵柔意轻漾半缕波澜。
翌日清晨,三个人一大早就准备出发了,拜别了阁主,邶青沂给他们牵来了一辆马车,还是先前带阿霖来的时候那一辆。
阿霖现在看到这辆马车,突然觉得分外亲切,抚摸着马头道:“墨染哥哥,阿遥,我们走吧。”墨染宸扶她上了马车,辛遥跟着跳了上去,一行人赶着马车往山下而去。
看着马车渐渐远去,邶青沂解下背上的马头琴,拉起了一首送别的曲子……
人生其实也就是选择,有所放弃才能在有限的生命里活得充实、饱满、旺盛。
没有果敢的放弃,就没有辉煌的选择。放弃是一种灵性的觉醒,是一种慧根的显现,一如放鸟返林、放鱼入水。学会放弃,才会有所收获。
当一切尘埃落定,当一切归于平静,才会真正懂得放弃其实也是另一种美丽的收获。
别让某人成为你生命中的优先,当你只是他们生命中的一个选择时。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只有在彼此达到平衡时,运作得最恰当。
阿霖挑起车帘,看向外面,忽然,迎面升起一轮红日,洒下的道道金光,就像条条金鞭,驱赶着飞云流雾。金灿灿的朝晖,渐渐染红了东方的天际,起伏的山峦被灿烂的云霞染成一片绯红。
人生激越之处,在于永不停息地向前,背负悲凉,仍有勇气迎接朝阳。努力去做一个温暖的人,用真心微笑,用眼泪提醒自己要做的更好,用快乐去迎接每一天的阳光!
不阅世界百态,怎懂沧桑世故四字,不观千娇百媚亿万花开,岂知繁华与浮华,唯有经历,才能明了。
天色将晚,马车行到一处偏僻的地方,道路已经不似先前平缓,山路有些颠簸,四周荒无人烟,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辛遥十分警觉地竖起了耳朵,手指扣上从不离身的长刀,正眯着眼犯迷糊的阿霖也惊醒了:“阿遥你听,这声音,好像是狼啊,我们是不是遇到高原狼了?”
辛遥点了点头,脸色依然镇定,没有轻举妄动。
又是几声狼嚎传来,阿霖探出身抓住帘外赶车的墨染宸的手臂,紧张得手心都开始冒冷汗:“墨染哥哥,我们该怎么办?”她知道,狼一般不会单独行动的,狼群极其擅长合作捕猎。
不知道这次拦路的有几匹狼,他们能不能顺利离开这里?
第二章 危机四伏
“霖儿莫慌,一切有我。”墨染宸握住阿霖的手指,眼睛里透着令人心安的坚定神色,扶她坐回马车里叮嘱道:“乖乖待在车里,不要乱来,”又看向辛遥道,“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一定保护好霖儿还有你自己,外面交给我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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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霖脑子里灵光一闪,急忙拿过包裹,翻出里面的一个油纸包递给墨染宸道:“这里面是我打包的一些熟牛肉,你看能不能用这个引开它们?”
墨染宸接过油纸包,放下了帘子——这个法子兴许管用,这些狼十有【创建和谐家园】是奔着食物来的,只是这点牛肉,他们几个分勉强够吃一顿,而眼前的情况却是狼多肉少,怎么看都不够分的。
没想到遇上这样的麻烦身上却刚好没有龙吟剑,真是祸不单行,他握紧手里的马鞭,面对近在咫尺的危机皱了皱眉头。
夜幕降临,马车的正前方出现了三双闪着绿光的眼睛,拉车的马儿察觉到了危险,低声嘶鸣起来,马蹄声乱,踌躇不前。
墨染宸眼神一凛,只见那三匹狼后腿微屈,前腿向前伸出,摆出一副向下俯冲的架势,盯着马车的两只眼睛里发出幽幽的凶光。
这种时候万万不能犹豫,墨染宸一扬马鞭,迫使骏马拉着马车继续向前冲去。
其中两匹狼立刻一左一右扑将上来,试图跳上马车,另一匹狼则把目标转向狂奔的骏马,追着马腿龇牙咧嘴寻机会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