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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宸知道这大殿只是表面看上去守卫松散,外面不知还埋伏了多少人在暗处,他们三人要安然离开怕是不容易,他确实是太心急了。他于是收了剑,拉着阿霖走进殿去:“对不起霖儿,我方才不应该吼你。”她握紧他的手摇了摇头:“我没事,墨染哥哥,是我自己不小心,眼下我们要怎么办?”“总会有办法的,霖儿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带你们离开的。”
天祥阁阁主缓和了脸色,换上一副笑脸道:“二位何必如此心急,方才多有冒犯还请二位不要放在心上,”他让手下把雪獒牵了下去,又道,“公子要带这位姑娘走,也不是不可以,我们何不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天祥阁是诚心想和公子交朋友的。”
阿霖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她觉得这个阁主委实会自圆其说了——喊打的是你,言和的也是你,虽然刚才是雪獒动的手,但他竟然跟没事人一样轻描淡写就带过了,就像闹着玩似的!难不成他其实是在试探什么?
墨染宸显然和她想到了一起,淡笑道:“阁主肯放我们走必定是有条件吧,方才贸然出手是墨染太心急了。”说完,拉着阿霖到空位上坐了,倒真像是前来赴宴的了。
“阿遥,你没事吧?”阿霖凑到辛遥身边,低声问她——先前她跑出去的时候辛遥没有跟上来,是不是有人为难她?好在她相信辛遥的身手,要为难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果然辛遥摇了摇头:“我没事,刚才那种情况,我只是觉得我留在大殿里看着那个阁主更稳妥一些。”
“还是阿遥考虑周到,我还担心……”阿霖话还没说完,面前的案几上一下多出来好些杯盘,转移了她的注意力。阿霖把剩下的话暂时咽回了肚子里,瞪眼看着盘子里的东西——洁白的奶皮、奶酪,醇香的奶茶、奶酒,还有手扒肉等。别说吃,基本上她见都不曾见过,她想起邶青沂跟她说过的,有机会邀请她喝马奶酒,看来这是他们招待客人惯用的规矩。例如用一条琵琶骨肉配四条长肋骨肉进餐,牛肉则以一根脊椎骨肉配半节肋骨及一段肥肠敬客。羊的小腿骨、下巴颏、脖子肉都是给晚辈和孩子吃的。接待尊贵的客人或是喜庆之日则摆全羊席。
想到这里她才发现大殿里已经座无虚席,邶青沂什么时候进来的她完全没注意,此刻他就坐在对面看着她笑。阿霖收回自己惊讶的表情,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邶青沂的笑容里有些揶揄,大概是在笑她没见过世面,她可不愿被人小瞧了去。
墨染宸喝了一口酒,敲着杯子轻声念叨:“春为谁来,谁遣之归,挽之不还。纵小桃秾李,大都寂寞,紫薇红药,未到阑珊。毕竟须归,何妨小驻,容我一尊烟雨间。春无语,只游丝舞蝶,懒上杯盘……”
他的声音很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此刻完全收敛了剑拔弩张的气势,多了一股浓浓的书卷气。只听他继续边喝酒边断断续续道:“故园,风物班班……望归鸿影尽,白云万里,啼鹃声切,落日千山……却笑人,年来何事,要得一归如许难……”
最后这一句,阿霖听清楚了“要得一归如许难……是因为她——让他为难吗?”然后,她又否定了这种想法“不会的,他既然肯来到这里寻她,就算千难万难也不会有丝毫犹豫,她应该相信他。”阿霖抬手一口把杯子里的酒饮尽,自嘲一笑——会有这种情绪的,其实是她自己。
“霖姑娘,能否陪在下喝一杯?”邶青沂端着酒杯走了过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阿霖抬起头,刚想举杯却被墨染宸抢先了一步:“霖儿不喜饮酒,这杯酒我替她喝!”边说就举起了杯子,一口饮尽一边又客套了一句,“还要感谢你一路照顾霖儿,没有伤她分毫,墨染感激不尽。”
“不敢当!”邶青沂也不勉强,仰头喝干了酒拉着马头琴唱起祝酒歌来。
邶青沂出生在草原,草原民族的劝酒往往通过情真意切的歌唱表达出来,唱歌与劝酒是同时进行的,往往一人开头先唱之后,大家举杯合唱,然后大家一起干杯,如此数遍,酒意酣畅。歌唱有礼仪性的,也有即兴尽兴的,有一人或数人的,也有合唱的,其歌唱往往痛快淋漓,通宵达旦。
宴饮一直持续到入夜,墨染宸推说自己不胜酒力,且去歇息片刻,便拉着阿霖摇摇晃晃地离席而去。阁主忙吩咐下人带他二人去偏殿休息,万万不可怠慢。只要他们留下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侍从把二人带到偏殿外的长廊,便退了出去。墨染宸的酒量阿霖是知道的,按道理他不应该醉成这样啊——正当她怀疑之时,墨染宸已经走了进去,走得清风踏明月那般自然。果然……她就说嘛,阿霖赶紧跟了上去……
一进门,墨染宸就把她抵到了门上,迫不及待地贴近,低下头吻她。“你……”阿霖的话被堵了个结结实实,他的唇覆在她的唇瓣上,带着酒香的气息喷在她脖子里。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的让人措手不及,她双手抵在他胸前,尝试着推了推,他的手扣在她腰上,加大力道搂她搂得更紧了。
阿霖脑中一片空白,只得顺从地闭上眼睛——她那么盼着他来,等得心都会隐隐的疼,现在他来了,一切理所当然。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本能地想抱住他,紧些,再紧些——感受着彼此急促的心跳,这一刻,墨染宸仿佛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当一片落叶,滑落逼人的暮色,来提醒他们,流年如水,岁月如歌,原来,黯然之间,花已开过。如果她是一张白纸,他愿作一滴浓墨写满相思的句子。如果他是一片落叶,她愿作一滴鲜血染红你的秋霜。
相思入骨,幽香满怀,往日的一段幽情不禁重现:梨花、柳絮、如水的月光、轻柔的夜风,真是清丽而哀怨,令人恻然。曾经,这溶溶月光下,淡淡和风中,他们相依相偎,这一联即像梦境又像是实景,唯美至极。时光匆匆便好好珍惜当下,不辜负你爱得厚重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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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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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把千金酬一笑?毕竟相思,不似相逢好。揽一弯月色如银,在渐思渐沉的幽梦中褪去这一片如水的夜色,此时的他们,双眼迷蒙,模糊了万丈红尘的因缘,起起落落之间,是谁画不出谁的模样?
第十一章 天高云阔
高原天风伴月眠,咋暖还寒鸟无踪。
万里飞花回眸间,梦里江南蜂蝶还。
虽然已是初夏,高原的夜晚依然有些冷清。寒星点点忽明忽暗,峰峦连绵不绝的浓影,清晰地映在蓝灰色的天幕上,天幕之下是沉入梦乡的辽阔大地。
阿霖醒来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鼻息间有熟悉的淡淡的紫檀香,这个味道总能令她安心入睡。她轻轻动了动,想换个更舒服的姿势,身侧的人被惊动了,闭着眼轻轻哼了一声,也跟着动了动,手依然搭在她的腰肢上——她这才意识到她正躺在那个人的怀里,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虽不想吵醒他,还是忍不住开口轻唤了一声。
“墨染哥哥……”
“嗯……霖儿,你醒了?”
“我睡不着,”她依偎在他怀里,“我担心……”
“有我在,你担心什么?”墨染宸依然闭着眼睛,轻轻顺着她的发丝。他的声音带着没睡醒的低沉,听起来有些模糊。
“我们真的能顺利离开吗?我总觉得……”阿霖抬起头,触碰到他轮廓分明的下颌,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墨染宸吻了吻她的额头,顺势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搁到她肩头,声音闷闷地道:“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就当我们是来游山玩水不就好了,这高原雪域的景色也很壮观不是吗!”
阿霖点了点头,埋首在他怀里轻笑:“你这么一说,我反倒有点儿不想走了呢,这里确实很美还很神秘!”
“哦!那你就不怕我和邶青沂打起来?”墨染宸眯着眼睛看着她:“我不喜欢你和他走得太近,他看你的眼神太过……”阿霖的手指点到了他嘴唇上,打断了他的话:“你明明知道我只喜欢你的!”她很少用这种带着娇嗔的口吻说话,让墨染宸觉得十分受用,索性闭上眼睛搂着她继续睡了。
高原的月色更显清冷,月光透过窗洒进来,印着榻上相拥而眠的两人,添了些许暖意。月留屋角不下去,似与清风怜苦吟。
在这个人面前,她不用戴着面具,不用伪装自己,不用小心翼翼,不用担心任何事,不用想方设法把自己打造得完美无缺。这个人看过你狼吞虎咽的吃相,知道你野蛮任性的脾气,清楚你大大咧咧的性格,却依旧愿意给予你爱与守护,只怕这就是真爱了。
天刚放亮,阿霖就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她已经习惯为墨染宸准备早膳。想从前,都是阿遥给她准备,她自己一向不大讲究吃什么。推开门,却发现辛遥抱着长刀靠在门外睡着了,想来是守了他们一夜,快要天亮才放松了警惕。阿霖把辛遥扶回相邻的房间,正想着要是欣远看见了会不会心疼,一个黑衣人就从天窗翻了进来,正是欣远。他看了阿霖一眼,接过红衣女子,把她抱到榻上,替她脱了鞋子盖上薄被,静静的守在一旁。
“你什么时候改姓曹了!”阿霖腹诽,她知道欣远还需隐瞒身份,不便现身,也不多说什么,静静地退了出去,顺手合上了门。
等她回屋,墨染宸已经起来了,用完了早膳,阁主已经遣人来邀请他们一同去四处走走,领略一番高原特有的景色。阁主还特地带上了雪翼,得了自由的雪獒开心地在前方一路小跑,眼神很是友善,阿霖总算实现了摸一摸这雪域灵犬的愿望。阿鸢蹲在她肩上,看着雪獒的眼神带着十二分的不满!
一路的清凉与空寂。天,从来都是醉人的蓝着,不曾有过其它杂色。山,奇峻,【创建和谐家园】,不见丝毫绿色,唯有不规则的石头石子,彩色经幡随意的拉扯在山顶,颜色破败,随风飘扬。葱绿的冷杉已被白雾和冰凌所包裹,奇特的雾凇现象让雪山呈现出一派银装素裹的美景。白云在山上投下大片大片地影子,稀有人烟,仿佛世界一直在沉睡,只有青稞草垛一排排码得齐齐整整,露出人为的痕迹。山顶,山间以及山脚完全是不同的世界,危耸的皑皑雪峰,辽阔的高原牧地,这个充满神秘,充满诱惑的地方,让人没有理由拒绝。
阿霖驻足在视野绝佳的一处空地,带着强烈的好奇,叩响雪域的神秘之门。她闭上眼睛,握着身边人的手,一起去靠近它,探索它,感受它。呼吸着稀薄而纯净的空气,漫步在高原上,听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看扬起的牧鞭一次次抽缺太阳。远远的斜坡上一片碧绿,大片的羊群像云朵一样漂浮在上面,弓下的脊背驮起了宁静的晨光。走近,便会听到那温顺而腼腆的叫声,以及看到那温存善良的眼光,不得不使人惊呼:“这一切都是如此纯洁!”这是一个最接近天的地方,有着千百年盘旋的神秘。
阿霖由衷的觉得,天祥阁建在这样的地方真是太有眼光了。看着老阿妈做针线,听她口中永无止境的呢喃,讲过去的年华与现在的时光。时光在她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印痕,但幸福却长久地在她灵气不减的眼睛里闪着不灭的光,她信仰着,永远感谢着天对自己的浓浓厚意。
也许还能听到游荡的诗人歌者,手持胡琴,唱起一个没有眼泪的传奇,粗犷而豪放。牧童的短笛时起时伏,搭配着巧妙的韵律,年轻的姑娘以清脆的歌喉作伴,歌声悠扬,脸色绯红,牧民们默然着,不忍打扰,年长者随着这古老的旋律,回到了过去,微微张开了口,似乎是在轻哼,眼光有着回忆的迷蒙,嘴角渐渐翘起……
碧江静淌吻蓝天,云舞娇姿搂翠山。
峭壁雪莲挨寂寞,湖边油菜尽开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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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高原魂震撼,风光如画赛江南。
阿霖觉得,哪怕天祥阁心怀不轨,这一趟也不是白来。她喜欢这个地方,打从心底的眷恋,还有一丝丝莫名的亲切感。也许是在梦中来过,她觉得这个地方和自己应该有些渊源,只是暂时想不起来罢了。
我自无忧,何用攒眉,今忧古忧。江分南北,千载归尤。洛下铜驼,昭陵石马,物不自愁人替愁。兴亡事,向西风把剑,清泪双流。江中蜃,识平生许事,吐气成楼。
“墨染哥哥你看,山那边有个蓝色的湖泊,我们去看看吧。我最喜欢蓝色的湖了!”
“依你便是!”
“墨染哥哥你最好了!”阿霖欢呼了一声,又道:“阁主要是不放心,就和我们一同前往吧。”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天高任由鸟飞,云阔无惧苍茫。”墨染宸看着远处的雪山神湖,难得地流露出崇敬的神色。看着阿霖脸上雀跃的神情,他有一瞬间的失神,想起了她不止一次提过的故乡。
也许凤临城的天空就似你这般的清,才养育出了你这又清又纯,而又浪漫又热烈的天性吧。凤临是我不曾到过的,但没有你的时代平庸无常,而现在,那里成了我梦想的地方。想你在那里如何的出生如何的长大,如何的胡闹又不听话,更重要的是想――想你我以后交握的人生,如何在那里打滚撒泼闹笑话。
蓝色的湖泊,便是所有故事的缘起——阿霖第一眼看到那个闪着波光的湖泊时,脑海中有画面慢慢浮现,她突然觉得,冥冥之中她注定要来这个地方的。她疑惑的一切将会在这里得到解答,那些她遗落在风里的曾经……会在那里回归……他们的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前路漫漫,她将与他同往。
往事如歌,在人生的旅途中,尽管有过坎坷,有过遗憾,却没有失去希望。相信自己,希望总是有的,让我们记住那句话:错过了太阳,不要哭泣,否则,还会错过月亮和星辰。
只闻锦瑟风乍起,但将心事付瑶琴。只要有你,无论身在何方,都是归途!
第十二章 落叶成灰
万物有灵,生而不灭,哪怕渺小如一棵草一粒尘埃,都是大千世界的一份子,默默无闻扮演着各自的角色,寻找自己存在的价值。生灵之于世,虽有贵贱之分,却都具灵性之美,低贱的不一定卑微,高贵的不一定完美,哪怕小到一只蚊虫也用一生的热情歌尽这世间繁华。
自然之力附着于人身是灵力的具象化,是天赐的恩惠与造物之杰功,使得极少部分人生来便拥有特殊能力,这种天赋便是超控之术——比如控制风、水、声音等。灵力可以转移、封印,却不会消失。控制何种力量便称为与之相对的灵,比如控制风之力便称为风灵。
有些记忆,注定无法抹去,就像有些人,注定无法替代一样。风霜尽漂泊,为谁而执着?一任年华过。温柔了杯中,三分明月落。红尘难堪破,善恶难定夺,千秋怎落墨?画江湖,提笔将此生勾勒……
蓝得不可思议的圣湖边上,白衣男子静静的拥着蓝衣少女,像在等一场花开,等一天月落。他眼神深邃而专注,凝视着怀中的人儿,像是要记住她的一颦一笑,把她的模样深刻在心上。少女的脸色有些苍白,像是受了伤,紧闭着双眼贴在他胸前一动不动,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紫檀香。多希望时间能走慢一些,再慢一些,就停留在此刻,末了,一滴清泪滑落眼角……
白衣男子指尖闪过一点蓝光,圣湖中的水被风荡起涟漪,两滴湖水朝他的指尖飞去,化成蓝色的透明坠子,如水滴一般流光溢彩。他把眉心坠戴在她额头上,随之落下一个吻。
分别已经近在咫尺,越是希望时间可以停留,它越是马不停蹄不肯施舍片刻。纵有千般不舍万般无奈,也只能面对。他是风,是自由的象征,却为了她有了牵绊,甘愿为她停留,做她飞翔的动力。他曾许诺——不管她去到何处,他都一定会找到她。他爱她致深,为了保护她却又不得不亲手封印她的记忆,封印他与她的过往——苍天啊,你何其残忍……
与她相遇便是在这蔚蓝色的湖边——蓝衣的少女在湖边戏水,清澈的双眸映着碧波如同天上的星子。风过,湖边的柳枝随风摇曳,一片柳叶打着旋儿,调皮地落到她头上。黑发轻扬的男子,一袭白衣站在湖边,看着少女安静地微笑。
“你是谁?”
“我是风灵,和你一样,施超控之术的灵。”
“我叫阿霖,从现在起我们就是朋友啦!”女子的笑靥如花,渐渐隐去……
梦境的最后是漫天的火光,血红色的湖水,以及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湖边飞沙走石,仿佛世界末日,成群的飞虫黑云一般笼罩在圣湖的上空。漫天飞虫被九音琴的琴音重创,纷纷跌落湖中,竟然将湖水染成血红——是她好奇心作祟,不听劝告,乱动音灵的九音琴,失手唤醒了火灵。火灵还未完成修行,狂性未除,和九音琴之主大打出手,一把火几乎烧毁了圣湖,害得音灵几乎神形俱灭,她自是伤得不轻。幸而风灵及时出手,耗费半身灵力唤醒了火灵的神智,这才让她们躲过这一劫——她终日自责,一蹶不振,灵力溃散严重,要不是风灵拦着,她是想过以死赎罪的。为了帮她走出阴影,他不得不让她暂时遗忘这一切……
梦里繁花落尽,往事遗落何方。念往事,感流芳难余,辗转成伤。拟歌未唱以先敛,是谁欲笑还颦。总是在悲伤的时候,习惯在那些逝去的时光轨迹里,寻觅跌落在往昔的琐碎,弥补心的荒芜与遗憾。滑落在掌心的泪水,夹杂着心碎的回音,不断在耳畔回响。当回忆时,才能感觉到脆弱。没有人知道这世界上的一切相遇是不是源于红尘前缘,只知道滚滚红尘中十指相扣的相知相惜是今生最美的缘分。相遇总是猝不及防而倍感美好,离别却总是预谋已久,而倍感忧伤……
这便是他们的过往,阿霖站在湖边,湖水泛着涟漪,海上花开,落叶已成灰——她终于想起了一切,她和他的曾经。“墨染哥哥,知道你就是风灵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一定会和你重逢,这一次,你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她心里涌起浓浓的眷恋,回身环住了墨染宸的腰,像是害怕他会突然消失:“墨染哥哥,你再也不要离开我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以墨染宸的身份出现,并且忘了身为风灵时的一切。但他的样貌没有变,声音没有变,而且心急之下也展现出对风的控制力,最重要的是他对她的那份情意也不曾改变——错不了的,他就是曾经的风灵,和她在圣湖边相遇的那个风灵哥哥。车遥遥,马憧憧。君游东山东复东,安得奋飞逐西风。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月暂晦,星常明。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
墨染宸回抱住阿霖,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有些不安:“霖儿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阿霖摇了摇头:“我没事,靠一会儿就好了。”墨染宸抚着她的后背,盯着湖水出了会儿神——这个地方,不知为何,莫名的熟悉,不像是第一次来……梳羽交结,将点点春泥累衔,又做窼梁间。自她远去不见,他的心,就像是一片被冰冻的荒原。
时光在弹指间散沫,左手里的一世锦瑟繁华,终抵不过右手里半落烟沙。为何一转眼,时光飞逝如电,磨不去的从前,就像一阵风,吹落恩恩和怨怨,道出每个人打心底迸发出的酸楚无奈,充满了一些沧桑的难言之语。
凡是走过的路,都会留下痕迹。时间就像一块橡皮擦,可以轻易抹去你曾经那些有心无心错过的事情,但它却不能擦去那些因过错而烙在你心头的印痕。错过与过错往往就在一念之间。不要因为错过的事情而耿耿于怀,也不要因为过错而郁郁寡欢,人生本来短暂,没必要再把时间浪费在过去的事情上。
多的遗憾不舍都不过是生命的过程,我们只能往前走,用现在来填补过去的空白和伤口,带着爱和释怀与生命和解。无论将来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再伤害自己,因为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了,就更不会有人珍惜你。
请善良的你,自私一点,不要只对他人,也对自己好一点,凡事都有不确定性,你尽力就好,完不成时不要自责地夜不能寐。对自己好,也是对爱你的人的负责。每一次生命的轮回都是一个花开花落的过程,花开的时候尽情的绽放,花谢的时候才会有一地的缤纷。每一个人在成长中都是会受到很多伤,是会哭泣,会悲伤,会觉得疼痛。而痛过之后,你也就是一个全新的自己了。
湖面像一面蓝色的镜子,没有一丝杂质,小小的白色的野花铺在湖边,远处的山顶上堆着雪白的云朵,幻化成各种不同的形状。彩色的经幡在风中随风而舞,飘动一下就是祈福一次,在不停地向神传达人们的愿望,祈求神的庇佑。这样,经幡便成为连接神与人的纽带,经幡所在即意味着神灵所在,也意味着人们对神灵的祈求所在。寄托着人们美好的愿望。
雪獒和主人在湖边溜达,识趣的没有打扰他们。湖边不知名的树在风中发出“沙沙”的轻响,这里烟云变幻,漂浮不定的光芒之下,总是渗出一种氤氤的草木之香。即便是秋高气爽的日子,这种暗香依然浮动。雪獒走了一阵,在湖边的草地上卧了下来,晒着太阳眯起了眼睛,他的主人靠在他身上,解下腰上的酒壶喝了两口,叼着一根草看着天空发呆。
可怜白雪曲,未遇知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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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瓢酒,可以慰风尘。
回去的路上,墨染宸一路拉着阿霖。阳光空朦,璀璨得让人心酸,因为美好的一切总有逝去的一天。不是害怕相遇,而是害怕离别。渐渐东风暖,杏梢梅萼红深浅。正好花前携素手,却云飞雨散。是即是、从来好事多磨难。就中我与你才相见,便世间烦恼,受了千千万万。回首空肠断,甚时与你同欢宴。但得人心长在了,管天须开眼。又只恐、日疏日远衷肠变。便忘了、当本深深愿。待寄封书去,更与丁宁一遍。
回到天祥阁,阿霖推说自己有些头晕,不想用晚膳,直接回屋休息去了。辛遥陪着她寸步不离,墨染宸应阁主邀约去用晚膳。
骨节分明的手不断摇晃着杯子里的酒,也不管这样会不会生生坏了滋味——他有些食不甘味,这个天祥阁阁主也太沉得住气了。
“阁主有什么条件,不妨直言相告。”墨染宸无心再陪着这人演戏,放下酒杯站起身直接问道,“这几日已是叨扰,再在这里白吃白喝,墨染心中过意不去。”话虽说得客气,语气确是有些强硬。
“把龙吟剑留下,我就放你们走。”那阁主也懒得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开出了条件。
“龙吟剑?”墨染宸冷眼看着天祥阁阁主,“你要龙吟剑干什么?”
“这个你无需知道,每个人都有他热忱的事物,既然热忱,自然想要得到,”阁主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自然我也不会白拿你的宝剑,天祥阁的宝物,你可随意选取作为交换。”
墨染宸取下自己的佩剑,笑道:“龙吟确是难得的神兵,跟随墨染多年,战场上杀敌无数,良剑难得,又怎可轻易送人?”不等阁主开口又道,“常言得十良马,不若得一伯乐;得十良剑,不若得一欧冶。阁主中意此剑,墨染也不是不能割爱,阁主真的愿意用任何宝物来交换?”
不知为何,天祥阁阁主突然觉得,他必须谨慎地回复墨染宸,他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人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比你强的人是不会随意得罪你的,那都是比你弱的人才会干的事!目的是把你变得跟他们一样弱。张开嘴四处嚷嚷只是人的本能,闭上嘴巴用心思考才需要人的沉稳心智。
谁言繁华落尽,此生不渝;后来踏马离去,只有伊人独泣。谁言帘外海棠,锦屏鸳鸯;后来庭院春深,咫尺画堂。谁言笛声如诉,费尽思量;后来茶烟尚绿,人影茫茫。谁言可人如玉,与子偕臧;后来长亭远望,夜色微凉。谁言霞染天光,陌上花开与谁享;后来烟笼柳暗,湖心水洞影无双。
地上断了翅的蝶,不像自由地蔓延,原来心碎,都可以铺上细节。叶子是不会飞翔的翅膀,翅膀是落在天上的叶子,于是又一整夜,感情的句子都枯萎、凋谢。不想再写,随手丢弃这一页。原来是跟离别,可以没有结尾,于是拾一片落叶,把诗折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