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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墨染宸这个时候脑海里浮现的,是阿霖第一次召唤来阿鸢的情景——那灵动活泼的神态,才是刻在他记忆深处,让他难以忘怀的“惊艳”,任他光阴荏苒也不曾淡化的心动场景。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阿霖见他眼神飘忽,脸上还挂着难得一见的近乎发傻的笑容,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墨染宸却拉住她的手,转头看着她,继续傻笑!那边琵琶声起,四弦一声如裂帛,端的是技惊四座,这边的两人却大眼瞪小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那芊芊姑娘却在一众叫好声中发现了唯一没有把目光放在她身上的墨染宸,其实打从一开始,她的目光就有意无意的飘向这位紫衣贵公子——那一身清贵之气哪怕刻意隐藏,也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这样的人,本该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但他的目光始终专注于一人。他身边那个蓝衣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一曲弹罢,自称芊芊姑娘的女子抱起琵琶鞠了一躬,款款退下,目光再次扫过墨染宸他们这一桌——也许那些叫好声和掌声她已经听得太多,而墨染宸那听着她的琴音若有所思的神情才是她所在意的。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歌舞还在继续,美貌的胡姬跳起了异域风情的胡旋舞——弦歌一声双袖举,回雪飘飘转蓬舞。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
“墨染哥哥,我看到阿遥回来了,她好像受伤了,你在这等着,我去看一下啊。”阿霖说罢,站起身来,穿过热闹宴饮的众人,消失在酒楼的转角处。
辛遥确实回来了,跟踪了一天一夜,最后竟然把人跟丢了,自己还受了伤,这让辛遥很是懊恼。“阿遥你没事吧?”阿霖见她脸色还算正常,只是衣袖上有少许血迹斑斑,忙扶她坐下,拉起她的手想查看伤势。辛遥放下手,摇了摇头道:“夕夕放心,我没事,只是人跟丢了,对不起。”
“跟丢了就跟丢了,不怪你,你快告诉我,你怎么受伤的?”
“飞针,伤我的暗器,是这种飞针。”辛遥手上拿着一根细长的泛着银光的飞针,阿霖只觉得有些眼熟。
“我想起来了,我第一次在竹林遇到墨染哥哥时,伤他的就是这种飞针。”阿霖拿过辛遥手里的细针,仔细看了半晌,十分肯定自己的判断。
“你确定吗?如果真的是同一种飞针,那很可能凶手就是同一批人,难道说这些人已经预谋了那么久,如此的处心积虑,他们和宸王殿下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个我觉得会不会是有些人,他就特别喜欢搞事情啊,这种做法完全是唯恐天下不乱。”阿霖摇了摇头,难以置信——如果真的是同一伙人,时至今日已经一年多过去了,他们到底在筹划些什么?
“阿鸢前两日去将军府送消息了,算算时间应该回来了,阿遥我先帮你处理一下伤口,然后我们去和墨染哥哥他们商议对策吧。”阿霖把那根针小心地收了起来,掏出随身带着的小瓷瓶。
鸟栖鱼不动,月照夜江深。
身外都无事,舟中只有琴。
七弦为益友,两耳是知音。
心静即声淡,其间无古今。
“剑客大哥,你快坐下来好好吃饭吧,阿遥受伤又不是你的错。”因为欣远的身份还需要隐瞒,阿霖便又开始管他叫剑客大哥,那人皮面具一戴上,除了墨染宸他们几个知情的,倒是谁也没有认出来这其貌不扬的布衣青年就是曾经的相府大少爷。
见欣远黑着一张脸生闷气,辛遥也来气了,“这木头,你怎么不说你是植物,你晒晒太阳就行了,不用吃饭!”辛遥没好气地把碗筷往桌上一拍,起身走了出去,对欣远因为担心她而茶饭不思这件事嗤之以鼻。
“那口棺材还停在相府的大院里,你不会真的想死吧!”阿霖看了看饭菜一口没动,提着酒壶喝闷酒的欣远——这两个人一天到晚较什么劲儿啊,连关心对方的方式都如此奇葩,让人费解。礼仪之邦出来的人也是这么不讲道理的吗?
作为一个有着完整礼仪制度的古国,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这里的人做事都是有讲究的。有很多复杂的礼仪,例如互帮互助,团结邻里,相互礼让等等,人与人之间的交际有了礼仪,才会更容易发展。以礼待人,即不夸大自己,也不贬低自己。
如此阿霖只能不去否认这样一个事实,那便是从头到尾,无论欣远还是辛遥,都是十足的狠人。这其中最确切的代表,那便是对于他们自身,你一旦让这样的人坚定了目标,那么他们就算是让自己痛苦,就算是自虐,只要能够把目标完成,他们也从来不介意这样去做。于是,你也就更不用去怀疑,将他们这份狠劲儿放到别人身上又会是什么一种样子了。
因此也就更不用否认,不仅仅对于自己,甚至就算放到身边所有人身上,也无非就是如此。因为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不管做什么都本着一个原则,一个框架去做。可唯独放到这类狠人身上,他们完全能够做到对一切不管不顾,不闻不问,不在乎。甚至就算是绝对的权威,对他们也没有任何的束缚性,他们也总会生生地打破。他们必然不是我们平日里看到的,文质彬彬,以及柔和而又没有脾气的样子。当然,也唯有那些聪明人,能够看懂他们本质的人,才会明白他们的高深与可怕之处——那便是万万不能招惹!因为一旦把他们惹烦了,他们不但能够直接教训你,甚至更能用一些手段与城府,叫你悔不当初。这就好比面对那些招惹他们的人,虽然表面上不会在乎,但内心总会深深铭记。
另外,他们会给每个冒犯过他们的人一个尺度,在这个尺度之上完全可以容忍,甚至说干脆就不会把你当回事儿。可一旦你超越了这个尺度,他们必然彻底的爆发,而到时候,也不仅仅是教训你一顿这么简单了,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你都会受到他们的“折磨与打击”,以至于“刻骨铭心”。
总而言之,善与恶放到不同的人身上,往往并不是一种单纯的因素。因了人性的复杂与弱点,而呈现出诸多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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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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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真没注意,霖儿倒是瞧得真切!”墨染宸看着她挑了挑眉——这丫头难不成是醋了?
“这么难得一见的美人儿,我当然要抓住机会多看两眼啦!”阿霖撇了撇嘴,手上一刻也没闲着,一边剥瓜子一边往嘴里抛瓜子仁,“大家都在看美人,我才不信你没看!这芊芊姑娘貌美如花,一手琵琶弹得满座叫好,我要是个男子,看了她也会心动的!墨染哥哥当真一点都不动心?”
墨染宸又挑了挑眉:“她当真有霖儿说的那么美?那有机会倒要去结交一下,免得怠慢了美人,空留遗憾后悔莫及。”
“墨染哥哥此话当真?”阿霖继续剥瓜子,塞了两粒瓜子仁到墨染宸嘴里,也挑眉看着他。
“你说呢?”墨染宸把问题又还了回去,嘴角微扬,一抖马缰打马跑上前去——本王就不信,时至今日,你还不能明白我的心意。
“我说什么?”阿霖不解,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感情之事怎么可以拿来当玩笑呢?一边想着还是打马追了出去,她本就是迟钝的人啊。墨染宸本来也只是想和她开开玩笑,自然没想那么多,见她追上来了,两人就并排骑马沿着江边继续溜达。他们这一路行来,说是查案倒更像在游山玩水,和辛遥他们顺利汇合后,一行人在临江仙酒楼逗留了三日,特色美食尝了个遍,然后继续顺江南下。
春风先发苑中梅,樱杏桃梨次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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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边景色优美,微风里带着湿润泥土的清新,路上的香草气味招惹着行人。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墨染宸摘了两把野花,编了一个颜色艳丽的花环,戴在阿霖头上,端的是——花面两相映,人比花还娇。
闺中风暖,陌上草薰。日出天而耀景,露下地而腾文。镜朱尘之照烂,袭青气之烟煴。
梨花香,缠着衣角掠过熙攘,听枝头黄鹂逗趣儿,细风绕指淌。过眼的葱郁风光,褪尽寒意的风无言牵引,便清晰了在此的眉目。兰桨拨开雾霭迷茫,不觉已一日将过半。烟云中追溯我是谁,只消暮雨点滴,便足以粉饰所有是是非非。
楼阁现,尘飞雾散荧光翩跹,显露出斑驳石阶,入眼是落英纷然,芳草入深院。小酌三盏两杯,理不清缠绕的情结。独自莫凭栏,小桌上置琼觞两盏,阖眼听清风疏叶,苔绿青石板,斑驳了流水般岁月。在你淡漠眉间,瞥见喜悲霜雪。
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放任两匹骏马自行去吃新长出的嫰草,漫步到一处浅滩,阿霖瞧着江水清澈见底,日光映着水光,河沙看上去松松软软,忍不住脱了鞋袜,撩起裙摆坐在岸边一块还算平滑的石头上,把裸足伸进水中,荡开一圈圈粼粼波光。几只蜻蜓在水面上时不时这里那里轻点一下,有一只扇动着翅膀停在了阿霖伸出的指尖上。墨染宸看着水中纤白的足踝,有些失神——姑娘家的裸足是不能轻易示人的,她却毫不在意地在水边玩闹,仿若山中精灵一般洒脱不拘,逍遥自在,果然不是寻常女子。瞧着她用双足拍打着水花,他的心也跟着轻松起来,悄悄走到她身后,撩起水珠撒向兀自在日光下闭目享受的蓝衣女子。阿霖睁开眼睛,回头笑看着他,也不恼:“墨染哥哥,这水如此清澈,如果能抓到鱼就更有意思了,你要不要来试试?若是真的抓到鱼我就给你炖鱼汤喝!”
“抓鱼!”墨染宸挑眉看着她,空手抓鱼谈何容易,但陪她玩一玩未尝不可,他也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于是平素一本正经的紫衣王爷难得地除了鞋袜,下水摸起鱼来。随后跟来的丑闻忠看着两人捉鱼摸虾,戏水打闹,惊讶之余又深觉有趣,于是果断加入了打水仗的行列!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墨染宸,像是隐藏在他果敢锋芒后的另一面不经意间展现了出来,原来一心为国为民,身负重责从不懈怠的宸王殿下也有一个玩字当先的时候,甚是难得!当晚,他们就真的喝上了阿霖亲手炖的鱼汤,墨染宸和丑闻忠一人抓住了一条鱼,抛给岸边的阿霖时两个大男人都兴高采烈笑得合不拢嘴,仿佛时光倒回,回到了童心未泯的少年儿时。新鲜的江鱼炖汤最为鲜美,只需少许调料方能最大限度保留鱼的原滋原味,炖出来的汤色乳白,点缀上几片香菜叶,看得人食指大动!
林深紫竹伴月冷,染尽暮色空无人。
沉雪枝头不忍欺,血浸花零空余恨。
踏月归来人已静,恍疑身在蓬莱顶。近来,不知为何阿霖睡觉经常会做梦,哪怕日间再多消耗体力也阻挡不住夜里梦境的侵袭。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总有些模糊,阿霖醒来之后就记不住梦里发生了什么。但梦境里有一个人她很熟悉,那张脸和墨染宸几乎一模一样,都有着精致深邃的眉眼,给她的感觉却又不是同一个人。梦境里的人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那一抹苦笑刺痛了阿霖的眼睛,她很想亲手抹去。爱他吗?答案是肯定的,不仅是爱过,还想过要永远,永远在一起……伸出手,却只碰到一片虚无,幻境中的人消失了。
可那抹淡淡的有些无奈的笑,却印在了阿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能不能,不要离开我……别离开我……
梦境里那个人,是她曾经那么熟悉的人,像风一般来去自由却甘愿为她停留的人——那个处处宠溺,事无巨细替她打理的温柔大哥哥。难道他和眼前的紫衣人真的是同一人?墨染……墨染哥哥……是你吗…
梦里梦外……究竟是谁……
你……是谁……
睁开眼睛,月色中静静看着身旁熟睡的人,忍不住伸手想去触碰那熟悉的眉眼。挣扎着直起身来,头有些疼,阿霖忍不住哼了两声,“这是什么地方,我在哪里?”
“霖儿,你醒了,又做梦了?”伴随着一声熟悉的轻唤,是墨染宸醒了,紫衣人影出现在她眼前,伸手搂住了迷迷糊糊的女子,将人锁在自己怀里。“墨染哥哥……”阿霖闻着若有似无的紫檀香,有些无措地喃喃开口,“我这是在哪里?”
“傻瓜,连本王都认不出了吗?你在我身边啊,别担心,一切有我。”墨染宸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听得阿霖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深吸了口气,靠着他闭上眼睛,这一次没有梦来干扰她了。
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
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这个世间真感情永远都是:死皮赖脸中破涕为笑,心甘情愿中不厌其烦。信任如镜,不在于会不会在你面前笑,而在于愿不愿意在你面前哭;感情如树,不在乎它长得有多高,更在乎它的根有多深!
爱情只是一种感觉,而这感觉会随时间、心境而改变。如果你所谓的最爱离开你,请你耐心地等待一下,让时间慢慢冲洗,让心灵慢慢沉淀,你的苦就会慢慢淡化。不要过分憧憬爱情的美,不要过分夸大失去的悲,人生那么长,何苦道尽悲凉?
如若遇上对的人,终能不离不弃。愿以你之名,冠我之姓。提笔画尽天下,许你一世繁华。
第十三章 浮生若梦
天淡云闲晴昼永。庭户深沈,满地梧桐影。骨冷魂清如梦醒,梦回犹是前时景。
翌日清晨,阿霖是被鸡丝粥的香味唤醒的。睁开眼睛,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后半夜无梦的睡眠养足了她的精神,先前的梦境已经消散,脑海中只留下那张熟悉的脸,和墨染宸一模一样的脸。无心再去深究是不是同一个人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顺其自然吧,至少现在墨染哥哥在她身边,她就心满意足了。高卧云堂留梦醒,笑骑白鹤归蓬莱。
回忆是一柱檀香。漫不经心地点燃,无声无息地燃捎。那袅娜飘渺随风曼舞的是如梦如幻的青烟,也是渐渐远去的逝水年华,香尽,烟消,灰飞灭,梦魂香。
“霖儿,你醒了,来尝尝我熬的粥,第一次做,也不知味道如何?”墨染宸指了指桌上两个冒着热气的粥碗,显然他也还没有动筷,一直在等她醒来好品尝一番。想他堂堂王爷之尊,有朝一日也会为一个丫头片子操心劳累,他可是从没有下过厨的人啊。
“鸡丝粥多麻烦啊,其实水煮蛋就挺好!”阿霖套上绣鞋,连外衣都懒得穿就迫不及待蹦到了桌边。
“鸡怎么招你惹你了,为什么不放过它的蛋!”墨染宸心情大好,玩笑着一起落坐,把瓷碗推到阿霖面前,期待地看着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难得墨染哥哥亲自下厨,这粥莹白剔透,看上去就很不错啊!”阿霖砸吧着嘴,对墨染宸竖起了大拇指。
“霖儿,你知道近来你经常说梦话吗?”墨染宸有些担心地看着她,“我一直想问你个事,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真的是因为我……像你认识的某个人?”
这……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她梦里到底说了些什么不得了的话啊?阿霖有些心虚地埋头大口喝粥。“我救你是因为……嗯,因为我是个好人啊!路见不平嘛当然要拔刀相助啦,这样方显侠义之道嘛。”阿霖打着哈哈——谁跟你说你长的像我认识的人?虽然好像确实是这样,但现在我也无法确定了啊,而且我记得我没有告诉过你啊。梦境也好记忆也罢,都太过模糊或是遥远,不过是虚无缥缈的幻觉,也许你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呢?对我而言,只有陪在我身边的你是真实的,这就足够了。
“无所谓了,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手了。”墨染宸看着她,不忍她皱眉,叹息道:“无论你是因何而来,既然老天让我遇见了你,让你留在了我身边,我定会珍惜这缘分。”墨染宸端过自己的粥碗,果然就不在纠结这个话题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忍不住提了出来,这个问题压在他心里那么久,不知道该不该问,怕自己成为某个人的替代品,他只是希望他们这段感情不要有其他人掺和进来。真心还是假意他感受得出来,于是决定相信她,赌一赌天意。
月华无痕雁归去,桃花有香风不知。世间也总是有如此多的无可奈何,染指流年,如梦似幻,飘摇不定走过一程又一程的路。梦里的一切会过去,梦醒了,便也该让梦过去。时间在往前走,春花秋月,年复一年,你也不该总是回头。
锁龙井的案子牵扯甚广,虽然还没有抓住幕后主谋,但暗卫被杀之事已经水落石出。虽然凶手已死,其出处天祥阁已经浮出了水面。凡事不可操之过急,尤其事关人命,墨染宸已经让丑闻忠先行上报结案,以免朝中人心惶惶,被有心之人拿捏了去。天祥阁的事只能继续暗中调查,他们离开都城日久,是该打道回府了。
丑闻忠不日也将启程回江州,他这次协助破案有功,前途明朗。此番回去也好继续帮助墨染宸调查天祥阁,毕竟是第一案发地,说不定还有遗漏的线索,如果所有人都离开不再过问的话,之前所做的努力有很多就白费了。他的人生一路栖风宿雨,遭受过冷嘲热讽,也感受过温情善意。有残酷,有温情,有悲伤,也有感动,难得的是遇到墨染宸这样的知己,忧他所忧,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想当初他身陷敌营的时候,一度心灰意冷,强打精神等待机会也等得身心俱疲,希望渺茫……还好来的是墨染宸,给了他翻身的机会,他感恩于心,自此愿为马前卒,与君共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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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
聚散都是缘,离别总关情。万水千山远,愿君多珍重。人生得意处,与君重相逢。这次江边相送,没有太多的愁绪,墨染宸和丑闻忠甚至谈笑风生,步履轻快。聚不是开始,散也不是结束,同舟共济的日子会永远铭刻,默默摘下圆月中那金桂新枝,编织一个再见的梦,遥寄给远方的你。茶用感情去品,越品越浓;酒用坦诚去喝,越喝越香;无论茶水是浓是淡,让清香永驻心间。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
回去的途中,依然是山有扶苏,隰有荷华。眼见尽是山中的树,低谷的花,并未见一人。马蹄深深浅浅,细雨似停未停,一丝丝地,飘落在周围的青山中,仿佛这细细的雨丝也是绿的,从苍穹中软软地洒下,林子的泥土夹杂着清新的气味,草叶慢慢地探头,在树根,在灌木丛,在脚下安静地蔓延着不为人知的浅绿,像淡淡的水墨。
树木被风摇醒,睁开睡眼,张开了柔嫩的臂膀,绿得仿佛要滴油。山虽无言,然非无声。那飞流直下的瀑布,是山崩地裂般的怒吼;那潺潺而流的溪水,是优美的琴声低诉;那怒吼的松涛,是对肆虐狂风的【创建和谐家园】;那汩汩而涌的泉水,是山对流逝岁月之记录。钟鼎山林都是梦,人间宠辱休惊。
苍松挺拔,青草葱翠,山间微风袭过,花香四溢,馨香扑鼻,沁人心扉,抬眼望蓝天白云高山飞鸟,未化的春雪没有一丝寒意,反而带来一种诗意的宁静。人在山顶,会觉得山再巍峨,也能把它征服,而此时高山正默默无闻地向你展示,一山更比一山高。人在山谷,常会感叹山高不可攀,而此时的山又悄然无声向你披露,很多人正从它的峰头悠然而下。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
一声冰铁散岩谷,海为澜翻松为舞。
尔来心赏复何人,持节中郎醉无伍。
独临断岸呼日出,红波碧巘相吞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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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字远相寄,一唱三叹神凄楚。
江风海雨入牙颊,似听石室胡琴语。
墨染宸拉着阿霖的手,欣远默默走在辛遥身后,以梦为马,若长良川,有生之年,有幸遇见。放弃了一些东西,表面上很坚定,心里却依旧难免会有点空空落落,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选择了就努力去做到最好,决定了就不后悔。一路上会有很多诱人的机会,需要去选择。可能是错过的遗憾,可能是正确的舍弃。最后选择追求自己想要的,有舍才能有得,以此,来祭奠那些亲手放弃的机会。
人生像一盘散落的棋局,我们每个人都是布棋者。有的人选择大大方方地落子,随遇而安,毫不犹豫;有的人每走一步都要经过深思熟虑,因为害怕下错一步满盘皆输;而有的人虽表现得沉着冷静,实则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永远不要对任何事感到后悔,因为它曾经一度就是你想要的,后悔也没用,要么忘记要么努力。
我们都孑然一身地来到这个世界上,走着安排或是被安排的路,生不由己或是自我成全,都说着不后悔,哪怕言不由衷哪怕心有不甘,也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有机会后悔。有你在,无论是来时路,还是归去的路,都有美景为伴。同物既无虑,化去不复悔。
总有些东西,纵拼了命也得不到。多少人是被不甘心坑了一生,其实并没必要搏命去追这些让你油尽灯枯的东西。大多数事情都没有输赢,最后不过是自己放过了自己。等你明白过来了,就不会非逼着自己去争去夺了。
谁在时间的漩涡中,独自徘徊,等待那痴梦一场。不知不觉中,记忆里多少春秋离去。岁月流光心依旧,流年似水善始终。
第一章 晨钟暮鼓
“墨染哥哥,我看这条山路通往深山密林,并不是我们回京都的路,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回去之前,带你去拜访一位故友。”
“什么故友,住在这深山老林?”
“世外高人。”
“墨染哥哥就喜欢卖关子,兜圈子有意思吗?”
“霖儿仔细听听,除了鸟鸣可还有其他声音?”
“隐约有钟声,晨钟暮鼓,莫不是……”
“去了便知。”山路崎岖,墨染宸拉着蓝衫女子的手,步履却显得轻快。他其实不是说话喜欢绕圈子的人,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果决利落的,因为他的身份,要处理的事总是很多。会这样完全因为对方是阿霖,他只是觉得逗她很有趣——她简单善良,情绪都直接写在脸上,逗她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表情。阿霖自带一种明快的色彩,能让身边人觉得轻松自在。
“墨染哥哥你看,这林子里有好多野果子啊,看着就很诱人啊!”看着林子里点缀在翠绿枝头的各色野果,不仅赏心悦目还让人垂涎欲滴,阿霖连蹦带跳,拉着辛遥摘了好些野果,笑着抛给墨染宸和走在最后的欣远,“墨染哥哥接住了。欣远,看这里,你也有份!”随手抛起一颗,仰头接住,唇齿间都是果汁的清新滋味。酸酸甜甜的野果子,让阿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家乡的春天,山里也会有各种各样的野果,小时候漫山遍野找寻野果就是最大的乐趣之一。那些红的、黄的、绿的,大大小小的野果子,每年春季的时候山里最多,吃起来特别新鲜,是属于大山的馈赠。
在阿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小野果子上的时候,辛遥却摘了一朵蒲公英,对着阿霖的方向吹了口气,高高束起的长发在微风中摇曳。蒲公英飘到了蓝衫姑娘脸上,更多则飘向远方。“对哦,阿遥喜欢蒲公英。”阿霖嘀咕了一句,也直起身看那些绒毛一般远去的蒲公英——蒲公英的属性一定是风,因为一阵风吹过,蒲公英就会带着美好的愿望在空中自由的飞翔,寻找属于它新的开始。所以蒲公英给阿霖的感觉是自由的,就像阿霖和辛遥对彼此的期许一样。
春末夏初,这个季节蒲公英还不多,到了盛夏便随处可见了。当然,蒲公英还有一些稀有品种,难得一见的色彩,如红色蒲公英,它象征着天涯海角、至死不渝,象征着对爱情的忠贞。在很多印象中,蒲公英都是安静的,总是在花丛中某个角落里静静的等待着什么——等待着一阵风吹过,它们随着风流浪,安静的蒲公英就这样在天空飘着,直到有一天飘的累了终于想要停歇,想要留在一个还算安逸的地方。可是偏偏当想留下来的时候,风却又把它带走了,永远无法停留。或许这就是它的命运,短暂的缘分,凄美而又苍凉。也许这才是辛遥眼里的蒲公英,孤独而又安静,甚至有些倔强?和她自己,真的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