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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不堪回首
往事莫沉吟。身闲时序好,且登临。旧游无处不堪寻。无寻处,惟有少年心。
一尘不染的案几上摆着几个简单的小菜,阿霖替他们温了酒,拉了辛遥准备出去溜达——她早就听说这地方的小吃是一大特色,正愁找不到机会品尝一番,两个大男人喝酒她们就不用跟着参合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墨染哥哥和丑先生想必要畅谈一番,我和阿遥出去逛逛啊,你们慢慢聊!”阿霖笑眯眯对着墨染宸摇了摇手——墨染哥哥拜托了,就让我出去吧,我保证不会乱来的!
墨染宸如何不知道她那点小心思,挑了挑眉道:“不要跑太远,早些回来便是。”左右有辛遥跟着,他还是放心的。阿霖立刻喜上眉梢,转身拉着辛遥跑了。看着两个姑娘雀跃的背影,某人笑着摇了摇头。
“墨染此番前来江州,不仅仅是为了查案吧?”丑闻忠端起酒杯,和墨染宸碰了一下。
“闻忠有何高见,且说来听听。”墨染宸看着好友,挑眉一笑,那笑容带着三分狡黠,又故意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叫人琢磨不透。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我看墨染来江州,明为查案实则为了……”丑闻忠拉长声音故意卖了个关子,“来来来,喝酒!”为了谁还用说吗?定是皇家不好相与,争锋相对不如远离漩涡中心,先缓和一段时日再做打算。
心事同漂泊,生涯共苦辛。
无论去与住,俱是梦中人。
墨染宸是行事果敢之人,触景伤情之事似乎从来与他无缘。景从外来,目之所触,留心便得;情从心出,非有一种芬芳悱恻之怀,便不能感同身受。只是有些人和事,一旦入了心就再也无法释怀——唯爱门前双柳树,枝枝叶叶不相离。
丑闻忠曾经以为,像墨染宸这样的人,心性之坚韧非常人可比,要他为了儿女情长显得英雄气短怕是有些困难。现如今看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铮铮铁骨醉红颜。这一次他算是信了。
这边厢,阿霖逛街逛得兴致勃勃,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的氛围了。曾经在家乡凤临城,她便喜欢从街头跑到巷尾,左手一串糖葫芦,右手一包糯米糕或炒栗子,那香甜的气息能赶走所有的忧愁烦恼。其实那时候,她也没有什么忧愁烦恼。倒是她身边的辛遥,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她把自己所有的好东西分她一半,还是不能让这个孤女打从心底开心起来。就像现在,陪着她闲逛,像小时候一样街头吃到街尾,也只是她一个人在傻乐,就连辛遥嘴角那一点点笑意,阿霖觉得也是勉强的,只是不想扫她的兴罢了。
“阿遥,你想不想吃糖葫芦?”阿霖笑眯眯问道,不等人回答就塞了一串糖葫芦在她手里,“不要总是板着个脸嘛,我们难得放松一下,你现在暂时把案子放一放嘛!”
辛遥咬了一口糖葫芦,总算露出一点笑容——你开心就好,没事啊!你愿意喜欢谁就喜欢谁,不耽误我护着你就行……
只要出了门,阿霖就如同鱼儿放归一样,逍遥快活,无拘无束。这一次,墨染宸不但没有阻止,还给了她银两,让她和辛遥想买什么就放开了买!打听到辛遥的身世孤苦,而且知道她对陪伴阿霖的过往都了如指掌,所以,墨染宸也希望这野罂粟一般的女子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
辛遥自然不知道宸王殿下还存了这样的心思,阿霖的安全永远是她的第一要务。这份友情确是真金难换,谁也不能替代,也许对她来说,心里从始至终最在意的都是阿霖。
一个不世出的剑术天才,却始终遭人冷眼,以至孑然一身,从没想过自己的人生将何去何从。记得阿霖总是喜欢问她:“阿遥,你不开心吗?”
“开心吗?开心如何……不开心又待如何……”
一个杀手,有资格掌控自己的情绪吗?如果不开心,就可以拒绝所谓的命运吗?
但她不会忘记,是阿霖给了她生命中第一缕阳光,那种温暖她不曾从别人那里感受过,于是深埋在心里,再也无法忘记……
“看啊!哪里来的小叫花子,哪里凉快哪里去,别在这儿碍眼……”
“没有钱你吃什么吃,快滚……”
“脏成这样还敢出来见人,再敢来就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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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睁着一双与世无争的大眼睛,满脸关切地望着她……
边月如雪染,万古照边州。
圆缺及乡愁,盈手梅花悠。
“来人啊,救命啊!杀人啦——”一阵哭天喊地的惨嚎声将辛遥拉回了现实,她将手中的糖葫芦和糯米糕塞给差点被噎到的阿霖:“我去看看什么情况,夕夕你呆在这儿等我,别乱跑啊。”
阿霖接过糖葫芦,又咬了一大口,使劲咽下去,拍着胸脯看热闹去了。辛遥一走,跟在她们身后的布衣青年人悄悄拉进了和阿霖的距离,正准备下手,突然头顶一阵扑打翅膀的声音传来,那人忙把露出寒光的刀刃收回袖中。
“阿鸢!”阿霖伸出手,让雪尾鸢停在她戴了护腕的小臂上,顺着光滑的羽毛道,“你来得正好,阿遥还没见过你呢,走,我带你看美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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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遥!”一边喊一边朝着人堆跑过去,就见辛遥和一个青衣人打得难解难分。
“不要过来!”辛遥听到她的声音,吼了一嗓子,双刀齐出,用上了十二分的狠劲,只想速战速决。
“乒乓——当啷——咚——”一阵紊乱的杂响,接着一张藤椅自人堆里飞了出来,差点儿砸到阿霖,她急忙一闪身才避过,余悸犹存地看着辛遥。阿鸢立刻加入阵营,利爪撕裂了青衣人的衣袖,带倒钩的鹰嘴对准了那人的面门猛啄过去,若不是他躲得及时,这一下足以把眼睛啄瞎。
“哼哼,还想调虎离山,你和你的帮手,一个都别想跑!”阿霖拍了拍手,抹掉衣服上的糖渣,正准备大显身手,一个人影从房顶上跳了下来,抢先一步解决了对手。
眼见青衣人被欣远的长剑架住脖子,“投降,还是死,怎么选?”辛遥收了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去看打完架又蹲在阿霖肩上咔嗒嘴的雪尾鸢。
“阿遥你好厉害!”阿霖拍了拍巴掌,“连阿鸢都夸你厉害呢!”孰是孰非,谁的功劳最大,此女一句话解决,马屁精从此诞生!
被无视的欣远:“你们想干嘛,逛个街都能跟人打起来?”
“糖葫芦,你吃不吃?”阿霖把还剩一个山楂果的糖葫芦戳到欣远跟前,“最近运气有点背,以前我跟阿遥都是逛街就逛街,从不打架生事的良民!”
欣远……
“原来你一直跟着我们?”辛遥冷冷地问了一句,抢过阿霖手里的糖葫芦,自己吃了。
“小气!”欣远嘀咕了一声,阿霖又给他拿了一包栗子,表面一本正经的黑衣剑客才缓和了神情:“我是发现有人跟踪你们才一路跟上来的,别冤枉好人!”
“你不跟着,怎么会发现我们被人跟踪?”辛遥不依不饶。
欣远剥开一个栗子扔进嘴里,心里默念了一句——不识好歹的女人!
“对了,刚才那些都是什么人?”阿霖看了看手里大包小包的零嘴,自动忽略了被自己同伴暗杀的青衣人。刚刚她看得清楚,在欣远一剑制住那人时,人群里突然射出来一根毒针,那人就直接倒在了欣远脚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心有不甘,撞在剑上自戕。血骨方寸不过乾坤,虽然任务失败了,也算死得血性。
见欣远不搭话,阿霖叹了口气——辛遥对欣远的态度也太冷了,虽然拥有美丽的容貌和高强的武艺,可这软硬不吃的性子怕是改不了。
欣远也是血性男儿,他虽然现在看着文质彬彬,但他也曾是少将军,又是相府大少爷。只不过因为不小心被叛徒出卖,然后身受重伤,得墨染宸出重金请人医治,不然那一身武功就废了。再后来,他就成了墨染宸的暗卫统领,也是墨染宸最信任的贴身护卫,情同手足。
阿霖觉得,欣远和辛遥几乎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同是打架的一把好手,欣远对这个冷血女刀客也是青眼有加,只是……
算了,回去吧,有些事情急是急不来的——反正她能做的也就这样了,这种事光有计谋是行不通的,虽然就像查案一样也是一环扣一环的。
“墨染哥哥,我回来了。”阿霖前脚踏进屋,后脚就退了出来,关上门脸红心跳盯着自己的脚尖。
墨染宸好不容易憋住笑——没想到她这么早就回来了,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泡个澡竟然也能被她撞见。还好丑闻忠提前走了,不然他怀疑阿霖会杀了他灭口,这实在是……
阿霖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我什么也没看见”才懊恼地坐在了院子里。直到墨染宸穿好衣服出来她脸上的热意也还没有退下去。“不是我故意叫你看到,我不知道你回来了。”墨染宸一脸无辜。
“你就算是故意的,我能怎么办?用这个蒙住眼睛吗!”阿霖挥了挥手里的糕点,这算什么事儿嘛!
“正好,我饿了!”墨染宸接过她手里的吃食,无所谓地坐在她旁边吃了起来。阿霖真是百口莫辩,不过这个便宜反正她也占了,且就当是个艳福吧!都是些什么人啊?阿霖习惯地伸手去拿系在腰间的香袋,却一下摸了个空,低头一看,才发现袋子不见了,里面装着剩下的银子和一个剑穗,是她亲手做好准备送给他的。因为缺个配件,她特意借机会上街去挑,不想竟然丢了。
阿霖真的是性情十分直爽,但同时,爱发小脾气,遇事不冷静,有时候在气头上甚至不讲道理。比如现在,她两手空空,盯着自己的腰带暗自生闷气。墨染宸以为她气不过的是不小心看到了他洗澡,也就没当回事。
还有一类人更是不好惹,你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什么原因就怒了,而且性格孤僻的同时,本事又很大,一旦惹怒后果不堪设想,遇到这些人可真是得“谨言慎行”,千万别随意招惹,比如辛遥这样的。
阿霖生了一会儿闷气,见墨染宸长发未干地依然坐在她身旁,剥了个栗子递到她嘴边,她也就不生气了。因为墨染宸披着湿漉漉的长发,衣衫半掩的样子实在是很魅惑,周身还有氤氲的水汽,手里却拿着一堆炒栗子,这画面有点儿太美!
没有谁的人生是不委屈的,但成年人也是过了期的小朋友,可以每天唉声叹气,也可以蹦蹦跳跳苦中作乐,这要看你怎么选择了。人生,当及时行乐,“诗酒趁年华”就是最好的注解。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曾是阿霖最向往的生活,如今她找到了知音。置身茫茫天地间,听着江水滚滚东流,在独处时忽然醒悟,悟到自身渺小如沧海一粟,生命短暂如江水一去不复返。
时光,在天地间交替;岁月,在尘世中轮回;芳华,在岁月中消殒。逝去的光阴告诉我们:人生几何,最是当下;唯惜今夕,不悔几夕。生命如此美好而短暂,愿我们终能活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第九章 借刀杀人
“辛遥,你不是辛遥!你是谁?”欣远紧紧握住已经刺入他胸口大半的短刀,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和辛遥一模一样的杀手,“她的刀在这里,阿遥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如镜般的刀身冷气森森,鲜血顺着伤口不停涌出,染红了那握刀的手,刃口上高高的烧刃中间凝结着一点寒光仿佛不停的流动,更增加了锋利的凉意。
如果夺命刺来的不是这把刀,欣远一定可以避开,他的剑术已经炉火纯青,统领暗卫这些年练就了一身对敌的本领,临机应变能力也是高手中数一数二的。可他没能避开,甚至没来得及还手,眼睁睁看着短刀刺入自己的胸膛……这把袖刀和墨染宸送给阿霖那把匕首是一对儿,都是兵器大家的手笔。刀身小巧,可藏于袖中,非常适合偷袭暗杀,这是欣远接任暗卫统领时墨染宸赠给他的,当时他就觉得这刀更适合女子使用,男子拿在手里未免有些小气。于是和辛遥到达江州时,他便以此刀相赠以表同袍之谊,辛遥虽然表情依然冰冷,但还是收下了。
这是他亲手送出去的刀,他绝不会认错,为什么刀不在辛遥手里?为什么……
“一个杀手,就不应该轻易动感情。”冷冰冰吐出一句话,看了看欣远嘴角溢出的鲜血,来人松开染血的刀柄,转身从窗口跳了出去,隐没于夜色中。
刺杀暗卫统领,是的,几次交手后对方似乎明白了一个道理:与墨染宸这样的人过招,不断其左膀右臂是没有任何胜算的,很显然要接近宸王必先除掉欣远。而欣远身为暗卫统领又是一等一的剑术高手,硬碰硬自然行不通。硬拼不行那就只能智取,再厉害的高手也是有弱点的,只要找到机会,抓住这个弱点……
昏鸦尽,小立恨因谁?感情这个东西对杀手来说真的是致命的毒药——会让你失去判断力,放松警惕,左右你的决断,影响行动,失去了这两点对于杀手来说就是毁灭。
急雪乍翻香阁絮,轻风吹到胆瓶梅,心字已成灰。欣远保持着那个发苦的笑容倒了下去,真是愚蠢啊——他怎么会没想到呢,辛遥从来就没有主动来找过他。在看到“辛遥”进来时他有一瞬间的呆滞,心里还有些窃喜,自然就没有多加防备——易容术,果然是易容术。早就应该想到的,欣远苦笑了一声——他要死了吗?猝不及防挨了这么致命的一刀,应该是死定了吧,连对手都相信他活不了了。他躺在冰冷的地上,鲜血还在不断地流出来,眼前一片恍惚,他仿佛看见那个冷漠的女子正朝着他走过来,她要是能对他笑一笑该有多好啊。他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真的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可是,他睁不开眼睛,眼皮仿佛有千斤重,他实在是太累了。他的血也流的太多了……
欣远……欣远公子……阿远……
“只要伤口再深入半寸,或者偏移一点点位置,他就死定了,真是太凶险了……”迷迷糊糊中耳畔好像真的有人在说话:“就差那么一点儿,真是,这算不算好运气?”谁,谁在说话?眼睛还是睁不开……妖艳的血色,冰冷的目光,是他脑海里最后见到的幻象,也是他内心深处的宁静归途。
你保护你想保护的人就好,我负责保护你。墨染韶华,费尽思量,寸寸相思如灰……
不觉间,已到三春时候,杂花生树,飞鸟穿林。春色怡人谈复浓,南山花放北山红,杨枝吹做千条线,唤侣黄鹂弄晓风。只见那百花深处,杜鹃成群,飞来飞去,【创建和谐家园】不已,把春光日向雏田点缀得十分熟透。真是一年好景,旖旎风光。欣远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
他觉得自己是被屋外的鸟鸣声吵醒的,抬起手,挡住有些晃眼的阳光,欣远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四下看了看,他应该是在一间暖阁里,难怪那么热。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四肢都有些僵硬,看来他确实躺了很久了,艰难地想要坐起来,一阵头晕目眩,他又跌了回去,果然是失血过多。门开了,一个女子端着水盆走了进来,欣远连忙闭上眼睛装睡。来人放下盆子,坐在榻边,欣远感觉到有些凉意的手指贴在他的额头上,又替他把了把脉,然后他听到熟悉的声音“咦”了一声,似乎是奇怪他怎么还不醒。
叹了口气,辛遥捞起盆里的帕子,坐在床边,替他擦拭脸、脖子和双手,动作竟然是小心翼翼的,顿时生出些许难得的温柔来。欣远的手指不易察觉地动了动,依然强忍着没有睁开眼睛,这么难得的机会,且让他再享受一下吧!
新春的太阳还不十分暖,可是一片晴光增加了大家心中的与身上的热力。辛遥给他擦拭完,又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端了盆子出去了,想来这几日她为了照顾他花费了不少心力。
是你先主动的,最后离不开放不下的人,却是我……
门轻轻合上了,欣远睁开眼,看着房梁上的雕花发了一会儿呆,门又打开了,进来的是墨染宸。欣远没有继续装睡,睁开眼带着一点笑意看着紫衣公子,墨染宸脸上也就浮上了笑意:“可算是睡够了!你若再不醒的话,我就只能去相府请罪去了。”
“属下惭愧……”欣远知道墨染宸必定是日日盼着他醒来,才会第一时间赶来看他——搞不好从他受伤到现在,墨染宸每日都要过来看望,他这一伤也不知道耽误了多少事情?
“知道你醒了,霖儿也该松口气了,她这几日都陪着辛遥姑娘轮流照顾你,要不是她拦着,辛遥姑娘怕是要找人拼命去了!”墨染宸笑着道——其实他说的还算轻的了,辛遥当时的神情简直令人胆寒,看着那把插在欣远胸口的短刀,眼睛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刀是辛遥亲手拔出的,女子的手没有一丝犹豫,拔出刀后迅速止血包扎,丝毫没有怀疑重伤的人会不会因为这一拔而命丧黄泉。或者她根本没有想过他会死,哪怕他已经气若游丝。等其他人赶到时,辛遥正拿着那把短刀出神。
“你若死了,她一定会让整个天祥阁为你陪葬吧!”墨染宸低低说完,又抬头看着脸上依然没有血色的青年道:“你安心养伤,剩下的交给我便是。”换做是他,也是一样的。
“她……”欣远露出震惊之色,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还是在乎他的吗?只是同袍之情的话用不着这样吧——他一直觉得自己是自作多情,那么这一次算是因祸得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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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自古情深皆不寿,哪怕是一个冷血杀手也一样为情所困,为情所伤。深情至此,无怪乎就算命在旦夕也不忍早早逝去,因为留下来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这个人长得和她实在太像了,就算易容术了得,高矮胖瘦总还是有区别的吧。辛遥猜测,这人应该是身量和她差不多的女子,同时,应该和她一样喜欢用刀,而且对欣远应该有一定的了解,才会易容成她的样子行刺。竟然易容成她的样子行刺……
另一方面,几日前又有两名暗卫遇害,就在欣远受伤后第三日的夜里。据说,杀人者是一个抱着猫的年轻人,现场也发现了类似猫毛的残留物。一直不能理解,一个看见小动物都会笑的人,竟然会做出了这样残暴而血腥的事情。
为了让欣远静心养伤,谁也没有告诉他这个事情,从锁龙井出事到现在,暗卫已经折损五人,加上重伤的欣远,实际战斗力减弱了差不多一半。剩下的几人目前由辛遥带队,暗卫在精不在多,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高手,之前出征时和墨染宸同行的暗杀分队就是从暗卫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可叹那十人先前同去同归,铁血沙场都没有损失一人,这次的锁龙井案却直接损失了一半,令人唏嘘。
传说中存在着三个锁龙井,除了江州这一个,另外两个分别在河南禹州、江苏淮阴,还有一个就是巫山的锁龙柱。这背后到底有着怎样的关联?
青史几番春梦,黄泉多少奇才。不须计较与安排,领取而今现在。
有多少事情可以不计较,也可以不去做安排,谁都想活得逍遥自在,怕就怕,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
同心一人去,坐觉长安空。你那么会安慰别人,你一定度过了很多自己安慰自己的日子……
沙柳愁中折,梅花梦里惊。徘徊三五弄,肠断忆南征。
候雁发金河,纷纷带雪过。阵连关月小,声断塞风多。
高举愁梁稻,低飞怯网罗。羽毛非敢惜,书礼奈君何!
天马应星晨,金羁虎豹茵。骄盘春草短,叱拨桃花新。
窟冻长城雪,蹄穿大漠尘。百战交河道,功成还与人。
那个时候,你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不知前路艰险,只知道士为知己者死的大义,还不曾想过女为悦己者容的情长。
鲸波碧浸横江锁,故垒萧萧芦荻浦,烟水不知人事错,戈船千里,降帆一片,莫怨莲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