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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是真的欺骗他，只是为了安慰五岁的芝芝不会没有妈妈而已……

  「第十二章 回忆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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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斯衍 在家里喝得烂醉。

  他坐在地板上，十几个啤酒空罐散落一圈，立着的，倒下的，瘪下的。

  “咔——”他捏扁了最后一个易拉罐。

  “嗒”那空罐掉在地上，声音回响在空荡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凸显，衬得这房子更加寂静和孤独。

  容斯衍 费力地站起身，因为酒精摄入过多，他浑身都无力，所以起身时踉跄险些跌倒。

  打开冰箱，他想要再找些啤酒出来。

  可环视一圈，他的目光落在中间的那杯牛奶上。

  那是那天早上，他未接过的她递来的牛奶。

  鬼使神差的，容斯衍 拿起那杯牛奶，仰起头一饮而尽。

  仿佛他喝了这牛奶，温晓就会出现在他眼前，温柔地对他笑。

  放下玻璃杯，一切还是如旧。

  一杯冰冷的牛奶入了胃，容斯衍 稍微有些清醒了。

  他颓着身子走到客厅，无力地倒在沙发上。

  他举起手臂盖住双眼，沉沉地呼出一口气。

  他好想见到温晓。

  ……

  “小川，你现在忙么？”温父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二十二岁的容斯衍 看了眼手表，回答：“不忙的，温叔。”

  “那你可以帮我去机场一趟么，我那在美国读书的女儿回来了，但我现在有个会议，没办法去接她了。”温父说。

  容斯衍 答应下来。

  “谢谢你了小川，等下我把我女儿的航班和照片发给你。”温父说完，挂断了电话。

  片刻，容斯衍 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信息。

  南航ZJ751，温晓。

  后面还附加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一个女生看着镜头灿烂地笑着，满是青春和活力的模样。

  容斯衍 的心蓦地一动。

  云泰机场。

  容斯衍 手中拿着个不大不小的牌子，上面是他俊秀的字迹：温晓。

  出口处人很多，容斯衍 怕她看不到，将牌子向上举了举。

  可直到最后一个人离开出口，容斯衍 都未看到温晓的人。

  正当他以为自己接丢了人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容斯衍 转过身去，看见一张笑靥如花的面孔。

  那柔软的红唇勾起个好看的弧度，轻轻启开：“你就是容斯衍 吧？”

  容斯衍 怔住。

  见他不说话，温晓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傻了？”

  容斯衍 终于回过神，他轻咳一声，偏了视线，回道：“我是。”

  “我下飞机就看见我爸给我发的消息了，找了你好久。”温晓笑道。

  容斯衍 不动声色地咽了下喉咙，说：“我一直站在这。”

  温晓笑容更灿：“你走错出站口了呀。”

  闻言，他抬头看向出站口的数字：5。

  他又拿出手机，看温父发来的消息，出站口后面的数字赫然是6。

  真的是走错了。

  容斯衍 的耳根稍稍有些红了：“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这不是找到你了吗。”温晓笑着，露出洁白的贝齿。

  她向容斯衍 伸出手，说：“现在认识下吧，我是温晓。”

  “温明的温，晓。”

  容斯衍 迟钝地看着那只纤细白皙的手，半晌才握住。

  握住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耳后更红更热了。

  “你好，我是容斯衍 ……”

  他话未说完，她接过。

  “我知道，是翻山越岭，山止川行的衍 。”

  ……

  她是这样解读自己的名字的。

  翻山越岭，坚不可摧，行不可阻。

  那样灿烂的笑容，这六年他几乎再没见过。

  一切，都是从那次误诊开始改变的。

  第十三章 我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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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容斯衍 记得，是夏季中难见的暴雨天。

  温晓去医院拿自己的体检报告，容斯衍 在温家，向温父讨教经营公司的经验。

  外面下起暴雨的时候，温父给温晓打电话，想问问她需不需要去接她。

  可温晓没有接电话。

  也是因为她没有接电话，容斯衍 的心中倏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但他嘴上还是安慰温父：“说不定是雨声太大，没有听见。”

  过去了半个小时，门口终于传来声响。

  温父和容斯衍 同时起身，向门口走去。

  刚走到玄关处，两人看见了全身淋湿透了的温晓失神地站在家门口。

  “晓晓，你怎么不打电话让我去接你？！”温父皱着眉去扶温晓。

  容斯衍 转身去了卫生间，拿了条干净的毛巾出来。

  谁知，温父的手刚触碰到温晓的手臂，温晓就猛地扑进温父的怀中，嚎啕大哭。

  “爸……爸……”

  她哭得浑身战栗，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挂满眼帘和脸颊。

  温父愣了下，紧接着扶住温晓的肩膀，满是忧心地问：“怎么了啊晓晓，你别哭，有什么事和爸爸说，没事儿的。”

  温晓轻喘着气，哭着断断续续地说：“爸……我得了……胃癌，医生说……说我活不过一年了……”

  闻言，容斯衍 和温父皆怔在原地。

  温父气急，声音有些激动：“胡说什么呢！”

  温晓将手中被雨水领的软塌的检查报告递给温父：“是真的……爸……我该怎么办啊……”

  “我才二十一岁，我还没有工作……还没有谈过恋爱……还没有嫁给喜欢的人……”说着，温晓的泪水再次涌出。

  她半伏着身子，双手捂着脸，哭得让人心肝俱碎。

  容斯衍 蹲下身子，一条腿跪在地上，动作轻柔地擦拭着温晓沾满雨水的头发。

  在死亡面前，他没办法安慰温晓。

  温父看着那份检查报告，拿着纸的双手逐渐颤抖。

  “怎么会这样……”

  容斯衍 怕温父承受不住，连忙扶住他的身子：“温叔，您先冷静。”

  可温父怎么冷静得了。

  容斯衍 将温父扶到沙发上，劝温晓去洗了热水澡。

  客厅中弥漫着诡异的沉默。

  谁也不能自欺欺人，温晓确得了胃癌无疑。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父终于开口，却是看向容斯衍 。

  “小川，温叔……求你个事。”

  “温叔，您对我有恩，别说求。”容斯衍 回道。

  温父深吸了一口气，神情严肃：“我希望，你可以娶晓晓。”

  “爸？！”温晓看向温父，语气不可置信，“我只剩一年时间，怎么能耽误他？”

  “晓晓……”温父叹了口气，想要说些什么。

  容斯衍 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

  “可以。”

  温晓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看向容斯衍 。

  她知道父亲对容斯衍 有恩情，却没想到他会为了这恩情做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