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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身科学的研究者,为的是突破人类知识的极限,是要做出前无古人的学问,是注定要孤独的。”
“而这份孤独,意味着简单的生活,单纯的信念,一旦进入危机四伏的社会里,一旦人性的丑恶摆在面前,那些鲸吞蚕食的磨难可能很容易便把她打倒了。”
“可这并不意味着,你妈妈是个失败的人,相反,她是一个伟大的科学家……薛子诺,不要放弃,因为每一个为了人类的进步而奉献一生的人,都是伟大的。”
陶彦成看着她,他未必是想要开解她,可他确实开解了她。
薛子诺看着慢慢爬上来的太阳,太久不见光的眼睛,似乎禁受不住这样的明亮,她闭上眼,感受那阳光打在脸上的温暖。
“陶校长说的对,你妈妈是伟大的,我们也会是伟大的。”陈淮揽住她。
江为安走上前,石柱上放着那几册文稿,他拿起最上面的那本,翻看了一下,是薛涵的手稿,她的字如其人,优雅而美好。那一厚本密密麻麻地写着公式和文字,江为安自然是看不懂,只有第一页,上面才写了五个字,字字他都认识。
女儿,我爱你。
姚瑶大半夜得知薛子诺不见了,吓得半死,正着急得在屋子里直转圈圈。见到薛子诺一进门,忙扑上去,话语里都带了些哭腔。
“薛子诺,你个死鬼,我都吓死了!”
薛子诺最近没怎么吃东西,身体弱得很,哪禁得起她这么一扑,踉跄着倒退两步,幸好被一只大手扶住才站稳。可那手掌的温度才传到她身上,便收了回去。薛子诺转头看过去,却只见江为安回避的目光。
陈淮扯走姚瑶,后者才意识到自己的鲁莽,“薛子诺,你没事吧?”看着那张惨白的脸,姚瑶很是担心。
薛子诺摇摇头,笑着,“我饿了。”
难得听见薛子诺饿了,叶歆激动地去厨房准备食物。三个男人去书房说话,正好留着姚瑶围着她问长问短。也许是看到薛子诺状态好了很多,姚瑶压抑许久的心情也有了缓解,开心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薛子诺忙见缝插针地打断她,“你和陈淮怎么样了?”她笑着问道。
“啊,你、你、你说什么呢!”姚瑶吓得脸色通红。
“我之前听说有个女生去华大,让陈淮负责任,算算时间,应该是我刚跟他吵架的时候,当时我就在猜测,难不成是你又帮我报仇去了?”薛子诺故意坏笑着,可是因为形容消瘦,看起来有点可怜的意味,“后来你对陈淮的态度,加上前几天刘双过来,她见到你之后那个惊讶的眼神,让我一下子就确认了。”
姚瑶被问得哑口无言,有点郁闷起来,她确实是想为薛子诺出个气才去整陈淮的,但是后来陈淮知道了她的身份,便一点都不和她计较,不管她怎么作,都像是打到棉花上,后来……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对陈淮的想法就不那么单纯了,与其说是为了薛子诺,不如说是为了自己。
“没想到你和叶歆两个,竟然都做了我的嫂子。”
“八字还没一撇呢。”听到薛子诺的感慨,姚瑶马上急了起来。
见姚瑶害羞,薛子诺便笑着不再说话。她有这种预感,姚瑶虽然看着大大咧咧又不太正经的样子,事实上是个执着又单纯的人,而陈淮面冷心热,早晚会被她拿下来。
“薛子诺,今天我赶来的路上,一直在担心着,担心你会做傻事,那一瞬间我突然想到,我真的也做过很多的错事,可能哪一句话哪一件事,就对别人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我一下子就理解了那一首歌……”姚瑶挽着她的胳膊,轻轻靠向她,低声唱起来,“……路人的嘴里,全是对别人生命的揣测……”
网上依旧吵得热闹,薛子诺却已经不再关心了,邹家然他们问过她,却只得了一句话——要打破人的偏见比崩解一个原子还难。江为安知道,她是真的不在乎了。她成日里不亦乐乎的埋头研究着薛涵和白老留下来的资料,恢复了往日的钻研劲儿。
江为安则突然接了娄秘书的电话,赶回去了江氏。因为,江镇东和李钰协议离婚了。
按说这件事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他们的感情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江为安没想到母亲真的愿意离开父亲,在他看来,母亲是那种死也要和父亲绑着一起死的人。
江镇东的办公室在二十七层,江为安到的时候,外面刚好下起了暴雨,父亲江镇东背着手站在落地窗前赏着雨,颇有种高处不胜寒的凄凉。
他走过去,看着自己父亲的侧脸,突然感到这个多年来意气风发,却又强硬的男人着实是老了。他心里有些愧疚,知道这次有关三角恋的风波,给江氏还是添了麻烦的,他也知道,有些不甘心又看不惯自己的网友甚至去扒了父亲的生平,想来,这个叱咤商海多年的企业家也很少遇到这样的事情吧。
似乎感受到了自己儿子的到来,江镇东也不看他,突然问道,“为安,你看到了什么?”
顺着他的眼神,江为安看向窗外,暴雨冲刷下,他已然看不清城市的模样,他不明白父亲所指何意,猜测地回答道,“一场雨。”
“不,”江镇东似笑非笑,“是一场屠杀。”
江为安听得懂其中的讽刺,但此时他真的愧疚,“爸,对不起。”他难得说出这样的话。
这样的反应在江镇东的意料之中,却也是有些陌生,毕竟让自己一向骄傲的儿子低头是件忒不容易的事。
“还记得小的时候,因为你爷爷奶奶走的早,还是你太奶奶把我拉扯大的,书读到中学就不念了,成天跟着几个兄弟东游西逛地混日子……”
毫无预料的,父亲开始讲起了往事,江为安知道一些父亲所谓的‘黑历史’,曾经的混混头子,且不说早早就有记者报道过,光是江镇东在家时不时透露出的那股子浑劲儿,明显和在外面装腔作势的时候不同,一见就知道年轻时候是放纵过的。可是父亲自己讲起从前的事,这还是第一次,他也便静静的听下去。
“那个时候觉得这样挺好的,有的吃有的喝,一辈子也就过去了,没想到后来惹了事情,因为打架斗殴,就进去待了一年。”
江镇东年轻的时候坐过一年牢,因为怕社会影响不好,这件事一直被江氏压着,很少被媒体报道,也是最近才被个别粉丝挖了出来。
“出来的时候,你太奶奶身体已经很差了,于是我索性就跟你妈订了婚,毕竟一个镇子里长大的,彼此也都熟悉,你妈妈也不上学了,就在家伺候你太奶奶,而我开始跟别人学着做点小买卖……”
生活永远是最好的老师,别人的帮助,加上江镇东原本就有几分过人的聪明,很快就因经商成了最早一批的万元户,可即便是生活好了起来,江镇东的心里却有些别扭,因为他发现自己吃了很多没文化的亏。像是突然顿悟一般,他决定要念书,考大学。
江镇东是考了三年才考上的大学,也或许多亏了那股聪明劲儿,考上的还是不错的大学。后来在念书的过程中,发现了教育培训的商机,便开始办班授课,偷偷找一些大学的同学给那些想要高考的学生们讲课。慢慢的,一个小补习班发展成了教育培训公司,又到了现在的【创建和谐家园】。
“……家里的经济状况好了起来,可我跟你妈妈的矛盾却越来越多,你出生后,我更觉得跟你妈妈说不到一块儿去,于是干脆去美国念MBA。然后在那里,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薛涵。”江为安替他说道。
江镇东有些惊讶地看向自己的儿子,正要问他什么时候知道的,只见自家儿子仿佛猜到了自己的心思,淡定地说,“你非要我和薛子诺在一起,让人很奇怪,后来我查到她的身世,就猜到了。”江镇东不由感慨着,是啊,他的儿子也聪明得很啊。
可是有家室的江镇东并没有勇于追求薛涵,当然,也有出身的关系,在薛涵的面前,他是那样的自卑,所以他一直把这份爱慕放在心里。
只是没想到李钰还是知道了薛涵的存在,于是在听唐薇说到薛涵回国之后,便给唐薇出了主意,可李钰也没有什么文化,又能想到什么主意呢?她只知道人言可畏,在他们出生的镇子里,用流言逼走情敌,是女人们常用的办法……
薛涵死后,因为担心事情传出去,会对公司有所影响,所以江镇东和邹明辉想方设法地把事情压了下去。其实在一段时间里,李钰也是忐忑的,毕竟是一条人命,不过后来直到唐薇也走了,她似乎找到了安慰自己的办法,反正一切事情都是唐薇做的,是唐薇逼死了薛涵,而自己,只是多说了那么两句话。
江为安的那股子不低头的傲劲便是像极了李钰。在李钰身上,那是从底层陪着丈夫一点点熬过来的执拗,江镇东明白,这件事对于她来说,永远是如鲠在喉。
江镇东对薛涵的心思,邹明辉多多少少是有感觉的,所以当薛子诺回国之后,他才会主动让江镇东得知这件事。于是,两人几乎是一拍即合。可李钰在渐渐知道丈夫撮合的、儿子喜欢的,是那个女人的孩子之后,连带着更加讨厌起薛子诺,在家没少闹起来。当她看到杨翎的粉丝在网上开始骂起薛子诺时,更是抱着出气和讨好‘儿媳妇’的态度,把薛涵的故事透露给了杨翎那边。
“其实,我希望你和薛子诺在一起并不是因为我放不下薛涵的缘故,而是……我知道,她身上,有你没有的东西。”这话他曾说过。
“是什么?”江为安问道,似懂非懂。
可是江镇东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他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思绪飘远到另一个时间。
“为安,还记得吗,也是在这个办公室,那时你18岁,心高气傲的拿着你的商业计划书过来。我承认,从商业角度来说,真的是一份完美的企划,当时我就知道,我的儿子一定是个成功的商人,但是,却不是一个好的商人。”
“你还记得你当时跟我说什么吗?你滔滔不绝的跟我讲述着行业的前景,说着你要如何获得更多的市场和利益,这些都没有问题,你要做什么行业也都没有问题,可是你一个字都没有说到你要承担的责任,对这个社会的责任。”
“我很生气,没有帮你,后来你靠着自己的努力也把公司做起来了,你们这几个孩子很是聪明,公司做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好,可我却越来越担心。你们懂得营销,懂得宣传,懂得炒作,就像贩制毒品一样,你们只求结果。二十出头的年纪,除了成功,你们什么都不在乎。”
江为安愣住了,他似乎第一次真正认识自己的父亲。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江氏常常投资那些看起来颇为‘平庸’的项目,而放弃那些最赚钱的。曾经他还在心里吐槽过,觉得父亲没什么眼光来着。
“在美国的时候,薛涵曾跟我说过一句话,她说,不要试图去做一个成功的人,而要努力,去做一个有价值的人。”
江为安没有再问江镇东和李钰协议离婚的事情。因为他已经得到了答案,父亲年轻的时候虽然一无所长,但他从未放弃过努力,只可惜,母亲一直停留在原地。两个不同世界观的人怎么能长久下去呢,江为安有些恍惚。
等电梯的时候,娄秘书走出来,急匆匆的拦下了他。
“小江总,董事长要我告诉您,江氏已经决定收购一部分邹氏的股份。”娄秘书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说道。
江为安看向父亲办公室的方向,邹氏原本就出现了资金问题,由于最近他们的绯闻,导致股价大幅下跌,如今江氏施以援手,想必是可以度过这一段的。他真的,一直错看了父亲。
“帮我谢谢我爸。”
娄秘书笑着应了,又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还有这个,董事长让我给您。”
“这是做什么?”江为安奇怪地看向手里的名片,上面的名字写着‘戴逸琳’,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这是之前要跟您相亲的戴小姐,董事长说,您可以自己联系她,继续上次没能成行的见面。”娄秘书的职业微笑里,似乎别有含意。
继续上次的相亲?江为安没有理解江镇东此举的意义,而娄秘书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直到进到电梯里,他又反复看了一眼手中的名片,才蓦然反应过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网络上的喧闹声小了些,除了杨翎的忠实粉丝还在坚定地每天按时按点骂一遍薛子诺和江为安,剩下的大多数路人网友也没那么大的兴致去整日研究与自己生活无关的事了。
因为这件事情的牵连,薛子诺心里非常愧疚。陈淮带着她去了胡梅那里,想来是曹坤的事情给了她们启示,在胡梅的支持下,薛子诺把白老的手稿捐给了国家物理研究所。他们还去拜访了姜涛等人,毕竟这些教授都因为薛子诺多多少少的遭受了无妄之灾。
经过这件事,薛子诺似乎很快地成长起来,完全不似几个月前的样子。她还回了邹家,不知道和邹明辉说了什么,也许是因为邹明辉对这个女儿的愧疚,总之这一次,他终于接受了叶歆那个未来儿媳。
江为安没有和他们一起去,他不是一个喜欢逃避责任的人,可是他不敢面对薛子诺。陈淮租的房子早就被一些极端的脑残粉弄得一团糟,所以他们不得不接着住在自己这里,这几天,江为安往往一早就去了公司,直到很晚才回,每天和他们交流不过五句,活活把那两个人当成了合住室友,江为安都觉得自己怂的像个缩头乌龟。
很快,美国那边,陈淮和薛子诺的养母Vivien也来了消息,江为安亲眼看到陈淮把信交给薛子诺。他没有去打听信上的内容,可是他知道,看了信之后的薛子诺,原谅了Vivien。
一切都这么顺理成章,顺利地让江为安感到恐慌。每一天回来,看到薛子诺还在家里,他才能感到安心,这样的紧张直到一篇新闻稿刊登出来,才得以缓解。
那篇稿子是发在国内一本知名的新闻周刊上的,不但是封面头条,内里更是洋洋洒洒的占了好几页,标题中‘娱乐至死’四个大字极为显著。前半部分,是针对薛子诺一事进行的知情人采访,后半部分则是一些社会学家的讨论和笔者本人的阐述。通篇读下来,酣畅淋漓,针砭时弊。
那个晚上,江为安特意早些回的家,假装平静,却又仿佛邀功似的把杂志推到薛子诺面前。只见对方几乎是飞速地浏览了一遍,他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来。
可惜的是,薛子诺并没有说什么,她只是笑笑,但应该是高兴的模样。
这让江为安感到沮丧,他有些丧气坐在客厅的飘窗上,小Erwin傻了吧唧地往他手底下钻,求着抚摸,他也懒得理。
一双白皙的小手从一旁伸过来,抱起正在努力中的猫咪。薛子诺坐下来,抱着猫和他一起挤在这个并不狭小的窗台上,江为安能感受到她的气息,有一种浸淫已久的书的味道。
薛子诺凑近来,近到他甚至可以在那双明亮的眼眸中看到自己。
“江为安,谢谢你,真的。”
这一刻,他的心里歌舞升平,有一种刑满释放的错觉。
或许一切还来得及,或许一切还可以重新开始,他激励着自己。
还是那个米其林酒店餐厅,江为安误把薛子诺当成相亲对象的那一个,甚至,还是那个位置。只不过,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那人剪着一头利落的短发,显得时尚又干练。
江为安笑着举起酒杯,不得不感谢对面的人,“戴小姐,多谢。”
戴逸琳也不矫情,倒是直接干了杯,故意坏笑着曲解他的意思,“是得感谢我,没想到,几个月前,我迟到了一场相亲,竟然会成就这么一个故事。”
“……江为安,虽然有些遗憾,我们没有成为情人,不过,想来做朋友也是不错的。”
江为安听到其中的调侃,倒也不反驳,带着两分无奈的心情,让对面的人说了个够,才再次感谢起来,“无论如何,多谢你那篇文章,才压下了网上那些言论。”
“其实你不必谢我,就算你不找我,我也想针对这件事写一篇稿子来着。”
“这是一个有意义的论题,是这个时代里整个社会的问题,想来是人们生活过得好了,所以娱乐才充斥着他们所有的精力。可我相信,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娱乐至死四个字并不是一句恐吓。也要感谢这件事情的发生,让我们可以有一个很好的点来切入,使社会各界正视这个问题。”
“克雷洛夫不是说过么,无知的人就跟猪一样的盲目,他们嘲笑知识,讥笑学问,鄙夷地把学术的成就一脚踢开,却不知道自己正享受着学术上的一切成果。”
戴逸琳说着,气度中带着许多女孩子没有的坚定。江为安立刻明白,原来父亲的眼光确实一直都比自己好。
作为一个知名记者,戴逸琳不但言语幽默,而且很有内涵,两人倒是有种多年老友的知己之感。江为安是为了表示感谢请她吃这顿饭的,一餐将近尾声的时候,邹家然的夺命连环call打了过来。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消息,江为安只觉得毛骨悚然,也顾不得什么绅士礼仪,匆匆忙忙地往家里赶去。因为,母亲李钰去找薛子诺的麻烦了。
如今的江为安一点也不坦荡,一点也不。他明白,如果薛子诺知道了当年的事情,或许自己便真的留不下她了。
自从薛子诺出了事情,邹家私生女的身份被曝光之后,邹明辉气极之下,健康状况便一直不是很好。今日正好得了空,邹家然便带着叶歆回家看看,直到叶歆接到薛子诺的电话。
邹家的别墅是在外环,和江为安在CBD的公寓着实有一段距离,加上正赶上下班高峰期,他们在路上足足堵了两个小时,才到达江为安那里。
公寓的门虚掩着,邹家然推开进去,不由被面前的景象惊了一下。他从没看过江为安那样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坐在地上,或者说瘫在那里,第一眼看过去,近乎一坨毫无灵魂的东西。
邹家然走进房子里,焦急的四周观望着,“她人呢?”问的当然是薛子诺。
“走了……什么都没有带走。”江为安嘶哑着声音回答他,“我给她买的,什么都没有带走。”后一句竟是带着一丝恨意。
叶歆从房间里查看出来,对着邹家然摇摇头。薛子诺住的房间被收拾得很干净,除了自己的东西,那些江为安买给她的衣服,包括睡衣都整整齐齐的叠好在床上,甚至那本作为情人节礼物的C语言教程都正正经经的摆在桌子上,像是要决绝地断个干净。
一时间,他们两个倒是不知该怎么开口安慰了。叶歆叹了一口气,蹲到江为安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仿佛要给他些力量。
“诺诺让我告诉你一句话。”她试着开口,果然看到江为安期待的眼神。
叶歆顿了顿,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片刻后,只见那个一向骄傲得无所畏惧的年轻人蜷缩成了一团,哭得像个半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