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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三嫂,咱们的盲盒被踩碎了!”
苏玉儿惊呼,心疼地把最边缘处踩到的梳子盲盒拿起来,盒子上果真有一道明显裂纹。
顾苒拿来看了眼,还真是,没法卖了。
她抬眼看面前这三位姑娘。
沈灵雀一鼓作气先发制人,杏眼瞪着顾苒,“你们这摊子怎么摆的,东西都伸到我脚下了!将我脚隔得生疼!”
苏玉儿怕王夫人那样雍容的贵人,却不怕沈灵雀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少女。
“你说的好生奇怪,明明是你自己走路不长眼,踩到我们的东西,竟还要反过来怪我们?”苏玉儿不可思议道。
她从小在村子里长大,骂人都是大大咧咧的,只不过她性子含蓄,别人不招惹她她也不会招惹别人,所以鲜少动怒。
沈灵雀被‘不长眼’三字激怒了。
“你说谁不长眼!”
“自然是你!”苏玉儿毫不客气,“你若是长了眼,怎的还会踩碎我们东西?”
“你这个出身低贱鲁莽无知的乡野丫头!”沈灵雀怒上心头,张口骂道。
“我出身低贱怎么了,至少我知道踩坏了别人的东西要道歉,不像你一点都不知礼,只会胡搅蛮缠!”苏玉儿倔强道。
宋雪棠见沈灵雀气的快爆炸了,连忙上前劝解,一把将沈灵雀拉到身后。
“不好意思,我妹妹就是这般暴脾气,她踩坏了什么东西,我赔银子给你们。”
苏玉儿冷哼,转头用眼神询问顾苒。
顾苒看看手里的梳子盲盒,一百二十铜板在嘴里转了圈,落下就变成:“一百五十铜板。”
沈灵雀又开始骂,“什么破东西要一百五十个铜板!你这是讹骗!”
“这是梳子盲盒,里面是一把梳子,只看盲盒外表,无法看出梳子样式,但我可以保证,每一把梳子都有独特之处,对得起这个价钱。”顾苒笑容淡淡的,不达眼底。
“什么梳子盲盒,本姑娘从未听说!”沈灵雀反拉住宋雪棠,制止住她要掏钱的动作,“雪棠姐姐,想要讹骗我,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咱们走!”
说完,她气呼呼拽着宋雪棠走了。
“喂!”苏玉儿喊了声,还想将人拦下,岂料那沈灵雀跑的比兔子还快,不由觉得晦气极了,“什么人啊!”
宋锦绣站在摊子前,尴尬的不得了。
她小幅度地抿唇,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那是一块美玉,白璧无瑕,单瞧样子就价值不菲。
“我……我代替灵雀向你道歉,很抱歉踩坏你的东西,这块玉应当可以卖些银钱,就赔给你吧。”
顾苒打眼一瞅,便知那玉佩不俗,她摇摇头道:“不用你赔,你走吧。”
宋锦绣不肯,硬是将玉佩塞进顾苒手中。
“你这玉佩不俗,若是去当铺,应当可以当不少银子,赔给我实在不必,做错事情的人不是你,请姑娘拿回去吧。”
顾苒实话实说,她是个是非分明的人。
宋锦绣望着手中送不出的白玉,迟疑一瞬,收回怀中,将耳上一对红珠耳坠取下。
“你既不收玉佩,那这对耳坠子一定要收。”她坚持道。
顾苒见耳坠样式普通,来时在路边见过一模一样的,应当不贵,便同意了。
她刚点头,苏玉儿就凑到她耳边,悄悄说道:“这耳坠子我问过,要五百多个铜板呢。”
顾苒听了,不假思索,又捡起两个香皂盲盒,并那踩碎的梳子盲盒一起,递给宋锦绣。
“给你。”
宋锦绣见这么多东西,连连摆手,“太多了,只要那个踩碎的就好。”
“要么你拿着这些,要么就把耳坠拿回去。”顾苒嗓音清脆,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她。
宋锦绣思来想去,觉得顾苒应当不会做赔本买卖,便接过三个盒子,道别离开。
她抱着盒子来到绣坊,一楼不见沈灵雀和宋雪棠,就去二楼,一眼望见两人在挑选绣品。
宋雪棠见她来了,笑意盈盈地招手,“秀秀,快来帮忙挑挑,看哪个王老夫人会更喜欢?”
宋锦绣走近,宋雪棠才发现她怀里的木盒,认出其中扁平那个正是沈灵雀踩碎的,惊讶道:“这是……”
“我用一对红珠耳坠换的。”
第18章 紫檀木梳
沈灵雀扭头瞅了眼,嗤笑道:“何必多此一举,不过一把破梳子而已,还要一百五十个铜板,莫不是想钱想疯了?”
爹爹娘亲给她的零花一月也不过一贯钱,这样讲来,只够买几把破梳子?
宋锦绣垂着头没吱声,抱着木盒的手紧了紧。
宋雪棠知道沈灵雀正在气头上,也不提这事儿了。
她们二人在前头挑绣品,宋锦绣不掺和,就默默跟着。
绣坊还有一层阁楼,是招待贵客的地方,不对外开放。
王夫人领着双胞胎,慢悠悠从楼梯上下来,后头梧桐手里拿着一幅卷起的绣品。
这一下来,就跟三位姑娘碰个正着。
“王夫人?”宋锦绣先看到王夫人,不禁扯扯宋雪棠的衣衫。
宋雪棠和沈灵雀闻言转身,都朝楼梯口看去。
方才拉着脸的沈灵雀仿佛看到亲娘一样,蝴蝶似的飞过去,装模作样行了个别扭的礼。
“王夫人安好。”
宋雪棠和宋锦绣随后追上,屈身行一礼。
“王夫人安好。”
王夫人认得宋雪棠,宋雪棠是宋家二房嫡女,前些日子回来时,宋夫人曾带宋雪棠来王家拜访。
“原来是雪棠啊,这两位姑娘是……”
“这是沈家姑娘沈灵雀,这位是我妹妹,宋锦绣。”宋雪棠挨个儿介绍。
王夫人笑着颔首,“两位姑娘好。”
沈灵雀激动极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王夫人。
王夫人却当没看到。
“三位姑娘来绣坊是要买绣品?”
“正是,娘亲的帕子丢了一方,雪棠便来看看,有没有能入眼的。”宋雪棠笑言,双手交叠拢于小腹处,气质端庄温婉。
“那快些去吧,我正也要回府,晚些好看的样子都要被挑走了。”
王夫人对这些小辈儿都是很和善的。
宋家和王家是世交,家中母亲也对此颇为上心。
沈灵雀见王夫人半句话都不曾对自己讲,神情有些失落。
王夫人牵着双胞胎下楼,王可手里拿着糖果蹦蹦跳跳,王夫人一时不慎没抓住,脚腕子在台阶上扭了下。
人没事,头发散开了。
“夫人,您没事吧?”丫鬟见状赶忙上前问。
王夫人扭扭脚腕,不甚在意,“不碍事。”
她素日戴的银簪子掉在地上,青丝散乱,眼下根本没法出去见人。
“梧桐,你去问问老板,有没有木梳借我一用。”王夫人吩咐道。
沈灵雀和宋家姐妹还没走,宋锦绣想到怀里的梳子盲盒,唇瓣微动。
“王夫人。”她唤道。
王夫人抬眸,不解地望她。
“王夫人,我这刚好有梳子,方才在外头买的,您若不嫌弃,可以先拿去用。”
宋锦绣取出那个外壳被踩碎的盲盒。
王夫人未曾开口,沈灵雀就忍不住了。
“那种东西怎么能给王夫人用。”
王夫人一怔。
宋锦绣咬唇,拿着盲盒的手也缩了缩。
“王夫人,您不知道,方才在门口,那个卖梳子的讹骗我们,一把小小的梳子竟然要一百五十个铜板!”沈灵雀得意洋洋,“还说是什么盲盒,幸亏我没有上当,真着了她们的道,能被嘲笑一整年的!”
说着她瞥宋锦绣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宋锦绣眼中光芒黯淡下去。
提起盲盒,王夫人便想到那卖糖果盲袋的摊子,确实有很多一样花纹的盒子。
“没关系,梳子而已,都是同样的。”王夫人看向梧桐。
梧桐便从宋锦绣手中接过盲盒。
王夫人对王可和王嫒柔声说:“来这边,娘亲梳个头。”
二楼角落有供客人休息的椅子,王夫人坐在椅子上,让梧桐帮她绾发。
宋锦绣左右看看,推来一架屏风,隔绝外人视线。
王夫人不禁对她多了些许赞赏。
梧桐打开盲盒,盲盒中散发出一丝浓厚的幽香,她看到里面的梳子,不由一滞。
梳子样式颇为特别,不似寻常雕刻那般简单,而是装点了很多花纹,瞧上去似是桃花压枝刻纹,边缘迎合手掌曲线。
木头不知选取的何种树木,红中带紫,极有质感。
她没深思,用梳子缓缓为王夫人梳发。
王夫人乌发密而稠,每每梳发都会缠在一起打理好久,这次不知怎的,竟一次都没缠过,梳过的发无比顺和,还留有木梳上的幽香。
“什么味道这样香?”王夫人鼻翼耸动,疑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