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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曦，等等我们！”
司廷瑄追上去，牵住了她。
“鹅鹅鹅！”云宁曦盯着院子里的大鹅，大眼睛扑闪扑闪，嘟嘟的小嘴流下了口水。
大鹅看见她就跑，跑着跑着还飞起来了。
司廷瑄抱着云宁曦，开心地说道：“宁曦，大哥哥教你念诗！靖晞，你也来吧！”
司靖晞跑了过来，“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司廷瑄瞪大了眼睛，“哇，靖晞，你好聪明呀！”
云宁曦摇晃着小脑袋，一字一字地念了起来：“鹅鹅鹅，能煮一大锅！”
大鹅原本飞回来了，听到这句话，慌忙又飞跑了。
司越凌出来了，手里提着菜刀，“宁曦想吃大鹅？二叔这就给你宰鹅！”
大鹅‘蹭’地飞到外面，毛都扑腾掉了。
“洗洗洗！”云宁曦指着井。
司越凌吓的菜刀都掉了，“宁曦，你说你要吃席？让二叔跳井？”
“洗洗洗！”云宁曦往井边跑。
司越凌一把抱起她，“我的小曦宝，你想吃席，二叔跳就是了！”
秦淑珍跑出来，没好气地说道：“越凌，你一大早上说什么晦气话呢？她是要洗脸！”
“原来是要洗脸啊！我就说嘛，宁曦最喜欢二叔了，怎么可能叫二叔跳呢？”
司越凌说着就要亲亲云宁曦，云宁曦嫌弃地偏过小脸。
“二叔，洗洗洗！”
“妈，你看她果然是想吃席！”司越凌苦着脸，都快哭了。
秦淑珍气的轻轻一巴掌扇在他的身上，“她是叫你也洗洗！你都多大人了？你大哥都三个孩子了，你还没个正经！”
“大哥这三个孩子太可爱了，我要什么正经啊？我帮他们带孩子就行了！”
司越凌笑嘻嘻地，从井里打了一桶水，倒在脸盆里，准备洗脸。
司寒曜提着一个水壶过来，往脸盆里倒热水。
司越凌感动地眼泪汪汪，“大哥，你对我真好！”
司寒曜面无表情：“给宁曦洗的！”
司越凌泪奔：“我怎么感觉我一点家庭地位都没有？”
秦淑珍道：“你整天没个正形，混小子一个，还想要什么家庭地位？等你什么时候成家生娃了，到时候你也能像你大哥一样做主！”
“就算我成家生娃了，我也不可能像大哥一样！大哥多严厉啊，他说话谁敢不听？在外面他可是人见人怕！”司越凌嘟囔着，“再说了，我才不要成家生娃呢！我还要想办法赚钱呢！”
“越凌，你整天瞎琢磨什么？种田填饱肚子就不错了，还想着赚钱？”
“妈，现在国家政策变了，允许个体户经商了，而且国家还实行改革开放呢，能把咱们的产品卖到国外呢！”
“你可拉倒吧！还经商，还国外，你还是先琢磨今天的活儿吧！马上买盐的钱都没了，全都靠着你大哥的工资！”
秦淑珍絮叨着，去厨房帮忙。
司越凌眼巴巴地看着司寒曜，“大哥，我想经商！”
司寒曜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
“为什么啊？”
“不务正业！”
“大哥，你怎么这么古板啊！时代在发展，你的思想也要与时俱进！经商怎么就不务正业了？听说城里好多人都在经商呢！”
“不管别人怎样，我不会允许家里的任何人经商！”
“那如果是嫂子或者宁曦呢？”
“她们是不会有这种念头的！”
司寒曜话音未落，云宁曦软糯糯的声音响起。
“爸爸，经商！”
“好的，宁曦想做什么，爸爸都支持！”
司寒曜宠溺地说着，轻轻地帮云宁曦洗手洗脸。
司越凌：“……”
好气！
气的不想吃饭！
他跑到桌子前，看着桌子香喷喷的早餐，含泪干了三大碗！
第13章 上房揭瓦
桌子上放着一锅粥，一笼馒头和一笼包子。
包子是用香椿鸡蛋做的馅儿，咬一口满嘴的香。
“妈妈，包包！”云宁曦小手指着包子。
云星晚拿了一个鸡蛋包子，里面没有放香椿。
“妈妈，草草！”云宁曦大眼睛扑闪扑闪，盯着他们手里的香椿包子。
“宁曦，这不是草草，这是香椿！香椿不敢给你吃，怕你会过敏！”
“次次！”
“那好吧，给你尝一口！”
云星晚掰了一小块儿香椿鸡蛋馅儿的包子，喂给了云宁曦。
云宁曦‘嗷呜’一口吞掉，又伸出了小手。
“草草！嗷呜！嗷呜！”
云星晚拗不过她，只好又掰了一小半。
“草草！草草！”
她捧着包子，蹦蹦跳跳地满院子跑。
司三婶从自家屋子里出来，翻了个白眼，“还草草呢！咋的啊，你是畜生啊？”
云宁曦把包子扔在地上，司三婶连忙去捡。
云宁曦指着她，‘咯咯咯’地笑：“猪猪！狗狗！”
司三婶气的浑身直抖，“宁曦，你咋骂人呢！”
云宁曦抬起小脚，一脚踩在她的脚上，拔腿就跑。
司三婶在后面撵她，她跑到云星晚的怀里。
“云星晚，你看看你闺女，她骂人，她还踩我的脚！”
“你活该！”
“你！你咋这么说话？我是你的长辈！”
“你看看你有长辈的样子吗？还有脸说自己是长辈！”
“哎哟喂！爸，二哥二嫂，你看看你们的媳妇儿，她是个啥东西哟！你们咋不吭声哟！”
司三婶哭嚎着，司寒曜端着碗从厨房出来。
“寒曜，你媳妇儿跟你闺女都能上房揭瓦了，你咋不管管！”
“我惯的，有意见？”
司寒曜神色冷厉可怕，眸子里汹涌着寒意。
司三婶吓的转身就跑，跑回自家屋子想法子生火烧饭。
‘咯咯哒！咯咯哒！’，老母鸡带着小鸡仔满院子觅食。
云星晚把谷子洒在地上，鸡鸭鹅都飞了过来，争先恐后。
秦淑珍有些发愁：“去年收成不好，很快咱们都没吃的了！”
云星晚安慰道：“一年之计在于春，今年咱们好好干，肯定会改善的！”
秦淑珍道：“哪一年咱们不是好好干？面朝黄土背朝天，全看老天爷吃饭，每年都是紧巴巴地熬日子！”
“奶奶！”云宁曦抱住秦淑珍的腿，甜甜地笑着，“包包会有哒！”
云宁曦说话大多数都是两个字两个字，很少能说这么完整的句子。
她清晰地说出这句话，全家人都欣喜不已。
看着她大眼睛里闪烁的阳光，每个人的心里都充满了希望。
是啊，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司寒曜一把抱起她，给她喂小米粥。
“宁曦可真聪明！”司寒曜满脸的自豪。
旁边的司靖晞抓着勺子，往嘴里塞饭。
“爸爸，我也会！”
“靖晞，给爸爸背首诗！”
“嗯嗯！我什么都会！”
“普希金的《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啊？”司靖晞心想，自己肯定是捡来的！爸爸居然叫自己背这么难的诗！他明明只在爸爸的书上看了一遍！
“靖晞，你能行！爸爸相信你！”
司寒曜鼓励地看着他，冷厉的脸上严肃而又慈爱。
司靖晞摇晃着小脑袋，像模像样地念了起来：“假如生活、七七了泥，不要杯杯，不要叽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