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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因为她欺负钟巧颖而结下的怨，那是不是只要她不欺负她就好了？
“公主，您怎么了？好像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秋寻的情绪不知何时已经恢复好，看着钟灵毓咬着自己拇指的模样，好奇的问道。
“没事，就是在想万一今天晚上又梦魇该怎么办，哈哈。”钟灵毓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往和谕宫走去。
“那今晚奴婢就守在您身边，魇住了奴婢就叫醒你。”秋寻笑道。
“没关系啦，秋寻也要好好休息！只是说万一啦。”钟灵毓笑了笑，伸手拉住了秋寻，“秋寻可是我最重要的人，万一休息不好出了什么小毛病我会心疼，所以一定要好好休息。”
“公主……”秋寻的眼睛一时又开始泪汪汪了起来。
“好啦好啦！”
钟灵毓深呼吸了一口气，打消了脑袋里的那些消极想法，她才不会就这样妥协。
她一定会活下去的。
一定会。
——“怎么了？平时不是挺得意的吗？你现在倒是笑一个给本公主看啊！”钟灵毓表情轻蔑的看着眼前头发凌乱满脸伤痕的少女，她用力的抓着她的头发，笑容张狂。
“我……我没有……我……没有……”被欺负的少女嘴里呢喃着，眼泪已经流干，眼睛通红，脸上满是伤痕，鼻血流进嘴里，混着唇瓣的血一起点缀在脸上，惨烈至极。
漂亮可爱的脸上被写满了各种污秽的字眼，画满了各种丑陋的图案，看着心疼又好笑。
“当初本公主以为你文静乖巧，才对你睁只眼闭只眼，现在是什么？你居然敢来跟我抢人？”钟灵毓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眼中满是欺负人的爽意。
随意的将她丢下，脑袋咚的一下砸到了地板上，溢出了斑斑血迹。
钟巧颖衣衫不整，一看就是被剪刀剪成了一段一段的，头发也被剪了一地，身上满是伤痕，带着污秽的尘土，像尸体一样被丢在地上。
所有人都不忍心看下去，对钟灵毓只是敢怒不敢言，这学堂里，她就是天，就连夫子都没法管教她。
所有人都希望来上学堂，却又害怕来上学堂。
“来，沈玄黓，你过来。”钟灵毓说着就招呼着沈玄黓过来，他虽脸上带着那面具一样的笑，但实则心中已经气得不行。
他若是没忍住，真怕下一秒就直接把钟灵毓给杀了。
“本公主累了，你给本公主趴下来当坐垫。”钟灵毓趾高气扬的命令着，众人的脸色又是一变。
沈玄黓和钟巧颖在学堂的人缘是很好的，但是此时——却被钟灵毓这般蹂躏。
“哈哈哈，看到了吗钟巧颖，他是我的玩具，也只能是我的玩具，在我玩腻之前你别想觊觎，懂吗？”钟灵毓坐在沈玄黓的背上，用鼻孔看着躺在地上宛若尸体的钟巧颖。
“不，请不要……这样……请……不要这样……对他……”钟巧颖哽咽着气若游丝的说道。
而此时被迫趴在地上的沈玄黓，眼中满是怨气腾腾的杀意。
他的手紧紧的扣着地面，指甲盖里出血了都不从而知。
“哦？你还能说话啊？那这样吧。”钟灵毓忽然站了起来，指着学堂里的池子，“沈玄黓，给我把她丢下去。”
正值秋季，天谕国的天一般要比其他地方凉的要早，那池子里的水冰冷刺骨，这幅模样丢下去，这天谕公主怕是真的要弄死二公主。
“钟灵毓，迟早有一天，我必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钟灵毓忽然睁开眼睛，梦中那句话仿佛是在耳边的呢喃，过于真实，也过于令人心底发凉。
“公主，您醒了？”
熟悉的声音让她心底后怕，因为梦魇而出了满额头的冷汗，外面的天看起来才是微微亮，而眼前的少年虽然脸上带笑，却让她心底发凉。
亮光把他的脸分隔成两个层面，让她心中更加虚了一些。
“啊，嗯……你真早呀。”钟灵毓打着哈哈。
“嗯，毕竟现在没有人，鄙人可以对公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沈玄黓说着缓缓靠近，钟灵毓察觉不对劲，开始后退了一些，接着，自己的脖子就被他掐住了！
“我说过——要让你血债血偿的吧？”
钟灵毓被掐住喉咙，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救命——
“公主，公主！！公主醒醒！” 秋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公主，松松手，您是要勒死自己吗！”
钟灵毓被秋寻从梦魇中拖出来，脑袋有些发蒙。
“公主，您的睡姿真是太不优雅了！”秋寻一边说着一边扒开她，“若奴婢不叫醒您，您怕是真要在睡梦中把自己勒死！”
钟灵毓听得一愣一愣的，看着眼前的秋寻，有些呆呆的向她伸出手，心跳还未恢复平静：“秋寻，这不是梦吧？”
“不是梦哦。”秋寻将她的衣领整理好，把被子挪开，握住了她的手，“公主，不是梦哦，奴婢在这，是又被魇住了？”
“嗯。”钟灵毓深呼吸了一下，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梦中梦，真可怕。
梦中所梦到的，应该是她真实做过的事情，或许是因为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幕太让她过于在意，所以才会梦到把钟巧颖弄得只剩一口气的梦。
她自己想想都觉得后怕。
“公主，若是这件睡衣您穿不惯，那奴婢下次就给您换个松领口的。”秋寻担心的说着，“不然我真怕哪天您被魇住然后把自己勒死了。”
“……好。”钟灵毓接受了这个提议。
原来那个是梦，那就好，果然每天睁开眼看到的是秋寻就很安心。
下次记住了，如果不是秋寻的话那就是梦！
“呜呜呜，秋寻真好，让我抱会儿。”许是没有从梦中缓过神来，钟灵毓伸手就抱住了秋寻，脑袋贴在了她的肚子上，双手抱住了她的腰。
“公主……”秋寻有些受宠若惊，但最后还是笑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公主不怕，秋寻会一直陪在您身边。”
第23章 误闯佳宴
沈玄黓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眼中有些深思。
最近的钟灵毓确实一直在做噩梦，是因为噩梦所以才导致的性格突变吗？
但是以前的钟灵毓几乎根本不会做噩梦，比起现在，以前的钟灵毓起来就像公鸡一样吵吵嚷嚷，根本不得安宁。
还是因为……他看向了自己刚刚泡好的果茶。
但他记得这个没有让人梦魇的效果，只有“安神”作用而已。
沉思了一会儿，还是移开了脚步，把刚刚泡好的果茶拿去倒掉了。
在得到秋寻足够的安抚之后，梦魇给的恐惧和压力被钟灵毓化作了动力，早膳吃得那叫一个迅速，把沈玄黓都给看傻了。
这是什么？饿狼？
“公主，吃慢点，鄙人不会跟你抢伙食的……”沈玄黓忍不住吐槽。
“没事，你尽管抢，我不抢你要吃的。”钟灵毓边吃边回应，最后吃饱了才是把碗放下，舒服的叹了口气。
“……”秋寻也没眼看，这到底是何等的不优雅，但还是快速的过去给她把饭碗给收拾了。
好在这都没什么外人。
沈玄黓看了一眼自己还未动两口的饭，抿了抿唇。
“不过——沈太子，今天没有果茶吗？”钟灵毓有些嘴馋，随口问道。
因为平时沈玄黓早上都会准备好一壶果茶给她解馋的。
沈玄黓的手顿了一下，朝她微笑道，“嗯，今天鄙人稍微起的有点晚了，没来得及准备。”
“啊，遗憾——”钟灵毓一下就瘫在了桌上，许是因为刚吃饱，身体得到了满足，心情大好的她伸长了手，朝着沈玄黓笑嘻嘻的，“我还挺喜欢你泡的果茶的，非常的好喝。”
“是吗？”沈玄黓微微一笑，“那今后鄙人尽量早上起早些。”
“没关系啦。”钟灵毓摇了摇头，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有时间泡一泡就好，我不强求。”
“是吗。”沈玄黓笑着回应，“不过既然是公主的要求，那鄙人必定会如公主所愿。”
钟灵毓听着这话总觉得怪怪的，最后还是打着哈哈应付过去：“没这么要紧啦，你自己随意就好。”
沈玄黓没再回应，只是默默的吃饭，钟灵毓这会儿倒是有些坐立难安。
说实话她很想问问沈玄黓昨天晚上碰到钟巧颖的事情以及感受，但是总感觉太过于突兀不太好问出口，而且就算开门见山的问了，也不是这么容易能从沈玄黓的嘴里套出东西来的。
钟灵毓，万分纠结。
沈玄黓倒是不知道钟灵毓现在在想什么，就是觉得她吃饱了还坐在这怪奇怪的。
难不成是在等自己？
他被自己的想法弄得想自嘲，但是——钟灵毓的样子看起来确实是在等自己。
哈，真是怪奇怪的。
虽然有人陪着自己一起吃饭的感觉并不坏。
于是在这诡异的气氛之中，钟灵毓最后还是没有将问题问出口，只能在心中叹息，随后启程离开和谕宫。
——说实话，钟灵毓在打算来找钟司程之前完全没想到会是这种场面。
此时，所有人大眼瞪小眼，所有人的目光都直直看在钟灵毓身上，有着不满，不耐烦，害怕，担忧和看戏。
看起来像是贵妃这摆了个后宫佳宴，坐上全是她眼熟却叫不出名号的妃子，要问就是钟灵毓基本不记人。
但是应该还是可以从气质上看出一二身份。
“今儿个什么风，居然把咱们尊贵的天谕公主招来了？”贵妃阚婕倒是先开口了，毕竟今天她作宴，就算皇后在，她也有一定的发言权。
钟灵毓有些脑乱，说实话她很想现在就马上逃离这个场面，但是钟灵毓这个“天谕公主”的名头可不能乱丢。
“抱歉，各位娘娘，我应该是来错地方了。”钟灵毓把姿态端住，笑了笑，“你们继续，不用管我这个小插曲。我先告退——”
“慢着。”皇后凤碧忽然就开口说话了，那端庄威严的气势一下就压了上来，把钟灵毓弄得背脊发凉。
她停下脚步转过头，只见皇后的脸上虽端庄和蔼，可气势也庞大，语气和话语倒是挺针对她的。
“天谕公主莫不是把这后宫也当做自家小院了？”凤碧说着，轻抚着自己的小指，看着钟灵毓的眼中有着莫名的敌意和厌恶，“能得到皇上至高无上的宠爱，是你的长处，但在这后宫，可是本宫说了算。”
“见了本宫不行礼，擅闯景和宫，目中无人成何体统！”皇后的声音忽然冷酷了起来，本来欢快和谐的气氛这会儿变得冷若冰霜。
众位妃子只是看戏，谁也不敢贸然出声。
毕竟这皇后惹不得，但是这天谕公主却也不是什么小人物，谁都不想插一脚。
“来人，听候本宫的命令，将天谕公主——”
“慢着，姐姐。”贵妃忽然出声，她伸出手，漂亮又有些妖媚的面孔上满是看戏的笑意，“天谕公主不是从来都是这幅德性？若是姐姐因为个人原因公报私仇，被皇上知道了，姐姐岂不是要吃亏？”
“你这话什么意思？”皇后的眼睛稍微眯了眯，但是摸着自己小拇指的手却是微微用力。
“没什么意思，只是为了姐姐好而提出的一个提议而已。”贵妃看着那早已愣在原地却假装端着气势的钟灵毓，眼中满是趣味，“天谕公主怕是来找程儿的，误打误撞来到这儿而已。再怎么说天谕公主也只是个八岁孩童，身子骨娇弱得很。姐姐若真要执意动她，那妹妹也不拦着了，您请。”
钟灵毓将目光看向阚婕，阚婕却是朝她回了一个趣味儿的眼神，目若秋波的漂亮眼睛勾人心魂，钟灵毓很不争气的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