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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晏！”林凯风再次无奈的喊道，最后还是起身上前亲手将她给拉了回来。
钟灵毓的脸得以逃离林珵美的魔爪，她有些吃痛的稍微揉了揉，稍微跟各位行了个退场礼之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边揉着脸一边游着神，想着今天之后该如何是好。
大殿鸦雀无声，似乎所有人都被定住了。
今日虽是二皇子的生辰，但似乎——这风光和焦点还是被天谕公主夺了去。
“毓儿的琴艺朕可以担保，但近段毓儿的手指确实不太方便，让诸位爱卿失望，也让林家的千金失望了。”钟离寒说着，目光又再次看了一眼钟司程。
这次，钟司程则是实实在在的接收到了这个威严的目光。
他虽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但钟离寒的这个目光意味，他还是一眼就能明白。
意思是——他手中的这个像地摊货一样东西，其实是钟灵毓自己亲手做的？！
“原来如此！无关紧要无关紧要，即便这样，臣等人还是有幸听到了天谕公主悦耳的琴声，可见天谕公主琴艺依旧惊人。”有些达官贵人继续在拍着马屁。
奈何这马屁也确实拍得对地方，钟离寒也爱听。
“所以，林家千金若是不尽兴，可谓后日再与毓儿切磋便可。”钟离寒看着钟灵毓揉着自己脸颊的模样，又看了一眼正在被林凯风教训的林珵美，倒是微笑了一番。
说起来，他的这些孩子们都不喜欢亲近她，除了秋寻倒也没个能一同作伴的朋友——
或许是因为这样，才会对那个质子纠缠不休罢。
钟离寒的眼神微微一冷，也只是一瞬间便把这一瞬间所想的事情埋入心底。
林凯风一听，心中倒是松了口气。
好在皇上今天心情好。
“后日？皇上的意思是准许臣女自由出入皇宫？”林珵美见缝插针，清脆的声音直接就再次响彻内殿。
林凯风看着自己亲妹那副明媚灿烂的模样，只能无奈摇头，心中叹息，下次可不能再把她带来了。
钟离寒顿了顿，还是询问了一下钟灵毓的意见：“毓儿意下如何？”
“啊？”钟灵毓忽然被点到名，回过了神，放下了揉着脸的手，乖巧的坐在位置上。
虽然完全没听到刚刚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现在最好还是回那句万能的话——
“全凭父皇做主。”
“好！不愧是我的毓儿！”钟离寒忽然就夸了一番钟灵毓，把钟灵毓弄得一头雾水，接着，她就听到钟离寒继续说道，“朕随后会赐予林家千金自由入宫的令牌，往后，你若是想找毓儿切磋琴艺便来。”
钟灵毓听完这话，有些迷茫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秋寻。
秋寻只是给她回了个双手握拳，加油打气的手势。
“臣女多谢皇上！”林珵美毕恭毕敬的谢过钟离寒，随后才是再将目光看向钟灵毓。
钟灵毓也无意对上了她的目光，然后只是讪讪一笑。
不是她的错觉。
今天在看到钟灵毓的第一眼就觉得不对劲，平日里她早给她翻了好几个白眼，瞪她个好几回，嘴欠好几句了。
“晏晏，还好今【创建和谐家园】上心情好，下次不可以再这么冒失了，听到了吗？”林凯风心中的石头落地，但还是在旁边小声的教育着她，林珵美也只是敷衍的嗯嗯应声点头，一看就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林凯风无奈，但奈何林珵美就是这个德性，难怪跟天谕公主水火不容。
虽然那天谕公主跟谁都水火不容。
希望日后进宫不要在宫中惹出事端才好。
“毓儿今日怕是也累了，朕许你早退回去休息，稍后朕会派几个太医去帮你看看手。”许是看出来钟灵毓现在呆在这不舒服，所以出言给了个理由让她早退。
更何况，今天的钟灵毓也确实是让他有些许意外。
钟灵毓听到这话简直是要直接喜笑颜开，但还是按捺住了心中的欢喜，朝钟离寒行了个礼：“毓儿谢过父皇。”
离开之际，钟灵毓本来还想去给钟司程送个生辰祝福的，但转过头看向他时，他却是紧紧的皱着眉头看着自己，仿佛若这不是殿内的宴会，他就要直接冲过来揪住她的衣领干一架了。
吞了一口口水，最后还是打了退堂鼓。
果然还是因为她送礼时的那番说辞？还是因为她又在他生辰的时候把他的风头全都抢走？
但是果然无论哪个都很让人不爽啊！
她还是快点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场所吧。
第17章 他的习惯
“毓儿告退。”钟灵毓最后向皇帝行了个礼之后，终于是离开了这个堂皇富丽的内殿。
只是这次，在钟灵毓离开之后，气氛倒是不像以前那般毫无拘束的享受宴会乐趣，而是一直保持着一种奇怪的沉寂。
即使有歌舞和言语，但似乎气氛都不像之前那般火热了。
离开了内殿的钟灵毓仿佛飞出鸟笼的小鸟，全身都放松了不少，就连呼吸都顺畅了，虽然人人都坐得好好的，即使是人多她也不会觉得杂乱。
但是那些人一直盯着她的目光就很让她不舒服，不过想来不盯着她看才是奇怪的。
毕竟钟灵毓往年都会搞点什么大事情来夺人眼目，不是招惹更多的树敌就是要把钟司程恶心到死。
每次都搞得所有人心惊胆战的。
“公主，礼物……送出去了呢。”秋寻有些犹豫的出声，说不清楚到底是在为她高兴还是在为她担忧。
“嗯，是啊……送……出去了呢。”那算送吗？钟灵毓自己也有些疑惑。
只希望今天之后关系别比以前更差了才好。
“公主……为什么会想那样送出去呢？”秋寻终于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因为她以为公主真的会好好送出去的，就像普通人送礼物那样，然后说一句祝福，她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方式。
“媛娘给我支的招，说如果不这样送给他的话，他怕是不会收下。”钟灵毓低头思考了一下，脑子里闪过了贵妃那张漂亮的脸。
总感觉贵妃其实不太讨厌她的样子？
“啊，这么说来贵妃娘娘不喜欢这种东西呢。”秋寻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一样，喜笑颜开起来，“媛娘真不愧是媛娘，若是公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送的话，二皇子也真没有拒绝的理由。”
“但是钟司程的脸色从我出现到最后离开都不太好的样子诶……”钟灵毓有些无奈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万一弄巧成拙了怎么办？”
“不会的！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二皇子也不是什么小气之人，公主的心意一定可以传达过去的！”秋寻一脸笑意，说出的话对钟灵毓简直就是百分百的自信。
钟灵毓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希望如此吧。”
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她的今后如何还不从而知，但无论怎样，她一定会垂死挣扎下去的！
回到和谕宫的时候，钟灵毓又再次踌躇了一些，往年的话宴会基本都是举行到很晚才散宴的，这会儿她这么早回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她特意给沈玄黓留的个人时间。
虽然此时也已经接近傍晚，但还是有点坐立难安啊，明明这是她名义上的公主府来着……
“公主？”秋寻看着钟灵毓忽然偷偷摸摸的动作，有些不解。
“嘘。”钟灵毓也没解释，只是转头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放轻了脚步缓缓走进了门。
里面也似乎很安静的样子，除了太阳斜斜的照射进屋子的光亮，没有其他。
看来沈玄黓应该不在屋内？他出门了？
这么想着，钟灵毓放下了自己的心，直接推开内屋的门走进去，却被眼前的画面给镇住了脚步。
少年撑着脑袋闭着眼睛坐在书桌旁，看起来似乎是睡着了，手中还拿着毛笔，纸上却没写几个字。
漂亮又精致的容颜放这天下应该是找不出第二个，斜阳照下，在那好看的侧脸上留下了一层柔柔的金光，就连长睫毛下都留下了一层阴影。
只是眉头似乎无意识的皱着，脸上的表情与平时并不一样，除去平时伪装的那副微笑模样，他似乎在梦中都过得很不安稳。
唇角也没有一点弧度，就连拿着的笔似乎都无意识的抓紧了。
钟灵毓从美如画的画面中回过神来，在心中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骂了自己一句畜生，随后叫秋寻去喊人准备晚膳之后才是找了张毯子朝他走去。
总感觉像是在照顾崽崽一样呢。
钟灵毓心中叹息，但还未给他盖上毯子的时候，手腕却是忽然被狠狠的抓住了，疼的她直接松开了手里拿着的毯子。
沈玄黓也第一时间醒来，眸子里的冷意ⓨⓑγβ也同时迸发了出来。
也只是一瞬间，他就忽然回神，将那股冷肃的杀意掩藏，换上了平时那副模样：“公主？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钟灵毓被他刚刚那个眼神吓得不轻，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早上的那个梦，跟刚刚的眼神简直一模一样。
总感觉下一秒她就会直接死在他的手上。
好可怕！
“那个……出了点事，所以父皇让我早退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钟灵毓自己身体的原因，腿一时竟是有些服软。
“皇上居然会主动让你早退回来？”沈玄黓有些好奇的挑了下眉头，看着钟灵毓此时这一副像是被吓到的模样，眼睛稍稍眯了眯，松开了她的手，捡起掉在地上的毛毯。
“嗯……事出有因。”钟灵毓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只是在手被松开之后，心中的石头倒是一下落了下来。
尽管手腕隐隐发痛，但她现在更想找个椅子坐会儿。
“公主刚刚是想给鄙人披上这个？”沈玄黓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毛毯，又看向了此时乖巧坐在椅子上的钟灵毓。
像是真的被吓到了。
那是他的习惯，即使是在睡觉，但如若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也会反射性的做出反应。
因为从小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如若稍有不慎的话，他这条命就直接不保了。
但是现在可不妙——他可并不打算让钟灵毓被自己吓到。
这样的话他的处境会很危险。
“嗯……”钟灵毓的小手不安分的摸着自己拇指的指甲，然后想说点其他的话打破现在这个有点诡异的气氛，“哈哈，你居然还能撑着脑袋睡着，真厉害啊。”
沈玄黓听着这话，没有回应，只是有些无语的盯着她，脸上仍旧是以前那副笑容。
又是一阵无言的沉默。
第18章 是来干架的
“公主。”他忽然稍稍低头，曲了一些身子，与坐着的钟灵毓平视，语气柔和，“您看起来似乎有些不舒服，是刚刚鄙人抓疼你了吗？”
他的眼睛直视着她，左眼下的那颗痣有些异常的迷魅感，琥珀色的宛如宝石般的眼睛就这样温柔的看着她，要多乖就有多乖，跟刚刚以及早上那个梦里的沈玄黓几乎不是同个人。
钟灵毓吞了口口水，搓了搓自己的手腕，哈哈讪笑：“没有啦，怎么会疼呢，倒是你，就这样在这睡着也不怕着凉哈哈哈，虽然白天很热但是晚上还是降了不少温的呀。”
钟灵毓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也就尽量的稳住了自己的心神，尽量跟平时一样。
只要跟平时一样就好了，只要没什么异常就好了。
沈玄黓倒也看得出来她是在故作勉强，但是这样好歹比她大声喊着人说害怕自己要好。
“是吗？那就好。公主教训的是，下次鄙人不会再这样了。”沈玄黓说着，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开始慢条斯理的收拾着书桌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