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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却发现,原来一直以来,何韵都陪γβ付費獨家
在我身边,无论是艰难的时候、痛苦的时候,他永远都在。
第13章
这间寺庙建成已经有近十年,设施比较简陋,因为在山区,台阶无数,道路崎岖。
何韵带着我熟悉了一下住处,很贴心地为我准备好了生活用品。
房间虽然很小,但是该有的一样也不少,他似乎还是有点不满意,
“这里条件有点简陋,你先将就着,我今天就找人来重新整修一下……”
我连忙打断他的话,摆了摆手道,“不用,我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呆着。”
忽然,不远处传来钟鸣,巨大的响动穿透云层,带着震慑人心的威慑力。
原本压在心底的愧疚仿佛受到某种感召,像要冲破胸膛,刹那间席卷全身。
“可以带我去佛堂吗?”
何韵牵着我,走过崎岖的小径,跨过几道高高的门槛后,我闻见了浓郁的香火气。
四周很安静,似乎除了我和何韵,就没有了第三个人。
“这里本身没什么人出入,只有几个常来小庙做义工的老居士,再就是我的同学和他的几个徒弟,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我很好奇,何韵为什么总是知道我想问什么、说什么。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笑,“因为我一直在看着你。”
“你是不是哪搞来的邪术,学会了读心?”我甚至没有问出口,他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哈哈哈!”他似乎是没憋住,笑出了声,“在寺庙呢,别胡说八道的!”
我低下头,忽然间意识到,有很久没有见过何韵如此开怀大笑。
小时候,父母非常忙碌,在节假日常把我去姨妈家住,我和何韵黏在一起的时间,比段毅笙更多。
后来姨妈因病去世,何韵发誓要学医,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就跑偏了,学了个产科,为此,我还笑了他很久。
姨妈去世后,他就很少笑了,父母把他接到了北阳市,我以为他是因为寄人篱下变得生疏,可他却一如既往地对我好。
正胡思乱想,手中被塞入三只香。
“沾点香气,除晦。”何韵握着我的肩膀,把我转向一个方向,示意我跪下。
膝盖一曲,跪在了柔软的蒲团上,将香举在头顶。
一拜,愿父母和何韵顺遂安康;
二拜,愿逝去的孩子不再受任何苦楚;
三拜,愿我走后,何韵愿意孝敬我的父母,让他们老有所依。
何韵取走了我手上的香,【创建和谐家园】香炉中,我深深磕了三个响头,久久伏在拜凳上,不愿起身。
我不知道段毅笙是不是救回来了,或者他已经不在人世,但无论如何,我在那一刻起了将他置于死地的杀心。
恨意像一条毒蛇盘亘在身,让我一刻也得不到安宁,我想终止这一切,在所剩无几的岁月中,安静地忏悔自己的罪孽。
何韵似乎知道我心中所想,只是安静地跪在我身边。
我不知道他在求什么,但却莫名感到安心。
不多时,大殿中响起脚步声,有人走到一侧,不一会儿,响起了轻轻敲击的引罄声。
一道低沉的嗓音在念诵着我听不懂的梵音咒语,速度极快。
尽管不知道他在唱诵的是什么【创建和谐家园】,但心口感到莫名的平静祥和,仿佛温泉漫过冰冷的身躯,四肢和身躯一点点回暖。
我听见自己粗哑的嗓音喃喃低语,
“往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
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罪障皆忏悔。”
第14章
在寺庙住的这段时间,每天凌晨四点起床,去大殿诵经,日出时吃早斋,然后我会去钟楼撞钟,每一次心生怨怼,或妄念丛生时,都会敲响洪钟,将纷乱的思绪摄受归一。
何韵将我送到寺庙后,第三天就离开了,他找来一位阿姨,照顾我的生活起居。
我不想用盲人拐杖,所以一直是刘姨陪着我。
她将我扶到钟楼,我站在楼顶,寒风猎猎,像刀刃一样刮着面皮,我却不觉得冷。
“小姐,入冬了,我回屋帮你取件外衣。”
我轻声道:“刘姨,我不是什么小姐了,叫我小雅吧。”
她离去的脚步顿了顿,然后叹了口气,“好……”
刘姨曾是林家的一个佣人,后来因为小孩重病,不得已辞职回家照顾孩子,许多年未见,不知何韵是怎么找到她的。
我知道,他是希望我身边有一个熟人,我感到自己像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心中不由升起一片暖意。
凉风入怀,我收起纷乱的思绪,敲响了钟声。
晨钟暮鼓,昼夜清明。
巨大的钟鸣响彻云霄,脚下的木板微微震颤。
我抚摸着斑驳的钟壁,方丈说,这座钟是在一个大和尚那请来的,据说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镌刻的图腾已经被岁月蚕食地迷糊难辨。
我正仔细分辨着上面的字,忽然,有人喊我,“林菲雅!”
熟悉的声音像一道惊雷,炸地耳廓嗡嗡作响。
是段毅笙!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心口“咚咚”地狂跳起来,我重重喘了口气,努力平复着愈渐疯狂的心跳。
不……一定是幻觉,段毅笙不可能找到这里。
我死死按住心口,忐忑地等待。
四周静默如迷,就在我将要放下心来的那一刻,钟楼的木质台阶上传来脚步声。
破旧的楼阁被踩地“咯吱”作响,就像生生踩在了我的心上。
他的每一步,都应和着我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
强烈的颤栗从脚趾到头皮,过电一般,我竭尽所能地稳住双脚,摸索着往后退去。
脚步声停在我面前时,我已经贴在了一根柱子上。
后背沁出冷汗,浸湿了衣衫,腊月的风一吹,我猛地打了个寒颤。
便在此时,他开口了,“林菲雅,你让我好找!”
不是幻觉,段毅笙真的找到我了。
他没有死,从他稳健的脚步声中能听出,他并没有受太重的伤。
也对,刚刚做完手术的瞎子,能有什么能耐,杀死一个比自己高十几公分的强壮男人?
我讽刺般勾动嘴角,声音嘶哑:“你想怎么样,报仇吗?”
“砰”一声,拳风擦过我的脸颊,狠狠砸进身后的柱子上,钟楼猛地震动几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山风呼啸,我却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身上炽烈的怒焰。
“你……”话未说完,就被一声怒喝打断,
“段毅笙,你放开小雅!”
仿佛冬夜的一炉炭,给了将死之人最后的温暖,何韵来了!
“哥……哥!”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把推开身前的男人,扶着栏杆找楼梯。
腿抖得厉害,走路也跌跌撞撞,我急得眼眶泛红,惶然无措地喊:“你在哪?哥……”
段毅笙追了上来,转瞬之间,脚步声已经到了身后。
明明看不见,却知道他正伸手朝我抓来,恐惧在这一刻抵达顶点,我猛地一缩,脚下一空,整个人往后仰倒。
“小雅——!”
第15章
我一脚踩空,从钟楼上坠落下去,耳边呼呼的风声,伴宿何韵焦急的声音响起。
钟楼足足有两、三层楼高,底下是凹凸不平的石阶,一旦摔下,我会死在这里吧……
合上眼,死亡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可怕,我从18岁那年开始,便日日与它相伴,时时准备迎接它的到来。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化成一滩血水时,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何韵闷哼一声,抱着我的双手勒得死紧,像要陷入皮肉中去,耳边是他焦急的声音,
“小雅,你要不要紧,哪里疼?”
死亡都不能让我落泪,但何γβ付費獨家
韵可以,我飞快摇头,双手胡乱在他身上摸索,哽咽道,
“我没事,你要不要紧?”
“幸好……”他忽然将我紧紧抱住,贴着我的耳朵长舒一口气,尾音都在发颤。
钟楼上,一道愤怒的嗓音狠狠砸下:“何韵,你松开她!”
段毅笙飞快地跑下楼,仿佛要将钟楼的木头阶梯踩断,不一会儿到了跟前,恶狠狠地道,
“果然是你,你么果真……”
“你不是已经逼小雅签了离婚协议?”何韵打断他,动作轻柔的将我扶起身,凑近我耳边低声道,
“别怕,有我在。”
那一瞬间,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仿佛只要何韵站在身边,天塌下来,我也可以不用怕。
“林菲雅,你这个荡……”
“段先生,注意你的措辞,这是寺庙,你满口污言秽语,就不怕遭报应吗?”
何韵的声音忽然变得冷厉,抱着我的手紧了紧,我感受到一股森冷的气息从他周身散发出来,不由得轻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