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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和珀西一起抱住了我,在我耳边轻声说着:“等你回家。”
我点点头,尽可能抑制着想哭的冲动。
何韵忽然倾身贴近,在我的唇上蜻蜓点水般一吻,
“小雅,我等你出来,等你康复,我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我弯起眉目,觉得心口甜地发慌:“好!”
医生将他们拉开,我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心中充满了爱和温暖。
那一刻,我坚信自己一定可以闯过这一关。
泰勒似乎感受到我的心情,他开玩笑说:“你笑起来真好看,林,如果你能一直面带笑容,我保证,我的手术刀不会有一丝一毫地颤抖。”
我嘲笑他臭贫,然后,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感受到麻药被一点点推进静脉,轻轻低喃:
“爸、妈、哥、珀西、刘姨,我要去打一场属于自己的仗,如果赢了,余生我一定好好珍惜和你们共同生活的每一日,如果输了,请你们别难过,我现在很幸福,非常非常幸福。”
第36章
我仿佛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浸泡在回忆的长河中,点滴记忆径流我的身躯,往未知的深处流淌。
眼前水雾弥漫,我感觉到身边似乎有许多人,但我看不见他们。
偶尔有零星的话语传来,来不及细听,转瞬即逝。
我想要离开,却无法动弹,仿佛要将过去二十余年的人生都经历一遭,才能出去。
从小时候的鸡毛蒜皮,到长大后的委屈不甘,每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在眼前划过,仿佛流星转瞬即逝。
我看到段毅笙对乔妙妙的好,乔妙妙讥讽的嘲笑,还有那场没有新郎的婚礼,段毅笙根本没有参加。
我真的算他的新娘吗?
就连那个可怜的孩子,也是在一次他喝醉后,把我当成乔妙妙,才有的……
那天我也喝多了,我甚至不记得多少经过,只记得他一直喊着乔妙妙的名字,到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林菲雅,还是乔妙妙。
回忆一闪而逝,接下来是何韵温柔的脸,父母担忧的神情,珀西不安的啜泣,刘姨的唠叨的话语。
每一个人,都与我擦肩而过,想推开的推不开,想抱紧的抓不住。
我忽然有一瞬间清醒,意识到,或许我这是要走了吧……
泪如雨下。
“小雅!”何韵温柔的嗓音落在耳畔。
我猛然回头,却找不到他的身影,大雾越来越浓,我努力睁着眼睛,想看见他们。
“小雅,醒来,快醒醒!”
他焦急的声音仿佛驱动了我的身体,我忽然感觉双腿一松,可以动了。
于是我飞快朝岸边跑去,就在即理整家獨費付βγ
将跳上岸的那一刹那,眼前大雾倏然散去——
我睁开了眼睛。
一丝光亮透过纱布,照进了我的眼眶。
光亮?
为什么……我的眼睛可以感光?
我艰难地抬起手臂,捂住了脑袋,耳边响起一道惊喜的嗓音:“小雅,你终于醒了?!”
我活过来了,可是为什么……
我摸着满头满脸的纱布,连同身躯、手臂,一起被绑成了个“木乃伊”……
不是做心脏搭桥吗?为什么浑身都包扎起来了?
“别动,你现在很虚弱,有什么需要就动动手指?”
我不能说话,只能被动地接受着所有人的伺候,因为身体虚弱,这段时间我依然是清醒的时间极少。
何韵告诉我,手术非常成功,我已经度过了72小时的危险期,醒了过来,只要这一周不出现排异反应,以后只需要定期做复查,其余的就和正常人一样。
我默默感受着胸口有力的跳动,已经多少年没有感觉到这样鲜活的生命力了?
我想问为什么即使闭着眼睛,依然可以感光,但嗓子似乎也被切开做过手术,我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就这样在病床上当了整整一周木乃伊,泰勒终于在一天夜里出现了,他带着几名医生给我拆开了脸上的纱布。
“睁开眼睛试试?”
简单的一句话,让我的心脏狂跳起来。
我下意识按住心口,却发现,再也感受不到熟悉的钝痛。
我面朝屋子里唯一的光源,缓缓睁开双眼。
模糊的视线里,有一个熟悉的轮廓,就站在我眼前。
第37章
“阿韵……”看清他的一瞬间,眼泪汹涌而出。
余光里,泰勒和医生们默默退了出去,在关上门前,泰勒朝我比了个胜利的姿势。
我朝他露出笑容,又哭又笑地,活像个傻子。
“小雅,别哭,你的眼睛还不能受太大的【创建和谐家园】,忍着点好不好?”
我努力将泪水往回憋,几乎沉溺进他的眼中的温柔缱绻中去。
出院的那一天是农历二十九,虽然身在异国他乡,父母依然很有年味儿,开车去华人街买了一堆中国结,结果回到家看到一屋子窗花和灯笼,愣怔地非常彻底。
我抚摸着每一片窗户上的生肖图,想到这是刘姨亲手剪的,就觉得十分欢喜,扭过头对母亲抱怨,
“你们看刘姨多有诚意,窗花都是自己剪的,你和我爸倒好,直接去超市条现成的!”
母亲连忙翻出一个需要手工DIY的锦鲤摆件,敲了下我的脑袋道,
“我们也有自己做的啊,你看这种,是不是要自己安装?”
我佯装嫌弃地扭过头,却在余光中见到一抹陌生的影子。
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扭过头去。
透过落地窗,可以直接看见屋子里的一面巨大的镜面橱窗,镜中倒影着我们一家人的身影,从右往左数,分别是父亲、何韵、母亲,从左往右数,是保镖、刘姨和珀西……
有一个陌生的女孩子站在正中间。
她身形消瘦,肌肤雪白,光滑完整的皮肤被阳光一照,近乎白地透明起来。
我从未见过她的容貌,但却莫名觉得有点眼熟。
心中升起一个猜想,于是下意识地动γβ付費獨家
了动手腕,朝她挥了挥手。
果然,她也举起了手,朝我挥了挥。
“是我……?”
怎么会是我?我不是……我的皮肤……
那场大火仿佛从记忆中直接窜了出来,我像被火燎伤,猛地捂住了脸颊。
镜子中的漂亮女孩也像我一样,仿佛受到了惊吓。
我茫然地转向何韵,他依然朝我露出温柔地笑意,缓缓走到我身边,执手而立,柔声道,
“小雅,原谅我的自作主张,我找回了你的眼角膜,也找到了能和你匹配的皮肤移植患者,那个姑娘是个好人,她听说你的身世后,主动提出愿帮助你。”
他顿了顿,才继续道,“但是你的身体组织受损太过严重,所以医生建议全身整形,小雅,不论你是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小雅,无人可以替代,这张脸虽然没有原本的你那么好看,但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双颊爬上两篇红晕。
我捂住了脸,不好意思地埋进了他的胸膛。
我怎么会不喜欢这张脸,我只是没想到,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的人生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原以为失去了一切,但却在一觉醒来,重获新生。
何韵抱着我,轻声道:“那你先,愿意嫁给我了吗?”
脸颊仿佛要烧起来,胸口的那个器官似乎要早饭,不要命似的跳动起来。
我猛地推开他,抓起珀西就跑。
“菲雅,我们去哪呀?你别拽我,哎,奶奶给我买的新衣服……”
珀西被我拽着往外跑,我头也不回地阻止他的抱怨,
“陪我去海边,我要捡贝壳!”
我飞快回头看了眼爸妈,心道:真是糊涂,明明还少两颗爱心啊……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珀西被我拉着在海滩边找了一整天,近乎崩溃。
好在最好终于找到了两只很小的爱心,我琢磨着一只可以做成父亲的袖口,另一个可以做成母亲的胸针。
轻轻抚摸着手里的贝壳,笑地很是满足。
回到家,却发现整间屋子变成了大红色,房子外面拉满了红色的帷幔和拉花,珀西发出震惊的叫喊,兴奋地满院子乱窜。
脑海中倏然窜出四个字——十里红妆。
一进门,一件中式婚服挂在模特衣架上,正静静立在客厅中央。灯光垂直落下,婚服上镶嵌的珠翠折射出熠熠华光。
我忽然感到眼眶一红。
“不可以哭哦,眼睛还没恢复!”何韵坏笑着走过来,轻轻给了我一个拥抱。
“谁要哭,我才不哭。”死鸭子嘴硬是我的绝活儿,我才不会让他再看到我出糗的样子!
他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发,将我领进屋里,我看见了很多结婚的聘礼和嫁妆,明明是在国外,为什么要用中国的那一套……
脑海中倏然跳出自己稚壹扌合家獨βγ嫩的嗓音——
“哥,以后我结婚,一定要让新郎给我掀盖头!”
那时候年仅十岁的何韵忽然红着脸说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