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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囚金枝赵慕清楚临渊-第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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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临近夜,莽然的风,不断击合着绡纱錡窗,发出咧咧响声。

      “怎么样?姑娘快不行了,人还没找到吗?”刘嬷嬷听着屋内凄惨的叫喊声,又惊又忧,她急的在廊檐下来回踱步,终于瞧见了那远远跑来的身影。

      “没!没有!那刘稳婆人不见了,王稳婆也不见了。明明昨日还在的,今日就找不见人了。”

      玉姝脸色一片柒白,她说话时又听见屋内赵慕清压抑痛苦的叫声,她害怕的拉住了刘嬷嬷:“怎么办?怎么办?我们出不去,我去求了那侍卫,他们不肯通融,为什么会这样?”

      “太医呢?也求不来?”

      事情到了此刻,在宫里待了大半辈子见惯了腌臜事的刘嬷嬷是明白了,她们姑娘肚子里的这一胎怕是碍到了有些人的眼。

      是以,才会提前生产。

      稳婆翻墙跑了,请不来太医,这一切恐怕都在别人算计之中。

      “玉姝,你翻墙出去,去青云坊里找一位姓刘的大夫,你带着这玉佩去,他认得这玉佩。姑娘已经疼了一下午了,你必须快一点。”

      “好……我这就去,嬷嬷赵大人这一胎定能安然无恙的生下来对吗?赵大人一定不会有事的对吗?”玉姝声音颤抖。

      玉姝翻出了府邸,刚跑出两条街,便听到了有人匆匆朝着寺卿府的方向跑,边跑边惊恐瘆然的喊:“走水了,走水了,不好了……”

      走水!

      玉姝慢下了步伐,呆呆地转身,当眸光触及远处冲天的火光时,她脚步一恍,脸色惨白惊恐骇然。

      *

      宫内

      雨势渐大,雨珠重重地击打着窗牖,响声不绝于耳。

      殿内,袅袅青烟自香炉中飘出,前头,小案上的男人低着头敛着眉处理着公务。

      不经时,赵二宝端着茶盅面色稍沉着进屋:“皇上,夜深了,早些歇着吧。”

      皇帝充耳不闻。

      秦王在封地厉兵秣马,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但是如此还好,偏偏朝中他宠信的重臣中有不少已倒戈秦王的阵营。

      楚临渊如今可谓是四面楚歌,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

      而如今,想要破局,这一切的突破口便是在那沈氏身上……

      “这几日,那小没良心的依旧吃吃喝喝,没有半点儿不高兴。”想到被他禁足于寺卿府里的赵慕清,皇帝心底憋着的那口气愈来愈堵了。

      她怀着身孕合该是每日高高兴兴的,忧虑过度也影响肚子里的胎儿。

      可皇帝怎么都觉得不利爽,他如此怠慢冷落她,甚至为了沈氏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对她用刑,她倒是好,非但没有半点伤神痛苦,而是从容淡然,好似他宠爱哪个妃嫔都好,与她无干!

      前几日,他翻墙去寺卿府看了她。

      小没良心的养的白白润润的。

      哪像是他,在宫里度日如年,恨不得此刻就将那以下犯上反贼谋臣大卸八块了……

      “回皇上,赵大人依旧如此。”赵二宝笑着回道。

      皇帝抬眸,腻了一眼笑了一脸猥琐的赵二宝。这阉人去了势,哪怕是寻常的笑,也总是叫人觉得浑身不得劲。

      便是此刻,楚临渊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眼前这个仿佛在笑话他的狗奴才。

      正想喊狗奴才滚蛋时,突然门外来了个小太监,附在赵二宝耳畔说了些什么时。

      只见那赵二宝神情倏然变了。

      惊骇以及不可置信。

      “何事?”皇帝蹙眉。

      赵二宝快步走到皇帝跟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嗓音带着哑:“皇上……赵大人……赵大人她殁了!”

      第二十五章

      殁了!

      何谓殁了!

      赵二宝见皇帝似是被施了定身咒,他头磕的更低了,声音带着颤抖将今晚发生的事儿如实禀告:“赵大人原还有半月才生产的,可不知怎的,今夜就发作了。”

      “府里的稳婆不知为何这个节骨眼上跑了,那丫鬟寻稳婆不得便得了刘嬷嬷的令翻墙出去找太医。可没等那丫鬟把太医找回府邸,府邸便起了火。赵大人,刘嬷嬷,被困在后院所有人都葬身在火海中了。仵作先前验了尸,那肚里麟儿已有九月。”

      赵二宝已然把声音放的轻缓,可太监的声音本就尖细,在这冷夜里伴着雨击打着窗柩,如一把尖锐的匕首,一下一下的剜着他的心。

      那死字不断的在他脑子里反复,他的喉咙里突地涌出一股腥甜。

      他极度的压抑着情绪,那阴鸷到颤抖的声音从他喉咙中溢出:“尸体呢?”

      “在何处?”

      赵二宝知晓皇帝对赵慕清重视程度,也知晓此刻的皇帝正处于暴怒的边缘。

      今夜恐怕要死许多人。

      但凡与赵慕清有关的,伺候不周的……

      “皇上,奴才命人打了最好的棺木,让人将赵大人送回了忠勇侯府。”

      “让锦衣卫备着,朕要去忠勇侯府。”皇帝压抑着鸷冷的声儿,道。

      半夜,城中马蹄哒哒作响声儿突地响起。

      官兵开道,锦衣卫随行左右,那排场不可谓不大。只是,没等城中百姓点了灯瞧个明白,那御街大道上,楚临渊一行人便已疾驰飙飒而过。

      此刻,忠勇侯府中灯火通明。

      停尸的此间里,哭泣声此起彼伏。

      侯夫人沈氏抱着那棺木哭的悲天跄地:“迎雪,娘错了,你起来睁眼看看娘,娘千不该万不该让你顶你哥哥的身份,才叫你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了。你起来,你不能丢下你娘啊。”

      今晚,赵慕清死了。

      好端端的儿子死了,忠勇侯还未从这震惊中回过神,便又得知了另一则消息。

      他的儿子并非儿子,而是当年出事故身亡的女儿,而真正的侯府嫡长子赵慕清早已死了,如今躺在棺材里了那具被火烧焦的尸首是他的女儿。

      “沈氏,看看你做的什么孽!”忠勇侯想到这是欺君,是要满门抄斩的,吓的是脸色柒白。

      他起身,便一巴掌狠狠地扇向沈氏。

      “我作孽,是我作孽还是你?你宠妾灭妻,为了那些个狐媚子【创建和谐家园】将我这侯夫人至于何地。”侯夫人作势就想要撞死了棺木上。

      这番吵闹中,不知谁叫嚷了声:“皇上驾到!”

      这侯府众人瞬间白了脸色,战战兢兢地跪地迎驾。

      皇帝来了,阴郁着神色,散了众人后,便兀自与赵慕清独处着。

      他看向棺木中躺着的女人,他甚至都不敢去碰触那具烧焦的看不出原本模样的尸首。只依稀能看见女人高高隆起的腹部。

      那里原本有一条小生命。

      是他即将出世的孩子。

      可他还不知是男是女,孩子便没了!

      逐渐的,楚临渊盯着棺材里的尸身目眦猩红:“赵慕清,你给朕起来,朕说过你若出事便诛你满门,你为何不听。”

      “你莫要再和朕开玩笑,你起来。”

      “你起来啊……朕往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朕错了……”

      “你是不是生朕气了,乖朕这段时日冷落你了,所以才与朕开这玩笑。朕是有苦衷的,朕是爱你的啊……”

      “从未有过一个女人能让朕如此的牵肠挂肚,日思夜想,赵慕清,你别死好不好……别丢下朕一个人……”

      第二十六章

      楚临渊阴戾诡谲的面容逐渐的破防了,他崩溃如一只被抛弃的可怜小兽,趴在棺木上,眼泪一滴一滴的滑出眼眶。

      炙热滚烫的落在手掌上,落在尸身上……

      窗外雷闪轰鸣,而屋内皇帝再不复高高在上的模样,狼狈的倚坐在棺木旁,他捂着一阵一阵顿挫疼痛的胸口。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一阵惊雷,那阖着的殿门终又打开了。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先前,皇帝面色依旧如水般沉冷,他款步从屋内出来,阴冷的嗓音从众人头顶飘过:“欺君之罪,你忠勇侯府本难逃死罪,朕感念大理寺少卿多年功绩,故赦免尔等死罪。”

      “着礼部,厚葬赵慕清,规制就按……贵妃之礼。”皇帝说完拂袖而去。

      楚临渊离去后,赵二宝叹着摇了摇头。

      忠勇侯这会儿也品过味来了,自家闺女从前是【创建和谐家园】,楚临渊登位未祸及忠勇侯府,且让赵慕清官复原职,恐这里头不简单。

      外加,自家闺女有了身孕,今晚皇帝下令以贵妃之礼厚葬,这其中不用说也能猜到。

      想到自家闺女肚子里怀的是皇子,忠勇侯除了痛心之外便是惋惜。

      *

      五年后

      江南

      清晨天空初露鱼肚白,清洌洌的风夹杂着怡人的桂花香扑鼻,街道上不多时便传来人潮涌动的嘈杂声儿。

      长安街最繁华的地段,一处专卖豆浆包子的铺子前,挤满了来往的行人。

      “来一屉包子。”

      “我这儿两碗豆浆。”

      包子豆浆端上桌后,那几个家奴吃着包子闲谈了起来。

      “今日府上来往仆役不断,是来了什么大人物吗?”说话的黑衣男子啃着包子一脸好奇。

      “这主家的事儿,咱们做奴才的哪能晓得那么仔细。就听闻是京里来了大人物。”一旁,庖丁喝了口热腾腾的豆浆回道。

      “咱们主家乃苏州知州,这好歹也是个五品的官职,能让姚知州如此低三下四的伺候,那大人物官职得多大?”黑衣男子一脸唏嘘的神情。

      “别想了,甭管是多大的官,与我们做下人的有什么关系。咱们就算是想要攀高枝,也得有那个能耐不是!”

      “咱们攀不上,主家这几天可是卯足了劲儿讨好那大人物呢。我听说,昨晚上主家把嫡小姐都送那大人物房里了。你说,这连名分都不要,往人榻上送……”

      说到此,众人皆面面相觑,这姚知州多么势利眼谁人不知,这能让他主动献上嫡小姐,对方得多大来头?

      不多时,那一波人终于吃饱喝足。

      待到结账时,那穿黑衣的男子恍然滞了视线,他傻愣愣地凝望着从帘帐中走出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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