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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不知道,如今楚临渊发现他还活着,是绝不会轻易放她自由的,这无关乎情爱,只在于男人的劣根性,况且他还是皇帝,天下之人皆该对他俯首称臣,天下美人皆该任他采撷。
“江青,门落钥了吗?”赵慕清问。
“姑娘怕有贼人进来吗?放心,这是苏州城,又不是什么穷乡僻壤,夜晚街上有巡行司。”
江青话音刚落下时,突然门外街上突然想起一阵马蹄音。
马蹄急促声儿由远及近,不多时便在她二人宅邸前停了下来。
江青不可置信的转首,随后便听到一阵敲门声,急促又紧凑的响起。
“这……这……姑娘……”
“开门吧,今晚是躲不过去了。”赵慕清哀叹了口气:“安儿呢?睡下了么?”
“睡下了,不过外头动静这么大,那孩子恐是会醒。”
江青开门见到外头场景的一瞬间,她瞠目结舌的张大了嘴巴。
只见外头一行士兵将她宅子围的严严实实,与此同时,一个身高八尺,一袭华贵大氅的男人被人簇拥而出。
男人眸光极冷,身上那股子贵气与肃穆仿佛融到了骨子里,便是离着几尺远的距离,都给人一种难以逾越压迫感。
男人一挥手便有士兵上前,将江青拿下。
“大人,我们是犯了何罪?”江青满脸骇然,惊恐异常。
楚临渊未言,而是将眸光投向了屋内,那立在门口与他遥遥相望的女人:“跟我回去。”
赵慕清深呼吸一口气:“你先放开她,我和你之间的事,与她无关。”
“赵慕清,朕的耐心有限,你尽可以试试看,惹怒朕会有什么下场。她的命能不能留全在你一念之间。”
他蛮不讲理霸道没人性的话语一出,赵慕清那压抑在心底的烦躁与不爽倾泻而出,她疾步从屋内走了出来,到了楚临渊的跟前后,盯着他的脸一字一句道:“你除了用这种卑鄙可耻法子威胁我之外还会什么?”
男人勾起唇冷冷地笑了,他挥了挥手:“赵慕清,因为只有此法子才能逼你乖乖就范!难道不是吗?你敢假死框朕,朕不要你的命已经算是宽宏大量了。”
他极其不要脸的话语入一根刺扎进了赵慕清的心底。
她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愤怒,抬起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啪……
突兀的巴掌声响起的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在场所有人皆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如见鬼一般的眸光看着赵慕清。
众人心中皆只有一个想法。
这个胆大妄为的女子死定了。
打了皇上一耳光,这等惊世骇俗之事便是想想都是要掉脑袋的,何况真动手?
众人震惊之外,恨不得把自己眼珠子都抠出来,一个个把头低到了脚脖子上。皇帝如此丢了脸面,会不会将今晚知晓此事的人都杀了?
士兵们皆瑟瑟发抖……
第三十一章
而一旁的赵慕清,握紧了隐隐发麻的掌心,仰着小脸直直地盯着面前的男人:“你走!马上滚!”
她是气急了,心跳失速的狂跳,胸口更是起伏不定。
楚临渊似是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敢胆大妄为的动手,直至侧脸传来阵阵麻感,他才摸了摸右脸,嗤着笑出了声:“五年不见,胆量确实见长啊!”
“行!不乐意跟朕回去,那朕留下总成吧。”楚临渊说完,便也不管赵慕清那吃惊的表情,兀自的跨入了屋。
门外,士兵面面相觑,一番不知所措后,赵二宝压着嗓子道:“都聋了吗?陛下说要留宿于此,尔等都回去吧。”
人皆散去后,赵二宝腆着殷切的笑容,进了屋,熟稔的和江青聊了起来:“这宅子有几间屋子?老奴今晚住哪儿比较合适呢?”
江青呆愣愣如井底照了光的傻蛙杵在原地,直到赵二宝又戳了戳她的袖子,才惊骇的倒抽了一口凉气:“里头……里头那是皇上,那……那……姑娘她和皇上是……是……”
赵二宝笑眯眯开口:“就是你想的那样!”
江青木楞了……
*
夜里,楚临渊由赵慕清领着入了偏房,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榻上那于他有七八分模样相像的小家伙。
那微凉的眸光在接触到小家伙后的瞬间,柔软了下来。
这是他的第一子。
是嫡子。
他却是错失了五年,错失了他的成长,甚至连一声父王都未听孩子唤过。
楚临渊空空的心房瞬间被什么填满了一般,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激动敛上心房,随即他开口对着身后的赵慕清询问道:“他自出生起便没有父亲,你是如何与他解释的?”
赵慕清尴尬的挠了挠脑袋,不论如何,她自私的带走了孩子,让安儿在错失父爱的环境中长大,是她的错。
且,她骗安儿的话语也的确有些过了。
“那个,我与安儿说,他父亲是个货郎,出门卖货的时候遇上山贼被乱刀砍死了。”赵慕清见楚临渊眸子似乎要喷火连忙又强词夺理道:“我这不是想要激励孩子,若不用攻往后怎么为他死去的爹报仇。安儿自从知晓他爹坟头草有他高之后,便每日奋发图强,并发誓长大了要端了那土匪窝为民除害!”
赵慕清说完后,发现脖子凉飕飕的。
那楚临渊的眸光就如那淬了剧毒的刀子。
“赵慕清,你想死吗?”楚临渊咬牙切齿道。
“楚临渊,你如今跑来指责我的不是,安儿能活命,与你没有半分干系。当年,稳婆私逃,我被你禁足在寺卿府不得出,喊不到太医,我差点一尸两命是不争的事实。寺卿府怎会无端端走水?而平日里用来防火的一切物什又为何会失踪?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不是有人等着要我的命。我不过是运气好,才能侥幸活命。”
烛光映着女人绯颜腻理的面容,她眸底盈盈溢上了水雾,她的薄唇轻抿,尖尖细细的牙齿在唇上咬出月牙印子。
楚临渊看着她清丽美艳的小脸,眸底含着委屈的泪光,他的心倏然就软了:“那些子腌臜事,朕都查清楚了,与此事有关之人,朕已将他们五马分尸了。”
谋反的秦王被赐死了。
沈臻被幽禁在冷宫中。
“当年的事已经都不重要了,皇上你放过我吧。”赵慕清随即朝着男人盈盈跪了下来。
第三十二章
她清冷的脸上神情淡淡,皇帝晦暗的眸光盯着她半响,随即大掌抚了抚她的雪腮:“你休想!朕要与你生同衾,死同穴,共享这河清海晏太平盛世。”
赵慕清嗤笑:“皇上,生同衾死同穴,那是妻。”
“跟朕回去,朕许你皇后之位,朕还要封咱们安儿做皇太子。”楚临渊道。
男人的话语的确让赵慕清有几分诧异,不过仅仅是诧异。
从前,她便不屑于入他的后宫,哪怕是做名正言顺的妻子,皇后!更何况是今日。
“我不愿意!”她摇了摇头,继续道:“我不会和你回去的,夜深了,皇上若非要赖在此处,那请自便吧。”
说完,赵慕清起身,进了隔壁主屋。
*
暮色四沉,月朗风清,伴随静谧的夏夜,赵慕清沉沉地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她睡的迷迷糊糊中时,木门突然被敲的咚咚作响。
赵慕清起身,只穿着单薄的亵衣燃了烛火,她清着嗓子问:“谁?”
“大事不好了,赵大人,出事了,皇上遇刺了!”赵二宝声音带着颤,似是惊惧过度一般。
赵慕清听闻,微微一愣,她连忙下了门栓:“赵公公你说什么?”
好端端的怎么会有刺客?
赵慕清做过官,自然是知晓皇帝遇袭,便是毫发无损牵扯亦是甚广,更何况昨晚皇帝是宿在她这儿,她首当其冲便是担了大责。
赵二宝一边擦拭着额前冷汗,一边六神无主的跪了下来:“赵大人,您赶紧去前头瞧瞧吧,陛下他伤的很重,陛下他……”
赵慕清此刻也变了神情,她随意披了件外衫,便随着赵二宝去了前院。
饶过前廊水榭,黑暗瞬地就被刺眼的火光替代,那一列列威风飒飒的士兵手持兵刃,地上洋洋洒洒躺着无数身穿黑色夜行服的男子。
他们都死了。
死相或是被腰斩,或是被抹了脖子,总之场面极其震撼与惨烈。
扑鼻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大晚上的,这等满覆冲击力的场面顿时让赵慕清心生胆寒,她脚软了,四肢仿佛瞬间被抽走了力气。
“赵大人,皇上腹部中了刀,恐是有生命危险,您赶紧去看看吧。”
中了刀!
赵慕清心中一怔,她脚步匆匆朝着内室走去。
内室里,已站了不少官员,众人皆一脸惊惧的神情,眼巴巴的看着太医处理伤口。等了不知多久,就见那张太医战战兢兢的开口:“若能挺过这三日,便还有救,如若不能,怕是神医再世也无力回天。”
“这,这,这张太医,皇上可不能出事,你定要尽心竭力为他整治啊。”
“是啊,我等的性命就靠张太医你了!”
“张太医,您医术高明……”
那一众官员听闻皇帝会翘辫子,一个个感觉背脊直冒凉气,他们想都不敢想,若是皇帝在他们的地界上死了……
接下来的三日,赵慕清的这处府宅被苏州府尹派了侍卫里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床榻上,皇帝整整昏睡了三日,直至第四日天际初明,他才堪堪转醒了过来。
第三十三章
皇帝被救活了,众官员如释重负,赵二宝则是老泪纵横的去菩萨面前心诚的磕了几个响头。
至于赵慕清,她守了楚临渊三日,看着床榻上那个平日里不可一世,高冷清贵的男人奄奄一息的模样,心底说不出个感觉。
她即便离开了皇城,离开了那个可以随意拿捏她性命的男人,可她从未想过他会死……
“娇娇。”榻上,男人虚弱的声儿缓缓传出。
赵慕清支着脑袋打盹儿,骤然听见男人的声儿,她倏地睁开眼转过身。
“你别乱动,太医说了,这段时间都要静养。”她连忙上前,扶着他躺下,又问他:“你有没有哪里难受。”
“无碍!”楚临渊沉沉地眸光紧紧地盯着她恬淡的侧颜,几日没休息好,此刻她的面容有些憔悴,未施粉黛的脸透着令人怜惜的苍白。
“娇娇是在担心我?心疼我?我就知道,娇娇还是爱我的。”楚临渊病态的脸上勾起一抹蔫坏的笑。
赵慕清瞧着他欠抽的表情,那股子心疼不忍瞬间没了。
她没好气的抽开了男人握着他的大掌:“皇上既然没事,就早点回驿站静养吧。我这儿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这几日,她算是出了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