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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声变得更热烈了，后面还有女声尖叫。

  叶蔚用手肘拱了拱虞挽：“你听听，你听听。”

  虞挽大方地说：“让她们叫吧，反正人是学姐的，她们抢不走。”

  “你以前没这么嚣张。”叶蔚不可思议地说。

  她还不是跟某人学的。

  段从晰的这节公开课主要围绕“以用户的需求为核心”来讲，其中穿插了很多大家耳熟能详的品牌的案例，还提到了一些UI设计的技巧，满满的干货和知识点。他的个人风格也很明显，非常毒舌。这种毒舌只要不是针对自己，听着都会觉得很有趣。

  叶蔚一边记笔记，一边感叹说：“真羡慕现在的学弟学妹，我们上本科的时候就没这么好的条件。”

  “是啊。”虞挽目不转睛地看着段从晰。

  台上的他格外耀眼，灯光自上而下洒落，照亮他眉宇间的自信与从容。曾经她心里的影像在这个特殊的地点跟他慢慢重合在了一起，她只觉得身上的血液都是沸腾的。

  她大学时代的一个梦圆满了。

  他，段从晰，是她的偶像，再过多久都是。

  公开课的最后一个环节是自由提问，大家都很积极。

  最后，有个女生问：“请问你有女朋友了吗？”

  “有。”

  台下传来一片失望的叹息声。

  段从晰又说：“现在是女朋友，未来不久就会变成未婚妻，她也在现场。”

  虞挽坐在第一排，跟他离得很近。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扫过来，在她这里停顿了一秒。她看到了他眼中的笑意。

  大家又“哇”了起来，四处寻找他的女朋友，想看看是谁。

  “未婚妻！挽挽，他这是变相在跟你求婚啊！”沉稳如叶蔚都激动了起来。

  虞挽拉住她，不让她有大动作。

  台下的学生们都很八卦，不断地想要问出来他的女朋友是谁，他只是笑而不答。

  “你把人叫出来现在可以求婚嘛！那就是真的未婚妻了！”有人提议说。

  反正这时候已经下课了，大家开始起哄。

  段从晰好笑地说：“你们这么多人，这么大阵仗，不是逼她吗？她担心我下不来台，不想答应也会答应，我不想勉强她。求婚是很私人的事情，我更在乎她的感受和体验。”

  他这一番话俘获了很多人的心，连叶蔚都感动了，更不要说虞挽了。

  “好了，在座还没有女朋友的男生记得好好学习专业理论知识，也有助于你们早日‘脱单’。当然，女生也一样适用。”

  公开课结束，大家最终也没找到人，不知道段从晰的女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过，这个谜题在后来终于解开了一些。

  虞挽在这次公开课后一个多月里，从叶蔚那里得知自己成了同专业学弟学妹们口中的传说，一个传说中很厉害的学姐。

  电话里，叶蔚绘声绘色地说起这个传说是怎么来的。

  “你肯定想不到，你和段从晰的事是周老师在课上说的，不过周老师没说你的名字。”

  虞挽确实没想到。

  实际上，那节课的情况是这样的。

  周老师讲什么不知道怎么讲到了段从晰，然后，那么严肃的人竟然讲起了八卦。

  他说：“你们以前有个学姐，最喜欢的设计师是段从晰。”

  学生们说：“老师，我也是！”自从那次上过课后，许多学生被段从晰圈粉了。

  “老师，然后呢？”

  “后来，你们这个学姐和段从晰在一起了，并且很快就要结婚了。”周老师讲起这件事时语气里隐隐透着得意，总是绷着的脸上出现了笑容。

  学生们：“哇！没想到段从晰的女朋友居然是我们的学姐！”

  “当然，你们学姐在校的时候成绩就很好。只有优秀的人才能遇到优秀的人，所以你们要努力啊。”

  在这之后，一传十，十传百，这个厉害到拿下段从晰、把偶像变成男朋友的学姐就成了传说。

  虞挽和叶蔚打完这个电话，有些哭笑不得。

  “你们那个周老师的话也可以换一个方式说。”

  虞挽是躺在段从晰怀里打的电话，段从晰在旁边听了个大概。

  “什么？”

  “段从晰以前有个粉丝很喜欢他，后来他花了很多心思，终于把这个喜欢他的人变成了未婚妻，他很幸运。”

  那次公开课结束后没多久，他就向虞挽求婚了。两人现在是未婚夫妻关系。

  虞挽被他逗笑了。当初被他吐槽《数字遗产》像盗版软件的时候，她怎么都没想到能从他的嘴里听到这样的情话，心里像一湾温泉，冒着水汽，很氤氲。

  她翻了个身，面向他，然后撑起身体认真地看着他。他的五官清朗柔和，眉宇间带着经年不变的自信从容。

  这是大学时期被她写在作业里、放在PPT里的男人。那时候，她很骄傲地告诉老师、同学，这是她的偶像。

  现在，她可以很骄傲地和别人说，这个男人是她的未婚夫。

  她低头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说：“我很幸运，也很骄傲。”

  喜欢你，我很骄傲。

  真的真的，很骄傲。

  番外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段从晰和虞挽结婚已经一年了。

  这一年里，变息设计已经步入正轨，成功帮客户解决了不少问题，成了非常有名的设计咨询公司。也是这一年，公司的队伍也在不断壮大，加入了不少人，其中最多的就是调研人员和设计师。他们中有不少是来自别的行业的，比如心理、金融等等。

  他们来了之后，发现自己遇到了职业生涯里最毒舌、最挑剔的老板，经常被吐槽到自闭，还不得不服气。好在这里的氛围比较轻松，是以工作坊的形式进行工作，提案、讨论都是平等的，每次都可以畅所欲言。

  现在的虞挽已经成长到可以单独带一个组了。她成为负责人后，少不了要经常出差见客户，这点让段从晰很不满。

  她现在在做的是一个医疗信息管理后台界面，UI类的设计是她的强项。为了做好前期调研、对客户的需求有更深的了解，她和两名同事来到客户所在的B市。

  刚下飞机，她就接到了段从晰打来的电话。

  “落地了？”

  “是的。”

  “注意安全。”

  “知道啦。”

  “周五回来？到时候你把航班号告诉我，我去机场接你。”

  提到回去这件事，虞挽顿了一下，说：“我刚在飞机上看了一下工作安排，可能要到下周一或者周二回去。”其实基本上定了下周二了，但她不敢直接说，必须铺垫一下。

  “下周？”

  段从晰上挑的尾音能让虞挽想到他挑眉的样子。她说：“我也是为了工作，你身为老板，不应该觉得很欣慰吗？”

  身为老板觉得很欣慰，但身为老公就没那么欣慰了。段从晰冷冷地说：“等回来再收拾你。”

  “下周二而已，很快的。那天你不用来接我，我直接去公司。”

  虞挽好不容易把人哄好，挂了电话。

  跟她一起来的小赵笑着问：“虞姐，老板来查岗啊？”

  小郑说：“怎么是查岗呢，明明是秀恩爱！”

  平时在公司，段从晰和虞挽都很低调，虞挽也不会以老板娘自居，但是大家总能在不经意间就吃到一碗一碗的“【创建和谐家园】”。

  比如，小郑和小赵进公司没多久的时候，有一天中午，几个小姑娘在聊喜欢的偶像明星。小郑说自己离偶像最近的一次是在高铁站，那时候她的偶像还没火，出门连一个助理都没带，等高铁的时候对方就跟她坐在一排。

  大家听得羡慕不已。然后，就有人问到了虞挽。

  “离偶像最近的一次啊。”她想了想说，“每天都挺近的，因为我们结婚了。”

  大家：告辞！

  虞挽在B市的一周非常忙碌，每天晚上她和段从晰视频或者打电话还要讲起工作上的事情。

  “说你是工作狂，你还真是。”段从晰调侃说。

  虞挽好笑地说：“彼此彼此。”

  明明他工作起来比她还要投入，现在好意思说别人。不过这也说明他们是一类人。

  她想到这里，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呢？”段从晰没好气地问。他甚至怀疑过虞挽跟他在一起，是不是就是为了提升自己、让自己成为一名优秀的设计师。

  “没什么。”虞挽看着屏幕上的段从晰，声音柔柔的，“段从晰，我想你了。”

  段从晰一脸“知道想我就对了的表情”，勾着唇说：“等你回来。”

  当想念一个人、想回去见他的时候，时间就会过得特别慢。

  终于，虞挽从B市回来了。

  她和两个同事是搭乘的中午的飞机，落地后直接去了公司。到公司后，她们发现公司的氛围不太对，好几个人一副“我自闭了”“我想静静”的样子。

  “怎么了？”小郑问。

  其中一个人回答说：“老板刚刚把我们的提案给拍回来了。”

  潘声远从段从晰的办公室走了出来。他作为元老级别的人物，显然已经对段从晰的花式毒舌有了免疫力，表情如常。

  他看到虞挽，说：“段总让你回来了就进去。”

  虞挽走进办公室，就看到段从晰挑剔地对着电脑屏幕。

  他看到她，皱着的眉毛慢慢舒展开，整个人都温和了起来。

  “累不累？”

  “还行。”虞挽说，“听说你刚刚把一个提案拍回去了？”

  “做得不好还不能说吗？他们的提案都说服不了我，怎么说服得了客户，让客户相信产品卖得出去？”

  虞挽知道他虽然挑剔，但也都是有道理的，大家也都是心服口服的。

  “你可以稍微委婉一点吗？”她见办公室的门关着，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