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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因为你。
他因为喜欢她,所以愿意改变,愿意在恋爱中给她一切极致的体验。
虞挽感动地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下巴上吻了吻,窝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她很荣幸能喜欢上他。
很荣幸能拥有他全部的温柔。
第二天早上,唐则看见段从晰和虞挽从一个房间里出来,“嘿嘿”地笑了起来。
“你这样笑很猥琐。”段从晰说。
唐则对自己的外表一向非常自信,才不信他的鬼话。唐则打量着他,说:“看来昨晚你很累啊。唉,大清早就‘虐狗’,你们不是人。”
虞挽没明白他怎么就看出来段从晰累了,明明昨晚大家受镇上的影响都睡得比平时早。
段从晰冷笑:“你昨晚应该被虐一虐。”
“什么?”
这句话唐则不懂,虞挽却是明白的。昨晚后来她睡着了,不知道隔壁是什么时候消停的。
她不知道,段从晰却知道。他没想到隔壁一直折腾了大半夜,让他一身火气,抱着熟睡的她更是备受折磨,到快天亮才睡着。
他想起正事,说:“今早我又收到了匿名邮件警告,邮件是半个小时前发的。”
虞挽担忧地说:“不会又有事吧?”
昨天从路边蹿出来的羊把他们吓得不轻。
“不知道。”段从晰握住她的手,安抚着她。
宾馆里不提供早餐,三人只好去镇上的早餐店吃,结果出来发现他们的车胎破了,不止一个破了,而是四个轮胎全破了。
明显就是人为的。
唐则看着侧胎上的痕迹说:“这就是警告?太过分了吧。”
上午的和武镇充满活力,宾馆又正好处于热闹的地方,人来人往的。路边不少人在打量他们三个一看就是外地来的人,也不知道这些人里面有没有戳破他们车胎的。
“我终于等到了,还怕那个人没有动作。”段从晰抱着手臂说。冬日的阳光特别白,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
和武镇就是他们的最终目的地,再往下走有好几个方向,走错就要暴露他们根本不知道关琢在哪里了。
他们打电话叫了拖车。好在离镇上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修理厂。把车放在修理厂后,他们又蹭了一个老大爷的电动三轮车回镇上吃早饭。
电动车是老大爷用来拖蔬菜的,后面足够蹲三个人。只是风特别大,他们三个没有任何帽子或者围巾可以遮挡,风生生往脸上吹,像刀割一样。
段从晰搂着虞挽,把她按在怀里,羽绒服的拉链敞开,为她挡住了大部分风。
唐则看两人拥抱在一起,默默地移开了眼睛。他本以为以段从晰的性格,单身一辈子也活该,谁知道这人第一次谈恋爱就一套一套的,这么会宠女人。
老房子着火,果然不得了啊。
他毫无形象地缩着脖子,抓着栏杆的手都被冻得发紫了,忍不住抱怨说:“小段啊,这是我的第一次,给你了。”
“滚,你送给我,我都不要。”段从晰也被风吹得不好受,眉头皱得很紧。
“有的是人要。”
三人被冻到不想说话,直到进早餐店喝了一碗热腾腾的豆浆才缓过来。
早餐店离宾馆不算太远,吃完出来,三人想了想坐三轮车被风吹的感觉,都选择走回去。
沿路有一条小河,现在都十点多了,河面上结的冰还没完全化开,剩下薄薄的一层,在太阳下闪着光。
“这一次可真是比我想象的曲折啊。”唐则感叹说,“对方都把我们的车胎戳破了,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做什么。”
段从晰摇了摇头:“不过,我们不走,他就要不断做这样的事,总会露出马脚的。”
“那个人肯定也在镇上,说不定就在不远处看着我们。”唐则压低声音,故意营造一种神秘的氛围。
“你的表演欲是不是太强了?”段从晰吐槽说。
唐则不可思议地说:“我表演欲强?到底是谁小时候说自己要当名侦探的?还天天拉着我玩角色扮演。”
没想到段从晰还有这么可爱的时候,虞挽忍不住弯起嘴角。
段从晰的脸一黑,警告唐则闭嘴。
唐则偏不,继续说:“你忘了吗?真相只有一个!”他学着某一部动画片里主角的语气。
段从晰:“幼不幼稚?”
“再幼稚也是你啊,是你成长经历的一部分,你怎么能随便抛弃呢?”
段从晰:“……”
虞挽原本正看着他们斗嘴,忽然听到一阵摩托车的声音,下意识看了过去。
只见迎面开过来三辆摩托车,每辆摩托车上坐着两个戴头盔的人。接着,三辆摩托车开到他们面前停了下来。
虞挽皱了皱眉。这六个人好像是冲他们来的。
段从晰和唐则也注意到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段从晰问。说话间,他把虞挽拉到了身后。
六个戴着头盔看不清脸的人从摩托车上下来。其中一个人说:“有人让我们警告你们,这里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赶紧走。”
段从晰挑了挑眉问:“如果不走呢?”
“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两边动起了手。
段从晰和唐则两个人对他们六个人,怎么都占不到便宜。虞挽帮不上忙,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不成为拖累,然后提醒他们小心。
路上竟然一个经过的人都没有,怪不得这六个人白天就敢这么嚣张。
不知道这六个人的目的是吓走他们还是别的,她看得心惊肉跳,想了想还是决定报警。
忽然,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身边,要抢她的手机。她吓了一跳,紧紧握着手机,大叫段从晰的名字。
段从晰听到声音回头:“挽挽!”
没等他过来,虞挽被猛然推了一下,后退了好几步,然后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向后倒去。她的身后是没有护栏的小河,河边的斜坡上长着枯草。
随着她落水,河面上的薄冰破开,冰水混合,冷到骨子里,她颤了一下。冬天穿的衣服很厚,吸了水更是特别重。她不会游泳,只能无措地挣扎。
很快,她被人抱住了。
段从晰在看到虞挽掉下河后,立刻踹开了身边的人跳下河。
好在桥下有一段缓冲的斜坡。有唐则在岸上接应,他很快把虞挽救了上来。
那六个戴着头盔的人看到有人掉到河里,立即骑上摩托跑了。
“挽挽,没事吧?”
段从晰语气里的焦急前所未有。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后怕的,虞挽靠在他怀里,感觉到他的手在抖。
她冻得说不出话,摇了摇头。
唐则脱下外套。段从晰用外套包裹住她,抱着她回了宾馆。
段从晰进到房间打开空调,替虞挽脱下了湿漉漉的外套。
她见他还要帮自己脱毛衣,按住他的手,不好意思地说:“我自己来吧。”
“你真的没事?”段从晰怀疑地问。
“真的。”
几乎是在她掉下河的下一秒,段从晰就下来了,她只是呛了几口水,没什么大碍,更多是被吓到了,到现在手脚还发软。
段从晰松开她,去卫生间替她放水。
虞挽飞快地脱下所有湿衣服,用干浴袍裹住自己。
随着热水放出,水蒸气升腾而起向周围扩散,很快就让卫生间的玻璃模糊了起来。
“去洗澡吧。”段从晰从里面走出来。
虞挽裹着浴袍走进去后,转身拉住了他。他的衣服是湿的,摸上去凉得刺骨。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段从晰关切地问。
虞挽低头看着自己蜷缩起来的脚趾,很小声地说:“你要不要一起?”
他一路把她抱回来,又是照顾她又是替她放热水,她几乎都要忘了他也下到河里了。她担心他会感冒。这时候什么不好意思、什么矜持,都要放到一边,都没有他重要。
段从晰看着她发红的脸,心里软得不像话。看到她落水的时候,天知道他有多害怕,什么都没来得及想就跳下去了。
“虽然我很想,但是我怕你感冒。”他捏了捏她柔软的手,语气调侃,“你快点洗吧,我去隔壁。”
虞挽:“哦。”
她吓糊涂了,竟然忘了他们还有一个房间。
虞挽洗完热水澡之后好多了,但是到了傍晚,还是发起了烧,去镇上的小诊所一量体温,三十九度。
医生询问了一下她的症状,给她开了退烧药还有感冒药。
拿完药,段从晰接了一个电话,说:“唐则打来的,说他忘了带钱包,修理厂又不给扫码,只收现金,让我过去一趟,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虞挽点了点头。
这个诊所虽然小,但是五脏俱全。段从晰要了热水给她吃药,又给她找了一张床让她躺下后才走。
虞挽听着隔壁的当地人聊天,很快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额头上有一只冰凉的手,来人动作轻柔。她以为是段从晰回来了,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发沉,怎么也睁不开,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个男人的轮廓。
这不是段从晰。
她想开口问问他是谁,却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浑身发疼。
她挣扎了两下,却抵不住席卷而来的困意。
在陷入沉睡前,她隐约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像梁顿。
虞挽被段从晰叫醒的时候,出了一身汗,额前的头发都湿了。
“你刚回来?”
“嗯,唐则在车里等我们。”
虞挽看了眼时间,他去了一个多小时。之前可能是她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