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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挽看她不像说谎，回头看向梁顿。
“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女生判断他们不像坏人，稍微把门缝开大了一点，目光落在段从晰和梁顿身上。
“那是什么应用啊，管理员长这么帅，我要去下一个。”她小声说。
好看的男人总会让人想多看几眼。
梁顿问：“今天你没有通过邮箱咨询考研的网课、资料算不算数字遗产吗？”
“我确实在准备考研，但是没有咨询过什么数字遗产。我马上要考试了，这几天正在奋战呢，都没怎么上过网。”
“你是一个人住吗？”
女生点了点头。
“确实不像是同一个人。”梁顿做出判断。
段从晰凉凉地说：“看来学计算机的也不是都很厉害。”
梁顿没有说话。IP地址其实是不太可能弄错的。
虞挽抱歉地对女生说：“看来是我们弄错了，这么晚打扰了。”
女生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准备关门，手倏地顿住。
“等等！”她叫住他们，《数字遗产》，这个应用我好像这两天听说过。”
她努力想了想，又摇头说：“但我想不起来是听谁说的了。”
梁顿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今晚有没有人来你家？”
女生点头，说：“有的。一个考研的学姐来跟我一起复习，还借用了一下我的电脑。”
段从晰收起脸上的漫不经心，表情变得认真了起来。
“你认不认识这个邮箱？”梁顿打开邮箱，把手机递给女生看。
女生“咦”了一声，说：“头像是那个学姐的。你们要找的是她？那怎么找到我这里了？”
虞挽回答说：“她通过邮件向我们咨询问题，言语间透露出可能有【创建和谐家园】的倾向，我们通过IP地址找到了这里。”
女生惊讶地问：“【创建和谐家园】？不会吧？”
“你能不能给她打一个电话？”
女生立即回房间拿手机，结果对方的手机关机了。
“应该是睡了吧？”她自我安慰说。
虞挽问：“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吗？不管是不是弄错，去看一眼才放心。”
“我知道。我带你们去找她。”
这个女生叫井珊，她的学姐叫金高雅。
在去找金高雅的路上，井珊和虞挽坐在后排，说起了金高雅的事情。两个人是在考研班认识的，发现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关系就慢慢好了起来。马上就要考试了，她们的压力都很大，尤其是金高雅，她之前已经考过几次了，但都没考上。
井珊又回忆起今晚两人一起复习的情景，说：“这两天学姐的状态确实不太对，而且今晚一直心不在焉的，八点多就回去了，平时都要到九点。”
他们找到金高雅家，井珊开始敲门。可她连续敲了几分钟，都没有人来开门。
“这个点学姐应该是在家的，就算是睡觉也应该能听到的。”井珊越说越担心，“她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报警吧。”段从晰提议说。
梁顿的想法跟他一样，当机立断报了警。
报警后，警察很快赶了过来。打开门进来后，他们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金高雅。她已经失去了意识，床头放着安眠药。
救护车随后赶到，把她送到医院抢救。
“还好发现得早，她没有生命危险。”
听到医生这么说，大家松了一口气。
段从晰垂在身侧的手被握住，虞挽看向段从晰，朝他露出一个笑容。
她很庆幸他们来了。
梁顿被警方叫到旁边做了一个简单的笔录，回来时目光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下，问：“怎么样了？”
虞挽回答说：“她脱离生命危险了。”
“也不知道她好好的为什么会想不开。”井珊不解地说。
她会这么选择肯定是有原因的。很多时候，“好好的”只是表象，这个人或许内心已经千疮百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烦恼。
“这只能等她醒了问她了。”段从晰抬起手看了眼手表，现在已经快两点了。
“走吗？”他问。
医生说等金高雅醒来还要一段时间。虞挽询问梁顿。
梁顿也没有异议，说：“走吧。”
井珊叫住他们：“你们就这样走了吗？”
“还有什么事吗？”段从晰的声音懒懒的。
“没有，我只是觉得应该等她醒来好好谢谢你们。”井珊知道他们是大晚上从S市赶过来的。
虞挽说：“不用了，她人没事就好。”
他们不是警察，也不是做心理辅导的，这次从线上服务发展到线下是一个意外。羊角文具的项目还在进行，他们明天还要上班。只要人没事就好，其他跟他们也无关了。
井珊想了想，又说：“那加一下微信吧，等她醒了我告诉你们。”
交换了微信后，虞挽他们三人离开医院。
凌晨两点，医院外停车场里的车都少了不少。
空旷的地方风特别大，吹在身上冷得侵入骨髓。段从晰走在风吹过来的那一侧，用身体帮虞挽挡了不少风。
梁顿一个人走在后面，看着他们。
段从晰看虞挽打了个呵欠，眼睛里涌上亮晶晶的泪水，他替她拨了拨被吹乱的头发，说：“累？回去的路上睡一觉。”
虞挽“嗯”了一声，迫不及待地钻进车里。
段从晰走到副驾驶座车门边，却没有打开车门。他对默不作声的梁顿说：“回去我开。”
梁顿看向他。
他扯了扯嘴角，说：“疲劳驾驶的人开的车我不敢坐，我要为我们的安全着想。”
“也是，你们画图的经常熬夜。”梁顿把车钥匙扔给了他。
段从晰接住钥匙，冷笑一声：“你们写代码的不加班？”
又来了。
坐在车里的虞挽叹了一口气。
回去的路上，气氛倒是没有来的时候那么剑拔弩张。一是已经凌晨了，他们都有点累；二是因为金高雅。
就在不久前，他们救下了一个【创建和谐家园】的女生。在生死面前，其他事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不知道金高雅为什么要【创建和谐家园】。”现在虞挽有点后怕。如果当时她或者梁顿犹豫了一下，又或者段从晰劝阻一下，他们可能就不来了。没有人及时发现，金高雅或许就抢救不过来了。
梁顿说：“或许是要考试了，压力太大。”
段从晰和他想的一样，但不想跟他达成一致意见，就没有说话。
虞挽猜得跟他们差不多。
这一趟旅程虽然很累，但是他们心里都觉得是值得的。
车开上高速公路没多久，虞挽就睡着了。
其间，她蒙蒙眬眬感觉要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车停了，还以为是到了，但她睁开眼睛，才发现车子停在了服务区。
驾驶座上没人，梁顿还坐在副驾驶座上。
“醒了？”
虞挽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问：“他人呢？”
她显然是刚睁眼下意识就在找段从晰。
梁顿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眼睛黯淡了一下，回答说：“买咖啡去了。”
“这样啊。”虞挽干巴巴地说。
虞挽一下子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有点不知道要怎么跟梁顿单独相处了。
还是梁顿打破沉默。他问：“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上次在学校见面之后。”虞挽垂下眼睛，“学长你一定会遇到更好的女孩子的。”
梁顿没有给她回应。
过了一会儿，他转身把手机递给她，问：“你看一下，有要喝的吗？或者吃的。”
虞挽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然还加上微信了。看样子刚加上没多久。
段从晰发来了视频。
这个点服务区只有超市还开着。超市里的东西不多，除了货架上的零食外，热的东西只有咖啡奶茶，还有关东煮。
“我吃点关东煮吧。”
虞挽已经把手机递过去了，结果又来了一条消息。她以为是段从晰发来的，就看了一眼，结果隐约看到手机弹窗上显示发消息来的是庄庐。
庄庐？她没来得及确认，手机就已经回到梁顿手上了。
是她知道的那个庄庐吗？还是重名？
她想到庄庐，就想到了关琢，想到那个发匿名邮件的人。
她心里疑惑，忍不住问：“学长，你这个朋友的名字有点眼熟啊，我好像也认识一个名字一模一样的人。”
梁顿一边回消息，一边说：“庄庐？”
“是的，我也认识一个。”
“这是一家广告打印店的老板，我们工作上有来往，这几天找他做海报，不过一直让我不太满意，不然他也不会这个点还给我发消息了。”
看来就是那个庄庐了。
虞挽没想到梁顿也认识庄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