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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念接过，瓶口的水是满的，溢了出来，流过她的手侧，凝聚在手腕骨上，滴落在地，融入操场的草地。

  　　怎么觉得跟祁望沟通不在一个频道啊，她怎么听不懂？以前学习秒懂的那种愉悦在祁望这败了。

  　　在挫败感中把一瓶水喝光了。

  　　“嗝！”

  　　疑惑随一声打嗝烟消云散。被另一个场景吸引注意力。

  　　她看到黄晨晨在和她海城的那位同学柏临曦说话。

  　　柏临曦比黄晨晨高半个头。

  　　两人脸上表情不太好，似乎在争执，他们认识吗？

  　　乔念走过去后，两人不吵了，黄晨晨也不愿意说什么，就此作罢。

  　　下午接近校运会结束时间。

  　　五人帮偷偷提前离开学校。来到一家名叫“夜色”的网吧前。

  　　网吧比较隐秘，这边有很多二中的学生偷偷来开黑。纪明明偶尔也会来抓二中的鸡崽。

  　　乔念看到写着“夜色”的挂牌，她从来没有进入过网吧，内心多少有些好奇。

  　　她有点紧张跟兴奋的捏捏许烟的手，没发觉触感不一样。

  　　手反被握住，她也跟着握紧。烟儿姐姐的手怎么好像变大变热了？

  　　“【创建和谐家园】！”

  　　“念宝？”

  　　乔念回头看后面的人，许烟怎么在后面？！她牵的谁啊？！

  　　她猛地抬起交握的手，手指白皙，骨节分明，顺着方向看，身旁是高大的少年。

  　　她怔愣在原地，许烟拍她肩膀都没反应。

  　　她主动牵住了祁望！

  第57章 七哥哥

  　　——夜色网吧。

  　　五人帮其他四个人，在四排吃鸡。

  　　乔念打开电脑准备做题。

  　　他们打完一局了，她题目还没翻一页。眼睛定在电脑屏幕上发呆。

  　　刚刚在网吧外面，她不是故意牵错手的。除了许烟，另外两个男生不知道祁望的性取向。

  　　一个劲儿的在调侃她，饶是她跟祁望只是进阶为好朋友而已。

  　　她都脸红坐了半个钟才缓过来。

  　　叩叩。

  　　一只手伸过来，指关节在桌面敲了两下。

  　　思绪被拉回，乔念转头看过去。

  　　祁望说，“我教你打游戏，一定会赢的。”

  　　“不要！”

  　　乔念想起之前跳到海里成盒子的羞耻，非常抗拒。

  　　五分钟后。

  　　乔念坐在了祁望的位置上，紧张地看着屏幕。

  　　祁望弯腰俯身，像是把她抱在怀里般，把手搭在她的手背上教她操作。

  　　两个人的手抖很白，交叠在一起。

  　　祁望的手心很烫，乔念注意力不在电脑上晃动的画面，而是聚集在感受被按压的左右手。

  　　她柔软的手指，任由祁望根据游戏的进度随意拉扯。脖子上喷洒另一个人的呼吸。

  　　二十分钟结束。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她吃鸡了，第一次吃鸡，还是他们带躺的电脑操作，她只是出了几根手指而已。

  　　手心里都是潮湿的汗，可她手平时不会出汗的，一定是刚刚游戏爆别人头太【创建和谐家园】了。

  　　黄晨晨看到他们的姿势，吹了声口哨。乔念回神，思绪清醒后把祁望推开了，这距离她莫名想逃离。

  　　——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眼睁着看天花板，又闭上，脑海一直循环播放今天的经历。

  　　翻墙被抓，丑兮兮的班服，幸运抱抱，遇上教导主任被迫喊祁望哥哥，手牵手……

  　　这几件事轮着来冲击她的大脑皮层。

  　　今天大家分开后，许烟问了她，是不是跟祁望在一起了。

  　　乔念当时就说不可能。把自己的想法跟许烟表达。

  　　许烟意味深长地反问了一句。

  　　“你确定他喜欢男生？”

  　　乔念当然确定，他妹妹时荆说过。还有祁望自己拒绝校花的时候也承认了。

  　　包括今天在操场的时候她问他是不是喜欢，祁望没让她说出男人两个字，而是反问她居然知道，而后羞愤的立马跑开了，还去参加了三千米。

  　　这些摆在眼前的事实，三方证明，铁定了这件事。

  　　否则，她也不会让祁望这么近距离接触她。

  　　她一向很排斥异性的接触。

  　　可跟祁望的牵手，亲脸，貌似不会排斥，但心跳却很快？

  　　她只能想到是今天看他跑三千米【创建和谐家园】到的。

  　　以及性取向让她觉得祁望是安全的“同性。”

  　　乔念烦躁地扯散了丸子头。

  　　她翻身抱紧玩偶，掰扯星黛露的一只耳朵，咬了一口。

  　　浅眠时迷迷糊糊说了一声，“为什么又要亲……”

  　　进入梦乡会周公去了。

  　　乔念房间对面的祁望卧室。

  　　祁望抱着布偶猫在阳台惬意的坐着，手里拿着电话，“小叔，帮我定制一条项链，草稿图我发你邮箱了。”

  　　电话对面传来祁淮的声音，“小望这是追上了？小时荆前几天还在跟我吐槽你太怂了。不敢表明心意，利用完她后提前赶她回来。”

  　　“还没在一起，总要有个仪式感才算。”

  　　“不懂你们这些小年轻。项链做好了我再叫人送去南城。”

  　　“嗯嗯，谢谢小叔。”

  　　两人多唠嗑了几句，祁望挂断电话，望着对面已经熄灯黑暗的阳台。

  　　嘴角不自觉上扬。欢喜来得太快，他没睡却已经在梦里一样。

  　　他拉开抽屉，一本黑皮质笔记本赫然显现。

  　　祁望翻开，纸质有些泛黄。

  　　笔记本内容上一次记录写的是：1834天，结束。

  　　1834天，是乔念从南城离开，又回到南城的时间。

  　　今年暑假乔念回来，在甜品店【创建和谐家园】了好几天他才得到消息。

  　　他芒果过敏还故意点了两份芒果慕斯。

  　　可她没有认出自己。

  　　几年前，祁望背着乔念送到医院，他留过一张写着号码的纸。

  　　他从来没换过号码，但也没接过来自她的电话。

  　　他想肯定是她弄丢了找不到自己，按照她的品性，不可能不还他那几千块。

  　　偶尔还会无意识的喊着“七哥哥。”

  　　那是以前乔念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只说，“七哥哥。”

  　　祁望懊悔乔念在病床上醒来的时候，自己戴着口罩不让她认出。

  　　所以乔念不知道自己就是七哥哥。

  　　但又庆幸戴了口罩，这样她对待他会更纯粹。

  　　他不要她的感激之情。

  　　他想要的更多。

  　　祁望漂亮的手指提起笔，在后面几行，写下：

  　　——1900天，她说她知道我喜欢她。所以我准备给她一个特别的仪式感。

  　　祁望盖上笔记本，小心翼翼如珍宝般放回抽屉。

  　　————

  　　翌日早晨。

  　　乔念眼下顶着两坨乌青，跨起书包闭上眼睛凭借习惯往外走，嘴里叼着豆沙包，脸上鼓起一个包，时不时嚼两口。

  　　祁望昨晚在她梦里晃悠了一晚上，导致她睡眠非常不好。五脏六腑囤积一股起床气。

  　　“唔！”

  　　乔念鼻子闷痛，撞上一个带有温度的东西，把她淤积的那股气给撞破泄出来。

  　　她这才睁开眼。